“周、小、花!”穆子寒捂着留有五个红红指印的脸颊站起来,激愤的大叫,“你打我!你又打我!为什么你总是要打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强吻我。”南宫春花从地上爬起来,舔舔被他咬出痕迹来的唇瓣,严肃的指控道。
还好,没有破皮,否则打在他脸上的就不会只是这么轻的一巴掌了。
穆子寒哀怨的瞪向她:“不过是吻了你而已,第一次被你扇巴掌,这次又被你扇巴掌!那两个男人就没有这样对待过你吗?你打过他们吗?”
“呃...好像没有。”南宫春花想了想,老实回答。
说起来,似乎的确是这样。小白和顾俊清亲她,她都是任他们亲。可每次只要穆子寒一亲她,她条件反射的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可怜的穆子寒,南宫春花在心里为自己的罪行默哀三秒钟。
得到这样的答案,穆子寒不觉更哀怨了。
“周小花,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想要的时候便招我过来,有了别的男人便将我抛到一边不理不眯,你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当什么了?”
南宫春花畏缩的退后两步。
不就是 ..品尝鱼水之欢的工具………
不过,她还没傻到将这句话说出口来。
见她不语,穆子寒高大的身体逼近几步,咄咄逼人的道:“周小花,你说,你说!我到底哪点比那个韩飞宇,还有那个顾俊清差了?为什么你就是向着他们,唯独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呃 ...穆子寒,你这样子……”好像得不到夫君疼宠的闺中怨妇啊!南宫春花张张嘴,艰难的道。
“我这样子怎么了?我这样子还不是被你害得!”穆子寒不等她说完便接着悲愤的大叫。
“周小花,狂我如此疼惜你,在宫中的时候一直忍着不碰你,就是等着你熟悉了坏境,真心接纳我的那一天。可是,你说你说,你给了我什么?你和顾俊清在我的皇宫、我命人为你精心搭建的寝宫内翻云覆雨!而且还一下子就弄出个孩子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易的为那两个男人生孩子,为什么就是不给我生?难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他们短吗?顾俊清和你在一夜而已不是吗?我们在顾府小院中可是朝夕相处了一月有余…”
呃....这位大哥,好好的,你怎么说到生孩子上去了?南宫春花很想问。
“那个,燕子说过,娃娃的出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虽然她很美丽,但还是一个错误。所以,她不会允许这个错误再次发生。”南宫春花小小声的将南宫春燕曾经的话转述一遍。
穆子寒停止疯狂的大叫,瞪大了眼睛转向她:“什么意思?”
南宫春花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你还记得吗?和你上床以后,每天早上小兰都会端给我一碗汤,看着我喝下才走。”
他怎么会记得?每天晚上他都被她无穷的精力给折腾得精疲力竭,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睁眼的时候早膳的时间都过了………
等等!“你说,那几天早上小兰都会端给你一碗汤?”穆子寒问。
“是啊!”南宫春花点点头。
穆子寒的心猛的往下一沉。“什么汤?”
南宫春花垂下头,低声道:“避子汤。”
“南 —— 宫 —— 春 —— 燕 ——!””穆子寒仰天长啸,发出困兽的低吼。
原来,他的子嗣都被那个女人给无情的抹杀了!
“喂喂喂,你别乱叫!”南宫春花赶紧捂上他的嘴,“你是想把人都给招过来是不是?”
她可不想被捉回去批霞帔戴凤冠。那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曾经的惨痛经历还历历在目。尤其,今天这顶凤冠比起四年前还大了不止一倍。
穆子寒愤愤的扯下她的手。不叫就不叫。
忽而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你姐姐不是一直给你喝避子汤吗?那你肚子里这个是怎么回事?”
南宫春花垮下脸。“又一个美丽的错误。”
穆子寒的嘴角和眼角同时抽动着。
“那是因为…………那时候,是在你的地盘上,燕子在忙着想办法把我弄回凤翔,小白他们又忙着和你明争暗斗,小兰也不在旁边,大家一时都忽略了这件事。等到想起来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她才会再次被蓝田种玉成功。南宫春花将声音压得低的不能再低。
穆子寒咬牙。
“我不管!既然你给那两个男人生了孩子,那你也要给我生!”
“你发神经啊!”南宫春花瞪他一眼,“你孩子都那么多了,还要?嫌以后争夺皇位的时候不够热闹场面不够惨烈是不是?”
“但他们没有一个是你生的!”穆子寒委屈的道。他只是想要一个和她的孩子而已。
“你神经病!”南宫春花下了肯定的论调。
她生的,她生的能好到哪里去?像娃娃那样的,一个就够人受了。
“我不管!”穆子寒上前来,拉着她的胳膊,蛮横的道,“我就是要你给我生!”
