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的呼声中,于静兰快速的把出血点掐住,止住的鲜血和徐宁再次最大流量的电击中,一直拉直的横线在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滴的一声长鸣,慢慢的波动出现在视线内。
这一刻,整个手术室沸腾了,眼角湿润的徐宁呼的一下松了一口气。“好样的。”
喃喃声中,徐宁放下手中的电击双手按在张梅的胸口,帮助张梅脆弱的心脏加大跳动力度。几分钟后当张梅的心跳在逐步恢复时,徐宁把位置让给助手身体往下错了一下,接过二助递来的缝合针,五个小时后当最后一针终于缝合完毕,经过紧急抢救终于把张梅从死亡线上拽回来的于静兰、徐宁颤抖着双手对视一眼。眼底的惊喜兴奋让两个人同时眯起了眼睛。
而此时已经时晚上八点,从张梅出事到现在,七个小时,在全体S军区总院的医护协助下,由于静兰、徐宁主刀的大救护终于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而且还是一个完美的句号。
张梅救回来了。虽然依然没有度过危险期,但总算让所有人看到了希望,松弛下紧绷的神经。六十岁的于静兰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软到在地上,脸色煞白紧闭的双眼的于静兰让第一个冲到于静兰身边的徐宁心底涌上深深的感激。
小心的抱起疲劳过度的于静兰教授,把老教授放在了护士推来的推车上,两个躺在推车上惨白的脸颊让徐宁突然感觉鼻头发酸。闭了闭双眼,把瞬间涌上的泪意压下。轻轻咳嗽了一下后带着终于抢救回来的张梅走出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大门终于在众人殷殷期盼中缓缓打开,掩饰不住倦色的徐宁率先走出,身后是被一床厚棉被盖住的张梅,嘴里插着呼吸器的张梅惨白的脸色甚至会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白色棉被遮掩了张梅还是张梅没有血色的脸遮住了白色棉被。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的刹那,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沈建在王强的拉扯下来到徐宁面前,哆嗦的双唇却怎么都无法问出,沈建通红的眼眶和苍白的脸让徐宁越发的心酸,“沈建,张梅没事,虽然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但命是保住了。”随即徐宁错开身让出了身后的张梅。
徐宁沙哑却透着喜气的告知让沈建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活着,活着,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的沈建此时眼中只有静静的躺在推车上的张梅,推开王强挪到张梅身边,伸出抖的厉害的手指碰触了一下张梅冰冷的脸颊,微微弯下腰,沈建把脸颊贴在了张梅的脸颊上,冰冷但却带着希望的触感传来,一滴眼泪顺着沈建的眼角流出,温热的泪掉落在张梅的脸颊上,或许是终于等到了想要等待的人也或许只是一次生理性的痉挛,张梅微微动了一下。
这一下的微动让紧贴着张梅的沈建捕捉到更是让沈建激动不已,又哭又笑的沈建嘴里囔囔着,“我回来了,梅子,我回来了。”
在把张梅送进监护室后,看着浑身插满了管子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张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依然没有脱离危险,但至少希望就在眼前,一直紧绷的心微微松弛了一些,宁婉、蒋美玲几个女人嘟囔着赶紧给梅子做点好吃的补补,商量着吃什么补的最快,男人们则围上徐宁询问着曾经的惊险,这一刻所有人都忘记了已经在保温箱的孩子和被打发看孩子的陈淑芬、张霖、秦二宝等人。
而沈建则被打发梳洗一下换上消毒衣跟着进监护室,十分钟后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的沈建在众人的祝福中走进了监护室,坐在了张梅身边,拉住张梅的冰冷的指尖,沈建虔诚的把头埋在了张梅的掌心,感谢张梅的没有放弃也感谢张梅一如既然的勇往直前。
一夜的时间过去,无论是张梅还是宝宝的情况都已超出预想的往好的方向发展,这让坚守了一夜的徐宁和新生儿主任顾解放同时露出了笑容。
10月16日下午四点,在术后的第二十个小时后,还没有度过第一个危险期的张梅在微微颤抖下缓缓半睁开了双眼,意识并不是很清楚的张梅喃喃着“孩子、沈建。”下意识的第一个动作让接到消息赶到监护室的医护有些酸楚,只见带着呼吸机的张梅轻轻颤动的嘴唇说着些什么。同时努力的想要抬起沉重的手臂去抚摸腹部。
缓了一天一夜的于静兰红着眼眶笑了,上前一步,按住了张梅的手同时趴在张梅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张梅,孩子没事,已经出生了,是个男孩,虽然瘦了点,但是很健康,你一定要努力。。。。。”
