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久而久之他自然在西门吹雪和柏念云面前就比较挑剔了。不,也不是挑剔,只要是酒他也
喝,但就是管不住自已的嘴了。
实际上,盖这座屋子,以及屋内的东西加起来并没有千两,这里的居民虽然大部分都很有见识,但他们却依日保持着淳朴的性子,收拾好这么一间屋子也就五百两不到,只是柏念云在万梅山庄被娇弄惯了,这一点柏念云表示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所以剩下的银子都由西门吹雪做主给了这里的居民,唯一的要求就是凡是有好的东西在他们居住期间都要第一时间送到他们这里,而那些野兽皮毛家具在他们走之后还都留给这里的人。
土著居民们都高兴异常,虽然这里的冬日总是吸引了不少商家和往客,但真正赚钱的却并不
是他们这些原住民,遇到这么大方的人自然开心,干起活来也格外的卖力,打猎买卖得到的好东西也会首先送到这里来看西门吹雪和柏念云有没有需要。
当然,这些就投必要告诉陆小凤了,柏念云才不要被陆小凤说完奢侈2后再背上娇生惯弄
类的词。
三杯酒下肚,驱散了方才在屋外所受的寒气。
柏念云端着茶杯,慢慢的缀了口,满足的眯了眯眼,然后才道,“说吧,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西门吹雪给自已添了杯酒,淡淡的看了陆小凤一眼,显然也是在等他开口
叹了口气,陆小凤放下酒杯,伸手揉了揉眉心,似是在想要怎么将自已的话说出口,半晌
后,试探的问道:“你真的没有见过你的父母?”
柏念云怔了怔,回想着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单薄的衣裳,普通的衣料,除了脖子上挂着的个小金锁再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已身份的东西,一个人孤零零的靠在街边,不知是饿死的还是冻死的。
陆小凤没有打断柏念云的思绪,只是那双带着期盼的眼睛透漏了他此刻的内心,他是真的希望柏念云能回想起什么来。
最终,陆小凤失望了,柏念云缓缓的摇头,“小时候太小,唯一的能想起的就是个一人靠在街边,身上的衣料普通,旁边没有任何亲人或者熟悉的人。”
“那你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比如玉佩金锁首饰什么的?”尽管有些失望,但陆小凤仍旧带着一线希望的问道。
柏念云奇怪的看了看陆小凤,“该不会我真是那什么魔教教主的女儿吧?”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是麻烦了。
“应该不是。”陆小凤苦笑了下,“不过也许你真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闻言柏念云怔住。这,这怎么可能?她当即反驳道,“这怎么可能?!我那时候明明就是在中原,不然也不会被柳家收养,而西方魔教根本就不在中原!”
西门吹雪安抚的拍了拍柏念云的肩,定定的看着她,“听陆小凤说完。”
陆小凤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这点没有人比西门吹雪更了解,既然陆小凤这么说就定有他的理由,或者说,一定有证据。
深吸了口气,柏念云冷静道,“这个才是你把我引出万梅山庄的目的?如果我和那个王罗刹有关系,那长相上必定有相似的地方,跟着你的岁寒三友就定能看出端倪。”说着,柏念云眉心紧锁,“可他们三个并没有表现出诧异或者熟悉的模样,所以我和王罗刹长的并不相似,也就是说实际上我和他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关系?”
一口将杯中的青梅酒饮尽,陆小凤严肃道,“严格的说,你和他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西门吹雪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和他其他人有关系?不是直接便是间接的血缘关系。
最后句说的坚定无比,就像是确定了一般。
陆小凤点头,事实正如西门吹雪所说的那样,他怀疑柏念云的身世和玉罗刹有瓜葛,所以这才想办法将柏念云引来,哪知道似乎岁寒三友并没有见过那人,所以才没有对柏念云表现出什么其他的兴致,即使这段时间住在柏念云的周围,那也只是对江湖传言的一种怀疑。
柏念云脑子有些乱,虽然谁是她的亲人并没有什么影响,她也不会因为突然多出的亲人而做
出什么决定,但这个亲人如果是玉釁刹就另当别论了,只要西方魔教放出一丝的线索和风声,想必整个中原甚至是整个魔教都会对她无比的感兴趣,也难怪陆小凤会想提前确认。
放出那样的传言尽管对柏念云的生活有些影响,但那些真正想要罗刹牌,真正了解西方魔教的人都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在没有确定前他们是不会来打扰柏念云的生活,剩下的小喽啰和二三流的高手顾忌西门吹雪和她的毒术也不会来找麻烦。若她和玉罗刹有亲属关系,魔教的高层也许会知道,那他们此次来中原也便不止罗刹牌一个目的,陆小凤也算是变相的给她提了个醒。
“你是怎么知道的?”理清了思绪后柏念云间道,“依着岁寒三友的表现,他们并不知道我和玉罗刹之间有亲属关系,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所不知道的内幕?”