“你还真把我当母猪啊?”南宫春花甩开他。
“我不生!我一个都不生了!”
说得倒是轻巧,难道他不知道生孩子很痛的吗?他们男人好,发泄完了自己爽了就等着女人给他诞下子嗣。从头到尾受苦受累的都是她们女人。
“只怕不大可能哦!你肚子里现在还有一个呢!”调侃的音调突然插入其中,带着明朗的笑意。
对峙中的两人听到,不约而同的僵直了身体。
身后,南宫春燕在绿玉的扶持下缓缓走来,粉面含笑道:“花花,我就说怎么找不见你了呢,原来是来这里私会男人啊?你还真会把握时间,成亲的前一刻还要和他温存个够。”
“燕子,我没有—— ”
“南宫春燕!”见到来人,穆子寒仿佛见到此生最大的仇敌一般,浑身都爆发出愤怒的火焰,牙齿磨得霍霍直响,拳头捏得青筋一根接着一根冒了出来。
“哟,这位不是日晔国前来参加舍妹婚礼的皇帝陛下吗?”被人咬牙切齿的喊到名字,南宫春燕微笑着转身,对他弯弯腰,“巨妾凤翔贵妃南宫氏,见过日晔国皇帝陛下。”
穆子寒恨得牙痒痒。“你……………你这个妖女!”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
想当初,若不是她叫人前来挑拨,他也不会那么快发现自己对南宫春花的感情,或许也就不会像今日这般陷得这么深了!都是她都是她!
南宫春燕忽的板起脸,冷冷道:“穆子寒,别忘了,现在你脚下踩得是我凤翔的地,你最好给我说话客气点!”
“哼!”穆子寒酷酷的别过脸去,不理眯她。
南宫春燕转而轻笑。“穆子寒,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以为我就不讨厌你吗?想当初,你为何和花花夜夜春宵,即便是夜夜纵欲也乐此不疲?我想,除了生理上的快感之外,想让她怀上你的孩子才是你的终极目标吧?但是!花花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会适合后宫里的尔虞我诈?若她真跟了你,我才是把她给推进火坑里!”
“那那两个男人呢?”心知她说的都是事实,但穆子寒心里就是不平衡。
凭什么?他才是最先出现在她身边陪伴她时间最久的人的不是吗?
“至少她是在凤翔,在我的管辖之下!”南宫春燕定定道,“而且,他们两人能够为了花花放下一切。而你呢?你若是能像顾俊清和韩飞宇一般放开你的皇位你的妻儿,无怨无悔的和她在一起,我马上就派人去安排你们的婚事,绝不反悔!”
“我………”穆子寒很想爽快的就此答应,却心知这样的承诺他根本无法给出。
南宫春燕再笑。“既然陛下你给不出此等承诺,那我给我妹妹找到几个心甘情愿为她付出的男人,她为什么不能它嫁?女儿家,一辈子追寻的不就是一个稳定的依靠吗?现在,有两个男人都愿意给她靠,何乐而不为?”
“燕子,我没打算靠别人过日子啊!我靠你就够了。”南宫春花凑过来,小声道。
南宫春燕装作没听见,凛容又道:“日晔陛下,既是应邀来做客人的,那么就请你有点客人该有的样子,别把别人家当你自家后花园一样乱晃,还大呼小叫的,辱了你和你日晔的名声不说,也扰了我们的清净。小喜子,还不快把客人给本宫带到前厅奉茶去!”
小喜子得令,赶紧上前,毕恭毕敬的道:“日晔陛下,请。”
穆子寒哀怨的看了南宫春花一眼,然后狠狠的瞪向南宫春燕,一甩袖子,愤愤的道:“南宫春燕,你够狠!”
语毕,头也不回的离去。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南宫春花悄悄溜过来,不甚赞同的道:“燕子,你说话未免太狠了点吧?我从没看他这么生气过。”
“怎么,心疼了?”南宫春燕一脸暧昧的看向她。
“是有一点。”南宫春花实话实说。
好歹他是因为她才被气成这样的,自己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而且,按照道理来说,的确是自己玩弄了他。
………………越来越发现,在男女之事上,和穆子寒之间,她一直扮演的是男方的角色。
好无语....
南宫春燕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的道:“花花,有时候,说话就是要狠。不狠点,让他死心绝恋,难道你真希望以后他一如既往的这样缠着你?还是说,你认为娶两个相公还不够,想把他列入第三个?”
提起娶相公这事,南宫春花立马脸色大变,惊恐万分的连连摆手:“别!千万别!我打死都不要再增加人数了!”
