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皇宫,谁还管他是不是太子,离开父皇的视线,照打不误。
殷桃桃局促不安,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他和银月之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隐约让她猜出了,面前这一男一女的身份。
返回北国(七)
鸿的亲人吗?
尤其是唇瓣上挂着温柔笑容的男子,眉眼轮廓更是与北鸿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给人的感觉是如沐春风,鸿却永远都是酷寒冷冬。
昨晚发生的事还在眼前,记忆不曾模糊,不知为何,桃桃竟下意识的将他与饮酒之后出现的那个陌生的北鸿联系在一起,愈发觉得他脸上的笑,有几分恐怖。
她面色青白的站在原地,低垂的眼眸咕噜噜乱转,拼命祈祷,北鸿快些到来,把她从梦魇之中解救出来。
北澈搞清楚了疑问,大踏步飙到桃桃面前,异样激动,“殷姑娘,请问,你和我家二弟北鸿,是什么关系?”
咦?
鸿,姓北?好奇怪的姓氏,殷桃桃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轩辕师傅唤他鸿儿、徒弟,流香和紫光唤他少主子,手底下的人也差不多各有称呼,就是没有人连名带姓的喊过他。
银月从后边踢了踢北澈的鞋跟,挤眉弄眼的提醒。
今天大哥也太没水准了,问的这么直白,叫人家姑娘怎么回答嘛。
北澈心领神会,换了一种问法,“我的意思是,你和北鸿,是普通朋友?朋友?亲密一点的好朋友?还是。。。”
“这个,我们。。。是朋友吧。”昨夜的旖旎,亲密尚在眼前,虽然笃定面前的男人不会直到,殷桃桃还是忍不住先涨了个大红脸,小小声辩解,“普通的朋友,没别的关系。”
但那也只是暂时而已。
至于将来会怎样,她还不清楚,得由鸿来决定。
返回北国(八)
谁知,自以为安全无害的一句话,竟然令北鸿的两位亲人同时呆滞。
不过,很快他们就从那种神游太虚的状态之下恢复过来。
银月挤开紫光,北澈占了流香的位置,一左一右,把桃桃夹在中央。
这厢道,“殷姑娘,真人不露相,你才是高手哇,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怎样让我二弟北鸿愿意和你当朋友的?”
那厢快嘴接口,“是啊是啊,二哥还派了他的人保护你来这里耶,殷姑娘,你太太太厉害了。”
殷桃桃还来不及辩解,就又被人抢了发言权,
“快走,进屋去说话,早准备了许多精致的早点,我们边吃边聊。”
“来,殷姑娘,我扶着你,小心台阶,别摔了,嘻嘻,你也不用那么感激的望着我,呆会记得把收服二哥的秘诀透露出来就行了。”
流香和紫光跟在最后闷笑不止,显然早就适应了这两位主子的偶尔不按常理出牌的习惯。
担忧小姐能顶住这第一轮的狂轰滥炸,在少主子到来之前,没有被烦到抓狂。
另一方面,其实她们也处于深深的疑惑当中,殷桃桃和北鸿之间弥漫的氛围,着实让人看不透哇。
。。。。。。。。。
吃下小半碗粥,殷桃桃就没了胃口,肚子不觉得饱,可就是没有胃口往下咽。
北澈和银月耐心陪伴,哪怕疑惑不解都快挤碎了胸腔,也得等她吃饱喝足了再说。
本应伺候左右的流香和紫光,差事被抢。
盛饭夹菜的事儿,被两位主子抢着做,争着在桃桃面前取得良好的印象,呆会好多套出些和北鸿和睦相处的秘籍。
返回北国(九)
殷桃桃大窘。
“其实,我什么也没做,鸿也没做,你们误会了。”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哪里会有他们想象之中的秘诀呦。
再说,北鸿很难相处吗?
