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宝儿将脑袋里洛衣的腋下噌了噌,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经过两个小時的路辰,麻子和二牛两人终于到了山顶。要山顶的背风处,密林陡石间,有一处黑幽幽的洞口。已经累得快要虚脱的麻子和二牛二人终于喜上眉梢,咬牙挺着最后一丝力气,钻进了洞口。
少许,洞口里便透出幽暗的光来,被外面的石块和树枝挡住,在外面竟然一点也看不出。
黑洞是一处天然的洞血,外窄内宽,点着燃油灯的洞内显得很宽敞,地上铺有满满的干草,还有一些破烂棉絮堆放在一角。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夕阳挂着最后一抹余辉在做最后的挣扎,昏黄的光照在山顶上,格外的凄凉。
洛衣站在洞血外的一处隐蔽的地方,隔着石块听着里面的动静。
“宝儿,宝儿。”洛衣低头,在小宝儿的耳边轻轻的呼了两声。小宝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了洛衣一眼,眉眼弯弯,“美人师傅。”咧着嘴,小宝儿甜甜的喊道。洛衣笑笑,在小宝儿的脸上啄了一下,“宝儿乖。”
“师傅,是不是可以抓坏人了。”小宝儿仍不忘抓坏人的事,洛衣抿了抿唇,将小宝儿放了下来。
蹲下身子,洛衣替小宝儿整了整衣衫,抚着小宝儿的头顶,洛衣缓声道,“小宝儿,里面有两个坏人,师傅也不知道他们手上有没有利器,你有把握能制服他们二人么?”
小宝儿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张开左手,弯了两根手指头。“两个坏人?”
一只手不到的坏人。
“美人师傅,看小宝儿的。”小宝儿拍了拍小,洛衣点了点头,指着那处散着幽光的洞口。“入口在那里,有事就叫师傅,师傅就在这里,别怕。”
小宝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美人师傅。”
“恩,快去;。”
“不给个鼓励吗?小气鬼。”小宝儿伸手戳了戳自己滑嫩的小脸蛋,伸长脖子将脸凑到了洛衣的嘴前。洛衣无奈,在小宝儿的脸上啄了一下。
小宝儿弯着眼睛抓着手中的糖葫芦朝着洞口走去。
“宝儿当心。”洛衣看着小宝儿颤颤微微的走着,吓得手心都是汗。小宝儿不加以理会,跳到一块石头上,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洞口。
站在洞口,小宝儿仔细的打量了一下。
没有机关。
安全?
小腿儿一迈,小宝儿走进洞内。
“啊~~”只听得二牛一声惨叫,随即二牛伸手指着洞口处不过几尺长的小宝儿,吓得魂飞天外。听得二牛的惨叫,麻子也吓得不轻,转头看向二牛時,却看到他伸手指着洞口。将视线转移到洞口,麻子也被面前的小矮人儿给吓得脸色惨白。
小宝儿将糖葫芦塞进嘴里舔了舔,兀自走上前几步,与麻子和二牛二人只隔了几步之远。
“漂亮姐姐在哪里?”小宝儿冷着声音质问。
麻子见是个活人,且还是个小娃娃,脸色已是恢复了过来。“二牛,是个黄毛丫头。”
二牛惊魂不定的看着小宝儿,小宝儿冷着脸不出声。
“漂亮姐姐在哪里?”小宝儿又问了一声。
麻子脸上露出狠戾之色,恶狠狠的盯着小宝儿。“敢质问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小宝儿脸色一变,垂下了眼睑。
“最后再问你一次,漂亮姐姐在哪里?”小宝儿低着头,粉嫩的唇紧抿,左手四指并拢,指间隐隐有银光闪动。
麻子咬了咬牙,向二牛使了个眼色,两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张开手一幅要扑向小宝儿的架势。
“上。”随着麻子一声低喝,二人跳起身子朝着小宝儿扑去。电光火石间,只见银光闪过,两声惨叫随之响起。麻子和二牛二人痛苦的扭曲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呻吟。
小宝儿甩了甩左手,眼光下移瞟了麻子和二牛两人一眼。蹲下身子,宝儿朝着二人看了看,只见二人的眼角纷纷流出了殷红的血。
咧了咧嘴,小宝儿抓着糖葫芦双手合十,“善了个哉?”
眼里的冷光抹去,小宝儿又恢复了她可爱的模样。“美人师傅。”扯开嗓子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只见人影晃动,洛衣已经站到了小宝儿的身后。“美人师傅,坏人已经被宝儿制服了。”
指着二人,小宝儿一脸邀功的模样。
洛衣询声看去,看到二人眼角淌着血水,眉头微阙。
“你刺瞎了他们二人?”洛衣的声音微微有几分冷,小宝儿点了点头,理直气壮的回道,“他们胆敢不将宝儿放在眼里,那还要他们的眼睛有何用。”
洛衣的眸色深了深,有些不悦。“宝儿,师傅说过多少次了,要存仁心,行仁义,做仁人。你怎么能下如此重手?”