“我一向喜欢管闲事,在前段时间,我很偶然的见到过一幅画。”陆小凤说的轻描淡写,但眉宇间满是凝重,“画中有两个女子,两个都和你很像,其中有个和你格外的相似,画上的题字大约是说他的妻子和妻子的妹妹过生辰,而字里行间却流露出离别之意。”
柏念云大概猜出和自已最像的人大概就是这具身体的母亲,而另一个大约是自已的姨妈,但这并不能说明她和玉罗刹之间有关系。
似是看出了柏念云的不信,陆小凤一字一句道,“题字之人的字迹和玉罗刹的字迹完全吻
合。”
西门吹雪和柏念云双双一愣,字迹吻合?
沉默了片刻,柏念云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的沙哑,“你见过玉罗刹的字迹?也确信无疑?”
“我确定。”
诉苦
温在火炉上的酒发出‘滋滋’的声响,三人之间陷入一阵寂静。
柏念云和西门吹雪谁都没有想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柏念云以前甚至还抱着玩笑般的心态猜过西门吹雪和玉罗刹之间的关系,却不想原来真正和玉罗刹有关系的竟然会是自己。
“那我的父母呢?”柏念云问的有些艰难。
陆小凤摇摇头,“我不知道,除了那副画,我没有其他任何的消息。”
事实上陆小凤也不确定是不是该告诉柏念云这个消息,和西方魔教有了牵扯有好有坏,而他也不知道玉罗刹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在乎这一段亲情,所以他之前才会那般的犹豫不决,若不是被柏念云和西门吹雪看出他的不对,他恐怕不知道要犹豫到什么时候。
“那副画呢?”比起其他的,西门吹雪显然更关心的是柏念云的安危。
陆小凤戏谑的看了西门吹雪一眼,“烧了。”
“确定只有你一个人看过?”
陆小凤点点头,“只有我一个人看过。”见西门吹雪眉头微皱,他又补充道,“确实只有我一个人看过,当时他们谁也没有在意一幅画,我站在一旁很无聊才打开看了看,然后收进袖中,他们没有人看到。和他们分开之后我便立马烧了那幅画。”
西门吹雪没有应声,眉宇之间的满意陆小凤却没有错过,再一次确定了柏念云在西门吹雪心中的地位,陆小凤半是为遗憾半是欣慰。
柏念云仍旧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你怎么可以确定字迹一样?我不觉得你有机会能见到魔教教主的字迹,你们之间应该没有交情才对。”
陆小凤右腿一圈,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椅子上,他头一仰,再次喝下一杯酒,而后双目微微眯起,“我和玉罗刹之间是没有交情,但是你不要忘了岁寒三友跟了我很久,尽管他们很小心,但还是让我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上面是玉罗刹的字迹无疑。”
“他们难道不会骗你?”柏念云的声音略拔高了些。
“他们又不知道我曾经见过那幅画,骗我做什么?”陆小凤答得懒懒散散,可话里的认真却明明白白的告诉柏念云她真的有可能和玉罗刹存在亲戚关系。
柏念云脑中还是有些乱,但基本的判断力还在,如果是岁寒三友设的局,那么在见到她之后又怎么可能一点儿破绽都不漏?陆小凤这个人精在他们身边那么久,他们若是想完完全全的瞒天过海根本不可能,所以,她或许真的该叫玉罗刹——姨夫?
柏念云觉得自己混乱了。
西门吹雪手自然而然的环住柏念云的腰,手不停的在柏念云的腰间和发上轻抚安慰,坚定的道,“一切都有我,他是谁都没有关系。”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在场的两人却都明白其中的涵义。柏念云更是明白其中的分量,这是西门吹雪再一次对她的承诺,无论遇到什么他都会在她的身边,无论玉罗刹是她的什么人或是她的亲戚是什么人他都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头埋进西门吹雪的怀里,柏念云笑了,笑的幸福而安心。
柏念云知道自己是被玉罗刹是自己的姨夫这个可能吓到了,但这个吓到不是因为自己有亲戚,而是因为那个人是玉罗刹,是整部陆小凤中最神秘的人,是整个故事中一闪而过的高人。若是换了别人,柏念云或许会惊讶或许觉得奇怪,但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失态。这也许是对高人的一种别样的敬仰?
