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不瞒君上,末将已经准备带兵去前线击援击溃敌军,三日内就会出发。不过,在出发之前,末将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娘娘流产的原因。若是君上不愿告诉末将这个实情的话,末将也许会反悔出兵。”龙烈天将心中的想法表达了出来,墨夜听在耳朵中,甚是震惊。
眼中的震惊让龙烈天有些迷惑不解,难道他要出兵的事不是他让羽含烟前去商议的么?怎么墨夜好像一幅不知情的样子?
“龙将军,怎么突然就答应孤出兵了?是因为皇后?”墨夜的声音有几分微微的颤抖,眼睛紧紧的盯着龙烈天的脸,不愿放过龙烈天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君上,末将已经和皇后达成了协议,至于是什么协议,恕末将不能告诉君上。这是末将和皇后娘娘之间的秘密,末将如今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皇后流产的主要原因,请君上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末将,这不仅仅只关乎着天罱整个江山的安定,还关乎到另外一个人的性命。”
墨夜大惊,心中更是疑云密布。
沉思了半晌,墨夜终于缓缓开口。“是孤,是孤让她喝了堕胎药,她才会流产的。”
“这么说,不是娘娘自己没有保住她的胎儿了?”龙烈天问。
墨夜半瞌着眸子,沉痛的点了点头。“是,是孤的错,是孤不知她身怀六甲还逼她喝堕胎药,是孤的无知害死了孤的孩子,一切都是孤的错。”说到痛处,墨夜双手撑着头,面部紧崩。
龙烈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低瓜要低。墨夜机械的抬起头来,直视着龙烈天。“什么还好?”
“还好娘娘不是自己没何住胎。”龙烈天如实回答,若是羽含烟只是流产了,那应该能很快就把身子调理好的,只要不是她自己没本事保住胎儿,那自己的病就还是有希望的。
一想到此,龙烈天的脸上闪过一抹欣慰的笑。
墨夜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面上。“你们到底秘密谈了些什么?你到底在笑些什么?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答应出兵?”
龙烈天不语,站起了身。“君上,既然娘娘并无大碍,那末将现在就回府中和副将军商议出兵一事,并拟定好攻略方案呈送给君上,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末将便领兵西上,前去前线支援。”
“站住。”墨夜低吼了一声,刚站起身的龙烈天僵住了身子,停住了脚步。
墨夜缓缓起身,眯着一双凤眸看向龙烈天,嘴角噙着一抹冷冽的笑意。
“龙烈天,你问了孤那么多的问题,如今是否也该是孤问你问题的时候了?”墨夜冷冽一笑,踱了两步到龙烈天的面前,暗使内力将手搭在了龙烈天的肩膀上,将龙烈天生生的按回了太师椅上。
“君上想知道什么?”龙烈天脸色讪讪的抬眼看着墨夜,墨夜左嘴角往上扬了扬。“孤有太多想知道的了,比如,娘娘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你会答应她出兵。孤记得自己曾找过你商议过此事,你借故说身子报恙无法上战场,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你的身子就好了?”
龙烈天扬了扬眉,“君上,你别忘了,我们一直都是合作的关系,我只是尊称你一声君上。这个江山,有多少城池都是我龙烈天带兵攻打下来的,没有我,这天罱版图上的地只会一点一点的被敌人吞进腹中。你一直不敢拿我怎么样,也是忌惮我的领兵谋略,如若不然,君上会留我活命到现在么?”
墨夜灿然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龙将军好胆识,这种话也敢和孤当面说,孤佩服。可如今孤最想知道的,就是你和皇后到底是什么关系?孤不会要你的命,这个江山需要你,天罱也需要你,孤一向都会重用人才,断然不会对龙将军怎么样。”
“君上,你这是在怀疑皇后红杏出墙?”龙烈天哑然失笑,真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墨夜,竟然会害怕这种事。
那个羽含烟到底有何本事,竟然能让墨夜紧张到这种程度?
“龙烈天,你信不信孤可以立马要了你的命?”墨夜额头上青筋暴跳,连颈脖都粗了一圈。
龙烈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君上,你刚刚可是说过会重用人才的,不会取我性命。你说我是该说皇后娘娘重情呢?还是该说君上你重情呢?枉皇后为了你不惜独自跑到我龙府要我出征,只是为了能让你不再有所烦忧。你竟然在这里怀疑皇后和本将军有染?你如何对得起她对你的一片情深呢?”
墨夜被龙烈天的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无言反驳了。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害怕羽含烟会背叛自己?还是害怕她会离开自己呢?
若真的想要留她在身边的话,那自己为何又那么残忍的对她呢?不仅派人去盯着她,还在想她在打自己的江山的主意。
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混帐想法?
