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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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妾(wan)-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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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会的,会很快的,没什么事了,伍大人去忙你的吧!”

伍任先刚迈出去,伍子微就跌坐在椅子上,怆然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他不可能是我爹,绝对不是。”

段风涯双手抱胸,“我知道你们俩个都不相信这个结果,我也觉得伍大人刚才的语言,还有神色,都不太正常,可是,这也是我们看到的结果了。”

安季晴端起刚才那个碗细细端倪,清澈的水似乎在碗底有着小小的污迹,她放到鼻子嗅了嗅,没有血腥的味道,反而有一种,其他味道,她勾起嘴角,“话不能这么说,风涯,你忘了,唐吉博古通今,无所不晓。”

“这和唐吉的博古通今又有什么关系了。”

“你闻闻这碗水,有什么味道。”安季晴所碗递给段风涯,胸有成竹的说。

段风涯才一凑近,就闻到了,“还考我,我每天就喝着药长大的,不就是一些当归,桂圆那些杂七杂八的药材。”

“说对了,唐吉就以为,他懂的,别人就不懂了,你们看好了。”安季晴得意的着,补充一句,“风涯,其实我怕痛。”

话才说完,段风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安季晴已经拿起段风涯的手,在他食指上划了一刀,挤一滴血滴在碗里。

段风涯用姆指捏着食指上那道小口子,“你在干嘛,我的手得罪你了?”

“嘘,别那么小气,别吵,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安季晴的神秘样子,让段风涯和伍子微都来了兴趣,把头凑近碗里,直到段风涯的那滴血也融进伍任先和伍子微的那滴血里,她才拍着手说,“我就知道路是这样了,唐吉这老滑头,自己跑出来让我逮住了。”

段风涯倒吸一口冷气,“安季晴,这又是为什么呢?”

“呵呵,滴血认亲吧,看你们的年龄,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和子微是两兄妹了。”安季晴咯咯的笑,笑着笑着,看着段风涯黑着的脸,就强忍了下来,“开个玩笑都不行。”

“你要不说,我就让人和伍任先成父女。”段风涯抓起小刀,邪魅的示意要划破安季晴有手指。

“夫人,别闹了,告诉子微吧!”伍子微双目含水,急得就差没把泪水滴出来而已。

安季晴见到这样的伍子微,一点玩心都没了,伍子微和伍任先一向关系那么好,如果她知道,那个躺在棺材里的黑蛇,才是真正的伍任先,她可以接受么?

“风涯,我以前在书上看到,只有在泡过药材的水里滴血,什么血都可以融在一起,唐吉看来也是知道的,而且看他刚才那势在必得的样子,看来,他一定是做过实验了,也好,这么一来,就告诉我们,唐吉和伍任先都有问题了。”是瞒天过海,还是欲盖弥彰,在这里,已然很显了!

“等一下,夫人,你这么说,那,那,我爹呢?”伍子微挤着安季晴的衣袖,怯怯的问,她怕会是听到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子微,你听我说,你爹……”

“你爹可能和那些失踪了的人一样,只有把案查清楚了,才能知道他们的生死。”段风涯打断安季晴的话,“所以说,在案还没有着落时,你一定要保持冷静,只有这样,凶徙才会以为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伍子微用力的点头,“将军,我会的,为了我爹,我一定不会让凶徙得逞的,不过将军,你要答应我,要尽可能早的找到失踪的人。”

“嗯,我答应你,你先回去,在这里呆久,他们会起疑的。”

☆、86。 残忍,顾全大局

安季晴望着伍子微落漠的背影,心里莫名的酸溜溜,她要开始无亲无故了,人是不是只有到了无亲无故的时候,才会明白,万念俱灰呢?“你为什么不告诉子微,真正人伍任先死了?”

“早知和晚知,对她来说,都是一个样,我只是不想因为她,打草惊蛇。”

“你利用她,段风涯,这个时候,你还利用她,你还是人吗?”安季晴突然狠唳的看着段风涯,脚步向后退着,眼前这个男人,真没有血性么?

段我涯走近安季晴,扳着她的双肩,他看出了安季晴眼里的恐慌,这个女子,在生死面前,尚能一笑而过,却偏偏,害怕他无情,叫人怎能不动容,“安季晴,你听我说,我不是在利用伍姑娘,很多时候,要顾全大局,我也看到了,这前前后后,牵扯了多少人,我们不能感情用事。”

“可是,这样对子微,你想过,有多残忍吗,明知是贼,还要认贼作父,这样对她,一点都不公平,要伤害一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了,你可以做得到,可是我做不到!”

“傻瓜,我是在保护她,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到伍姑娘,已经有人想杀她了,如果再把她拉扯进来,她只会有危险,你懂么?”

