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我找斋藤医生。”现在张章的声音十分的虚弱。
“喂,我是斋藤,请问你是哪位?”电话那头很快被转接到斋藤的办公室。
“藤原美……”
“现在你在哪里?”张章报出名字后,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开始严肃起来。
“青春……学园的医务室里。”
“好,五分钟救护车就会赶到。”
“我需要一个解释。”看着床上的人已经因为疼痛缩成了一团,手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心里面慌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是冲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手冢,你没看见美美已经痛成什么样了,你要想质问,也得等她病好了再说吧。”吉川很是气愤手冢面对藤原会是这样的态度。
“呵呵……很像……是小光会……说出的话呢,”张章的身上已经是冷汗淋淋,或许是第一波的疼痛已经过去了,她才有闲情打趣一旁已经黑着脸的手冢,“我想我现在是必须得吃药了,我好像开始发烧了。”
一直注意着床上动静的几个人发现,刚刚还是惨白着一张脸的人,现在却变得红彤彤的;并伴随着粗重的呼吸。
“哎呀,你这小孩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川端把杵在床边的两个人赶到一边,仔细给床上的人做着检查。
“丫头,在哪里?”就在张章吃下川端开的退烧药,嘴中含着水的时候,医务室的大门被人给踹开了,来人正是张章的主治医师斋藤松岛。
在看到床上的人后斋藤原本上提的心放了下来,“跟你说了,让你住院,你就是不听,害得我每次在电话里听到你的声音都紧张的要命。”斋藤说话的当会手也没有闲着,在斋藤为张章做完一些基本的检查后,斋藤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最近一次的发病是什么时候?你不要告诉我还是刚到日本的那一次吧,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不会又没有按照约定到医院进行检查吧。”
“那个……”张章很想装做体力不支的样子蒙混过去,可惜,斋藤也是人精一个,瞪了张章一眼,意思是如果不说实话的话就做好长期住院的准备吧,没办法张章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最近一次是四天前的星期六,应该是下午的时候感觉到不适的。”
张章的话音刚落,手冢就把目光对准了她,四天前那不是和圣鲁道夫对决的那次吗?
“四天前?时间又提前了吗?”斋藤也在思考着,“那你有没有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如果止痛药也算的话……”
“什么?”张章的话还没有说完,斋藤气得开始跳脚,“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东西的副作用很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吃的吗?还记得上一次吃后你的反应吗?这些你都忘了吗?”
或许说止痛药的副作用张章不知道,但是关于她吃完止痛药的后果她比谁都要清楚的多,因为张章吃止痛药的次数一共才2次,不是说张章多么耐得住身体带给她的疼痛,而是张章实在是受不了止痛药的药效过后身体会连绵不断的带给她更大的痛苦,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所以在张章犯病的初期第一次尝试过止痛药带给她的严重后果后,再也不敢轻易的去尝试了,这也是作为主治医师的斋藤为什么会那么放心的给张章开出止痛药这一处方药了。
“那个……”张章还想再说些什么辩解的话,可是却被第二波的疼痛打断了,“痛……”张章的脸又开始皱在了一起。
“哎呀,现在还说那么多干嘛,快点,救护车就在外面……”斋藤刚想抱起,却被站在一旁的手冢阻止了。手冢趁斋藤愣神的过程中弯腰抱起已经缩成一团的张章。
“小光,你……训练……迟到……”现在身体带给张章的疼痛已经不是刚才那般让张章还有打趣地时间了,连绵不断的疼痛让张章一再想把自己打晕过去。
“闭嘴!”张章的痛苦仿佛也让手冢也感觉到那种痛彻心扉,心情一再低落,连平时的稳重都不再了,“我会把训练补上去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
“唔~有趣啊!”回过神的斋藤望着手冢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不过,这两个人未来的路似乎还要走上很远。”
一加一到底能等于几? 逢魔时刻
逢魔时刻痛——
很痛——
现在张章的脑海中全被“痛”这个字占据着。就如同斋藤说的那样,张章不是一个乖小孩,如果这次不是被手冢发现的话,她可能还在隐瞒着自己的病情,还在一次又一次的和自己的身体战斗着。
