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侧过头看向桌上摆放的一叠文件,眼底闪过一缕哀伤,萨菲罗斯这次任务地目标,是尼布尔海姆。
终于,到这一步了。萨菲,你很快就能知道你想要知道的真相,我却没办法替你高兴,多年以来第一次那么地想要一个家人,一向对普通人寿命不在意的她,也会想要陪某个人过一辈子。如今,不该有的美梦即将破碎,真令人不得不惆怅。
很快,神罗的直升机在尼布尔海姆的贡加加村外降落,负责这次任务的是萨菲罗斯、扎克斯和特种兵,其中3rd士兵克劳德的故乡正好是尼布尔海姆贡加加村。
走进这个不繁华但平静祥和的村落,萨菲罗斯停下脚步,对克劳德问:“你很久没有回过故乡了吧?是什么心情啊?我没有故乡,所以不了解……”
“那么,双亲呢?”扎克斯问。貌似从来没听说过大英雄的家庭情况。
萨菲罗斯转过身,回答道:“母亲名字叫杰诺娃,生下我之后就去世了,父亲……”想到妈妈像爱他一样爱着另一个他应该称作“父亲”的男人,那个男人才有资格被称作妈妈终生的伴侣,他觉得自己忽然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嗜血冲动——想要杀了那个男人!
感觉到郁从身后抱住他肩膀的双手,他忽然自嘲地大笑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在说这些……好了,走吧。”
收敛起不该出现的心情,萨菲罗斯依然是平日里举止完美的英雄,在旅馆门口他停下脚步对扎克斯说:“明天早上出发到魔晄炉去,今天早点休息,一个人看守就够了,你去休息吧。”转身走进旅馆时他忽然又回头,对克劳德说:“哦,对了,回家看看也没问题的。”
上了楼,看着萨菲罗斯沉默的样子,郁有些困惑,只好猜想他大概只是在羡慕克劳德,毕竟萨菲罗斯没有故乡,也没有父母,他大概是在羡慕那些普通人,拥有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吧。
这一刻,郁的心里也很触动,在“花神郁”和“丁郁”之间,她宁可选择后者。子女对父母的感情是任何物质也不能替代的。花神百合矢对她的确很好,可他是哥哥,又是一个凡人,他必定会跟其他凡人一样走在她的前头,在此前提下,她给出的感情一开始就有所保留。
对拥有完整家庭的孩子来说,父母是会唠叨的约束,然而对缺乏双亲的人而言,父母是求而不得的至宝,而对郁来说,只有在她还是“丁郁”时,她的家才是完整的家,她的“老爸老妈”才是她所承认的双亲,尽管家庭不富裕,父母也时常有争吵,起码一家人可以坐在一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搁在心底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一旦回忆起来,又是说不出的酸楚,郁越想心情越低落,索性半坐半趴在床上去忆往昔。
萨菲罗斯回过头,看见郁和以往不同的样子,不禁暗自后悔自己说出“父亲”那个词。那个他一无所知的男人果然对妈妈很重要!
“妈妈,您还有我。”
“嗯?”
“对不起,我不该让您伤心。”
“啊?”我在念旧呢,跟你有啥关系?
萨菲罗斯单膝跪在郁面前,正好和她平视,他挺拔着背脊,面色严肃:“等我做完这次的调查任务,我就离开神罗。妈妈,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只有我们,好不好?”我会比任何人都爱您,请您不要再想其他人。
茫然,还是茫然。郁发现自己的思维貌似跟萨菲罗斯接不上轨,沉默半晌之后,只好继续采取平日的相处模式。
她从床上撑起身,笑道:“萨菲,怎么突然严肃起来了,我又没说要走……好,好,好,你放心,在你不再需要我之前,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反正,你也差不多该管杰诺娃叫妈了,到时候我功成身退还不行吗?
“我想抱抱您,可以吗?”
“当然。”郁挑眉,萨菲罗斯居然会问她,以前他不都是想抱就直接抱过来的吗?
没等郁站起来,萨菲罗斯就突然抱住了郁,把正坐在床边的郁压着躺回去,半个身体都叠在郁身上,他将头埋在郁的脖颈间,略显苍白的薄唇紧紧贴着她的脖子,霸道地啃咬吮吸。
“啊!萨菲,你做什么?!”
郁下意识地要躲,可是萨菲罗斯压在她身上,成年男子的体重令她动弹不得,只能挣扎地抬起手把他的头从脖子上推开。
思及刚才灼热而狂野的气息,肌肤相触摩擦带来的战栗,郁白皙的脸不禁泛起一片潮红。
“萨菲,快从我身上下去!立刻!马上!!”