不会吧。。。
他只是为人冷淡了些,平时不太爱搭理人而已,别的就没啥了吧。
殷桃桃印象之中的北鸿,是外冷内热的典型,真的靠近了他,就会发现,鸿有多么的细心和包容。
小事不计较,大事一力承担,在他身边,似乎永远都不会有担忧,只会觉得安心而已。
北澈与银月面面相觑。
“咳咳,大哥,殷姑娘说的人,是二哥吗?”为什么,与她知道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银月极度怀疑,殷桃桃口中那个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只不过是与她二哥同名同姓而已。
北澈摸摸后脑,“我也在怀疑。”
殷桃桃继续窘。
她实话实说,半点没有夸大,身后的流香和紫光都可以作证啊,为什么还老用看怪兽的眼神瞄她。
北澈单手托腮,没头没脑的来了句,“我觉得这里边绝对有问题。”
“英雄所见略同。”银月美美的脸上,古古怪怪,“大哥,你有没有闻到,春天的味道。”
大手伸过去,使劲揉揉揉,把银月的脑袋揉成鸟窝状,才停住手,“月儿,你太聪明了,刚好说出了大哥的心声,不过,提醒你一句,待会你二哥来了,可不准胡言乱语,免得到时候,我也护不住你。”
银月顽皮的深深舌头,开始整理她的‘鸟巢’,“大哥没用,还有殷姑娘在呢,对了,殷姑娘殷姑娘叫着多生分,我叫银月,北鸿的亲妹妹,排行老四,他是北澈,我家的大哥,你也自我介绍下吧。”
返回北国(十)
银月顽皮的深深舌头,开始整理她的‘鸟巢’,“大哥好没用,还有殷姑娘在呢,对了,殷姑娘殷姑娘叫着多生分,我叫银月,北鸿的亲妹妹,排行老四,他是北澈,我家的大哥,你也自我介绍下吧。”
汗。
聊了大半个时辰,才想起了去还没有问人家的名字。
“我叫殷桃桃。”初此之外,再无其他介绍。
“桃桃?这个名字怪好听的,你喜欢吃桃子吗?我也很喜欢呢。”生硬的攀上关系,银月自来熟的往上贴。
等下二哥来了,她还得倚赖着殷桃桃保命呢,不提前打理好关系,关键时刻怎么好意思求救。
被个货真价实的大美人称赞,殷桃桃受宠若惊,一开始的距离感荡然无存,而陌生,在交流之中缓缓消散不见,一个问一个答,倒也颇为和谐。
北澈听了会,大多是姑娘家的话题,便觉得没趣,站起身准备出去逛逛。
门外,打探完消息,连夜赶回来的侍卫压低了声音,用极快的语速,报告荷泽城的战况。
听的连连掀眉,北澈摸着鼻尖,苦笑不断。
鸿儿这是吃错了药?怎么完全不按照计划行事了。
荷泽城烧了大半个,城内城外血流成河,他身边最多带了二百侍卫,分散隐蔽,居然就敢玩这么大的手笔。
“二爷有没有说,要人增援?”北澈心里放不下,自家弟弟彪悍,这点毋庸置疑,然而好汉架不住人多呀,可别出来什么差错。
“二爷说已经处置完毕,老爷子想要的人,尽皆捕获,分批送回了北国,此时已上了路。”
他是皇子(一)
报告完毕,侍卫退到旁边,等候北澈的直视。
太子不言,他亦极有耐心,淡定等待。
“既是如此,二爷想必早有筹划,你带人马去迎一迎吧。”北澈抬头望天,长嘘一口气。
父皇最初派北鸿过来,意在磨练,也没指望他一定要把义军连根拔除。
没想到,到了他那个行事一板一眼的弟弟手中,竟然直接就预谋着一刀切。
计划传回北国,北皇沙迦还来不及做出阻止的决定,身在鲁国的北鸿的准备,早就紧张有序的铺开来。
他能用到的人手不算多,却个个都卡死在了咽喉之处,只要能达到目的,便不计手段是否光明正大。
一波波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让北皇的御书房内,灯火彻夜长眠。
