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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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蛊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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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远扬摇头道,“不了,我等过些时候再来吧,如莺姑娘,有劳了!”
  拱手一礼,未及如莺挽留,沐远扬便转身离开,却是没有回屋,而是去了前院。
  
  在人失意之时,熟人尚可,外人却是避开为上。沐远扬觉得自己与赵吉安,怎么算也不过是个外人,听如莺的一番话便知,先皇赵承硕对于他的影响还是极大的,作为知情的一份子,留足空间时间让赵吉安恢复如常,才是最好的选择。
  沐远扬虽不算太懂这些人情世故,但父亲教过的一些道理却牢牢铭记在心,当下也就决定不去打扰赵吉安。不过这些后续细节也不能总是拖着,于是沐远扬打算守在竹馨院门口,等等陈晖这个负责大小诸事的侯爷吧!
  
  而那边,酒宴刚刚散场,夕阳还带着余晖,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陈晖抬头,走得摇摇晃晃,边眯起眼看着天际,心中冷笑,当真是白日纵酒,放浪形骸之极。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大动了下,把前面的章节合并了,这样看着比2000字就要翻一页舒服吧~
然后,以后每章3000+ 单章单发,这是变相加更了吧,笑~(≧▽≦)/~啦啦啦
最近一直到15日,古言主题榜上,至少两天一更,基本是一天一更啦~
都把爪子亮出来,别吝啬鲜花了,哈哈




第二十二章 分析理清

  “哟,远扬,你怎么在这儿?”
  陈晖晃回竹馨院,远远就瞧见那抹白衣站在紫竹下,他微微抬头,凝视着在楠竹上嬉戏的山雀,一动不动,专注的出神。陈晖看着他,心里总是不自觉的叹声气。虽然赵吉安警告过要小心,可是看着那么年轻的小伙子,却总是像个老人一样一成不变的压抑,忍不住就要多嘴。
  即使是像赵吉安,或者是陈晖自己,逢场作戏的同时,也懂得如何寻乐,放松,过得舒坦,可是观沐远扬,却一直像个苦行僧一样,缺少那二十岁本该张扬的青春与活力。
  
  沐远扬听到声音,收回神思寻向出处,心中还有些别扭。除了家人外,这是第一个这样熟络的唤自己的男子,虽然沐远扬觉得自己与陈晖甚至还不如赵吉安熟悉,不过陈晖那热情亲切的感觉却并不会惹人讨厌。想起先前的称呼,沐远扬犹豫了下,还是对走近的陈晖道了声,陈大哥。
  
  陈晖笑笑,觉得沐远扬虽木讷却不迂腐,适时的改口勉强但至少是有些改变。
  虽然还是一身酒气,陈晖眼神却格外清明,他随意的拍了拍沐远扬的背道,“来,我们去屋里说话。”
  
  沐远扬眉头动了动,不着痕迹的向前半步,陈晖知趣的放下手,仍挂着笑容走前半步带路。
  
  走进东侧的一间竹屋,陈晖返身带上门,对站在屋中的沐远扬道,“坐吧,那五个人是不是说了什么?”
  沐远扬随便找了张椅子落座,视线随陈晖的脚步而移,边看着他走到对案旁坐下,边道,“那五人之中首领是那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叫朵丹。他们来赵国的确是商讨伐燕大计,而据他所说,我国陛下是答应了四月下旬出兵伐燕。不过派朵丹来的并不是他们的国君元霆,而是将帅统领封少曦。”
  “封少曦?”陈晖神色一变,见沐远扬依旧平淡的表情,手指敲了敲几案道,“远扬,你知道封少曦是谁吗?”
  
  沐远扬没有答话,这些国情,一个江南小族的族长自然是不清楚的,即使是一些传闻到了那个地方,也早就与事实大相径庭,所以不如只当不知。
  而陈晖也不期待沐远扬回答,他径自说下去道,“封少曦,年不过三十,燕国天都人氏。其父曾任燕国兵部尚书,冤狱而亡。家族只剩其母与他二人,投靠北蒙。在十五岁时拜入将帅统领安璘门下,二十二岁就独领一方兵马。五年前安璘放下军权,他就一跃成为北蒙史上最年轻的将帅统领。远扬,听出什么了没?”
  
