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家主子一路上周车劳顿,恐是气候不服,身体抱恙,怕是伺候不了君上了。”英容面色不改的拒绝了陈九,陈九脸色讪讪的笑笑,“英容姑姑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奴才等只是来通报的,若是娘娘身体真的抱恙的话,君上见了自是会怜惜的。”
“那你们就去告诉君上,娘娘今儿个晚上不能伺候他了。”英容咄咄逼人的说道。
陈九面色一正,摇了摇头,“这个奴才可真帮不上忙了。”
“你。”英容气极。
陈九扭头瞪了安平一眼,安平一愣,忙将手抬起,匆匆抓起了英容的手,将银票塞到了英容的手里。
“姑姑,还请以后多多照顾小的。”说完,陈九和安平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等英容反应过来,扭头就走了。
“哎……你们。”等英容看清手里的是银票后,抬起头来时已经不见了陈九和安平二人的身影了。
愤愤的一跺脚,英容气极败坏的往后殿走去。
蒋心不安的在寝殿里走来走去,听得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立时奔到门边,看到是英容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英容推开屋门走了进来,蒋心立时拉住了英容的手,不安的看着英容道,“怎么样?他们俩个来这里做什么?”
英容面露忧色,蒋心一看便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事。
“快说呀,到底来干什么了?”蒋心急得小脸微皱,英容忧伤的抬起头,“娘娘,敬事房的太监来,还能有什么事呢。”
蒋心吓得身子一个踉跄倒退了几步,英容见状立马上前几步,扶住了蒋心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我身子不舒服?”
英容恍恍不安的点头。“娘娘,奴婢全都说了,可他们俩个不仅不听,还塞给奴婢这个。”说着,英容将手里紧攒着的银票摊开递到了蒋心的面前。蒋心颤着手接过,缓缓道,“他陈九什么意思?用这八百两的银票,想行贿么?”
英容茫然的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他们俩个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你们给他说我不舒服后,他们怎么说?是不是君上今晚就不用来我这儿了?”
英容拧了拧眉,“不是,他们不管,君上应该会来的。”
“啊。”蒋心一声惊呼,脸色已是一片惨白。
双唇微颤,蒋心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不,不可以,他不能来。”
“娘娘。”英容不安的扶着蒋心,“娘娘,奴婢知道你不想服侍君上,不然你就装病吧,一会儿等君上来了后,你就装做水土不服,奴婢这就去给你施点粉。”
蒋心慌乱不已,连连点头。“好,快,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娘娘莫慌,君上这会儿应该不会过来的,天太早了。”
蒋心闻言,朝着外面看了看。的确,这个时辰才刚过晚膳的时间,墨夜是不会这么早来到后宫的。
稍稍放宽了心,蒋心纤纤玉手紧紧的抓着英容,“去,把这银票退给他们,他们真是太抬爱我了。”
英容接过银票,点了点头。“是,娘娘。”
少时,待得英容叫下人把残羹盛菜都收拾妥当,替蒋心沐浴更衣施了白粉后,让蒋心躺在床上,英容则独自去了敬事房。
在经过御花园时,英容心里着急,也没有留意,只是看到了不远处的花园一角有昏黄的光时明时暗的闪动着。
陈九回了敬事房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安平一人在大殿里当值。
英容进了敬事房后,将八百两的银票还给了安平。“这个还给你们,你们太抬爱主子了,主子身体抱恙,今天晚上恐怕是伺候不了君上,明天后天也伺候不了君上了,你们不用枉废心机了。”
安平手忙脚乱的接过英容甩过来的银票,按在胸口。
“下次若是再这样,奴婢就去告发你们。”英容恨恨的警告,安平脸色一白,不安的看着英容。英容瞪了安平少许,气咻咻的出了敬事房。
安平惊魂不定的将银票折好,塞进了衣襟里。
刚刚偷偷将一千两的银票换成了八百两,幸好没被师傅知道,这个时候师傅也不在,只要安平自己不说,陈九也定不会知道这银票被英容还了回来。就算日后被抖了出来,没证没据的,光凭英容的一面之词,也没人会相信她。折了阅管。
想到此,安平放下心来,心安理得的将八百两银票据为己有。
夜,更深了,微微起了雾气。
墨夜从乾清宫出来,抬眼看了一眼后宫的方向,眼中微微透出了忧色。
凤栖宫里仍旧是灯火辉煌,可墨夜不算再想去,也不敢去。
到了颐和殿外,墨夜双手背于身后进了大院,众宫婢向墨夜行礼。“君上吉祥。”
“免礼。”墨夜往大殿走去,英容从大殿里出来,与墨夜差点撞上。
“奴婢见过君上。”英容大惊失色,忙向墨夜行礼。墨夜挑了挑眉,“你们主子呢?”