“哦,您在生什么气?”萨菲罗斯撑起身体,面色困惑地说:“我并没有亲吻您的嘴唇。”
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脖子也是敏感部位好不好!何况你还用那么暧昧的姿势压到我的身上,简直太……
郁捂着自己脖子被吻过的地方狠狠瞪着萨菲罗斯,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却发现他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可能……大概……也许……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吧?没准是她想多了,这孩子不会那样耍心眼才对。
“咳咳,萨菲啊,以后……嗯,你还是先上网查查关于男女相处的问题,在那之前,你最好别再随便亲别人。”顿了一下,郁又尴尬地补充:“也别随便抱别人。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
“这、这个……我解释不来,你叫我怎么解释……总之,你上网查了就知道!”老大,我喊你老大还不行吗?你饶了我吧!!郁已经语无伦次了。
萨菲罗斯依然淡定地坚持:“可是我想抱着妈妈。”
纠结,再纠结。论理她不应该计较孩子的无心之失,怪只能怪这几年宝条不负责任,居然连一点常识也没教给萨菲罗斯。
郁寻思着反正到萨菲罗斯找出真相也就再多几天而已,让他再多抱几天也就过去了,又不会少块肉,再说马甲也不是她的本体,没差。
“唉,想抱就抱着,别乱亲了……也别压我!”
“遵命。”萨菲罗斯伸出手把郁从床上拉起来,臂膀继续搂这她的纤腰,低头凑到她耳边轻笑着说:“我只是觉得,妈妈的脖子好细,皮肤滑嫩雪白的,好像很甜的样子,看上去忍不住想咬一口,没想惹您生气。”
我的脖子不是甜食!
不过话说回来,每次外出吃饭,萨菲罗斯总把饭后甜点让给她,姐居然没注意到这孩子喜欢吃甜的,是因为小时候没吃到糖果,所以格外眷恋吗?和英雄的形象相差甚远,也不能怪我没想到呀!
“算了算了。”郁踮起脚摸摸萨菲罗斯的头发,转身走到镜子面前,嘴角抽搐地看着脖子的点点吻痕。萨菲,你真的不是故意把我脖子啃成这样的吗?
抽了一会,她运起灵力把手往脖子上一抹,转眼光洁如昔。姐要不是个懂法术的圣仙,一个星期内都别想见人。
其实关于这方面的理论知识郁不缺,做为看遍各类小说动漫电影八点档连续剧的现代宅女,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她看得太多了。问题在于她现在配备的圣仙软件系统不支持把理论转化成实践,仙凡有别,否则会失掉圣性,她那么多年的刻苦修炼就白费啦!
“妈妈。”
“停!别咬我耳朵!”我说,就算你再怎么思念故乡,再怎么想要亲人,也别突然把亲密举动升级再升级!郁认真地拉住萨菲罗斯的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
“好。”
“刚才那些动作,压人、咬耳朵之类的,到底是谁教你的?”
“下属的特种兵,在战场上闲下来的时候,经常听他们说到这些话题,只是有些地方我听不太明白,但是从他们的口气听起来,这样做应该是好事。为什么妈妈不喜欢?”将笑意悄悄藏在眼底,萨菲罗斯毫不犹豫把责任推给别人。
郁低头,掩面,深呼吸: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靠!哪个混蛋在战场拿这种事乱说!喵喵的,打仗开个毛小差啊,他自己变炮灰不要紧,把我儿子教坏了谁赔得起?!
为了避免面部表情向狰狞发展,郁艰难地扯出微笑:“下次,别人说的事,一定要先弄清楚再参考,记住没?”
“我记住了。妈妈,您别生气。”
“我不气,我一点也不生气。”狼外婆露出诱拐小红帽的微笑:“来,萨菲,妈妈知道你的记忆力好,说过这种话的特种兵都有谁,你全部告诉我。”
“可是……”
“没关系,已死的就免了,活着的你给我列张名单。”
说着,郁从空间里陆续拿出桃木制桌案、一叠黄纸、朱砂笔、槐木长钉、祭品、点燃两根白蜡烛放在案头、香炉里插上三根点燃的长香……她要做什么?多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诅咒啊!
趁她不在的期间对她家比白纸更纯洁的萨菲灌输一些奇怪的理论,简直罪无可恕!儿子已经出现被教坏的苗头,她这个便宜妈妈再怎么便宜,也不可能在儿子的教育问题上让步!呼呼呼,诅咒他们,一定要诅咒他们!