这些张章也都知道,可是并不是她不愿意做一个乖小孩,乖乖的听医生的话,乖乖的做着各种检查,乖乖的……可是张章知道即使她再怎么听医生的话也没有用,因为她的“病”并不是凡人可以解决的,毕竟人是斗不过天的啊,但是即使知道这些,张章还是不放弃的和老天做着斗争,一次又一次的忍受住身体带给她的痛苦,一次又一次的把希望寄托给医生,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归……
所以当斋藤像以往一样做完检查把张章送到她所在的病房后,张章选择了再一次独自一人和命运作斗争。再一次选择躺在这惨白颜色的床上忍受着身体带来的痛苦。
痛——
真的很痛——
门被无声的打开了,手冢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的人因为疼痛而缩成了一团,手冢不知道现在的脸上该有怎样的表情,应该是灵肉不能结合吧,手冢不自觉的抚摸着右手早已不存在的痣,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敢这么肯定,其实他也想否定自己的这种想法,但是不能呢,不可能的,一切的表现是如此的明显了。就算自己想否认也找不出理由。
唔——
床上的人终于因为疼痛而轻微的有了些声响,她真的以为自己是神了吗?手冢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走到床边坐下。
床因为突然增加的重量而微微下沉,这也引起床上人的注意,“小光?你……不应该……回去……啊……”
“你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呢?”手冢把缩成一团的张章抱在怀中,“不是说好了吗?要一起的……”
“你知道了啊。”
“恩!”手冢语态平静的帮张章把凌乱的头发整理整齐。
“对……不起!”
“……”手冢没有回应张章,或许是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反应吧,他现在的心里非常的混乱,其实心里并没有想些什么,只是混乱,对于未知的未来,对于无法掌握的命运,但对于张章刻意的隐瞒……
“小光……”张章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又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手冢感觉到怀中的人一直在发抖,第二波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寒气直扑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又是想一个人承担吗?手冢取出手帕仔细的把张章额头上的汗滴擦干,然后把怀中虚弱的人换了个舒适的位置。
“小光,你说,我会就这样死去吗?”张章望着手冢的眼睛平静的说着,“能这样死在小光的怀里也不错了吧,呵呵……”虽然这么说,张章的眼睛中还是溢满了泪水。
“傻瓜!不会有事的,一定!我们一定可以再找出方法的。”手冢温柔的为张章拭去滴落的泪水,说着连自己也不敢肯定的话语。
“是吗?”虽然手冢的声音还如往常一样平淡无奇,但是张章还是从手冢的声音中听到了那么一丝的不确认。
“……”哎——手冢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就如张章一样能莫名其妙的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一样,手冢也能够知道张章在想些什么,所以现在手冢能够清楚的知道张章现在又在莫名其妙的伤感起来了。
手冢拿起张章垂在一旁的右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左手掌中,十指慢慢的,慢慢的,像是找到了接口一样,十指相扣,紧紧的,紧紧的,手冢紧紧的握住张章那只无力的右手,与“冰山”不相符的温度从手冢的手中传向张章那里,紧紧的,紧紧的,张章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正随着手冢的心脏一起跳动着。仿佛手冢正在前方为自己扫平前进的障碍。
“小光……”
一阵低低的吟唱从张章的头顶传来,熟悉的音调正从手冢的喉间溢出,张章的思绪一下子飘到那个樱花飘落的黄昏,飘落的樱花树下,一个男孩坐在椅子上,眼光飘远,没有人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正在他的心间唱着他不知名的歌曲,浓浓的怀念色彩在张章和手冢的心里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熟悉的曲调就近在耳边,此刻张章也仿佛忘掉了身体上带给她的痛苦,随着那个人一起哼唱着,“……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曾离去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若生命直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曲终,是否人又该再次散去呢?
“你曾经说过这是唱给天使的歌,那个时候如果说你就是我的守护天使的话,那么在这个时候,请一定让我做你的守护天使,在一旁守护着你。”手冢郑重地许下早已刻在心间的话。
“笨蛋,小光。”张章拭去眼角的泪水,“连歌词大意都没有搞懂的你,怎么会说出这么令人掉眼泪的话,和你的形象完全不符合呢!”
