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棒法临敌,陆姑娘应该感到荣幸!”
“少废话——”眼见我轻易便避过了她正中胸口杀招,陆无双的脸上也如罩了一层寒霜,弯刀一挥,直冲我手腕而来,想挑开我手中的竹棒,看来她是不想领教丐帮的打狗棒法,早就知道她还算聪明!
“你想要我的竹棒?不过给你你也不会用,还是算了吧!”陆无双虽然刀法凶狠凌厉,不过终究都是自我琢磨出来的多,李莫愁不可能真心教她,这一点仅从她刀法中夹杂的大量剑法就可得知,而我使的又是精妙无比的打狗棒法,虽然才学了一个月,但要打败她却是十拿九稳,因而出招中不免带了三分戏谑。而我越是如此,陆无双越是沉不住气,刀法也渐渐不成章法,眼见对面的人招式中已有些相形见拙,我反而加快了攻势,待她刀锋到时,一招“恶狗拦路”,举棒横在身前,从侧旁与之缠斗中,顺势借力向外斜甩,寒光一闪,陆无双的弯刀已给我挑掠至一旁。接着又迅速回棒,以绵绵不绝的劲力直击对方面颊。
“姑娘手下留情——”眼见棒尖即将点上陆无双的下颔,伴随着清脆的娇喝声,一股不小的劲力挟带着风势直向我手腕合谷穴而来,既然等到了我要等的人,我自是及时收了竹棒退开两步。戴着青色人皮面具的程英来到陆无双身边仔细看了一眼,这才回头又望着我道:“好一招斜打狗背,丐帮打狗棒法果然名不虚传,多谢姑娘适才手下留情!”
“程姑娘的弹指神通也让无伤大开眼界!”微微一笑,我也暗自猜测不知黄老邪有没有悄悄跟在这个幼徒后面。
“弹指神通——你究竟是什么人?从哪里偷学来的桃花岛功夫?”郭大小姐又突然爆发了,望着程英的眼神高傲中透着鄙视。
“郭姑娘,程英从不做鸡鸣狗盗之事!”程英的眼神依旧温和淡然。
“未必,连真面目也不敢示人——”
“郭姐姐,你急糊涂了,桃花岛的绝技是别人能偷学来的?你外公还不把别人拆皮扒骨?”这郭芙还真是粗心,再让她说下去连自个外公也要骂进去了,“程姑娘也有不是,既然与郭姑娘属同门,那劳什子面具还不赶快摘了?莫非第一次见面就要闹个不痛快?”
“姑娘批评得是,程英失礼了!”低叹中程英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秀中有几分柔美的脸,虽比不上小龙女的出尘如仙和李莫愁风姿雅韵,与黄蓉郭芙母女的灵动娇美也差上几分,却绝对称得上美丽,而且更有一种江南水乡女子的婉约之美。至于她身边的陆无双,虽然同样来自江南,也许是被仇恨所困,看久了便能从那张同样美丽的脸上感觉出一种煞气,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莫名就有几分不喜欢。
“想必程姑娘也跟了我们一段时间,无伤与令表妹之间的过节自是清楚的,还请姑娘劝说她物归原主,别再固执下去了!”看了一眼那对表姐妹,再想到此行顺带的目的,我又道:“不知尊师最近可好,郭大侠一家甚是想他,郭伯母说了,若是流浪够了,还请他老人家抽空去看看亲生女儿!对了,郭夫人即将临产,听说蒙古方面忽必烈已收罗了众多高手欲对郭大侠和郭夫人不利,想必尊师也听到了些风声,到时必会去襄阳坐镇吧!”
“家师的行踪——程英作为弟子自然无权干涉,不过姑娘请放心,你的话程英必帮你带到就是!”看了我一眼,程英继尔又道:“姑娘要的东西,半个月内程英必定送至襄阳丐帮分舵,表妹年幼,又被仇恨所误,以前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表姐——”见到久别的亲人,陆无双的戾气也收敛了大半,只除了看我的眼神依然如针刺般。
“有程姑娘这翻话,无伤便放心了,既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以前的事就算了吧!”瞥了陆无双一眼,我又对她旁边的程英笑了笑,“无伤还要跟朋友们一起赶路,后会有期!”
“姑娘慢走,保重!”微微抬手一揖,程英也笑道,眼神只在我和郭芙身上停留较久一点,帅气的杨过没有得到她的一点特殊青睐,但愿她的命运可以改变!
“穆无伤,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好不容易得到外公的消息——”途中郭大小姐又开始抱怨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捉了她逼她带我们去找你外公?只怕看到自己的小徒弟这么被人欺负,他会先每人赏我们一弹指!”看了一眼神色纠结的郭芙我又笑道:“郭姐姐,我刚厚着脸皮认了个小师侄,你马上就多出来个小师叔——而你的小师叔还是我那小师侄的师妹的表妹——”
“不许乱说,我才没有什么小师叔!你肯定是弄错了,外公才不会收这么小的徒弟!”看到郭芙如愿恼红了脸,我突然觉得她也挺有趣。
“郭姐姐,你就不要当驼鸟了,丐帮弟子遍布大江南北,我怎么会弄错?罢了,你既不愿承认,最多以后避着程姑娘就是,那一声‘师叔’自然也用不着叫出口——”
“穆无伤——”娇嗔一声,郭芙突然又笑瞪着我,“别忘了她若是跟我娘是一个辈份,你也跟我一样矮了她一辈!”