对着萨菲罗斯,郁依旧笑如春风,软软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慢慢想,慢慢想,一个也别漏……”
卷四 最终幻想7 35、抗拒
35、抗拒
下午的“压倒”事件,郁可以用灵力消除脖子上的吻痕,却没能把“不该有”的东西从萨菲罗斯记忆里抹掉,于是化悲愤为怨念,把萨菲罗斯说的每一个名字写进诅咒名单,直到晚上萨菲罗斯提醒该睡觉了,她才不不情不愿地把诅咒用品收进空间。
郁做的是货真价实的诅咒,那么长时间,加上要诅咒的人数有点多,灵力和精神力的消耗都非常大,难得一个晚上她居然没有在萨菲罗斯怀里失眠,甚至是沾枕即睡。
正可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半夜里郁做了一场噩梦,梦到有什么东西总黏在她的脖子上,喷洒在肌肤上的灼热气息引得她的身体也逐渐发烫。
第二天,郁就从镜子里看到和前天下午一样青青紫紫的吻痕,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胸口。顿时整张脸又红又白,原来不是她做梦!
“萨菲!你、你……”郁气得浑身颤抖,她活了那么一把年纪,居然接连被同一个人非礼两次,第一次可以推说是失误,第二次呢?!
“对不起,妈妈。”萨菲罗斯认罪态度良好,他没有给自己的行为辩解,低着头一副“只要您不生气,想怎么罚我都行”的表情。
罚他?自己心疼。
不罚?憋气,难受啊!
孩子养那么大不容易,平日里又十分孝顺懂事,除了昨天下午地举动有点出乎意料。她以为说了就好,没想到萨菲罗斯居然马上又犯相同的错,怪不得她昨晚浑身不自在。
萨菲罗斯一直很乖的呀,难道目前的地理位置是离杰诺娃的第一感染者太近,所以萨菲罗斯的神经受到病毒之间相互感应影响,开始出现各种不正常的症状了?
最后,是郁习惯性地对他妥协:“给我一个理由。”
“我喜欢您的味道,而且……那种感觉很舒服。”
后面那句话郁没有听到,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前面那个“味道”给吸引住了。
难道花气的封印在失效?
思及此,郁连忙朝自己身上嗅了嗅,低头瞧见胸前和脖子上那些的痕迹,沉默半晌,用灵力把它们消除。
算了吧,左右她能再陪萨菲罗斯的也就是这几天,老豆腐被啃几口而已,又不会少块肉,顶多下次睡觉时多注意这点,把警觉性再提高些,免得闹出乌龙来。小孩子不懂事,跟他置气值什么,估计萨菲罗斯是禁欲太久,他们又天天睡在一起,到现在才擦枪走火算是自制力强的了吧。
嗅了一会也没闻出什么来,郁把手放下,这一刻她心里的感觉挺复杂,不知该欣慰还是该皱眉:“没有味道呀。萨菲,你确定有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儿子,我是教过你做人不能太诚实,但那是对外人,不是叫你连妈妈我也一起骗!
“很淡,但的确有,一种冷香味。”萨菲罗斯嗓音低沉,像是陷入回忆。柔媚如丝,能把人缠绕在网里不可自拔的甘甜,又隐约散发出迷惑人心的朦胧,恍惚间引人坠入芬芳缭绕的深渊。
“冷香味……”听了萨菲罗斯的话,郁脸上淡淡的不满顿时变成恐慌。
每一个花仙的香味都是独一无二的,凡间的花精也一样,越是高位的花仙,花气越浓郁高贵。不过,郁是个例外。
大概是双生子之间必然具备相反的一面,蕾的花气的确和大多数花仙一样,高洁、高贵。
郁正好和他相反,她的花气偏向魅惑。可能是她体内的风仙血统占上风,她的香味就像风一样不愿受到规则约束,她成了众多高位花仙中的异类。甜美如糖,从皮肤渗进内脏,渗透骨髓,连灵魂也为之诱惑的甜香味。
偏偏没人能说这种香味不够尊贵,她是仅次于锦花仙帝的皇女,尽管没有母后锦帝花气中的艳和傲,但那令人迷醉的甜腻中,也透着犹如寒风般的冷意,沁凉如冰,萦绕在鼻端的柔和,呼吸进身体里就变成了刺骨的冰霜。
正因为如此,华恭苑的花仙承认了郁作为锦帝继承人。
然而,已经被封印的香味渗透出来,这代表什么?!
仔细想想,近段时间修为提升得太快,一下子提升风性,一下子提升花气,又突然吸收了那么多魔力和卡奥斯之水。力量过分充盈的后果,就是加在身上的封印松动了!
她最近又将大部分精力用于对付杰诺娃细胞,还要分神监控鲁克蕾西亚的灵魂,没有注意到自身的变化,而且自身的香味闻惯了,只有一点点的确难以察觉,直到萨菲罗斯提醒才知道自己出岔子。
眼看着她的精神力和杰诺娃细胞正斗得如火如荼,必须争取在萨菲罗斯知道真相之前将杰诺娃细胞驯服并吸收到自己的灵魂里,她的未来才有保障,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能把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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