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含烟扭着身子想要挣扎,墨夜却出声提醒道,“别乱动,你知道你越是挣扎我就越是兴奋的,若是不想我现在就将你吃了,就乖乖的,不要动。”
闻言,羽含烟吓得身子一僵,一动也不敢动,声音略带哭腔,“你不是说还要敬酒吗?再耽搁下去群臣会以为我自视甚高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日后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墨夜眯眼,觉得羽含烟说的话也有道理,便松开了环着羽含烟的双手。“恩,那我们去挑件好看的衣服;,今天你是主角,一定要艳绝天下,知道么?”
羽含烟惊愕的恍了恍神,无言的笑笑。墨夜接着她走到百宝如意柜前,拉着铜环打开柜门,里面已经陈设的挂好了一件件色彩绚丽的衣裳。每一件衣裳做工都很精细,上面印的图案也是最新的花样,只是衣裳大多都太过于艳丽,羽含烟紧拧着眉,有些难以下手。墨夜拿过摆在最前面的那件华裳,富贵紫为主色,用金丝线饶边做衬托,奢华不凡。“这件色彩鲜丽一定能让你鹤立鸡群,试试看。”
羽含烟秀眉微拧,看着墨夜手中的那件华裳,华丽无匹让人不敢直视。只是这么富贵的颜色和超凡的样式,羽含烟只怕自己穿出去后,会引得后宫其他嫔妃敌视自己。看出羽含烟的踌躇不定,墨夜看了看衣橱里的衣裳,“不喜欢?”
羽含烟不难有所隐瞒,点了点头,“色彩太过于艳丽了,有点宣兵夺主的感觉。”
墨夜缄默其口,羽含烟伸手在衣裳间徘徊,百宝如意柜里的衣裳都是按照最奢华最绚丽到最朴素却不失风雅的顺序排列的。在陈例的衣裳的最后面,有一件浅粉蓝的褂裙,羽含烟眼中精光一闪,目光锁定在这件褂裙上。墨夜顺着羽含烟的视线,将那件褂裙取了下来。“你想要穿这件?”墨夜微拧着眉,显然看这件朴素得毫无贵气可言的衣裳有些不满意。羽含烟却点了点头,“这件衣裳看着清凉如水温婉如碧玉,在这盛夏穿着也能教空气中的热气降低几分,而且还不会让人看着想要和我针锋相对,我只求在这后宫之中平平安安的度过,待得你功得圆满我们就功成身退,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墨夜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所想,只是定定的看着羽含烟。
从墨夜手中接过褂裙,羽含烟走到屏风后,将褂裙换上。
穿戴好,羽含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轻移莲步走到墨夜跟前,羽含烟低眸审视了自己一番,很是满意这件翠烟衫和百褶裙。
墨夜斜视着羽含烟,恍若天人一般。
“好美。”如此清丽脱俗的羽含烟才会教他看得如痴如醉,原来真的并非要衣裳够华丽才会衬得人楚楚动人,如此意简的一件衣裳穿在羽含烟的身上,竟然美得如此的不食人间烟火。
羽含烟笑笑,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凤冠,“只是这凤冠配这翠烟衫,似乎有些不对衬。”
墨夜摇了摇头,“你只身无压轴之物,这凤冠正好画龙点睛。走;,出去向群臣敬酒。”
羽含烟点了点头,将头上的凤冠稍稍的稳固了一下,走到墨夜的身侧。墨夜伸手,扣住了羽含烟的人,二人十指相扣,出得东暖阁。
凤栖宫外,放着一架合卺轿,墨夜牵着羽含烟,二人上了合卺轿。十六人抬着合卺轿朝奔太庙,太庙外的高台下摆满了桌席,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穿行其间,衣袂飘飘,香风阵阵。
“君上驾到~”未公公在太庙门口接驾,看到合卺轿便尖着嗓声朝着太庙内高喊。正在宴饮的群臣和后宫嫔妃们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杯盏和碗筷,起身离开席位,匍匐于地向着太庙的门口叩拜。“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凤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墨夜扶着羽含烟下了合卺轿,二人走到太庙门口。墨夜大手一挥,“平身。”
“谢君上。”
群臣起身,纷纷向着太庙的门口看去。
“嘶~”一阵吸冷气的声音响起,群臣和不少嫔妃脸上惊色俱露,双眸不自然的瞪大。
除了见过羽含烟的寒汐云冷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切之外,其他人脸上均是恐惧的表情。
“皇后娘娘~”众人一阵惊呼,却又突然想到皇后娘娘就在自身不远处宴饮。纷纷回头,众人看向寒汐云,寒汐云淡然的面对着群臣投递过来的探究的眼神,无惧无畏。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两个皇后娘娘?”群臣中已经出现了不小的骚乱。