“郭姐姐你要下地狱怎么定要拖着无伤一起?有大小武哥哥陪你就行了,我是莫愁姐姐的妹妹,自然不能叫她徒弟的表妹师叔,再说了,我哥哥也是古墓派李龙二位姐姐的师弟,无论从哪边算我们都比程陆表姐妹高出一辈,是不是,哥哥?”
“那——我也是杨大哥的妹子,你还唤我一声姐姐,我也比她们高一辈,才没有什么师叔!”郭大小姐也跟我一样学会狡辩了,莫非真是近墨者黑?
“好好好,是咱们认识在先,回头我帮你跟郭伯母说说,咱们都没有什么师叔,这样总行了吧?……”我突然发现,路上逗逗郭芙,应该可以给枯燥的旅途增加点乐趣。
如此又过了四日,这日傍晚我们一行终于赶到了目的地,疑似绝情谷的一个山脚,山下溪水环抱,也曾有人目睹间或有训练有数的人乘小舟没于山涧中,既没有任何讯息表明小龙女有上终南山的可能,这绝情谷我们只有冒险闯上一闯了。
歇息了一晚,次日一早我们便扎了张竹筏顺山涧漂流而下,越行溪面越窄,两边山峰也越陡峭,不过水流还算平稳,只是待行了两三里后,水中却突然出现九个大石迎面挡了前面的水路。直到我们将竹筏拆掉尺许,这才绕过那屏风般的巨石,行进中两边景色也更幽静雅致,不待众人从这景色中回神,小溪却似已到了尽头,竹筏只得勿自在一汪碧波潭中徘徊漂荡。
“怎么是一条死路?”这一次却是武修文第一个沉不住气了,再次环顾了一下崖壁围绕的水池,他双眉几乎皱成一团。
“将竹筏先系到那崖边,我上去看看!”盯着东面最矮的崖石,杨过突然提气一跃而上,“这上面有上山的路!”
确实有路,只可惜是非常狭窄的一条小径,抬头望去,山径越远越高,眼光尽头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线条,如此崎岖艰难的山路,普通人绝对上不去,看来这果真是通往绝情谷的山路了。
步行约半个时辰,小径两旁边的山石越渐稀少,取而代之的则是青翠欲滴的草木和竟相争艳的花朵,红的艳,粉的暖,黄的绚烂,白的娴雅……其间更有鸟语蝶舞,直看得人赏心悦目,上山的疲累也几乎消失怠尽!
“想不到这山内竟然另有这翻别致的景色,也不枉我们连日赶路辛苦一番!”嗅着青草花儿的芳香我轻笑道。若是此行再能找到小龙女就更完美了!
“是很美——不过还是比不上桃花岛!”郭芙看起来心情也不错,“咦,是这里还有小兔子?还有那个——是什么小东西?”
“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绝情谷?”正欲顺着郭芙的视线寻去,耳边突如其来响起一声低喝,接着眼前便出现两个神色冷然的绿衫少年。
“抱歉,我们兄妹几人遍访名山大川,昨日行至贵宝山脚下,便想入这山内游览一翻,不想这里面竟真有如此仙境!”从杨过身边探头打量了两人一眼,我一边嘻笑道:“小妹穆无伤,这两位是家兄杨过和表姐郭芙,那两位哥哥是武氏兄弟。不知两位小哥怎么称呼?”
“既是误闯几位还是速速下山去吧,谷中有事,实不方便招待几位——”
“二位师兄——”其中一绿衫少年话音未落,他们右边丛林间突然闪出一个绿衫少女,手持一束不知名的淡紫色野花笑盈盈打量着我们,“来者即是客,师兄怎么能将客人逐下山去?”
“如此说来我们可以入这仙境游览一番了?若累了不知姐姐可否赏杯茶水喝?”公孙绿萼虽然与神雕众美女相比容貌不是顶尖,但身上另有一种清雅脱俗之灵气,也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有何不可?几位请随我来!”笑着点了点头,公孙绿萼突然回头对两个绿衫少年道:“师兄,我带他们先进去,那个疯老头儿就交给你们了!”
疯老头——莫非就是老顽童周伯通?只是不知道金轮法王等人有没有跟来!
