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三个头的蛇的画像跟画上只有两个字母的签名死命研究。
S。S吗?
斯莱特林的画虽然非常难得一见,但是古老的巫师家族还是有的,布莱克家族就有一幅绘着日暮沼泽的画,现在恐怕只能跟着那老宅里一堆珍贵的魔法物品一起尘封,马尔福家族14世纪的时候在一个败落的古老贵族手中收购到两幅,无一例外都是湖水森林的风景,颜色鲜明且带有现今失传的黑魔法做为护持,斯莱特林的画与别的巫师不同,不喜欢用很多颜色,总是将光照过来的变幻一层层铺设,一直到18世纪麻瓜们才出现类似的画法。
马尔福家族的每一任族长都有幸在家族宝库里见过它们。无一例外都曾经猜测过斯莱特林公爵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卢修斯。马尔福本人看来,湖水也好森林也罢,都代表喜好安静平稳且厌烦别人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斯莱特林公爵是出了名的不画人物。三头巨蛇,这样的画还是很少见的,可惜不能亲眼看看,或许可以等小龙回来以后利用冥想盆。
霍格沃兹有斯莱特林的画并不奇怪,甚至没有才不正常,离奇的却是做为校长的邓不利多究竟在想什么,竟然将斯莱特林的画搬去给格兰芬多守门?
联系到德拉科在信里说的另一件事,卢修斯不得不深思。
萨拉查。斯莱特林居然给自己画过肖像?
创始人为了守护这座古老的城堡,在他们死了以后灵魂不能成为幽灵,也不能留在画像里,隆巴顿家那个形同哑炮的男孩看到是真是假还是个猜测,千年以来,除了格兰芬多宝剑,霍格沃兹没有留下任何有关四位创始人的东西。
卢修斯。马尔福凛然想起了他曾经在伏地魔手里见过的金质挂坠盒。
日前遇见的那个魔药大师行为怪异,虽然的确在准备着涉及灵魂与黑魔法的高深魔药,但是他总是觉得这个忽然出现的贵族巫师给他一种特别不祥的错觉。之后几次见面都在贵族特有的迂回对话里无疾而终,铂金贵族竟然打探不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真正沉浸在魔药研究里的巫师没有那样的眼神,看西弗勒斯就知道了,也许会脾气暴躁,又或者对微末小节特别计较却习惯无视别人,就算看危险魔法生物也只能看见魔药材料,都没有那种不存在任何东西的漠然,微笑,却极其危险,甚至连魔压带都着令人恐惧的窒息。
天生就不接近任何人的贵族。
这是卢修斯的结论,他转而想从那个同样怪异的小姑娘身上追究来历。
不过同样的古怪的事情发生了,第一场雪降临之后,那个本来就只窝在角落里捧着可笑的书一直看的女孩,现在整天躺在床上睡觉。家养小精灵说她什么都没吃,连水也没喝,就盖着被子一直睡,家养小精灵甚至发誓从来没听见这女孩说过一句话。
根本不像父女的两人。
明明是出身显赫的贵族巫师,却从来不吃家养小精灵做出来的东西,比起待在房间里研究魔药,似乎更愿意到麻瓜世界里漫无目的的走。
难道Lord躲藏在麻瓜世界?
不可能,卢修斯立刻否决,并为这个念头的产生感到可笑。
也许他猜错了,他们跟Lord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西弗勒斯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铂金贵族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发现,不得不开始写信,他想,他有必要在这个圣诞节之后去见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
铂金贵族失眠了。
雪下得很大。
壁炉里的火旺盛的燃烧着,马尔福家族的品味永远是值得放心的,厚厚的驼绒地毯,舒适的羽毛被,连插羽毛笔的琉璃瓶子都是雕刻精美的艺术品。
深夜,寝室周围一如继往的加上了诸多魔法,至于那些一直撞墙的家养小精灵也终于默认了这位住进来的客人是绝对不会吃下他们奉上的任何食物饮料,非得有事才会召唤他们,幻影移形完全没办法让他们履行马尔福主人下的命令。
坩埚的火已经熄灭了很长时间。
厚厚的麻瓜百科全书被小心放到床边雕着翻覆花纹的桃心木小桌。
伊里斯缩着床脚,裹着厚厚的毯子,在距离壁炉最近的地方呼呼大睡,她这样子已经持续了一星期,而且在明年三月之前都不会动弹一下。
蛇怪也是蛇,最强大的魔法生物也没有办法抵御本能的习性。