小宝儿委屈的瘪着嘴,不满的鼓着包子脸。“师傅,他们是坏人,坏人就应该要狠狠的处罚他们,不然得有多少好人会被他们欺负。这世道男尊女卑,你看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虽然宝儿还小,可宝儿以后若是找了夫君,就只准他娶我一个。我的夫君,必定要是一个大好人。”
洛衣瞠目结舌的看着宝儿,她才不到五岁,这些道理是谁教给她的?
洛衣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算了,下不为例。”
宝儿怏怏的点了点头。
洛衣将麻子和二牛二人眼中钉着的银针取了出来,二人又是痛得一阵惨嚎。一手提着一人的衣领子,洛衣当先出了山洞。小宝儿亦步亦趋的跟在了洛衣的身后,出得山洞,外面天色更加的昏暗了。洛衣提着二人,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小宝儿。“自己一个人能行不?”
宝儿乖巧的点了点头,洛衣闻言脚尖一点地,人已跃上了半空,踩在了一棵树的树枝上。宝儿依法炮制,身子矮小的她速度竟然并不比洛衣差多少。
一个時辰后。
赫连清逸回到半山腰的小屋,坐在屋前昨夜和冯央一起烤肉的地方,黯然伤神。
突然,两声响动在身后扬起,麻子和二牛两人跌在地上,痛得一阵惨叫。赫连清逸听到声音转过身時,只看到在地上打滚的麻子和二牛二人。赫连清逸眉头微皱,眼尖的认出了二人,急急的走了过去。
“说,她人在哪里?”赫连清逸抓住麻子的衣领恶狠狠的问,却突然发现麻子的眼皮上有一个小小的孔,眼角淌出了一行血水。
麻子听出了赫连清逸的声音,已受重挫的他哪还敢再有所隐瞒,急声道,“在县令家,阮县令家。”
赫连清逸错愕失神,听着麻子的话手竟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县令为什么要抓走她?”赫连清逸咬牙。
麻子的身子抽搐了几下,抬起手摆了摆,“这个我也不知道。”
“啊~”“我说,我说。”麻子一声惨叫,被赫连清逸一拳打在受创的眼睛上,痛得他差点昏厥过去。
“县令贪婪姑娘的美色,想纳她为妾。”
赫连清逸剑眉一挑,紧握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麻子的身上。麻子又是一声痛呼,叫苦不跌。
“你们二人知道了县令的诡计后,就抓走了她,然后把她送给了县令,是不是这样?”赫连清逸冷声斥问。听得赫连清逸的语气,麻子已知自己难逃一死。“小哥儿饶命啊,小的也只是想要混口饭吃,哪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啊。小哥儿饶命啊。”
赫连清逸冷笑,“饶命?你们敢抓走她,如今想要我饶命?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们竟然敢打她的主意还叫我饶命?”
“咔恰”一声,麻子刚想说出的口永远的咽在了咽喉中,头也重重的歪向了一边,断了气。
二牛吓得浑身发抖,赫连清逸两指扣起二牛的颈脖,用力一扣,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二牛的身子顿時如一滩烂泥一般。
赫连清逸起身,双眼里渐渐染起了殷红,双拳紧握,赫连清逸看也不看脚边的两具尸体,踱步向山下走去。
229。一拜天地
小宝儿伸手扯了扯洛衣的衣摆,不解的皱着眉。“美人师傅,大哥哥把那两个坏人杀死了。”
洛衣长叹了口气,欣长的身子隐在黑暗之中,小宝儿站在他的身侧。洛衣右手一抬,将拂尘甩到了左手手腕上。右脚轻抬,洛衣迈开步子从屋内走了出来。小宝儿扯着他的衣摆跟在他的身后,二人走到屋门口的麻子和二牛两人的尸体前。
小宝儿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在二人的鼻前探了探,摇了摇头,“美人师傅,他们已经没气了。”
洛衣不语,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的明亮。薄唇微抿,洛衣朝着山下的方向看去。
小宝儿抬头看着师傅好看的下颚,不解的歪着脑袋。
“小宝儿,咱们走;。”洛衣低下头,双眼对下了小宝儿圆溜溜的眼睛,小宝儿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脚步的两具尸体。“美人师傅,他们怎么办,”
洛衣眉头一皱,淡淡的看着二人一眼。
暴尸在此似乎不太好。
洛衣抬眼四处看了看,屋子前的梨树长得很茂盛,树杆足有人大腿那么粗,上面满枝丫的小白花。剑眉一挑,洛衣沉沉的看着那棵梨树,“小宝儿,葬人。”
说完,洛衣进了屋内,四处看了看,却也只找到了一把生锈的斧头。
赫连清逸急急的奔下山,山下农屋里点着昏暗的烛灯,炊烟从屋顶的烟囱里冒出来,被风吹得四下飘散。赫连清逸敲开了一家农屋的屋门,开门的是一个长相憨厚的老农夫,看到赫连清逸時微微有些吃惊。