“回君上,主子因一路颠簸有些水土不服,早早就歇息下了。”
墨夜剑眉一拧,“歇息了?病得可重?”
英容浅浅抿唇,“容君上挂念,想必不出半个月便能好了。”
“那还是病得很重了。”墨夜沉吟半晌,转身。“既然这样,那让你家主子好生的歇息着,养好身子。”
“是,君上。”
“奴婢恭送君上。”英容见墨夜一幅迫不急待离开的样子,忙半弯下身子向墨夜行礼。墨夜嘴角噙着笑意,心中大喜。
今晚可不是他不临幸如妃,是如妃身体抱恙,这下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凤栖宫了吧?想想,墨夜的嘴角便不自觉的扬起。
经过御花园时,墨夜看到了那闪烁着的火光,虽然心中有些急,可宫中有明文规定,不得在宫内生火。不悦的紧抿着唇,墨夜往那火光的方向行去。
“娘娘,不要责怪奴婢,奴婢也是夜夜做噩梦,实在是不忍心将这个秘密隐藏于心,求娘娘不要责怪奴婢。”
“娘娘,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奴婢吧,奴婢做牛做马也不会将你和昂太医的事说出去的。”
火堆前,一女子正不住的叩头,口中念念有词。墨夜站于女子身后,听着她嘴里的话语,俊颜紧崩。
301。循循善诱
“娘娘,不要责怪奴婢,奴婢也是夜夜做噩梦,实在是不忍心将这个秘密隐藏于心,求娘娘不要责怪奴婢。舒蝤鴵裻”
“娘娘,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奴婢吧,奴婢做牛做马也不会将你和昂太医的事说出去的。”
火堆前,一女子正不住的叩头,口中念念有词。墨夜站于女子身后,听着她嘴里的话语,俊颜紧崩。
“娘娘,求你不要再来折磨奴婢了,奴婢发誓,绝不把你和昂太医之间的事说出去的,求你放过我吧。”说着,女子匍匐于地不停的叩着头。
墨夜再一次听得昂念的名字,心中更是恼怒。
“何人在此?”墨夜冷声问,周身散发着一股阴鸷的气息,垂于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极力的忍着心中的怒意。
女子的娇躯狠狠一震,整个身子随之剧烈的颤抖着。
墨夜更是好奇,走近了几步。
“转过身,抬起头来。”墨夜命令,整个人都变得威厉了起来。
女子恍恍不安的转过身,缓缓的抬起头来。
“是你。”墨夜剑眉一拧,很意外,更多的是疑惑。
楚俏身着一身素衣的衣裙,头上的发髻是她以往经常给羽含烟盘的发髻,只用一根桃木雕刻的瓒子别在发髻上,虽然简单,但却比起那些满头珠宝首饰的嫔妃,要养眼许多。
墨夜看得有些怔愣,眼前忽的出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若是刚刚惊鸿一瞥,定会以为就是羽含烟呢。墨夜如是想着,握紧的双拳渐渐的松开。
只见楚俏不安的看着墨夜,眼里有恐慌和畏惧,还有一抹坚硬,那模仿得惟妙惟肖的神情更是让墨夜紧了双眸。
“你刚刚在说什么?你口中的娘娘是谁?昂太医是不是就是昂念?”墨夜咄咄逼人的看着楚俏,说完话后将脸撇向了一旁。这身打扮的楚俏,无疑是让墨夜对她产生了模糊感。
楚俏听得墨夜的话,立时又跪到了地上,一步步的爬到了墨夜的跟前,抬手扯着墨夜的锦袍衣角。
一股幽幽的兰香自楚俏的身上传来,那香味,格外的熟悉。
是羽含烟一惯喜欢的兰香味。
墨夜突然有些惧意,往后退了一步,冷着眸子盯着楚俏。
“说。”墨夜有些坚难的吐出一个字,楚俏低下头,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看墨夜刚刚的反应,似乎是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羽含烟呢。这个时候就害怕了么,不过是闻到了一些熟悉的香味罢了,还真是不经吓呢!
将嘴角的笑意抹去,楚俏楚楚可人的抬起头来,不安的摇了摇头。“不,不,君上,奴婢什么也没有说,奴婢什么也没有说。”
“放肆。”墨夜一声低吼,声震四方。楚俏吓得身子一缩,歪倒向一旁。
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裙摆,将身子缩成一团,抱着膝盖,楚俏连连摇头。“君上,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奴婢不能说的,说了君上会杀了奴婢的。”
墨夜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极力的忍着心中的怒意。
抿了抿唇角,墨夜抬手在空中晃了晃,“你说,孤不会杀了你。”
“真的?”楚俏不安的问。
墨夜定定的点了点头,“孤一言九鼎,快说,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还有,那些纸钱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宫中有明文规定不能生火吗?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是宫中是一律不能进行的,你身为宫婢,难道不知吗?”