萨拉查慢慢拉过被子盖到胸口,他侧头看着床边镶嵌着绿宝石的玻璃镜。
这大约是他忽然最欣赏马尔福家族对外貌执着的理由了,每到这个时候他总能安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表情,时间倒回而没有隐约皱纹的容颜,没有因为忧虑无法舒展的眉心,也没有孤独沉寂的冷黯眼神。
凌查已经睡着了。
现在这个身体里,清醒的只有一个人。
他们二十八岁的长相总能让萨拉查看着看着就想起很多往事。
停下看书的动作,用最轻微的动作躺到床上,虽然萨拉查没有丁点睡意,但是身体是需要休息的,他安静的看着镜子许久之后闭上眼睛。
轻浅而缓慢的呼吸。
伊里斯在冬眠的时候几乎没有心跳与呼吸,甚至身躯都是僵硬的,床上施加了咒语的帷幕放下来后一片漆黑,萨拉查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呼吸声。
手指慢慢移到胸口,左手握住右手。
只有心跳的声音。
没有数,什么也不想,身下柔软的被絮像是躺在云端上一样舒适。
于是等待也不觉得难以忍受,慢慢的,似乎思绪都游离了,这种似睡非睡的状态有些朦胧,连感觉都不真实起来,左手握住右手,无意识的使了力。
萨拉查安静的躺着,忽然感觉凌查的意识有些浮动,他立刻轻轻的将手从胸口挪开塞进被子里。
没有了压迫的不畅感,凌查还没有清醒又陷入沉睡里。
萨拉查闭着眼睛,安静的等着天亮。
插曲
沸腾的魔药里慢慢注入鲜红的液体。
“够了。”
“不行,萨拉查。”
苍白的手腕上血液顺着那深深的伤口蜿蜒而下,慢慢流入色泽暗淡的魔药里,很快就将沸腾的液体凝结成淡粉色,荡漾着瑰丽的波纹。
凌查注视着魔药的变化,许久之后才用右手在左腕上轻轻一抚。
血止住了,只留下深紫色的狰狞伤口。
“这已经是重新复苏的身体……魔力随着灵魂未曾消减,但是血脉所给予的已经微薄,需要更多的血,才能复苏你,萨拉查。”
眼前景象开始虚化,嘴唇都出现了诡异的惨白,手指伸向补血药剂,将一排瓶子都尽数拿起。然后,是灵魂稳定剂。
喘息微微平复,凌查抬头说:
“萨拉查,我们虽然是一个人,但是灵魂分裂之后就无法融合,这个身体不能让我们两个人同时控制,最多一年,新生的身躯就会从内脏崩溃……”
本来可以在复活魔药完成后再去解除持续千年的石化。
但是那个时候凌查忽然觉得,一刻也不能多等。
“我们一直都想分开……这没什么不好。”萨拉查安静的看着坩埚里重新沸腾的魔药:
“如果伊里斯的眼睛使我灵魂脱离,借着伊里斯的身体我就能准备好一切……那是我们的身体,灵魂魔药需要的血液是最纯粹强大的,倪克斯家族拥有诅咒一切的力量而我们从来没有使用过,现在就算我们想,也没有办法完整的使它重现于世。”
蛇怪的眼泪,让一切终止了。
“……没有用。”
“凤凰血吗?”
这本身是件可笑的事情,继承最可怕的诅咒天赋,又能够制作一切魔药的斯莱特林死因竟然是毒,还是被下了十几年,慢慢浸透到血液里,骨髓中,最后痛苦到无法忍受的究竟是毒,还是内心的绝望?
“没错,就算在时间毁灭一切之前做好准备,也不比现在轻松。”
凤凰血对别人没有丝毫用处,对于他们却是致命的毒药,没有任何一种已知的魔药或者近似的东西可以驱除。
挂坠盒是早已布好的魔法阵,当它变成魂器的那一刻,它就在缓慢的发生变化,整整经过了五十年的沉寂,而现在斯莱特林没有第二个五十年来等待。
“血、肉、骨……”
“我们可以不用。”
“这是最好的办法。”
凌查继续忙碌着将魔药装瓶,他没有注意萨拉查的沉默,实在太习惯了,萨拉查一向都会被自己说服,虽然对自己的身体有损,但是对于巫师来说,尤其是能够有充足恢复魔药的巫师,大量的血液,纯净的肉与骨,中世纪的贵族巫师总是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来避免自己死于意外。
“还欠缺一样东西。”
沾染了蓝寂鸟心脏碎片拧成的浅红水汁,修长的手指轻点魔杖,一切情绪都无法从那双深邃的绿眸中显现出来,灵魂的一致性即使思绪分离,却永远无法在那冷峻的面容上看出分毫,只有凛然笑意:
“要巫师的灵魂,在濒临死亡的瞬间。”
和分裂魂片一样,真正的复活需要别人的死亡。
得到什么,就要给予同等的价值。
壁炉里的火焰持续燃烧,疲惫的身躯陷入温暖舒适的绒垫中,连续几日的熬制魔药早已经使凌查有些头晕目眩,恢复药剂与补血药并不能代替休息,镜中的容颜越发苍白,猛然醒觉:
“足够强大的灵魂,当世称得上强大的巫师有多少,萨拉查?”
