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1-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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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1-181-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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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明兰,他不由得心头发暖,深吸气道:“非她不能,而是她不愿。她跟你不一样,她心底有根线拦着,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似你这般伤天害理?哼。”

  早在成婚之前,他就细细查探过盛家内宅,对明兰而言,最有想象力的阴谋,大约就是在父亲面前装装哭,或者乘人不备扔块猪油在姐姐座位上。这样的品性,也许迂腐牵扯了些,可是正直可敬,叫人满心信任。

  听男人说话的字里行间满是情意,曼娘又妒又恨,心头火熊熊燃烧起来,正想发几句狠,顾廷烨忽蹲□子,对着自己道:“当初,是你替昌哥儿作的决定。你是知道我的,说出口的话,就不会收回。此生此世,昌哥儿都不会入顾氏族谱,叫他自己另立门户罢。”

  “你,预备怎么处置我们?”曼娘木木道。

  顾廷烨站起身,思忖片刻,道:“京城你们不能再待着了。我会着人将你们送回你徽州老家。到那里,你们可以置办田产,重新过日子。我会跟地方官吏打招呼,不会有人为难你们母子的。昌哥儿,便当没我这个父亲罢。”

  “那……我呢?”曼娘泫然欲泣,“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么?”

  顾廷烨面带讥诮:“当初我叫你把昌哥儿给我,然后自去好好嫁人。可你说自己都这个年纪了,也嫁不了什么好的,若连儿子都没了,就再无依靠了。为了这句话,我才留昌哥儿在你身边的。怎么,又变卦了?”

  曼娘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男人:“你就这般厌弃于我?连见都不想见我了。”
  “说实话。”顾廷烨看了她一会儿,静静道,“我是怕你。” 

 心机,耐性,坚忍,曼娘就好像常嬷嬷故事里的蜘蛛精,织下一张张又黏又密的网,锁定目标后,便将之活活困在其中,怎样也挣脱不得。若再叫她纠缠下去,他甚至觉得,只有杀她一途了。离开她,仿若逃出生天。

  “我今日给撂下句话。”顾廷烨走到门边,忽回头,看着犹自坐在地上的曼娘,“你若有急难之事,可叫人来通传于我。昌儿到底是我的骨肉,我不会坐视不理,但倘若……”

  他面冷如霜,目含戾气,缓缓道,“你再敢踏入京城一步,或借故寻上门来,不论何事,一次,只要有一次,我就叫你永生永世也见不到昌哥儿!”

  后面一句话他没说出来,但曼娘知他甚深,深知若真到了那步田地,带走昌哥儿之后,就是他处置自己的时候了。

  说完这话,顾廷烨用力打开门,一脚踏出去,头顶是耀眼的日头,后山林子吹来的清风,怡人醒脑,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明日要早朝,叫备好车马。”
  顾廷也微微转头,远远望向萱芷园方向,冷笑道,也该收拾他们了。

  郝大成恭谨的应下:“小的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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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完了,鼓也擂破了:真爱的代价【作者依旧有话说】

  听到曼娘已叫人送走的消息,明兰默默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常嬷嬷坐在一旁,欢喜的把孩子接过去,又哄又逗,连日的发愁苦闷一扫而空,笑的春风满面,她身旁站着蓉姐儿,不言不语不哭不笑,木愣愣的,眉头锁着愁思,她这两日一直如此。

  那日,曼娘眼见回天乏术,叫着死活要见女儿一面,顾廷烨冷笑着答应,急忙赶来的常嬷嬷亲把蓉姐儿领来。母女离别数年后相见,情形却只能以诡异二字来表:一边是驱动全身力量,鼻涕眼泪的来表达母爱之深,以及当初的情非得已,而另一边却是木木的不知所以。