墨夜此时恨极了自己,两只红眶红红的,如兔子眼睛一般。
双拳紧握,墨夜瞟了一眼龙烈天,“将军慢走,孤就不送了。”
龙烈天诧异,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这君上变脸是不是太快了点呢?
“君上,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龙烈天的声音在墨夜的身后响起。墨夜甩了甩手,“去向皇后赔罪。”
“君上,咱们是不是该先商讨一下去前线支援的事宜呢?”龙烈天追着墨夜走出了乾清宫。墨夜大跨步的往外走着,已经顾不上龙烈天的追问了。
“不必了,去前线支援的事龙将军决定就好,一切都由龙将军决定。”话语耳朵里时,已经没有多大的声音了,龙烈天出来乾清宫时,墨夜头上那一抹紫发娇异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润泽的光,一袭白袍飘然远去。
龙烈天一脸沉吟的看着墨夜远处的背影,眼中有凝重闪过。
“羽含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君上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变得性情不定?一个男人只有在很在意那个女人时,才会胡思乱想,不是说君上无情戏子无义的么?这君上为何对那个女人那么在意呢?世间的民医都询了个遍也治不好的病,她真的能给治好么?”
龙烈天喃喃自语,没一会儿未离走到龙烈天的身旁。
广场上已经看不到墨夜的身影了,只是龙烈天仍盯着墨夜离去的方向看得仔细。
“龙将军,皇后和将军是否有交情?”未离试探性的问。
龙烈天摇了摇头,“本将军不认识那个女人。”顿了顿,龙烈天在心中补了一句,若是本将军先认识那个奇女子,本将军定会将她纳于府中好生疼爱的。
“那娘娘今天为何要去将军的府中呢?”未离缓声问着,脸上带着浅笑,“龙将军一向都是眼高于顶的,娘娘只说了几句话,就能让将军答应出兵,老奴都很好奇,到底娘娘和将军说了些什么,将军会答应娘娘三日内出兵。”
龙烈天转过头来看着未离,邪魅的笑了笑,“未公公,皇后是一枚奇女子,一个奇女子所说的话,自是有她的奇特之处的。本将军之所以会答应皇后娘娘出兵,也全是因为她的奇特。本将军不和你多说了,回府中还得有紧要的事情要处理。”
未离听后弯下身子,甩了甩手中的拂尘。“那老奴就不打扰将军了,将军慢走。”
“君上回来后,记得给他说,本将军已定好三日后出兵,粮草必须得在三日内准备充足。这次前去西北边境支援会增派二十万兵力,要准备多少粮草想必不用本将军说了罢。”
“是,是,将军毋须担心,老奴一定会一字不落的向君上汇报的。”
“那就好。”
龙烈天说完,快步朝着玉阶下走去。
此时,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羽含烟并无大碍,那就赶紧将自己的病情写给她,好让她早日准备,待自己凯旋归来时,就等着龙府喜添贵子了。
墨夜赶到小屋时,羽含烟仍在昏睡中,楚俏独自守在小屋外。见到墨夜,楚俏刚要行礼,墨夜却已经伸手推开了小屋的门,走了进去。
“君上。你这是…”楚俏跟着墨夜走进了小屋内,墨夜不语,只是弯下身子将羽含烟打横抱在了怀中。
256。残忍折磨
冷宫大院,太阳正炙热的炙烤着大地,清冷的大院子里,一抹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大院的廊檐下,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位身着一抹冰蓝色长裙的女子,女子手持团扇轻轻的挥动着,轻风拂动着她乌青的长发,时不时的扫过她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女子冷着眸子看着院子中正端正跪着的女子,嘴角噙着冷笑。
梵音低着头,被长发掩着的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骇人的疤痕,如一条蜈蚣张狂的爬在她的脸上。
寒汐云轻咳了一声,“抬起头来。”
梵音的身子狠狠一颤,缓缓抬头,却不敢去看廊檐下的寒汐云。寒汐云凤眸微挑,右手挥动着团扇左手抚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声音里却找不出一丝丝柔意。“你可知错?”
梵音吓得忙不跌的点头,双手撑到地上额头重重的青石板上磕了几个响头。“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
“你错在哪儿了?”寒汐云阴冷开口,双眸里盛着冷意。梵音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双唇微颤,“奴婢哪里都错,请娘娘饶命。”
寒汐云咧开樱唇浅浅的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饶命?本宫现在哪有那么大的权力能饶你性命,今天的女戒可抄了十遍了?地可擦过十遍?可磕过一百个头?这今日的日头也不怎么毒,把平日时的半个时辰改成一个时辰,这才刚过一刻钟你就熬不住了么?”
“不,不,娘娘,奴婢熬得住。”梵音的脸色白了几分,寒汐云轻浅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可怨本宫擅自改长了时间?”
