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有完全睡踏实的玛格利特被这细微的布料摩擦声一下子吵醒来,强忍着睁开眼睛的冲动,玛格利特努力放缓自己的呼吸,尽量装作熟睡中的样子,但是手脚却僵硬起来。身边就是另外一个人,耳鼻间满满的都是男性气息,异样的气氛仿佛一下子充满了整个房间,玛格利特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就算心里明白自己和身边那个人是夫妻,以前应该也曾经同床共枕过,但是在玛格利特完好无损的接近二十年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和一名异性躺在一起。而身边的人似乎有所动作,玛格利特感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76.主动被动?
……》
玛格利特的手脚越发僵硬,身边的那个人却只是小心地把她拥住,同时低低地说了句“睡吧”。没有料到西弗勒斯会看出她并没有睡着,全身又都被笼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玛格利特身上的热度瞬间升高到顶点。好在是处在黑暗中,玛格利特不用担心自己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般的肤色被西弗勒斯看到,但是举止越发无措起来。尽管两人的身体没有紧密地贴在一起,玛格利特仍然能够感觉到隔在两层衣料之外的那具精瘦的身体内蕴含的力量,仿佛一伸手就会释放出那里的力道一般。尽管强撑着,但是困倦仍慢慢袭来,不知道是因为身边沉稳的呼吸声的催眠作用,还是那个怀抱带来的暖意,玛格利特不知不觉睡了去。
第二天早上,玛格利特迷迷糊糊地醒来,诧异地发现自己的姿势与前晚入睡时完全不同,明明入睡时两个人之间还有小小的空隙,现在却是相拥而卧,而且自己的手臂还搭在西弗勒斯的胸前。玛格利特悄悄地抬起手臂,慢慢地向后缩,试图拉开自己和西弗勒斯的距离直到回到前一晚的样子,却发现西弗勒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顺势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含糊地说:“早安,玛吉。”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玛格利特反应不及,结结巴巴地回答:“早,早……早安,西弗勒斯。”
也许是玛格利特的反应和记忆中的或者说预期中的不一样,西弗勒斯停下自己习惯性的动作,撑起上身抬头看向玛格利特。玛格利特眼睛里的羞窘惶惑提醒了西弗勒斯眼前的状况,顿时清醒过来,只是……西弗勒斯颓然地暗叹一声,把头埋进玛格利特的发丝中,低声说:“只是抱一会。”
玛格利特两只手臂僵直地平放在身体两侧,尽管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是埃莉诺对她说过的那些知识还在,紧贴在她身体上的那个坚硬滚烫的所在让她不敢移动分毫。头脑里却翻腾着一个问题 —— 如果……她该怎么办?
不过西弗勒斯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抱着玛格利特,似乎也不敢移动分毫。过了一会,西弗勒斯不自然地翻过身体,从床上坐起身来,走出房间。片刻之后,玛格利特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经过这个小插曲,西弗勒斯每晚在书房里待得更晚,直到玛格利特确实睡着之后才回到卧室。而尽管早上两个人总是相拥着醒来,但是不论是哪一个先醒来,都会在尽量不吵醒对方的情况下起床,这一天早上的小插曲竟是再也没有重演过。不过日子一天天过去,玛格利特和西弗勒斯之间的相处渐渐地自然起来。
在某一天的晚餐桌上,玛格利特说起了霍格沃兹的新鲜事。“你知道吗?霍格沃兹将要新来一位教占卜学的教授。她叫西比尔·特里劳妮,是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玄孙女,那位著名的先知。”玛格利特一边往小面包上抹上黄油,一边说,“斯普劳特教授和庞弗雷夫人都觉得很奇怪,因为邓布利多教授似乎一直在考虑取消这门课程。但是据说邓布利多教授十分看重这位新教授,至少很重视她的安全。庞弗雷夫人说从没有见过邓布利多教授对一位新教授的安全如此重视。”
“也许她是一位出色的预言家,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预言从而使邓布利多教授改变了他的看法。”西弗勒斯漫不经心地说,“雷古勒斯说他申请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职位,也许等到开学以后会有两位新教授。”
玛格利特微笑起来,“雷古勒斯是打算自己去图书馆找答案吗?我已经把整个禁书区的书都翻遍了,什么也没有。”玛格利特还记得关于魂器的事情,只是也一无进展。
“不完全是。”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下,“霍格沃兹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关于魂器的记载也许不一定在图书馆,雷古勒斯想找机会回去到处找找,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些线索。”
玛格利特想了想说:“雷古勒斯有没有什么头绪?我可以先去找一下。”
“不用。”西弗勒斯拒绝得很果断,然后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生硬,又解释道,“一个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查找黑魔法的资料不容易受到怀疑,但是你一向只喜欢草药……”西弗勒斯的话语突然停顿住了,似乎思绪偏离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半晌没有说话。
“西弗勒斯,你怎么了?”玛格利特很自然地问。
西弗勒斯欲言又止,心里有两道声音激烈地争论着。玛格利特从未见过西弗勒斯这副模样,平时他总是要么不说,要么就直接说出来,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好奇。然而西弗勒斯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尽管看上去并不十分确定,甚至显得有些心事。
西弗勒斯的这个样子持续了一两天,终于在两天后的一个晚上问玛格利特:“你听说过一种魔法植物吗?用做魔药材料的部分应该是茎秆内储存的淡蓝色液体,管状,两头密封,管身外有波浪状条纹。用时把一头切开,然后将里面的液体倾倒出来。”玛格利特平时的言行很容易让人忽略她对各种常见和不常见草药的了解,但是西弗勒斯莫名其妙地有一种预感玛格利特应该知道。
“应该是魇灵竹,生长在非洲。”玛格利特思索了很长时间,才慢慢说道,“据说魇灵竹的汁液有使灵魂平静的作用,但是副作用也十分强烈,非洲部落的巫师们不得已时会使用它来使陷入狂暴中的灵魂得到安宁。魇灵竹的作用十分有限,也很少有书面上的记载。”
西弗勒斯听到玛格利特说起这种似乎就是他所问的魔法植物,不觉接着问:“什么样的副作用?”