“那,等你好了我再和你去学中文好了。”
……
传说光明与黑暗的交点便是妖魔横行的时刻,直至光明消失的那一刻正义的力量都是在逐渐消弱当中,等到太阳的光芒真正的消失到山的那边时一切又恢复原样。传说,这只是传说,可是……
夕阳西下,这天的天空被太阳的余辉照映的分外妖娆。看到这样天空的很多人都感觉到了少许的不对劲,但究竟是什么,却无从得知,只能呆呆的忘着这样的天空,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可惜这样的“美景”最终还是没让呆在医院里的两个人看到,否则张章应该会想到什么的吧……
互相依偎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准备承受着身体给张章带来的下一波攻击,正在这时……
“小光,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一阵淡淡的清香传入张章的鼻尖,似有似无,这种味道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嗯!”手冢开始四周察看,紧闭的门窗,究竟味道是从什么地方传进来的呢?
“啊……”张章的尖叫拉回了手冢的视线,顺着张章手指的方向,他看见有一只黑色的蝴蝶在床前飞舞着。
“黑凤蝶?这里……”诡异的现象让手冢下意识的收紧手臂,他总觉的莫名冒出的蝴蝶和张章脱离不了关系,难道是要带她走的吗?手冢甩掉脑中这不吉利的想法,不许,他不许她就这样走掉,他好不容易能抓住她的。
“地、狱、蝶!”不同与手冢的答案从张章的嘴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出。
黑凤蝶与地狱蝶之间的区别并不在外观上,而是感官上的区别,或许是因为地狱蝶总是穿梭于黄泉与地狱之间为刚刚死去的人们引路的原因,多多少少带有一种死亡的味道吧,而黑凤蝶也只是这人间简简单单飞舞着的精灵。恰巧张章去过地狱见过地狱蝶,所以她绝对敢肯定正在她床前飞舞并且越来越多的正是地狱蝶,而她的答案让身后人的手收的更紧了。
越聚越多的蝴蝶中间渐渐闪现出一个人影,手冢很想带着张章逃走,但是自己仿佛是被下了什么诅咒一样,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弹。
如火似血一样的长发,毫无血色可言的一张脸,再加上……张章倒吸了一口冷气,当眼前的这个女生睁开双眼的时候,张章看见一双比自己还要妖异的双眼就这么死死的盯住自己,等等……
“你……看不见吗?”张章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看不见又如何?”冰冷的声音仿佛如严寒一般传进张章的耳中,张章不禁打了个寒颤,呵呵……终于找到一个比小光还要冷的人了,可是为什么这样的声音让张章觉得那么耳熟,似乎不久之前曾经和她对话过?而此时床尾那个女生的周围只有一只蝴蝶在她的左右飞舞。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张章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和《地狱少女》一样的打扮的女生。
“……”那女生什么也没有说,伸手一指,张章和手冢周围的环境就变了,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是病床,房间,什么都看不见了,无尽的白,刺得人眼疼,张章讨厌这样的颜色,那是让人怎样的绝望。
“你究竟要做什么?”手冢冷冷的释放出自己的气压。
“呵呵……究竟要做什么呢?”
在哪里,究竟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呢?张章的直觉告诉她,她见过这个人,在……满眼望不尽的红以及飞舞的地狱蝶,“消……未……”一个名字就这么蹦出了张章的口中。怎么可能!张章立马否认了脑中突然出现的答案,虽然说那人的长相张章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漂亮的发色以及少有的眼睛颜色还是给张章很深的印象,怎么可能眼前的这个人和记忆中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呢?更不要说天差地别的性格了。
“想起来了吗?可惜,我不是她,”似有似无的笑容出现在了那个女生的脸上,“我只是代送礼物来了。”
“礼物?”张章以为那时小女孩送给自己的只是和这具身体主人见面的机会,难道……“你是来帮我身体融合的吗?”
“算是吧!”女生的回答让张章和手冢对于未来看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只是,需要你拿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
“知道吗?海的女儿用自己甜美的声音才换来了和王子的相遇,而你最重要,最珍视的东西又是什么呢……”张章仿佛看见离自己不远的那个女生背后有一双黑色的翅膀。
“不要!”张章下意识的张开双手把手冢挡在自己的后面,张章的举动让手冢一直紧锁着的眉头松开了。“我不认为自己的意志力会输给这个身体,所以我才不要。”
“是吗?”那个女生的身影越来越淡。
“等等……”手冢出声了,那个人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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