  不出常嬷嬷所料,唱念做打一番之后,曼娘便哭着叫女儿向父亲求情,又拉出儿子来叫相见,要是姐弟俩能互抱着痛哭一场,外加一个心碎的母亲,那就更煽情了。

  可惜蓉姐儿叫送进侯府时才四五岁,昌哥儿就更小了,姐姐看着弟弟觉得陌生,不知说什么好,而弟弟压根认不出姐姐,场面冷的可笑,根本煽不起来。

  “快来瞧瞧你弟弟。”

  常嬷嬷笑着把孩子托过去些,蓉姐儿伸脖子来看,婴儿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圆滚滚的大眼黑白分明,小女孩笑了笑,脸上有些凄然的意味。明兰心有不忍,柔声道,“今儿你也累了,回去歇歇。娴姐儿来过了,说明儿先生要查功课的,你去温书罢。”

  蓉姐儿低低的应声,轻抬脚步出门,转身时连裙角都未动,只腰上系的翠色薄锦如意绦子微微扬动优美的弧度——她已早不复当年那个倔强不驯毫无礼数的野丫头了。

  明兰望着蓉姐儿出门的背影轻轻叹气,常嬷嬷瞧了,便安抚道:“夫人放心,这两年蓉姐儿的书不是白读的,她晓得是非好歹。”

  母女相见,蓉姐儿从始至终都低头不说话,曼娘从楚楚可怜的哭求,到愠怒,到用力拉扯女儿,常嬷嬷认为,若非旁边有人看着,她大约还会掐几下。眼见盘算落空,曼娘只能绝望的质问顾廷烨,忍心叫她们骨肉三人分离么?

  这时,蓉姐儿忽的开口了。她道,若娘愿意,她这就离了侯府,随母亲和弟弟到山村去——这话便如正中了靶心,饶曼娘口舌再灵便,也一时回应不出。

  过了好半响,曼娘才凄凄楚楚的解释,当初是为着蓉姐儿的前程着想,才叫她留在侯府的,并一再叮嘱蓉姐儿千万莫忘了自己和昌哥儿。谁知听了这话,蓉姐儿竟怔怔的反问:“那弟弟的前程呢?你当初又为何不肯了。”曼娘答不出。蓉姐儿神色木然:“你留我在这儿,可是想给夫人添堵?”这是她见到生母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曼娘当时就要扑上去打她,常嬷嬷一把抱着蓉姐儿躲过,两边婆子们赶紧把曼娘制住了往外拖走,她犹自不甘心的疯狂大骂‘没良心’,‘忘恩负义’云云。

  明兰不敢置信:“她真这么说?”

  常嬷嬷轻轻哦声哄着孩子,转头对明兰笑道:“那蜘蛛精也就那么些能耐了!我领姐儿过去时就对她说了。她那没心肝的娘找她,也就两样,不是叫她帮着求情,就是叫她…那话怎么说来着…”她皱眉想了想,“哦,叫蓉儿身在曹营心在汉。”

  就是说,要蓉姐儿一边受着明兰的种种照料和关心,一边要永远记得自己那可怜的娘,要多在顾廷烨面前多提起她们母子俩,若能给明兰再使些绊子那就更好了。

  常嬷嬷育儿经验丰富,手法更是娴熟,才两下哄过摇过,适才还十分活泼的婴儿,已是东倒西歪的昏昏欲睡了;常嬷嬷轻手轻脚的将孩子交过去,由崔妈妈抱着去了隔间。

  她目送丫鬟婆子们出去,才转头与明兰笑道:“还没恭喜夫人呢。哥儿真是好模样,浓眉大眼的,人也壮实有劲。瞧他适才吃奶的样儿,又吞又咽!能吃能睡就是好!”

