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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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妾(wan)-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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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季晴转头,在目光落在段风仪身上时,刚才那些不清不楚的纠结,已经没入心底,眼里只荡着明澈的笑,“风仪,你怎么来了?”

段风仪挽起裙脚,碎步走上前,在安季晴身侧坐下,眼里,嘴里,都是盈盈含笑,“五嫂,刚才哥和妈说了我和许大哥的事,妈同意了,说明天去给我们选择个黄道吉日呢。”

“看,这就把你乐得不成样了,一个姑娘,就整天想着嫁人,不怕人家笑话。”

“五嫂,你就别取笑风仪了。”

安季晴拉过段风仪的手,放到手心,“风仪,五嫂不是取笑你,你要记住,许丰是你自己选的,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就算将来,可能你真的后悔了,也不能怪任何人,懂么?”

段风仪点头,“五嫂风仪不后悔,”说着,她抬目看着安季晴,“五嫂,至少,许丰对我,会一直是一心一意的,风仪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傻丫头。”安季晴只说出了三个字,就喉咙哽咽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多第纯净的心愿,在这里,她打从一开始,就已经没有可能得到了,能看到段风仪得到,也是件好事,至少,不枉她那么积极的为她的幸福奔波了,人的一生,总得有那么一些人,是重要的,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在人的生命里,都演绎着不可代替的一面,段风仪是安季晴的亲情,又抑或,是友情,她能如愿,对安季晴来说,亦好!

☆、109。 已然,张口难言

明日风清,早早的睡醒,闲来无事,安季晴决定回家一趟,在安夫人心里,也只有她这个女儿让她记挂了,总得时不时回去看看她的,况且,安季晴还一度任性,没有打声招呼,就前往水月城,回来时,也没有报个平安,这女儿,她做得,也太不厚道了。

在段府大厅上,正好和段风涯碰个正面,四目相视,仿若,一切言语都已然在心底,张口难语。

段风离在后面打趣的说,“五妹,一大早的,要出去吗?”

“嗯,好些天没回去看我娘了,回去看看她。”

“给我问候你娘。”

“好的!”安季晴浅笑,“相公,记忆中,你还没见过我娘吧。”

“这一年没见过了吧,等有时间,我再过去拜会。”段风涯双手互搓着,目光涣散,一年前,知书识礼的安夫人,就这么上演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把他和安季晴的婚,给悔了,惜儿必慈母,段风涯想,要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再去见安夫人,他需要一点时间,尽管那些关于安季晴的恨,在记忆里,都已差不多,消磨殆尽。

“那好吧,我帮你问候我娘!”安季晴说着,带着小颜,从段风涯和段风离身边,擦身而过。

“季晴,”段风涯突然叫住安季晴,“昨天上山上说的话,我是真心的。”

安季晴没有回头,只是驻了脚步片刻,然后继续前行,跨过门槛,一束明阳划过心口,原来,明媚和忧伤,总是并合而存的,段风涯说的,想和她一起,生儿育女,安季晴没有说不信,可是,他却并没有说,只想和她生儿育女,是男人自私,还是女人小气,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较真太多,往往,人一旦凡事较真,就注定了要输得筋疲力尽。

安季晴的背影消失在晨阳下,段风涯的目光,似乎,还停在那里,段风离纠起眉心,在他记忆里,段风涯从来,都是色不露于脸的,他用力的拍了一下段风涯的肩,故作兴趣浓浓的样子,“风涯,你昨天和五妹说了什么悄悄话,说过听听。”

“你呀?”段风涯侧目看着段风离,“也行,等你什么时候给我娶个嫂子,我就和你说。”

段风离用食指弄着自己的鼻腰,忽悠的说,“这事,不急,不急,急不来。”

“你就是不争气,看,风仪都赶在你前头了,我看,还是得找个媒婆,给你物色物色了。”

段风离连忙拒绝,“别别,风涯,你千万别乱搞和,你知道的,我不习惯有个姑娘在身边,碍手碍脚的。”

两人说着说着,就抱着笑了,然彼此心里,住着一痒痒的事,他们一边往外走,一边碎碎语语,突地,段风离冒出一句,“风涯,你对五妹,是真上心了?”

段风涯思绪搁了一下,继续前走,“说不定,可能有点吧,这女子,给人时远时近有感觉,有时,心底清澈,有时,又迷惑不清。”

“算了吧,风涯,你说过了,对她们一视同仁的,最近你对五妹,明显好着了点,三妹是个敏感的人,你可得悠着点,毕竟三妹有了,多迁就一下她。”

断断续续的对话,散落一地!