梵音身子一僵,吞吞吐吐的吐出了两个字。“不怨。”
“既然这样,那你就算着时间好生跪着吧,皇子累了,要进去歇息一下。”寒汐支缓缓起身,梵音又朝着寒汐云磕了三个响头,“奴婢恭送娘娘。”
“梵音,你记着,这是你欠本宫的,本宫不会让你好过的。若是让本宫知道你偷懒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寒汐云往前走了一步,又顿住了身子,缓缓转头朝着梵音妖娆一笑,“记住了,你的命,是本宫的。”
“是,娘娘。”梵音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恐惧之意,寒汐云满意的抚了抚小腹,踱着步子往长廊的一端走去。
梵音挺直了脊背,干裂的双唇已经脱皮了,皮屑微微翘起,梵音伸出粉嫩的舌头在双唇上舔了舔,毒辣的日头却又瞬间晒干了她的双唇。
缓缓伸手,梵音两指扯着唇上脱的皮,小心翼翼的扯下,眉头却不经意的皱起。动作仍是大了些,双唇上脱的皮扯下时,仍是带出了一丝血丝。
抬眼看了看,梵音却又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好毒的日头,连院子里的杂草都显得奄奄一息毫无生气,奄搭搭的耸拉着脑袋。膝盖下的青石板又粗又硬,还往上散发着一股股的热气,烤得膝盖如同跪在了火碳上一般。咬着下唇,梵音挪了挪脚,身子往旁移了移,已经麻木的膝盖在接触到一旁的青石板时,一股炙热袭击着膝盖,一阵一阵的生疼。梵音眸中噙着热泪,却终是咬牙忍住了。
“梵音,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她都没死,你更加的不能死。”梵音的眼里生出一股怨毒来,看向寒汐云离去的方向,眼里的恨意更盛。
这几天,寒汐云总是想着法子的折磨自己,这整个冷宫里的院子,只要是自己能够够得着的地方,寒汐云便会命梵音将那些地方擦拭十次,双手一直浸泡在水里,手上的皮已经变成了一张布满皱褶的布。或是让梵音抄女戒,没抄完十遍一整天的饭就会被扣除,连水都不让沾一滴。有时太渴,梵音无奈之下只能喝那些供擦拭大院的脏水解渴。更要在每次寒汐云醒来后,跪在寒汐云的面前向她磕一百个响头,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入睡前一次,一天三百个响头一个都不能少。
如此几天下来,梵音早已经不成人样,可这仍然不能让寒汐云解恨。
光是梵音脸上的那一条骇人的疤痕,就是寒汐云用故意摔碎的茶杯碎片划向梵音的脸蛋时造成的。
梵音的姿色不差,比起宫里的嫔妃若是仔细化妆一番更是不输分毫的,只是单单少了些气质罢了。寒汐云又怎会让梵音有机会接触到墨夜呢,叵是墨夜一辈子不饶恕自己,那梵音过了二十五岁时就会离宫的,若是梵音和墨夜遇上,指不定墨夜会被梵音吸引。寒汐云是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更何况寒汐云心中对梵音恨之入骨,这小小的划伤只是对梵音的小惩大戒罢了。
只要寒汐云一日不解恨,梵音就一日不会放过梵音。
身子摇了摇,梵音伸手撑住了身子。
“不能,不能死,我不能死。”梵音咬牙,下唇已经被咬出了血。梵音伸出舌头将唇上带着腥味的血吞进了咽喉里,握紧了双拳。
半个时辰后,寒汐云重新出现在了廊檐下,看着一动不动的梵音,寒汐云眼中的笑意瞬间捻去,随之染上了一抹恶毒。
“梵音,给本宫起来。”寒汐云的声音没有温度,梵音抬眼看向寒汐云,寒汐云抿紧了唇定定的看着自己。“是,娘娘。”梵音应了一声,双手撑在地上,坚难的爬起了身。
“过来。”寒汐云继续开口,梵音缓慢的伸出左脚,一阵撕心的疼痛随之传来。梵音紧皱着小脸,咬着牙迈动了右脚。“快给本宫滚过来。”寒汐云看出了梵音的痛苦,一声戾喝,梵音拧着眉,强忍着腿脚快要断裂的疼痛,稍稍加快了速度走到了廊檐下。
“娘娘。”梵音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寒汐云眨了眨眼,指着梵音,“转过身去。”
梵音不解,却不敢忤逆寒汐云的意思,缓缓转身。寒汐云阴冷一笑,扯了扯嘴角,轻轻的抬脚,寒汐云一脚踢向了梵音的后膝盖窝,梵音一个站立不住身子一个踉跄直直的往前跪了下去。
“啊~~”梵音一声凄惨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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