绝情幽谷
绝情幽谷
“游历四方,刚疲累,便逢灵山幽谷,少年初逐客,仙子带游览,草木翠,花似锦,白鹤闲庭信步,兔鼠花间嬉戏。有人惊叹:真仙境也!此何方?我答曰:仙人谷中仙子居,看似无情实有情,与世无争居幽谷,世人少有闻其名!”暂时抛开心里的猜测,望着身边少有的美景,我悠然吟道。一行五人中,郭大小姐性子高傲,从不会主动搭理人,武氏兄弟自然更是不会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子说话,至于杨过,也许从我送他离开小刘庄的那刻起他就慢慢改了性子,如今这亲善大使的责任只有我来担了。
“姑娘聪慧,倒也猜算出了几分!”轻笑一声,公孙绿萼回头看了我一眼又道:“这里便唤作绝情谷了。”
“呵呵——我倒觉得唤它仙人台更为恰当!”轻笑中我也怡然道:“不过比起这绝情谷的名字,若能知道仙子姐姐芳名就更妙了!”
“什么仙子姐姐——”嫣然一笑,公孙绿萼突然指着旁边一枝粉嫩的花骨朵狡黠道:“我爹爹复姓公孙,给她独生女儿取名与这样的花儿有关——妹妹不妨再猜猜!”
“这个范围太大了,到时姐姐可得给点提示!哥哥,郭姐姐,咱们一起猜!”见众人都点头,我才瞅着满目琳琅的鲜花开始沉思。“这里这么怒放争艳和含苞欲放花儿,姐姐偏偏指了这最小的花骨朵——即花心——姐姐芳名中是不是有个心字?”
“是花蕊?”郭芙也被吊起了玩心,想了想开口道,公孙绿萼却依旧摇了摇头。
……
“花蕾?”随着这一下摇头,又有几个答案也给她笑着否定掉。
“可是萼字?”低头沉思片刻杨过也接着道,还真让他给猜对了。
“几位果然睿智,这样一个生僻的字竟也给你们猜到了!”深深看了杨过一眼,公孙绿萼又浅笑道:“萼前面一字,与花之伴侣有关,几位也定能猜到!”
“若这一次我们又猜出来了,姐姐可有什么奖赏没?”涎着笑,我又连忙道:“我们不贪心的,只希望回头姐姐能备些好酒好菜让我们尝尝这仙境的美味,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这个只怕要让众位失望了,谷中一向忌荤腥,所以只能以简单的素菜招待大家,到时几位莫要嫌弃才是!”望着我们公孙绿萼略有些抱歉道。
“有的吃就好,我们不挑的!来——我们继续猜谜:花之伴侣——常言道,红花配绿叶,公孙谷主看起来似乎也偏爱绿色,若不是绿萼姐姐,也应是青翠碧三字之一,姐姐,我猜的可对?”
“妹妹果然有一颗玲珑七巧心!”笑着轻轻颔首,公孙绿萼又回头对众人道:“绿萼刚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大家勿要见怪才是!”
谈笑间突然有绿衣弟子来报,说是闯祸的疯老头又逃了,说了声抱歉,公孙绿萼让弟子带我们去客房歇下,自己便急急往我们初来的方向而去,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甩开心里的惭愧随那名唤十九的小厮往另一边而去,晴空中旭日如霞,我们却从没想到这片看似平静的山谷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骤雨。
打听到这公孙谷主确实即将娶妻,我便再也没了赏景的心情,下午在屋内歇了半天,大小武与郭芙也还算认真地练了两个时辰的剑法,晚饭时,消失了一下午的公孙绿萼也带着四个小菜出现在屋内,有酸辣白菜和萝卜干,清炒笋干及一盘油焖茄子,当然,也少不了一份那种甜中带涩的花瓣菜。相对于中午的青菜豆腐,我知道她已经对我们是额外照顾了。
“所谓入乡随俗,姐姐何必为我们再费心!”既然要与公孙止为敌,必然会伤到眼前善良的女子,除了愧疚,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丢下远客,是姐姐失礼在先,这几个菜就当赔罪了!”一边摆好盘子,公孙绿萼轻笑道。“还望几位不要嫌弃才是!”
“姐姐客气了,对了,你们说的那个疯老头可找到了?不知他闯下什么滔天大祸,让姐姐和众位小哥要拿他!”
“说来也实在可恶,他既擅闯山谷便罢了,竟然还踢翻丹炉折断灵芝仙草,这还不算,经过书房,他又撕毁道书,最后还放火烧了剑室——”幽幽叹了口气,公孙绿萼又道:“父亲既忙于婚事,我们做女儿和弟子的自然只有先将他捉住看管起来,不想却让他又逃了,好在现在又抓了回来,总算能对父亲交待了!”
“既捉住了就好!”见公孙绿萼神色有些惆怅,我便指着桌上的花瓣换了个话题:“中午小哥就送了这个当配菜,不知这是什么花瓣,谷中繁花上千怎的只拿它食用?可有什么讲究?”
“这花名叫情花,是绝情谷独有……”淡淡一笑,公孙绿萼细细对我们讲起了情花之奇妙,我既早有所知,便还罢了,其他四人均是满眼不可思议,直嚷嚷着明日一早便要去一睹那奇花真颜,公孙绿萼自是一口答应。不知不觉间月牙已浮上山头,作为主人的公孙绿萼这才带着小厮离去。
次日清晨,赏过娇艳如桃花,浓香如芙蓉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