轻柔的声音慢慢的传递到张梅混沌的大脑中。于静兰忽远忽近的声音张梅只听清楚一句,孩子没事,这个认知清楚的传递到大脑时。张梅惨白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笑,一抹感动人心的笑意。
张梅醒了,宝宝出生了,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在众人祝福鼓励的目光下。张梅再次像所有人展现了她顽强的生命力,就连早产的小宝宝也努力的像人们诉说着他的到来。
10月21日下午,打完针的张梅看着轻轻用热毛巾给自己敷手臂的沈建,抬起手臂按住了沈建的手,“沈建,我想看看孩子。”
出生已经六天的宝宝因为早产一直被留在保温箱。而张梅因为身体极度的虚弱也一直留在病房,虽然母子俩在一个楼层,但介于张梅的情况宝宝的脆弱一直没有见过面。忍到今天张梅再也忍不住了,张梅仔细感觉了一下,去看看孩子绝对没问题。
张梅的恳求让沈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让旁边给张梅熬小米粥的陈淑芬暗暗的叹气,两个人都知道。张梅能够忍到今天已经是极限,毕竟前几天张梅昏睡的时间占了一天中的大部分。但是今天精神状态明显不错的张梅从早晨起床就提出了要看孩子,虽然被沈建拒绝了,但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得出张梅没死心。
要不是到了中午硬挺着甚至连觉都不睡的张梅让沈建心疼的松口,张梅闹不好要自己偷着去,虽然可能只有万分之一,但谁也不敢保证倔脾气一旦起来的张梅会不会不顾身体的虚弱。
收起手中的毛巾,看着满脸恳求的张梅,沈建有些为难,“沈建,你给梅子包上,推着去看看孩子,当妈的心情你们老爷们不懂,啥时候都惦记孩子。”
站在沈建后面的陈淑芬看着满脸期待恳求的张梅到底没忍心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犹豫,陈淑芬的支持顿时让张梅眼睛一亮,“沈建。”
再次响起的恳求让沈建无奈的笑了,点点头,在陈淑芬的帮助下把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出的张梅抱出了病房,一路行来,许多陪护或是家属看到裹得好像大号馒头的张梅的人都觉得一阵好笑,而了解内情的医护们却觉得有些发涩。
马上就要看到孩子,心底充满紧张迫切的张梅没有看到那一双双或是好笑或是怜悯的目光,只是一双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向相隔了两个门的走廊尽头,不断的做着心里建设的张梅终于被沈建抱到产科病房对面的新生儿科,当终于看到躺在保温箱内的孩子时,那怕已经做足了心里建设,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张梅还是哭了,紧闭双眼静静的躺在保温箱内的宝宝,小小的身体侧身躺着,好像一个小鹌鹑蛋似的拳头放在嘴边,小嘴还在吸吮似的动着。
微微挣扎着在沈建的帮助下紧紧贴在了窗户上,贪婪的目光死死盯住躺在里面紧闭双眼沉沉睡去的小小婴孩,“沈建、孩子,我们的孩子。”
激动不已的张梅呼吸急促不断的重复着,同样贪婪的目光看着两个人的血脉延续,沈建安抚的拍着张梅,“看到了,梅子,别激动,孩子就在这。”
在这个略显嘈杂的走廊里,相互依偎的身影,低低的安慰声呢喃声交织在一起给这个代表着新生的地界感染上了一层五彩缤纷的绚丽色彩。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大结局)
2013年11月25日上午十点,张梅和宝宝出院的日子。
因为早产,宝宝出生四十天的今天终于离开了医院,小名小毛驴大名张健平的宝宝已经四十天了,四十天的时间里,小毛驴从出生时的三斤七两,长到如今的六斤二两,虽然此时的重量仅仅达到正常孩子的标准,但小毛驴的精神头却十足。
四十天的宝宝,脾气大,嘴还急,饿的时候完全不给时间冲奶,只要一醒,奶瓶必须放在嘴里,否则天生就有一副大嗓门的震天哭声能够把整个病房内的人吵醒,尤其是自从十天前离开保温箱后,哭声更是让来往的战友给小毛驴起了一个“震天响。”的绰号,又好笑又好气的张梅哭笑不得看着来往的战友们不断叫响的绰号充满了无奈。
满月那天才有了大名的小毛驴在名字刚一出炉就让张梅愣住了,看着满脸认真却又带着笑意的沈建说不出话来,张梅从来没有想过沈建会让孩子跟着自己姓张,甚至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怀孕就留在医院的两个人从来没有说过孩子的名字,那时候更多的是怎么能熬过艰难的三十一周,就连赶到医院庆祝孩子满月的单国庆、张霖等人都愣住了。
一瞬间的静寂让挤满了人的病房内瞬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除了偶尔的滴答响声所有人全部被沈建震住了,当率先回神的单国庆推开挡在身前的张霖走到沈建面前带着些许的激动和质疑确认是否是真的时,沈建肯定的点头让老哥几个鼻头顿时一阵酸涩,张霖甚至激动的红着眼眶凑到了陈淑芬身边笨手笨脚的接过孩子,低低的囔囔着,“桂河有后了,老张家有香火了。”
当晚上所有人离开后,张梅轻声问过沈建。坦然的沈建觉得这个孩子得之不易,尤其时几个月时间里,张梅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孩子能够姓张也是让孩子更好的记住妈妈的辛苦。