两个她都不想要,更何况再来一个!三个男人凑一起,斗地主吗?
想起几个月前在日晔那三个男人之间的互动………
想想就觉得好恐饰。
“那.....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伤了他的心,总比让自己以后的大半辈子都在痛苦悔恨中过活要好。
呜呜,她承认自己自私自利,专门利己,毫不利人。
南宫春燕拍拍她的头,满意的道:“这才乖嘛!这才是我的好花花。”
牵起她的手。“出来放风也够久了,快跟我回去吧!梳洗换装,一会迎你的新郎官去。”
想起那顶镶满了珍珠金银还有玉饰的超级华贵的凤冠,南宫春花的小身板狠狠的抖了一抖。
“燕子,我能不能不嫁呀?”抬起眼睛,拉着南宫春燕的手,她可怜兮兮的道。
南宫春燕睨她一眼:“花花,你今天不是嫁人,是娶相公,OK?而且,事情都走到这一步,就差临门一脚了,你现在说不干了,你是想讨打吗?”
“呃 ....”南宫春花无语。她不是一直在说不干吗?是她一直把她往这个方向推的。
哎!南宫春燕叹口气,摸摸她的脸。“花花,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虽然说,时不时的会加进去一点恶作剧的成分,但是,总的来说,真的是为了她好哦!
两手按上她的肩,将她转身,往前一推,送进丫头群里:“快把你家王爷带去着装吧!吉时快到了。”
无尽的黑影向自己笼罩而来,南宫春花吓得直想抱头鼠窜—— “救命啊!”
她不要戴那个超级华丽的凤冠啊!
她的呼救没有人理会。
无数双手向她袭来,几个按手几个按脚,大家分工合作,七手八脚的把她拖回房内。
第六章 大夫既定(VIP)
鼓喧天,鞭炮阵阵。
两顶大红的花轿一南一北被从两个方向缓缓抬来。
“停 —— 轿—— !”
两名领轿的轿夫撞在一起,对视一眼,马上争先恐后的扯着嗓子嘶叫道。
后边的轿夫听见,赶紧放手,咚的一声,两辆轿子在同一时间落地,谁也没能赢谁。
早守候在门口的新娘见状,马上拉开媲美超级大喇叭的嗓子,对着里边大声喊着:“新郎官到啦!新娘子出来掀轿帘啦!”
此语一出,便见大街上轰动起来。
先前被鸣锣开道的官兵哄到一旁的围观群众再次紧密团结在花王府周围:大道两旁的酒家二楼上的窗子也早被打得大开,窗口挤满了无数颗头颅;连街上做生意的小贩也不吆喝了,酒家里掌柜的小儿的也停下手边的动作,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静待这历史性的一刻。
“呜呜,我不要……”
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之下,身披霞帔头戴一顶华丽得异常的凤冠的新娘子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只不过,这位新娘子被胭脂水粉勾画出来的美艳脸蛋上,似乎明显的挂着一丝………不甘愿?
当是他们看错了吧!能娶得两位如此惊才绝艳的男子入门,是个人都会笑得合不拢嘴了,哪里还会不甘愿?这位女王爷一定是太乐了才会如此。
每个不明真相的人都在心中做着如此想法。
“呜呜,我不要,我真的不要啊!”顶着重重的头颅,南宫春花一步三晃的眼难往前移着步子。若不是旁边还有两个丫头扶着,她肯定早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呜呜,好命苦的她。一被丫头们抬进房内便被扒个精光扔进俗桶里,然后被搓得浑身通红、差点掉了一层皮那些个姐姐妹妹们才大发善心放过她。刚松了口气,接着,等擦干身体,丫头们又用熏香给她从头到脚熏了个遍,再给她穿上一件又一件的簇新衣裳,外面套上俗艳的霞帔,又把她按在凳子上坐好,给她涂脂抹粉、画唇点眉,再梳上精美的发髻,又在头上戴上重得不得了的凤冠……
呜呜,头好重。为了凸显她身份的不同寻常,燕子干脆一口气把国库里最好的二十颗珍珠全部用在她头上了,还有那么多金光银光闪耀闪耀的东东,也都层层堆叠在那顶凤冠上,除了那些金啊银啊的,还有数不清的玉饰,每一件都是货真价实的,分量自然都不轻,压得她以为下一秒她的小脖子就会断掉:头皮也疼。繁复编就的发髻扯得好紧,这辈子她就没有梳过几次这么复杂的发型,疼死她了;腰上也憋得难受。为了突显她纤细的腰肢,那根华美的腰带勒得紧紧的,把她肚子里的空气都给挤了出去,害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呜呜,这叫哪门子的结婚?这根本就是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