安夫人和霓裳在认真的做女红,全然不知安季晴的到来,安季晴伸出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小颜不要发出声音,自己则悄悄的走了前,从后面搂着安夫人的脖子,娇嗲的说,“娘,想季晴了吗,季晴想你,都茶饭不思了。”安夫人放下手上的针线,拉起安季晴的手,转身对着她,一脸温慈,“你跑哪里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一趟,看,都把娘的白发想出来了!”

显然,安夫人已经从安季雨的阴影里,慢慢走出来了,要一个做娘亲的,完全忘记失女之痛,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是骨肉连亲,所以偶尔,安季晴还是想和安夫人撒下娇,逗逗安夫人,即便对她,安季晴真的,没有太深厚的感情。

“娘,我不是……”安季晴把想说的话吞回去,“娘,你不知道我去哪了吗。”“你不是一直在段家吗?”

“嗯,在段家,一直在段家,在段家。”安季晴连连点头应着,垂下去的眼帘,轻微的颤了一下,如同她的心,轻轻的迭荡起波澜,又回归平静。

水月城与箫君初见时,箫君说的是,受安夫人所托,来保安季晴周全的,这么说来,箫君一开始就是为安季晴而前往水月城的,想到事情是这样,安季晴的心,往往总不能安静,到底,箫君用什么理由这样守她呢?

安夫人并没注意到安季晴的异常,拉安季晴坐下,嚅嗫着,“季晴,你看,娘是宝力刀未老,看这女红做得,多秀气,你以前不是也喜欢把水鸭绣成鸳鸯的吗,来,给娘绣个,活现现的鸳鸯。”

“娘,这个,”安季晴一时无语推脱,灵机一动,“娘,你们绣那么多干嘛,整天坐着不累吗?”

安季晴这么一说,安夫人沉默了少话,别有深意的看着安季晴,“季晴,娘生活还能自理的,再说,箫君和我们无亲无故,总让他这么照着,过意不去的,还有瓜田李下,娘也不想你让人说笑话,看,我让霓裳把这些女红拿去卖,绸缎庄的老板娘还说我们手艺好,这下好了,就不用箫君那孩子天天挂心了。”

“娘,是季晴对不起你,你以后的日子,季晴来负担,别让自己太累着。”

“箫君是个好孩子气,怪就怪你当初太执着了,我那时真不该心软,就同意你嫁过去,要是段风涯有个三长两短,娘怕……”

“娘,”安季晴背对着安夫人,打断安夫人下面的话,她并不是介意安夫人说这敏感的话题,她是不想听安夫人用一种惋惜的话气说箫君是个好孩子,说得那么温婉,就好像,当初嫁段风涯,是个多么不明确的决定,“娘,季晴生死,都只是段家的人!”

箫君从外面进来,瞧着安季晴,就这么欢乐的说出一句话,“哟,丫头,你来了!”

安季晴耸耸肩,“我回来看我娘来了,箫君,这么多日子里,谢谢你,为我照顾我娘,现在,在段家,我过得很好,我可以把娘她们照顾得很好的了。”

“什么时候也和我那么见外了,来,大娘,这是凤凰楼的凤凰酥,我知道你喜欢吃,今天一早就去,排队到现在才买到了,你趁热尝尝。”箫君自顾自的说着,打开热腾腾的凤凰酥,香气扑鼻。

安季晴眉心纠结,拉起箫君的手腕就往外走,“箫君,走,我们谈谈。”

☆、110。 意外,无端起祸

安季晴站住,侧目就可以把箫君看得真真切切,“箫君,是不是,我问你什么,你都不会骗我?”

“尽量!”箫君听得出,安季晴的语气,是认真的,没有一丝玩味,尽管,她在笑,她真的在笑。

“我记得,你好像也是从洛城来的,你整天无所事事,你能告诉我,你逗留滇城,为的是什么?”

“季晴,我,不想骗你。”

“然后呢,说不得吗?”安季晴凝眸,赤裸裸的目光放在箫君身上。

箫君是说,说不得真话,假话,又不愿骗安季晴,措辞之间,他深深的咬住嘴唇,在心底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季晴,给我一些时日,我会在最短的时间,拿到我想要的,然后,给你答案。

“好,我等你!”

箫君把那句,‘到时你会跟我远走高飞的’吞回嘴里,而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一个说好了的,不伤人的决定,最终,会是生离死别。

安季晴是和安夫人一起用完饭才回段府的,这时,日已西下,残阳娩娩,把诺大的段府,散着金黄的外壳,又像个美人扭动着婀娜的身段,绽放最后的美好。

安季晴前脚才跨进门,小英就迎上来,“五夫人,你可回来了,三夫人等你好久了。”

“三姐?她找我有事吗?”