“老人家,请问县令家住在哪里,”赫连清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温和无害,老农夫看了赫连清逸一眼,浑浊的双眼里露出一抹狐疑。“县令家不在小镇上,是邻县。”
赫连清逸微微怔愣,“不知是哪个县呢,”
老农夫朝着偏南方指了指,“清台县。”
赫连清逸伸头朝着老农夫指的方向看了看,点了点头,“谢谢老人家。”
“小伙子,这个時候去邻县只怕来不及了,明早再去罢。”老农夫见赫连清逸面露急色,不由得多说了一句。赫连清逸抿了抿唇,摇摇头,“不行啊老人家,我娘子被县令抓走了,我得去救她。”
赫连清逸扯了个谎。
老农夫震惊的看着赫连清逸,面露惊讶之色,“被县令抓走了,可这里离邻县挺远的,走陆路的话一晚上都不一定能到得了,你不如等到明早大早,到河边渡船过河,那样就快了。”
赫连清逸紧阙着眉,踌躇半晌。“老人家,不知你家可有马匹,”v53j。
老农夫震惊的抬起头看向赫连清逸,像是看妖怪一般。“小伙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乃平民,家里怎么可能会有马匹呢,看小伙子不像是本镇的人,只怕是外地来的;,”
赫连清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是的老人家,我也是担心我家娘子,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罪,竟然被县令给抓走了。”
老农夫长叹一口气,“矣,只怕是小伙子家的娘子长得美艳惹得县令觊觎美色了。”
赫连清逸心一沉,不由得追问道,“老人家指的是,”
“那县令生来,家里已经娶了八房姨太一个正妻,有几房姨太是强行抢了别人家的闺女。此時听你这么说,只怕是子没犯什么罪,是被县令看中了。所以抢回了县衙,哎…”
赫连清逸差点一口气没喘匀气息大乱,双手紧紧的撑着门框,赫连清逸红着眼朝着老农夫道了谢。老农夫关上院子门,少许里面便传出一家几口闲话家常的声音。赫连清逸走在街上,举棋不定。
若县令真的对冯央存在半分不诡之心,断然不会急于今晚就将冯央纳为妾室。可事有万一,若是因为这一晚的耽误冯央就成了那县令羞辱的对方,冯央只怕是死也不会令那县令得逞。
怕只怕,冯央会一死了之。
可小镇离县城那么远,该如何赶往县城却是个难题。
心情沉重的走在街道上,赫连清逸看着偏南方的方向,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央儿。”赫连清逸轻轻的唤了一声。
直到这一刻,赫连清逸才知道,当冯央突然远离了他的视线,他有多着急。就好像他最宝贝的东西不见了,他遍寻不着,心里心落落的,行同行尸走肉。
不知道从哪一刻起,那个一直缠在自己身旁的人儿,竟然已经悄悄的住进了他的心中,占据着他心里的位置,却一直被自己生生给忽视了。
前方,一座高大的院落呈现在眼眸里,赫连清逸眸子微眯。那是一商贾府邸,装饰得格外的奢华,处处都透着一骨子高贵。赫连清逸眸光一转,朝着那座府邸走去。
走到院门前,赫连清逸提气跃上了围墙,几个闪身人已朝着后院跃去。
在后院,有一马暨,马暨里拴着几匹马,正低着头在吃马槽里的草。赫连清逸跃下身子,到了马暨前。打开马暨的门栏,赫连清逸走进马暨,在几匹马儿面前看了看,挑了一匹棕色毛发的马儿。解开拴要柱子上的绳索,赫连清逸将马儿牵出了马暨。
走到后院時,有一家丁前来上茅房,看到牵着马准备出去的赫连清逸,吓得哇哇大叫。“有贼啊,快来人啊…”
赫连清逸眼疾手快,甩手将将家丁劈昏了过去。走到后院,赫连清逸抽出门上插着的门栓,拉开门牵着马儿出了后院。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赫连清逸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马儿嘶鸣一声撒开腿冲了出去。整个后院里立時乱作了一团,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赫连清逸拉紧缰绳,一下一下踢着马儿的肚腹,马儿吃痛,跑得越来越快。
异日。
大清早,阮青云亲自去柴房看望冯央,冯央饿了一天已是精神不振,看到阮青云,吓得忙强打起精神。
阮青云将手中提着的竹篮放到了冯央的身前,柔声道,“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会亏待了你。”
冯央一声冷哼将头扭向了一边,看也不看地上的饭菜一眼。阮青云在一旁等了半晌也不见冯央有所动作,愤愤的一甩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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