无法否认听到解释的那一刻,张梅真心觉得自己这辈子能嫁给沈建是一个多么幸运的时,这种幸运不是因为孩子姓什么而是枕边人能够真真切切的看到当母亲的艰辛,进而体贴那份艰辛。
张健平,老张家的孩子健康平安,听到沈建解释的名字所饱含的所有含义,张梅笑了。是啊,不求大富大贵,不求升官发财。只要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是他们夫妻最大的追求。
告别了照顾了几个月的医护们,张梅在沈建的搀扶下离开了医院,走出医院的瞬间,张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凉的空气带着张梅渴望的清新。转头看了一眼沈建又看了看被保姆王阿姨抱在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四处张望的小毛驴,张梅有种浑身上下的毛孔全部打开的舒爽。
彼此对视一眼,在沈建的催促下张梅缓缓坐上停靠在住院部门口的吉普车,挥挥手再次道谢后,吉普车缓缓驶离。
时间在不经意间溜走,每天在小毛驴大嗓门的哭声中醒来。努力调养身体的张梅虽然一直没有恢复工作,但一直待在家里的张梅并没有闲着,而是在能力范围内锻炼着再次经历过损伤的身体。缓慢但持续性的训练让沈建沉默了一下只是抱了一下独自努力的张梅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亲自把王强带领的特一队从边境接回并执行了任务的沈建知道,以张梅的敏锐一定是发现了平和下的隐隐骚动。
是的,虽然每天待在医院,虽然只能透过报纸来了解国家大事。但通过表象看内里,张梅很快从隐藏在字里行间的隐晦中窥测到此时面临的困境。尤其是在上个星期突然消失的张霖和整个海陆两栖部队更是让张梅敏锐的意识到事态的严峻。
尤其是在无耻的日方摆出无奈被逼迫成立军队时,想到此时依然没有卸任的身份,张梅还是想在有限的生命中尽到自己的那一份责任,虽然当了妈妈,但是曾经四年的战乱生活让张梅明白一个道理,个人的强大不算强大,只有国家强大了,才算真正的强大,大环境都保不住,凭什么还想着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就好比现在的国际形势,美国人为什么敢叫嚣着干涉他国政治就是因为美国人心知肚明那份傲视的强悍,而日本那个弹丸小国又为什么敢不断的挑衅,就是因为它知道,身后站立的是一个庞然大物。
压下心底的酸楚和对小毛驴的不舍,张梅在十二月底吴铁隐晦的提醒了一次后加大了训练量,甚至每天下午更是赶到训练场进行专业性训练。
隐藏在平静下的骚动在静静的等待中,终于来了。
2014年1月24日晚十点,一阵短促的敲门声让坐在沙发声泡脚准备睡觉的张梅抬起了头,看了下时间,张梅心底沉了沉,深吸一口气,张梅连脚都没有擦套上拖鞋来到门口,当张梅看到站在门边一脸复杂的单国庆、李炳华时,张梅知道不愿面对的一切还是来了。
低垂了一下眼帘,再次抬起头的张梅脸上恢复了平静,“单叔叔,李部长等我十分钟。”
没有追问甚至彼此之间没有交谈,但张梅和站在门口的单国庆、李炳华彼此都知道,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沉默的点点头,单国庆看着准备转身的张梅,“梅子,明天孩子会被接到张霖家,由陈淑芬带着保姆照顾。”
单国庆沙哑的嗓音透出的消息让张梅的身影微微顿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悄悄的回屋换上了一直压在衣柜里的迷彩服,很快一身戎装的张梅离开了卧室,悄悄的来到对面的婴儿房,听到声响的保姆王阿姨看到一身戎装的张梅惊住了,“梅子。。。”
低低的惊呼声张梅笑了笑,悄悄的走到小毛驴身边蹲下了身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金菩萨挂在了小毛驴的脚踝上,明天就是小毛驴百天的日子,可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开的沈建和今天不得不走的张梅只能愧疚的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悄悄的挂在小毛驴身上。
男带菩萨女带佛是张梅听陈淑芬说的。小小的金佛代表的是张梅、沈建对孩子最大的期盼和无法言表的愧疚,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脸颊,张梅闭了闭眼睛,挡住了瞬间涌上的泪意,眨了眨眼睛,把湿润眨掉的张梅亲了一下儿子的脸颊,站起身走到王阿姨身边,郑重的敬了一个军礼,“王阿姨,我有任务。孩子拜托你了。”
有些哽咽的张梅让王阿姨顿时手足无措,“这是说啥哪,梅子。我。。。。。”
笨嘴笨舌的王阿姨急的满脸涨红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像这个红了眼圈的军人去表达自己的真诚。
十分钟时间一到,再次响起的短促敲门声让张梅狠狠的攥紧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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