楚俏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的惧意更盛。“君上,奴婢就是知道,可奴婢实在是太害怕了。奴婢只是想求佛祖能保佑奴婢平安而以,求君上饶恕奴婢。”
“孤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再不说,孤立马就取你性命。”墨夜下了最后通谍,楚俏听及此,眼里真正的露出了骇意。
“是,奴婢这就说。”前戏铺垫好了,该是进行正事的时候了。
楚俏心中冷冷一笑,正了正脸色。
“君上,奴婢能求您一件事么?”
“说。”
楚俏点点头,吞了口咽沫。“君上,不管您听到的是真是假,请您一定不要立即行动。若是可以,君上大可以细心的观察一番,若是觉得奴婢说的话是对的,等你有证据时,再行动也不迟的,毕竟君上对娘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是么,若是失误了,可就后悔终生了。”
“你说的是皇后?”墨夜的眉拧得更紧了,成了一条直线。
楚俏嗯了一声。“本来奴婢只是想来祈愿的,没想到让君上听到了。娘娘和昂太医一直以来都很要好不是么?”
想了想,楚俏又摇了摇头,“不对,是昂太医对娘娘一直心生爱慕。娘娘也一直知道这些,可就是因为知道,娘娘到有些享受昂太医的爱慕了。半年前娘娘流胎后,一直都是昂太医照料着娘娘不是么,而娘娘也总是会在昂太医来诊断时将奴婢遣出了寝殿。”
墨夜不语,脸色已是变得很暗黑。
“有一次,奴婢被娘娘叫出寝殿后,心生疑惑就偷偷的绕到了寝殿外的窗棂处,就听得娘娘和昂太医在私语,时不时还有娇笑声。奴婢出于好奇,就凑近了从窗缝里朝里看。可奴婢那时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看到娘娘偎在昂太医的怀里,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君上,奴婢还要继续说么?”见墨夜已是变了脸色,楚俏不安的问。
墨夜咬着牙恨恨的看向远处,声音阴冷得骇人。“说。”
“后来,每次昂太医来后,奴婢就自觉的出去了,然后就在窗棂处偷看。刚开始还好,娘娘也只是偎在昂太医的怀里,可到了后来,昂太医就也紧紧的抱着娘娘。再后来,二人就…就…”
楚俏说不下去了,脸色微红,墨夜却低下头来,一脸阴冷道。“就怎么了?接着说。”
楚俏哀叹一口气,连连摇头。“再后来,娘娘就和昂太医二人缠绵在了一起。”
“放肆。”墨夜一声怒喝,楚俏吓得头紧紧的叩在了地面上。“君上息怒,君上恕罪。”
“含烟怎么会做出那等不耳的事来,你这贱婢竟然胆敢污蔑你的主子,孤立马就取你性命。”
“君上,君上饶命啊,奴婢不是污蔑娘娘,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啊君上。”楚俏眼中眨出几滴清泪,似是伤心至极。
墨夜伸出的手紧握成拳头,又缓缓的缩了回来。
“你确定这些都是你所看到的?”墨夜问。
楚俏忙不跌的点头,“是的君上,奴婢若是有一句假话,就请君上立马取了奴婢的性命。”
楚俏想了想,突然小声道,“君上,您仔细想想,这半年来,娘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呢?”
墨夜沉默,脑中细细的回想了一遍这半年来羽含烟的所做所为,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皇后再正常不过了。”墨夜答。
楚俏秀眉拧了拧,反问。“真的没有么君上?可据奴婢所知,娘娘是有奇怪的举动的。”
“是什么?”墨夜追问,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楚俏眨了眨沾着泪液的眼睫,心中冷笑不已。
据她对墨夜的了解,墨夜这人好猜疑,只要心中有了疑问没有解除,就会一直的怀疑下去。就如当年他看到羽含烟在看兵书时,怀疑羽含烟有谋反之心一般。那时若不是墨夜怀疑羽含烟有谋反之心,墨夜也不会派人给羽含烟送去堕胎药,才会让羽含烟再一次流产。
疑心,永远都是墨夜最明显的弱点。vkzj。
楚俏正是抓住了这个弱点,才会让墨夜再一次羽含烟起了疑心。
这一次,楚俏要的,不是像半年前那样让羽含烟流产那么简单了,这一次,她要羽含烟永远的消失。
只要,墨夜再一次对羽含烟产生了疑心,那么这个愿望,就不会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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