“嗯,在后院呢,奴婢引你过去。”

安季晴说不上个所以然,还在纳闷林微音为什么找她,小英已经把她带到后院,“三夫人就在那上面了。”说完,小英便退了下去。

林微音站在假山后面,假山遮住她半个身段,她的脚下是三级石阶,安季晴抬头,恰好迎上林微音含糊的目光,在残阳的映衬下,就更是含糊不清,她徐徐走过去,“三姐,刻意找季情,有很重要的事吗?”

林微音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安静的看着安季晴,卷着长眉,一张一弛,弄得安季晴分不清情况,“三姐等季晴一天,该不会就是为了看季晴吧。”

林微音敛容,片刻,才挑起嘴角,似笑非笑,“安季晴,说句实话,我怀孕,你是不是很不高兴了。”

“三姐,这笑话说过一次就好了,说多了,别人会信以为真的。”

“笑话?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相公,和别人女人怀上孩子的,从昨天开始,你就没对我有过好脸色,这不是明摆着,对我腹中孩儿不满吗?”

对于林微音的咄咄逼人,安季晴着实无法理解,林微音说的,自己没有给她好脸色看,更是让她不解,这两个人,不是素来,河水不犯井水的吗,怎么到了林微音这里,就成了没有好脸色了?

林微音见安季晴没有说话,向前迈一步,“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心里想,如果我没怀孕就好了?”

“没有,我没有,三姐不是别的女人,也是相公的孩子!”安季晴说了一句无力的争论,她承认,是有想过,如果林微音没有怀孕,多好呢,那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对于林微音这种似乎想激起她怨愤的言论,她甚是不解。

安季晴还未把情况弄清楚,林微音却又突然好言相对,“季晴啊,我背部有点痒,我手到不了,你帮我挠挠。”

“哪里呢?”

“就肩下面一点。”

“好啊!”安季晴在林微音转背对她的时候,抬起手,几乎只是在手触到林微音上肩的第一时间,林微音身体向前倾倒,尖叫一声,整个人从石阶上滚了下去,同一时间,杜若惜正好带着女眷们过来,目睹了这一切。

“三妹,三妹,小英,快,快去请大夫。”杜若惜小跑过来,扶起已昏厥过去的林微音,林微音白色的衣裙,分外刺目的,染着几滴血,慌乱了所有的人,“安季晴,三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相公的,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杜若惜这句有引导性的言论,很好的指证到了,安季晴推林微音下石阶,谋害她腹中孩子,安季晴张惶的看着杜若惜,“没有,没有,我没有!”

段风仪似乎也被惊吓到了,呆呆的看着林微音,片刻,才缓缓的抬头,惶恐的看着安季晴,“五嫂,你,你,你,怎么可以?”

“风仪,我没有,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五嫂,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大家都亲眼看到,是你推着三嫂的肩的,而且,这里只有你们俩个人,难道三嫂还会自己跌倒下去吗?”

“我……”安和季晴突然发现,她已经被众人目赌行凶了,一口莫辨,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林微音裙下那点鲜红,林微音是个读过书的人,她不会傻到用她的孩子和自己斗气,况且,这个孩还来之不易,除非!安季晴没敢细想下去。

在叶大夫来到的下一刻,段风涯和段风离,还有段老夫人,几乎也是同一时间从其他地方赶了过来。

林微音慢慢的睁开眼睛,语言比脸色看上去更加苍白,沙哑而带着哭腔说:“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能没有他的,你一定要救救他。”

叶大夫站起来,深怨的看着林微音,“三夫人,对不起,老夫无力,孩子,已经落下来了,是,已成开形的男孩。”

在遗憾后面,添上美好的一笔,往往能起到很好的效果,把哀情升华到最高点。

林微音顿时两目无光声嘶气竭的喊起来,“不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要,不要!”“娘,娘!”

段老夫人脸色一白,后退两步,晕倒过去了。

“风涯,我送娘回房先。”段风离小声说着,目光扫了一眼一地狼藉,“别意气用事。”

林微音两唇抖籁着,无力的嘶叫着,“五妹,三姐平时待你不薄,你就算再怎么对我,怎么可以对孩子下手,那,那也是相公的孩子啊!”

“我,我没有,风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安季晴挤着段风涯的衣袖,拼命的摇头,林微音这有矛头的指向,已经让她陷入了无限深渊。

段风涯凌厉的目光扫过安季晴,“谁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杜若惜抹了把泪水,楚楚可怜的走到段风涯跟前,“相公,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三妹,是我想到不周全,没想到三妹会和五妹闹不和,更没想到五妹会拿孩子来伤害,是我不好。”

“我要听真相!”

“我看到五妹推三妹下去!”杜若惜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却又是,语气肯定,“风仪也看到!”

“我,”段风仪在段风涯冰寒的目光下,有所退怯,“我只是看到,五嫂的手放的三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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