“是对施术者的副作用。据说魇灵竹会使施术者陷入幻境,即使是有高深巫术的巫师,也会尽量避免使用它。”玛格利特回想那本老旧的书上提到的简短字句,说完她望向西弗勒斯,“这就是你这两天思索的事情吗?是不是和魂器有关?”
西弗勒斯迟疑了片刻,才回答说:“算是,具体的情况我现在还不能说。”时间距离西弗勒斯第一次去做魔药已经过去了近两月。这一段时间里西弗勒斯除了在圣芒戈碰到过几次去三楼探视那个得了“龙痘”现在疯疯癫癫快要死了的女人的罗道夫斯之外,没有任何食死徒来打扰过他。想到当时黑魔王的防备,西弗勒斯基本上肯定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三个人 —— 不算上那个疯女人的话,不过只怕罗道夫斯也不知道他的主子的躯体里住着一个残缺的灵魂。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可以让他把药方记完整,那么西弗勒斯很有信心能推断出那种魔药的用途,也许可以从那里入手,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告诉玛格利特的好时机。
玛格利特看了看西弗勒斯,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认真地看着西弗勒斯说:“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
“我会的。”西弗勒斯打断玛格利特的话,直接说道。那三种未知材料中他找出了一种,如果玛格利特说的魇灵竹是另外一种的话,那么只剩下一种了,只是那一种西弗勒斯至今也无法确定它究竟是植物材料还是动物材料。如果真的是魔法植物材料的话,玛格利特极有可能知道它的出处。
这一次谈话使玛格利特产生了一种同盟者的感觉,虽然西弗勒斯没有提到要她保密,但是玛格利特自发地把这个当做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甚至还找到了她记得的那本书籍,把那段关于魇灵竹的文字图片复制下来带回家给西弗勒斯。
五月来临之后,很快就到了玛格利特的二十岁生日。五月五日是星期一,维多利亚和凯瑟琳在玛格利特下班后就来拜访,笑言要在西弗勒斯回来之前离开,好把晚上留给玛格利特去过二人世界。玛格利特只装作没有听到维多利亚的调侃,关心地看着凯瑟琳已经甚为可观的大肚子,忍不住放上了一只手。“凯蒂,他在踢我。”玛格利特感觉到自己的手下隆起一块又迅速消失,不由叫道。
凯瑟琳浑身散发着准妈妈的幸福与骄傲,“是啊,他可调皮了。我和安迪说宝宝一定是像他。玛吉,你这么喜欢小孩子,干脆自己也生一个好了。”
玛格利特的脸不争气地开始泛红,维多利亚瞄了瞄凯瑟琳,两个脑袋一起凑到玛格利特的旁边,小声地问:“你们两个不会还没……”
“我去看看小饼干烤好了没有,凯蒂你不是最喜欢吃这种吗?”玛格利特顾左右而言他,推开八卦的两人,打算钻进厨房里。西弗勒斯除了最初的那一个早晨之外,一直都十分的,呃,绅士。所以即使后来玛格利特不论是理智上还是感情上都接受了自己“斯内普夫人”的身份,两个人依然小心地没有踏入禁区。
维多利亚和凯瑟琳看着想要落荒而逃的玛格利特,偷偷摸摸地笑起来,然后拿出了一份包装精美的生日礼物。
在西弗勒斯回家之后感觉玛格利特似乎有些不一样,每每两人视线交错的时候她的脸上总会泛起一抹红晕,似乎比往常还要害羞几分,不免在心中猜测原因何在。然而玛格利特除了这一点之外却又和平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实在让他无从猜起。
这种情形持续到深夜。玛格利特在浴室里磨蹭了许久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走了出去,然后飞快地掠过走廊钻进卧室,又一下子跳到床上,拉上被子,心里不自觉地开始紧张起来。