“众爱卿不必惊慌,孤知道你们在惊恐些什么,孤今日所娶的是凤妃,名曰羽含烟,不是爱卿们口中所说的皇后娘娘,她们乃是二个人,非一人。”墨夜耐着姓子解释,众群臣仍是不敢置信,众人虽然很想交头接耳的谈论一番,可当着君上的面,也没人有那么胆子。
众人重新坐回到席位上,较之刚刚活络的气氛,此時的宴席间气氛稍显压抑。
墨夜自是不会理会这些,牵着羽含烟走到了宴席前。
未公公手持托盘,托盘之上端放着两个嘕嘴酒盏,酒盏里装了大半的清水。
墨夜拿过其中一个酒盏递过羽含烟,并凑嘴在羽含烟耳边轻声道,“是白水,不用担心。”
羽含烟原本紧张的心也稍稍平复了下来,看着眼前不少人偷偷投递过来的好奇的眼神,羽含烟全然装作没看见。墨夜拿起托盘之上的另一只酒盏,左手拿酒盏右手拥着羽含烟的,“爱妃,这位是亲王,送你上喜轿的便是他了,咱们来敬亲王一杯。”
羽含烟抬眼,看向面前的亲王奕帛,长得剑眉星目轮廓分明,唇薄三分颧骨微微凸出,从面相上是一个命硬之人。只是亲王奕帛虽然长相冷硬,可一双深情的眸子却与他的面容格格不入。拥起一侧的福晋赤祖蒙。若沫,奕帛从宴桌之上拿起酒杯,大手豪放的伸到墨夜的跟前,“福晋身子单薄不胜酒力,本王便代她喝了,还请君上不要见怪。”
墨夜哈哈一笑,朗声道,“亲王爱妻心切,孤又怎么会驳了亲王的意,来,干?”
二人举杯对饮,羽含烟小鸟依人一般的偎在墨夜的怀里。偷偷朝着福晋赤祖蒙。若沫看去,是一位长相甜美的女子,连脸上的笑容都是浅浅淡淡的。
“爱妃,亲王这杯酒爱妃一定要敬,点到为止,爱妃意思意思就是了。”墨夜出声,打断了羽含烟,羽含烟一脸窘迫的举过酒盏凑到嘴前,小小的抿了一口。
“凤妃果然豪爽,本王喜欢。这是一对龙凤佩,算是本王送给你们二人的,祝你们白头偕老。”奕帛将一对羊脂玉的龙凤佩递到了羽含烟的面前,羽含烟不安的抬眼看了墨夜一眼,墨夜弯着眼角示意羽含烟收下。
“谢亲王厚礼。”羽含烟小声道谢,脸上已是一片绯红。
墨夜示意亲王奕帛坐下,转身走往另一个席桌。
“爱妃,这位是恭亲王奕仁,是亲王奕帛的二弟。”
“爱妃,这位是右丞相沈涛。”
“爱妃,这位是右丞相蒋戈。”
…
将朝中的重臣敬完,墨夜便带着羽含烟到了全是女眷的西面宴桌。
首先该敬酒的自然是德高望重的太后了,虽然羽含烟知道太后对她不感冒,可毕竟进了宫就得遵循宫中的规矩,这酒自是不敬不行。
“母后,儿臣向您敬酒了。”来到太后楼眉的身前,墨夜弯身行了一礼,率先将杯中的清水饮尽。未公公忙又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酒盏递向墨夜,太后楼眉站起身,翘着兰花指扣着一个酒盏,酒盏里是浅黄色的液体,气味芳香。
“母后身子不好不能饮酒,今日便以茶代酒了。在此,母后祝你们二人百子千孙。”说完,太后将酒盏中盛满的茶水饮完。羽含烟忐忑不安的站在太后的跟前,咽了口津液,“臣妾敬太后一杯,望太后福寿绵延。”
太后楼眉嘴角扬了扬,可眼底的笑意早已消失殆尽。
“嗯。”太后只是哼了声,低头時却发现桌上她的酒盏中的茶水已经饮尽了。“哎呀,茶水刚被哀家喝完了,这可如何是好。”
羽含烟的脸色一白,自是知道太后是在故意叼难于她。勉强的笑笑,羽含烟拿过酒盏向着太后行了一礼,“臣妾先饮为敬了。”
墨夜在一旁冷眼看着,并未出声。
“爱妃,你且去向皇后娘娘敬酒。”
墨夜推开了羽含烟,羽含烟手中拿着空酒盏,未公公忙上前换了一杯装有清水的酒盏给羽含烟。
迟迟疑疑的走到寒汐云的身前,身旁顿時便有几十双眼睛朝着羽含烟和寒汐云看过来。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走在一起,实属罕见,虽是大不敬,可人的好奇心作祟,众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羽含烟挪着步子走到寒汐云的身前,弯身盈盈一拜,“臣妾给皇后娘娘敬酒。”
寒汐云冷眼撇了羽含烟一眼,羽含烟见寒汐云面色不改仍坐如泰山纹丝不动,脸上有些挂不起,“娘娘身怀有孕,臣妾先干为敬了。”
说完,羽含烟一举拿起酒盏,将酒盏里的清水全数吞进了肚中。
抿了抿唇,羽含烟看着寒汐云一动不动,心绪复杂。
“本宫怀了皇子不益饮酒,既然你已经敬过酒了,便可以了,退下罢。”寒汐云半晌才冷冷出声,看向羽含烟時,嘴角噙着阴冷的笑意。
羽含烟只觉得背脊骨一阵发凉,慌乱的福了福身子,便转身离开了。
这端,墨夜看着太后楼眉,脸色微微有些不悦。“母后,不管如何孤今日已是娶了她,还望母后日后不要刁难于她。刚刚当着群臣和众嫔妃的面,母后着实不该说出那番话。”
太后楼眉秀眉微拧,“你这是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在训斥母后么?”