安季晴颤颤的抬眸,对上段风涯日明澈的双目,“只能这样吗?”

“放心吧,都会过去的,伍姑娘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的。”段风涯顺势拥安季晴入怀,拍着她的肩,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开始介意,在安季晴心里,是怎么想他的。

想着想着,段风涯双目陷了下去,同着他的心,一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如果相遇是个错,一错再错就是从他决意玉石俱焚的那一刻开始吧,明明是知道的,这场指腹为婚,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疾而终,自己当初竟然,只想报复这个人,那么现在呢,怎么就心疼了?

伍子微才回到自己房里,就和唐吉碰个正着,唐吉似乎是有意在等她的,伍子微在心里平静了一下情绪,故意娇纵的说,“唐师爷,是不是我爹又要你来和我说教了。”

唐吉笑笑,温和一如往日,“小姐真会开玩笑,只是我有点问题觉得奇怪,我记得大人有写过信回去给你的,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是不是有人教唆你的。”

“哪有,我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伍子微心虚的从唐吉身边经过,只听到,唐吉在后面说,“小姐,不要听别人一言,就忘了父恩,十六年养育之恩,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他说得,理直气壮,可是,伍子微听着,却是毛骨悚然,如果是不堪一击,她就不会心里如此担忧了,况且,外人也永远不会明白,她和伍任先这不仅仅只是养之恩,伍任先曾经,是她的一切。

夜静更深时,段风涯看着安季晴熟睡后,换上夜行衣,夜探衙门,白天他细想过了,单凭黑蛇行盗多年,也没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那么多人,而唐吉,文质彬彬,手无杀鸡之力,所以,他们就利用了成万年林,在一个人饥饿至极时,你要杀一个人,定是轻而易的事,就算一个人,平时一身傲骨,也会在三斗米面前,折腰的。说不定,他们也想在安季晴和段风涯几天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再进万年林把他们杀掉的,可惜,他们竟然出了林,定是乱了黑蛇他们的方寸。

正好碰到唐吉从外面回来,还有两条汉子跟着他,不过,进衙门时,唐吉让那俩人在外面等他,两人点头,并没有跟进去,看他们交谈不过三句话,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唐吉一点都没觉察,有人跟在身后,直径的往伍任先的书房走去,掩上门,走到墙角的一尊佛像前,拧了一下,墙内一侧开了一道门,在里面,竟然,是满满的黄金沏墙,唐吉从里面拿了两块金条,在手上掂了掂,关上门,又出去了,把两个金条直接给了门口那两个汉子,他全然不知,这一切,都给段风涯碰了个正着。

段风涯回到房里时,房内点着一盏微弱的灯,灯火透过窗子,把安季晴的身影折倒在窗上,他扯下面巾,推门进去,反手扣上门,“什么时候醒的?”

安季晴倒了一杯水给段风涯,“你刚出去,我睡眠一向很浅的,你在我身边停了一下,我就醒了。”

段风涯坐下,“那你不问我,去哪里了?”

安季情嘟起小嘴,“还不是为了那点破事,在你心里,你来来去去就只有案情。”

段风涯低头浅笑,喝了口茶才说,“你真是肚里的那条蛔虫,做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

“我才不做你死我肚里的那条虫,恶心死了。”

“那你要做什么?”

安季情抬目,举手放到段风涯的胸口,柔情百态,“风涯,其实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想做你心里的那根刺,无论你呼气还是吸气,我都会是你心里的最痛,拔不掉,忘不了,你说,多好呢?”

“你早就是我心口的那根刺了,每每触到都痛,还不够么?”

“不知道。”安季晴说不知道,她也的确不知道,在段风涯心里,这根刺代表着的是,恨,而她也的确想过了,如果得不到爱那么如果能恨,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世界,除了日月星辰能永恒外,还有两种东西,即便没有永恒,同样可能,会是一辈子,便是爱与恨!

段风涯凑近灯火,吹过烛光,黑夜如期压过来,隐隐约约中,两人只能彼此看到两个人的存在,却没能捉到一点情绪,段风涯实在不习惯看安季情颦眉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最重要的,是容易让他,心不在嫣,他不习惯被别人左右心情。

段风涯轻声说,“安季晴,天快亮了,早点睡吧,说不定明天以后,就一切大白了,我们就可以回滇城了。”

黑夜中,人总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放纵表情,安季晴甚至是,没有一点拘谨,“你查到什么了?”

“我知道黄金的下落了,只是,就是不明白,唐吉为什么会把金子给那两个汉子,不知是不是又在做什么勾当了。”

安季晴突然想起,箫君那天带她在吉祥赌坊看到唐吉也是塞给那几个汉子金灿灿的黄金,就冒出一句,“那两个汉子,是不是挺彪悍的,还有,手臂上还有刺青?”