  明兰苦笑着摇摇头,自己存量不够,小家伙吃得几口就告罄了,只好求助外援。

  “夫人。”常嬷嬷望着明兰怔忡的面容,小心翼翼道,“您莫要再想那**了,她老家在绵州一个偏僻地界里,山高水远,水路不通。她这回去了,想是也不会再回来的。”

  明兰愣了下,笑道:“嬷嬷想左了,我不是在想这个。只是……”她略叹了口气,“当初,侯爷到底是怎么遇上她的?”事到如今,她若再一句不问,就显得虚伪作假了。

  提起这个女人,常嬷嬷真是满心感慨,时至如今,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她抬手捋了捋鬓发,思忖一下,才开口:“那是我家上京的第二年,自得知顾白两家为何结亲的前因后果之后,烨哥儿和老侯爷愈发不和了。”

  若说之前的顾廷烨还只是半自卑半自暴自弃的生闷气,那在得知真相之后,他定是悲愤难言,明明是顾氏上赶着求来的姻缘,却人人嫌弃的看着自己,明明是白家救顾氏于危难,可那些自命高贵的顾家人却用鄙夷的口气谈论亡母。

  常嬷嬷很是伤感:“烨哥儿一口冤枉气无处可说,只能照旧的打人生事;那年,他和一个恶少别苗头,牵连了一个模样俊俏的戏子,眼看那对戏子兄妹要遭难,烨哥儿看不过去,便出手救下了他们。”

  明兰轻问:“那唱戏的,就是曼娘的哥哥?”
 常嬷嬷无奈的点点头:“那会儿,我们一家住在京郊乡下,待哥儿来告我时,他已收留了那对兄妹。我跟哥儿说,戏子到底是下九流,不要多沾,免得叫人闲话,赶紧给些银子,叫他们走就是了。烨哥儿虽性子冲了些,人却不糊涂,立刻应了。谁知……”

  她的口气充满了嫌恶,咬牙道,“那戏子竟撇下妹子,卷了银子自己跑了!”

  “真的?”明兰讶异,世上竟有这么狠心的哥哥!

  “假的!”常嬷嬷朝天翻着松弛的眼皮,“后来烨哥儿才查清,是那**演的一场好戏,叫她哥哥拿了银子去外头做生意,她好留下来缠着哥儿。”

  明兰有些发愣。这女人可真敢想敢做呀。

  “如此,一个孤苦的弱女子,无亲无故,无依无靠,谁也不知该如何办,只好先把她安置在一处宅子里。烨哥儿还提议,叫老婆子收了她做干闺女,我却是不愿。可不知为何,我就是不喜这女子。”常嬷嬷凝思回忆,“老婆子总觉着,她那双眼睛看着就不老实,不本分。”

  对于一个在家计最艰难时都不愿卖身为奴的有志老年妇女来说,她的理想是稳健的走在良民的道路上,然后大踏步的朝更高的目标前进,她怎么肯收一个戏子妹妹做义女。

  明兰微笑道:“老人家就是有眼力劲。”

  常嬷嬷只是苦笑摇头:“早知后来的事,还不如让我收了她,免得哥儿遭罪。”她颇有悔意,“那**手腕厉害,时时生些事端,一忽儿装病,一忽儿说那恶少又来寻人了,引得烨哥儿时常去看望她。唉,哥儿那时才十来岁,少年郎血气方刚的,那**又惯会狐媚谄人,这一来二去的……”她为难的看了明兰一眼,接下去的话十分难说。

  谁知明兰竟一脸十分理解,还劝道:“嬷嬷放心说,多少年前的事了,我不会小心眼的。”这有什么稀奇的,大约就是某卖唱姑娘勾搭上某贝勒爷的桥段翻版。苦闷的侯府公子,无人可诉说身世冤屈,遇上个善解人意且长的也不错的姑娘,小酒喝着,小琵琶抱着,小曲儿唱着,然后酒酣耳热之际,帘子一拉,油灯一熄……此处省略不和谐字眼若干。事就成了。