78、77.再次相拥 。。。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听上去像是在向浴室的方向走去,玛格利特侧头看了看房间里的挂钟,在昏黄的灯光下可以清楚看到时针和分针在表盘上的位置。外婆去世后家里面并没有被彻底改造成巫师住所应有的模样,但是这时秒针移动的声响只是白白增加了玛格利特的紧张感,使她不安地再次向下扯了扯睡裙的下摆。这件睡裙太短了,玛格利特懊恼地想。想起自己打开维多利亚她们所送礼物的包装后那两人暧昧的笑容,玛格利特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会一时冲动清洗晾干了这件薄如蝉翼的睡衣又换上了它。真丝的柔滑凉爽不同于纯棉制品带来的温暖和质感,而不像平时那样包裹在长长的睡裙中的双腿直接接触到被面,让玛格利特觉得十分不适。躺在昏黄的灯光下,玛格利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是受了凯瑟琳那句生个宝宝的话的刺激吗?可是这种事……,玛格利特对于自己之前的决定有一丝犹豫。要不趁着西弗勒斯还没过来把睡衣换下吧?玛格利特犹豫不决的目光在房门和衣橱之间游移,最终固定在衣橱上,飞快地溜下床打开衣橱的门,然而她伸手去取睡衣的动作却被在房门处停下的脚步声定格下来。
糟糕,为什么没有听到向这边走的脚步声?玛格利特有些呆滞地立在那里,一只手臂还维持着斜举向上方的动作。
该死,玛格利特什么时候多了一件这样的睡衣?西弗勒斯的目光停留在玛格利特的身上无法移开。只是两根细细的肩带负担着整件睡衣的重量,虽然从下摆飘起的弧度来看这件衣服的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还有下摆,那该死的下摆因为玛格利特的动作被向上带起,如今只是勉强遮住大腿与躯干的连接处,两条修长的双腿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空气中。西弗勒斯的视线再次回到刚才掠过的地方,玛格利特看起来很紧张,似乎也很不习惯这样的装束。她打开衣橱想干什么?难道是想换一件?哦,不不,这样子的玛格利特简直美极了,西弗勒斯找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这件睡衣,几乎完美地勾勒出她上半身的曲/线,细细的肩带下方的衣料紧贴着胸部滑下,而微微飘散的下摆却似乎想隐藏衣服下面纤细腰部的秘密,西弗勒斯努力保持着镇定的面容,内心的渴望却无比凶猛。
完了,来不及换了,玛格利特一边讪讪地收回手臂,一边想早知会被撞到还不如缩在被子里不出来。硬着头皮关上衣橱的门,玛格利特悄悄地向床边移动,希望能早一步躲回到被子下面。玛格利特一边向后溜,一边偷偷打量西弗勒斯,只是他的脸上平静无波,似乎什么都没有想。终于顺利地用被子把身体遮住之后,玛格利特暗暗吁了一口气。
西弗勒斯慢慢移动起来,他抬手熄掉走廊里的灯光,关上身后的房门,再正常不过地走到床边,关掉床头灯躺了下来。
“玛吉,睡吧。”西弗勒斯尽量自然地说,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手臂像往常一样半拥着玛格利特,冷静自持的嗓音中的一丝暗哑出卖了他的秘密。
透过那层薄薄的丝质衣料传来的热度熨烫着那一小片肌肤,玛格利特异常清晰地感受到那只手掌与自己的不同。咬了咬下嘴唇,玛格利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放到西弗勒斯的胸膛上,就和早晨醒来时的姿势一样。手下的肌肉似乎收缩了一下,玛格利特悄悄地向后仰起头,想去看看西弗勒斯的表情,不巧西弗勒斯也正低下头来,四目相对,朦胧中那双黑色的眼睛出奇地亮。
“玛吉。”西弗勒斯搭在玛格利特腰上的手紧了紧,两人更靠近了几分,感觉到玛格利特放在他身上的小手没有丝毫推拒之意,西弗勒斯做了他这两个多月来一直想做的一件事。
(……)
窗外的月色隔着窗帘外投射在房间里,给里面的一切都罩上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只有呢喃的低语呻吟断续回荡在这方小小的空间中。
第二天清晨,玛格利特依然是在西弗勒斯的怀抱中醒来,感觉却与之前完全不同。以前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