“你比我清楚。”
“没有性命相迫的威胁,没有亲仇血恨的趋势,巫师都生活在远离麻瓜的地方,将黑魔法当做邪恶,禁止使用攻击咒语……”
凌查沉重的撑住额头,一遍又一遍的在模糊久远的记忆里追寻可能的对象。
“难道除了霍格沃兹现任的校长,整个巫师世界都没有第二个?”
“有,我们的后裔。”
“……他自己的灵魂都不完整。”
“魔法部都是一群只会上窜下跳的……慢着。”
凌查忽然抬头,他想了一个名字,在曾经的救世主传说里只是一个不代表任何意义的名字——
“盖勒特。格林德沃?”
“他是谁?”萨拉查确信无论是千年前还是最近凌查都从来没有提过这个人,
“德国,前一任的所谓黑魔王,所带来恐惧在我们后裔之前是无人能比的,据说野心与疯狂甚至牵涉到了麻瓜,使战争同时发生在麻瓜与巫师世界。”
“很了不起。”萨拉查淡淡的说,当然语气里完全没有称赞的意思,当他听到‘前任黑魔王’这个称呼就已经露出讥讽之色,也不知道是针对格林德沃还是现在巫师恐惧黑魔法的可笑,“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纽蒙迦德,非常可笑的是这座巫师监狱是他自己造的,最后却将他囚禁到死。”
“死?你是说,他很快会死?”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四年以后,他会死在我们后裔的手中。”
“一个被囚禁的巫师,如果值得他去杀,为什么不早动手?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那是一个预言,萨拉查,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纽蒙迦德的防御据说非常可怕,但是这些恐怖的传言都是来自格林德沃还掌权的时候,格林德沃的属下在这五十年里无数次前往营救,但是都没有一个成功,再厉害的监狱也有被破除的方法,只有一个可能。”
“格林德沃不愿离去?”
“他活着,已经等于死去了,这样的灵魂,要了也没用。”
“不,凌查,你这么说,我却好奇了。”萨拉查微笑着凝视一边的镜子,他忽然喜欢上看镜子里的自己,只是他最近有点分不清楚,究竟看的是谁:
“死是一种拥有强大魅力的东西,如果盖勒特。格林德沃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就不会不在乎死亡,而如果他早就想死,完全不必在那个所谓的监狱里待上五十年……凌查,他在等待什么。”
“很好。”
“恩?”萨拉查惊讶的看着镜子。
“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让你试试麻瓜的旅行方式。”
“你是说上次的什么……比骑士巴士安稳得多但是人挤人的那种在地底下走的车?”
“那叫地铁,萨拉查,你麻瓜百科全书看到哪去了?”
“我不记那种东西……你是说;麻瓜可以让那种车从英国到德国?”
“不能!”凌查往椅子上一靠,抚摸着床上睡得什么也不会知道的伊里斯的头发,注意到另外一个自己在盯着镜子,于是也微笑着看向那面镶嵌宝石的银镜:
“但是麻瓜还有一种东西,叫做飞机。”
纽蒙迦德的的夜晚
“梅林,我宁可去对角巷买一把扫帚。”
凌查上辈子也没有机会坐飞机,宅的就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晕机这种事情,尤其离奇的是他曾经用飞毯长途旅行,那个年代没有魁地奇这么疯狂的东西,但是用扫帚赶路对于巫师来说也是家常便饭,虽然他没有戈德里克那样精于控制能够翻出多少个花样来,但是还没有扫帚敢把他摔下去。
于是第一次在密封的空间里飞上天空的后果就是身体出现了严重的晕厥反应,天昏地暗,胸口闷得像有鼓在敲,几乎喘不过来气。
尤为不幸的是,这种强烈反应来自身体,两个灵魂都被折腾得够戗。
“萨拉查?”
“水……不,先让我躺下。”
脚踩到地面的时候,还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摇晃。
凌查在极度不适中瞥着个个精神抖擞的麻瓜,而完全可以称得上当世最强大黑巫师的斯莱特林不扶着东西都站不稳的惨状——没道理啊,飞机除了起飞降落以外,平流层中的飞行是非常稳定的,没有碰到什么气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成地球的自转,怎么偏偏他越坐越晕,眼前发黑,烦闷难受得恨不能打开窗户直接跳下去。
——公爵大人,正是因为乃太强大了,感觉系统过于敏锐,对于不属自身控制的异常状态有本能的自我排斥保护……
幸好伊里斯在冬眠没来。
艰难的挪动了下身躯,离群索居几十年从不出门的斯莱特林非常不习惯人多的地方,虽然正常的麻瓜在身边就好象被一群蚂蚁包围,完全可以忽视也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