  “他对燕国怀有仇恨,所以掌权之后想要报复燕国?”沐远扬顺势想着答道。
  陈晖赞许的点点头,道,“此其一,但并不是最关键的。如此年轻就做得一方统帅,自然不是庸碌之辈。他虽未曾与我国交手,不过就其清扫国内马贼和异族的行军作战策略,就可见其排兵布阵与安璘不同。安璘作战更有自信,更狂放,常常在中途出其不意,就像当年围攻燕都打起援军,又长驱南下直破我北宁城,你无法想象他下一步的动作。不过这个封少曦不然,他喜欢布好局等敌人进来,来个瓮中捉鳖,动则要万全之策,十分谨慎。这样性子的人,不会只因为私人恩怨策划那么大的阴谋。”
  
  沐远扬对于这些政治从来没有涉及了解过,听着陈晖一点一点分析,到也跟着思考起来。
  陈晖暗暗观察,心中一喜。说这些给沐远扬听,自然是刻意为之。看沐远扬能只用半个酒宴的功夫就把该问的都问出来,这本领可比严刑拷打个几天几夜才好不容易挖出点资料要好多了。陈晖知道以赵吉安的性子肯定想把这人才留住,可是一开始就让赵吉安开口,用这最大筹码未免太草率,若是他拒绝而心生排斥,往后什么都做不了,不如让陈晖这不大不小的“属下”慢慢引导,把沐远扬拉进来绑在一条船上,也就不得不留下了。
  
  陈晖心中想什么,沐远扬这时根本没有察觉,她只微微皱眉,根据陈晖说的仔细思考,陷入局中而不知。
  
  陈晖停顿了会儿,等沐远扬想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解释道,“封少曦为什么需要策划这场阴谋,或者更简单明了的说,他为何要挑起战争呢?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不是北蒙人,年纪又轻,势力单薄,只凭着安璘的认可和支持,却坐在武将最高的位置上。如果没有一场足够大的功勋来封住那些反对质疑者的口,他不要说是没有办法在朝堂上大展身手,就是想立足都很困难。他想要扎根北蒙,就必须明确与燕国划清界线,并用自己的本事,赢得一场战争,为北蒙带来足够大的利益……”
  
  沐远扬恍然,她想起父亲以前也说过,当一局棋看不明白时,就再站高一点,看得远一些,把那些看似没有联系的棋子都联系起来考虑,就能看透这局棋的关键。而陈晖所说的封少曦,不把他只看做一个统帅,而是与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其他人的关系一并思考,才能明白他所作所为的真正目的。
  
  陈晖打量了会儿,神色放松,又不自觉的勾起嘴角挂上那招牌笑容道,“远扬,这些都不用担心,只要知道了结果,自然有应对之策。对了,那五个人现在如何?”
  “没有大碍,那个首领朵丹不会记得今天的事,现在已经睡过去了,不到明日他不会醒来。其余四人只是在密室关了三天,并不知道什么。不过那个密室不能久关,你们……尽早处理……”沐远扬说了一半才想到,掌权者更希望秘密永远不被发现,而活人总有个万一,自己这话,简直是多此一举。
  
  不过陈晖却点了下头,体贴的接话道,“嗯,我明白了,今晚就让他们把人送出去……”说着便起身开了门喊了句,“李维!”
  李维不稍一炷香便赶到门口,陈晖点了点头道,“今晚把那五人送到北山密洞,设计让他们以为你们是土匪,不着痕迹的放他们回去,我要他们安然回到北蒙。”
  “是!”李维抱拳行礼。
  
  陈晖看着李维退后几步转身离开,才关上屋门笑了笑对沐远扬道,“好了,今晚之后,那几个人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沐远扬看着陈晖,有些犹豫道,“陈大哥,其实还有些事,也让朵丹说出来了……”
  
  陈晖一奇道,“还有什么事?”
  “我问了二十年前的那场北宁城战事……”沐远扬不知道为何下意识小心翼翼的答道。
  陈晖一僵,快走几步到原位上坐下,急问道,“你怎么突然问了这个,殿下让你问的?”
  
  沐远扬摇了摇头,却没有说那夜赵吉安曾在树下与自己有过一番长谈。
  陈晖有些无奈的瞪了沐远扬一眼,摆了摆手,叹口气道,“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又怎么突然想问的,关键是,你问出了什么?”
  
  沐远扬把刚才朵丹说的又复述了遍,只见陈晖脸色越变越差,待说完,陈晖皱起眉头,长叹一声道,“唉,远扬,你问出真相是好事,可是这真相,殿下还是不知的好!你要知道……”
  沐远扬尴尬的低下头,轻咳一声道,“我刚才问了如莺姑娘,大致知道了些,先皇待殿下不薄……”
  陈晖无语,深吸了口气,好好将思路理了理才开口道,“先皇待殿下何止不薄,当真是比对当今圣上都要好。我小时候是殿下的陪读,这些往事记得一清二楚。殿下七岁回到王府,月禄按照东宫规制给,陪读,夫子,都是先皇亲自挑选定下。殿下继承封号后,更是领着亲王的双禄。虽说先皇当年与殿下生父最为亲密无间,但能如此照顾侄儿的皇叔,在宫中也是少见的。可是……若这密信是先皇给的,那就又不好说了……”
  