“你怎么知道?”

“那就对了,是吉祥赌坊的人,我见过。”

“看来,伍大人说对了,唐吉就是被赌残害终生了,只是,你自怎么见过他们的,之前怎没听你说过?”

“哦,那个,忘了什么时候了,我去睡了。”安季晴唐塞一句,就自个爬上椅子上了,想着很多事,有关段风涯的,箫君的,伍子微的,想着想着,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87。 行动,捉人拿赃

安季晴醒来时,段风涯已经不在房里了,她整理好,就有丫环来敲门,“夫人,大人和将军在前院用早饭,让奴婢来请你过去。”

安季晴纳闷,他们一向不一起用饭的,于是就多问了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奴婢不知道,已经差不多开饭了,将军还说,唐师爷也会在那里。”

“哦!”安季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似乎明白段风涯的意思了,捉人拿赃,难道,他已经行动了,想着,安季晴就疾步跟在丫环去前院了?

安季晴到的时候,伍子微刚好也从另一个方向到,伍子微先是和段风涯暗暗的点了点头,才在黑蛇身边坐下,这一点头,在安季晴眼里,已然成了一种默契。

待大家入座后,黑蛇摆摆手,所有下人都自动退了下去,席间,顿时安静了,静得让人心闷,像随时都有可能有事发生似的。

唐吉站起来,先后给大家一一的满上酒,笑着说,“将军,夫人,你们来水月城也有些日子了,虽然唐吉只是一介师爷,但在水月城,跟随伍大人,也三年有余了,在这里,就倚老一次,先敬你们一杯,希望你们能早日破案,回家团聚了,唐吉就先干为敬了。”

唐吉一口饮尽,杯子朝底,“将军,夫人,请!”

安季晴也喝了见底,段风涯拂袖,仰头,最后也是杯子见底了,才说,“唐师爷,你随着伍大人三年多,对水月城总归是,无功劳也有苦劳了,这杯酒,你喝之无愧!”

安季晴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她摇晃着头,强行睁着双眼,一手握着段风涯的手臂,“风涯,酒里有毒!”

“放心,没毒,只是点蒙汗药。”唐吉笑着说同,从他淡淡的表情上看,就好像,他说的,只量件很平淡的小事。

段风涯也趴在桌子上,“唐吉,为什么?”

“呵呵,为什么,那我告诉你吧。”黑蛇站起来,叫嚣着,拍着手,一下子,从四面八方窜出了好些人影,他们目光贪婪衣着参杂另类,一看就知不是正经人家了。

没有喝酒的伍子微本能的退到段风涯身后,是她觉得,这时候的段风涯还有能力保护她,站在段风涯身后,她还胆色过人,极其镇定的说,“唐吉,我爹向来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这么对他,枉你读了十年圣贤书,古人就只教会你,以德报怨了?天惘灰灰,你以为,杀了那么多人,还可能全身而退吗?”

唐吉仰天长笑,狂傲而又狰狞,这个样子,让伍子微本能的,怯懦的后退了解一步,她的手还挤着段风涯的衣襟。

笑完,唐吉直盯着伍子微,“小姐,你也别说以德报怨,说得那么动人,说句实话,没有我,就凭你爹那匹夫之勇,他能把水月城整治得那么好吗,我不过想要他从税银里拿小部分出来,给我把那赌债还了,他居然不愿意,任我由赌坊的人鱼肉,他不仁,我就不义。”

“可是,没有我爹,你只是一介书生,你怎么下得了手,你……”

“你给我住口,”唐吉突然表情厌恶起来,“伍任先算什么,他不过饶幸得了一官半职,我呢,才高八斗,屈居在他手下也就算了,还穷到臭酸,老天爷让我碰上黑蛇,简直是厚待我了,我能辜负老天爷的一番好意吗?”

“唉,唐吉,还和他们说那么多干嘛,早点了决了吧,想不到他们能出万年林,还查出那么多,留着终是祸害。”黑蛇拍着唐吉的肩,笑得粗犷。

段风涯挣扎着站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早上我已经让伍姑娘叫石捕快去请巡府大人了,杀了我们,你们一样逃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蛇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有的捧腹大笑,有的仰天长笑,有的,只是轻蔑的笑,最后,黑蛇说,“段将军,等巡府大人来时,你们已经被弃尸万年林了,大不了,说你们失踪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觉得,你杀得了我吗?”段风涯勾起嘴角,脸上闪过一抹狠唳,一闪即过,又变得无力。

“段将军,别忘了,你已经中了蒙汗药,就算没有毒,可是,你还有力气自卫吗?你也别怪唐吉狠心,是你自己送上刀口的,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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