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皇后浅离爱若珍宝,天天守在皇帝身旁唠叨,恨不得立即能派人把北鸿换回来。
可惜,到最后,即使是想把北鸿叫回来,也已然迟了。
打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旗号,不肯回京,北鸿玩的不亦乐乎。
身在北国京城的北澈,也只能通过公文,跟着干过瘾。
正巧父皇竟然筹谋着不听他的意见,随便抓个女人来,给他做太子妃,北澈就彻底的毛了,连夜带了人马悄悄溜出京,一路朝鲁国而来,准备先躲出去些时候,避过这场‘祸事’再说。
这也是他身为储君,却突兀的出现在是非之地的原因。
至于银月公主,唉,北澈逃跑那天,碰巧撞上了这个外表端庄美丽,内在却十足腹黑的妹妹,甩也甩不掉,骗又骗不了,不得已,只能一块带出来了。
他是皇子(二)
他可不认为北鸿见了亲人,会热情洋溢的冲上来,送上大拥抱。
尤其他还带个不懂武功的银月小累赘,就更甭指望弟弟能给他好脸色了。
北澈继续唏嘘不已,今年流年不利呀,撞了桃花劫不说,还闹个人人喊打、无家可归的下场,他招谁惹谁了。
“大哥,你站在门口看什么呐,怎么不来一块聊天呀?”与桃桃闲谈甚欢,银月也彻底忘记了即将要见到冷面二哥的恐惧,挥舞着手,要北澈过去。
“算算时辰,鸿儿也该回来了,我站在门口等一会。”也顺便清净脑子,想想对策。
银月是打定了主意拿桃桃做挡箭牌,那么他呢?难倒真的就要独自顶上北鸿的全部怒火吗?
唉,这个太子的身份真是既麻烦又累赘,整天被人拿来说事儿。
父皇正值壮年,当个四五十年皇帝没问题,一时半会也轮不到别人接手皇位,那干嘛没事还立那么早的储君,害得他被缚手缚脚,不能像其他兄弟一般,自由的在民间游历。
还有这次的所谓秘密任务,摆明就是特意给他挖的大坑。
先把鸿支到鲁国,对付劳什子乌合之众汇集起来的义军,把他们兄弟分开,确定北澈无所依仗后,才将他的任务公布下来。
居然是每日三次,去丞相府里教个没说过话的哑女识字。
他母后是神医,他可没学到一星半点的医术。
哑女无言,那是命里注定,老天爷的安排,父皇就算是逼死他,北澈也没办法完成呐。
他不死心的亲自去看过,丞相府的大小姐根本就是个除了睁眼闭眼之外,什么都不会的活死人嘛。
他是皇子(三)
北澈锲而不舍的连去了十日,方法用尽,也不能让这位千金大小姐眼皮子掀一下,回到宫中后,面对父皇得意洋洋的笑脸,他才终于能确定,这其实就是个等着他往里跳的局。
给他和北鸿的两道不干涉婚嫁的密旨是真的,但是能不能达到,北皇沙迦就不管了。
果然是够奸诈,人老成精。
他当时一定是被北鸿的归来,冲昏了头脑,所以居然连这种没水准的陷阱也往里踩。
现在,密旨到手了,同时亦是一种约束。
要是他没法让这哑女大小姐开口说话,就得心甘情愿的听从皇命,娶个长的啥样都不知道的女人过一辈子。
太子大婚的准备工作,早就暗中筹备了两年。
就等他败下阵来,心甘情愿的就范呢。
认清楚形式的北澈,当天晚上就溜了。
还是先找到北鸿再说吧,要是他这边也进展不顺利,兄弟齐心,再有母后助威,必定能迫的父皇收回成命。
哪知道,一出皇城,他就玩上了瘾,快马驰骋,纵横天地,比那束缚人的宫殿群,不知壮观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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