  常嬷嬷脸色难看之极,好似被生生灌了一坛子酱油:“我劝烨哥儿,这事做不得。别说他尚未娶妻,单以曼娘的出身,也难进侯府的;不如给些银子,叫她另去嫁人罢。哥儿本就也不见得多喜欢那**,没什么舍不得的,当下也同意了。这回,老婆子跟着一道去劝说那**。谁知那**竟要寻死!又是投井,又是撞头的好一番闹腾,最后拿簪子抵住咽喉,跪在地上哀求,她说,她说……”老年人记性差,一时想不起来。

  明兰很好心的接上道:“她定是先说,嬷嬷把她看成何许样人了!当她是能用金银收买的女子么?寻死觅活之后,又一番表白,说她不求名分,不要钱财,什么都不求,只盼侯爷垂怜,能时时记得她……”想了想,明兰又很恶趣味的添上一句,“就把她当做小猫小狗好了,扔在一边不用理睬,想见时来说说话就成。是这样罢?”
 常嬷嬷脸色讪讪:“叫夫人说中了。”具体的话她记不得了,不过大概意思还真是如此。

  明兰几乎要翻白眼了;怎么连台词都一样呀?!

  “这么一闹,老婆子也不敢过分逼迫,怕出了人命。想来想去,也没个妥当的法子,这便一日日拖了下去。”常嬷嬷越说声音越低,“何况,我想与其叫哥儿在外头闯祸,还不如和那**说说话,好歹能排遣些郁气。我又想,待哥儿娶了位贤惠大度的太太,兴许能容下她也不定。现在想来,真是老婆子错的厉害!”花白的脑袋低低垂下,越说往事,她就越觉得无颜面对明兰,哪个好人家的小姐愿意这么‘贤惠大度’。

  “可还没待我转过念头来,就出大事了。那**,有了身孕。”

  常嬷嬷磨着牙齿,恨声道“这次,老婆子才觉大事不妙!哥儿年纪轻,哪经过这些,一时也慌了手脚。”她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那**死活不肯打胎,我也没法子,心惊肉跳几个月后,她生了个闺女。说句实话,老婆子真是松了口气!”

  原来蓉姐儿是在这种情形下出生的,明兰轻轻叹气。

  “没过多久,这档子事叫侯府知道了,一时间,又是闹的厉害。置外室,生孩子,加上那起子黑心肝的煽风点火,老侯爷把烨哥儿吊起来用家法打。”常嬷嬷忍不住哽咽了,“哥儿的性子,夫人是知道的。真真倔脾气,正跟老侯爷置着气呢,老子越叫他赶紧处置曼娘,他就越是不肯,越要好好安置那**。老侯爷气的几乎要把哥儿送宗人府了!”

  这世上最麻烦的两种人群,更年期的老男老女,和叛逆期的少年少女。明兰可以想象当时老侯爷的心情,莫名同情了一把。

  常嬷嬷揩着眼角,无可奈何道:“哥儿那时执拗的很,谁也劝说不下,那**又一副可怜,这事只好这么胶着了。我跟哥儿说,置气是一回事,可不能不顾将来呀。这回运气好,生了个丫头,到时候陪份嫁妆也过去了,要是个儿子…那烨哥儿还能寻着什么好亲事!哥儿也觉着不妥。可他一个少年郎,那**又会作媚,万一把持不住……于是我亲自去寻了个汤药婆子来,安在那宅子里以防万一。”

  想起这事,她尤其咬牙的厉害,“谁晓得,好容易宗人府那阵子风波过去,烨哥儿才去看了那**两三回,她就又有身孕了!”

  这件事很严肃,也很严重,可明兰却直想发笑。曼娘威武,效率真高。

  “我赶去责问,曼娘只哭着说她是老实吃药的,那婆子也说自己是照规矩送药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当时常嬷嬷几乎气晕过去,“一阵盘查之后,发现那婆子常爱吃酒,大伙儿便只好以为,大约是她吃醉了酒,胡乱购置药材,或熬药时偷工减料了。”

  “这事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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