不过,她的身边一直有西门吹雪在,她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
当着陆小凤的面,柏念云猛的踮起脚尖吻上了西门吹雪。
陆小凤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然后惊讶的发现西门吹雪的耳根竟然有些发红,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陆小凤爆出一阵欢乐的大笑,能够见到剑神害羞恐怕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机会,他在西门吹雪恼羞成怒前一阵风似的离开,走之前还顺走了炉上温着的青梅酒。
西门吹雪轻咳两声,柏念云再次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笑的乐不可支,她喜欢这样的西门,因为她而担心,因为她而微笑,因为她而激动,因为她…而害羞。
没有笑多久,柏念云忽的笑不出来了,西门吹雪不满的将她的头抬起来,一双深邃的墨瞳映满了她的脸庞。柏念云眨眨眼,慢慢的闭上了双眼,西门吹雪的唇在柏念云的额头略过,然后慢慢的下移,双眼,鼻梁,鼻尖,最后是粉嫩的双唇。
带着青梅的酸甜和酒的清香,西门吹雪在柏念云的双唇上辗转流连,轻轻噬咬,似乎想要将柏念云拆卸入腹可又怕伤害到她一般。
柏念云颤抖着身体,原本紧贴着西门吹雪的双手不自觉的换上了他的脖颈。
西门吹雪眸色幽深,加重了唇上的力道。
蓦地,西门吹雪整个人身体一僵,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满,最后在柏念云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松开。
柏念云不解的睁开眼,西门吹雪替她理了理头发和衣服,平淡无波的声音硬是让柏念云听出了其中的不满,“有人。”
柏念云嘴角绽出一抹笑容,离开了西门吹雪的怀抱,准备烧水沏茶。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喝道万梅山庄的酒,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喝到柏念云酿制的佳酿。
脚步声渐渐的近了,来人虽然会武,但却不是柏念云意料中的人,因为那是个女人。
“请问有人在吗?”
声音柔媚动人,正是那日在银钩赌坊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陈静静。
柏念云看了看西门吹雪,然而西门吹雪虽然凭着高深的内力早知道来的人不是岁寒三友却也没想到会是她。
“请进。”
陈静静夹着风雪和冷风走了进来,随手关上门后,将手中的东西提了提,微笑道,“早就听说二位在这里建了屋子,一直没来拜访。今日得空,特地来看看两位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怎么说我也在这里住了很多年,总能帮到些什么的。”
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不相干的人面前西门吹雪总是冷漠的,所以开口的是柏念云,她回以陈静静礼貌的一笑,“多谢了,这里的人都很热情,我们目前没什么其他需求。”
“你们是他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陈静静笑的甜美。
柏念云心中微有些诧异,陆小凤不是假扮着贾乐山?这是他自己被美色所惑交代了?还是借着贾乐山的名头和这个银钩赌坊的女人搞在了一起?想了想,柏念云觉得后一个可能性比较大,若是陆小凤真的被拆穿了他恐怕就不会再继续做着贾乐山的装扮。
陈静静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门口的大圆凳上,笑道,“这是我的拜访礼,只是些土特产和山中杂货,希望不会太过寒酸。”
“当然不会。”柏念云不假思索的答道,“到了一个地方自然要品尝那个地方的食物,欣赏那个地方的风景,不然和没有去过有什么分别?”
陈静静抿唇一笑,“姑娘真是个风趣的人,说的话也很有道理。”说着她又叹了口气,有些自嘲道,“也不知我什么时候也能去不同的地方的转转。”
不知陈静静忽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柏念云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
柏念云不问,可陈静静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银钩赌坊虽然不止一家,可我却只能守在这里,但即便是守着那也不属于我。”说着说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自嘲道,“瞧我在说什么,不知两位要在这里住多久?若是需要帮忙的尽管直说。”
“大概会住到这独特的城镇消失的时候吧。”柏念云还是笑了笑,因为她发现面对这样的女人她除了笑似乎什么动作都不合适。她不了解这个女人,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来意,但似乎可以感觉对方是在试探,可又是试探什么?试探他们会不会插手罗刹牌?还是试探他们会不会妨碍他们之间的交易?
陈静静怔了怔,像是没先到柏念云会这样回答,然后她的脸上又挂上了甜美的笑容,“两位果真是神仙眷侣,就为了这样的不同于曾经见过的景色不惜一掷千金在这里盖了屋子置办了家具,当真是让人羡慕。”
被人夸神仙眷侣,柏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