  沐远扬不解,追问道,“如何不好说法?”
  陈晖叹气道,“那都是些成年旧事,我也只知道个大概。殿下的祖父,也就是先皇的父亲,生前并没有立太子。但是二十年前,这位圣上花甲高龄时,大病了场,时日看上去就快不长,可是这社稷却一直没有储君。那时候每位皇子身边都有朝臣追随辅佐,据说京都面上和和气气,底下是纷争不断。而当时最得势的两位皇子,就是殿下的生父和先皇。恰巧北蒙突袭北宁城,殿下的生父率军救援,可是因为北去的一路天灾不断,等援军到时,北宁城已经完了。因为这场失利,殿下的生父威望一落千丈,而且因为北宁城里还有殿下母妃一族方氏灭门,所以后来殿下的双亲都……唉,这次战争之后,那位圣上也因为受到刺激驾崩,朝臣便拥戴当时最有威望的先皇登基。”
  
  陈晖顿了顿,苦笑道,“若这最初是因为先皇的一封密信,那殿下的双亲之死都与先皇脱不得干系,殿下以前一直恨北蒙灭了他母妃一族,恨北蒙屠城,现在恐怕连带着也恨上先皇了!可是,唉……先皇也许是觉得愧对殿下,所以过去一直待殿下如亲子一样……”
  沐远扬愕然,这当中的关系,远比北蒙这点事情复杂的多。纷乱的纠葛,即使旁观者都觉难以判断孰是孰非,更何况是身在其中的赵吉安。自己问出二十年前的真相,还真是如陈晖所言,还是不知道的好。
  
  陈晖也觉苦恼,赵吉安本身就放不下那屠城灭门之事,现在把这事也抖了出来,恐怕是更难控制情绪了。不过见沐远扬那自责的神情,陈晖还是故作轻松的安慰道,“远扬,别担心,真相既然知道了,总比蒙在鼓里好!不会有事的,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




第二十三章 心豁神开

  
  长庚星还在西南的天际闪耀,那明亮仿佛是迟迟不愿落去的白昼,倔强的靠自己的光辉照耀大地。
  当沐远扬推开门去,眼角瞥见这颗孤星,心中突然忆起一段关于它的对话。
  
  ——爹,看那颗最亮最亮的星星,在那边,瞧,太阳还没落山就那么亮,就它一颗是这样,真漂亮!
  ——我知道,不用大呼小叫的,你爹眼睛没瞎!那颗是长庚星,不过……还真是亮啊……
  ——我就说嘛,多漂亮,独一无二!即使晚上的星星再多,也没有它一颗来得特别!
  ——是啊,很特别,很特别……
  ——爹,你敷衍我!
  
  ——呵呵,小丫头,你还知道敷衍了啊!我问你,如果你能成为一颗星,你喜欢这颗还是夜晚的?
  ——嗯?当然是这颗,只有这颗星,别人一仰头就能认得,而且绝对不会认错,那多好!
  ——可是这颗星一直都是虚有其表,白天不需要它的光明,它却闪耀光芒,而当夜晚天空需要光亮时,它却不在了。它是独特、唯一了,可是生不逢时,毫无价值。反观夜晚的星空,每一颗星都是一缕光明,虽然你不能一下子找到你关注的,可是它们每一颗都不可或缺。如果是爹啊,就会选择做一颗夜晚的,普普通通,既不是最亮,也不是最暗的星……
  ——可是……我还是喜欢这颗长庚星……
  ——算了算了,反正你现在只看到这颗星的好,我说再多也是无用。等你长大些就知道,有本领不一定要让全天下都知道,要有隐士风度,默默的来就行……
  ——爹,你是想说混迹人群,扮猪吃老虎么!
  ——小鬼,不懂别瞎掰,怎么到你嘴里就成这了,去,去,把今晚的功课做了!
  
  回忆起那时候,父亲的大手摸着自己的脑袋,揉乱头发的宠溺表情,沐远扬心中一酸。
  那时候,沐远扬还会追逐浮华的事物,还不懂父亲的教诲。只有当父亲六年前离去,才让沐远扬如当头一棒的清醒过来。
  虽然心中仍放不下对这颗孤星的感情,可是,沐远扬却在事实中明白韬光养晦的道理了,只是代价却是再也见不到父亲,也没有办法告诉他,远扬已经懂了,已经明白了!
  
  可是,明白了又能如何?即使低调行事,躲得三年也躲不过一辈子,该来的还是来,□裸的利用粉饰后还是□裸的利用。
  
  沐远扬深吸了口气,却觉得特别乏倦,好像许多许多天一直绷紧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再也支撑不住。强撑着身子走回自己屋子,脑中还是下意识的转过无数思绪。陈晖先去找了赵吉安,明日见着就知结果。自己施展秘术,恐怕对他们是不小的打击,也要谨慎留意。先前说了那么多事,听着就觉头疼,可是陈晖不会无缘无故说给自己听,要好好判断……
  
  而不过隔了几间屋子的二楼,陈晖正悄悄招了招手让如燕退下。
  如燕回头瞧了眼,点点头,便脚步无声的退了出来,还给陈晖一个看来很麻烦的眼神。
  陈晖笑笑,摆摆手,又偷偷望了眼赵吉安,发现他一直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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