墨夜面色一滞,“不相干?”
“君上,接下来臣妾该去向谁敬酒呢?”羽含烟回到墨夜的身旁,脸色讪讪的,虽然强装没事,可墨夜仍心细的看出了羽含烟眼里的愁苦。
扭转颈脖朝着皇后寒汐云那边看去,只见寒汐云正手持竹筷在夹菜,缓缓的送往口中,细嚼慢咽着,动作优雅得体。
眼里一抹冷色闪过,墨夜愕骨动了动,似是在隐忍着些什么。
“不必了,其他的你都不必敬酒。记着,整个后宫除了太后和皇后,你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今日,孤还要再特许你一个权势,皇后娘娘身怀有孕行动不便,这后宫的管治便由你一手打理。”
说完,墨夜缓了缓气,放低了声音,满脸温柔的看着羽含烟道,“累不累?累了就回凤栖宫歇息罢。”
羽含烟疲倦的摇了摇头,仰起头時脸上却是一牌精神,“不累。”
看着羽含烟逞强的小脸,墨夜微微有些心疼。
“恩,那咱们也去用膳。”墨夜将羽含烟手中的酒盏接过,递于身后的未公公手中的托盘之中。
羽含烟默不作声的跟在墨夜身旁,墨夜拉着羽含烟走上前往太庙内堂的台阶。
羽含烟微微有些疑惑不解,不禁出声问道,“怎么不是在那里和群臣一起吃呢?”
墨夜笑了笑,眉眼弯弯,“今日我和你用膳是在太庙里,可能得委屈你了,这顿膳食只有素食没有荤菜,明日才可动荤。”
羽含烟了然,耸了耸肩,“素食养生,不委屈。”
墨夜感激的看了羽含烟一眼,感激她的知书达理。
“刚刚皇后是不是刻意刁难于你?”二人一边上台阶墨夜一边问,羽含烟闻言,侧头朝着墨夜看去,星眸灿目,一双灈水清眸里尽是柔情蜜意,“没有,皇后娘娘身子不便不能饮酒,怎么会刁难于我。”
墨夜叹了口气,拥着羽含烟手臂的手紧了几分。“傻丫头。”
一直忙到夜幕時分,皇宫里的热闹总算是归于平静。
墨夜和羽含烟回了凤栖宫,一天的疲累让羽含烟困得眼皮都快要睁不开。宫女伺候着羽含烟沐浴更衣后,羽含烟便躺在喜榻之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待得墨夜洗漱完毕上了喜榻,看着羽含烟皱着眉头睡得沉,有些于心不忍。
“今天辛苦你了。”墨夜虽然心有春意,可看着羽含烟累得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不忍心再残害她。
将羽含烟拥进怀中時,羽含烟都未曾醒过来。墨夜低下头在羽含烟的额头上浅浅的印上了一个吻,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身子隐隐有些难受。
“孤的一度啊,就这么被你给毁了。”墨夜不满的将手紧了紧,羽含烟的身子更紧的嵌进了墨夜的怀中。
羽含烟又哪里听得到墨夜的抱怨,依旧睡得香甜,轻微的呼吸声喷在墨夜的胸前,让他心痒难耐。
一整夜,墨夜便在这种痛苦又欢愉的折磨下失眠了一夜。usbp。
第二日卯時五更,原本是墨夜该上早朝的時间。可君上大婚,第二日是不用上早朝的,好不容易睡着,待得墨夜再次醒过来時,已是到了辰時。
可墨夜不上早朝,羽含烟却是要在大婚的第二日前去慈宁宫向太后请安的,还得敬回头茶给太后。
羽含烟醒来時,已是到了辰時末,而此時的慈宁宫内,前去向太后请安的嫔妃们均被太后留在了慈宁宫内。“凤妃一刻不来身哀家请安,你们都不许回宫。哀家到要看看,到底是哀家位高权重还是她凤妃仗势欺人。”
巳時,羽含烟在贴身侍婢轻羽的搀扶下前往慈宁宫。
待得小翠通报后,太后楼眉许羽含烟进了慈宁宫大殿。看着坐在大殿两侧的各宫嫔妃,羽含烟只觉得自己脚下虚浮,再看凤榻之上的太后一脸愠怒的样子,羽含烟自知自己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