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昔辞(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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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昔辞(洪荒)-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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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师兄玄同,与他一道,给他做个帮手,那玄同就是目下半人半鬼,趴伏在薛清脚边的这一个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或说是,外头安稳,里头内斗就要起了。玄同死过两次,道行自然有所折损,输那玄畅一筹,虽然不情愿供奉玄畅为观主,只那时整个三清观都是玄畅的人马,玄同也只好暂时夹紧尾巴,小心逢迎玄畅,力图从他手中挖出来几个人,与玄畅分庭抗礼。

    看到此处,薛清想到朱眉说有次在路上遇见一个有着玄同气息的道士。若不是玄同演技出色,骗过了朱眉那只傻狐狸,那就是,那小道士是玄同的心腹。玄同连储物的宝贝也能托付给那小道士。至于气息,那小道士和玄同在一处时候久了,自然也沾染了有他的气息。

    玄畅与玄同师出同门,彼此算计,自然都知道对方能拿得出什么花招,你来我往,并不曾真有什么你死我活。薛清瞧着那好像按了“快播”键的画面,正觉得这“宫斗戏”未免有些无趣,却忽地出现了玄同领了一个小道士到了玄畅面前。

    原来之前还是猜错了呀……薛清瞧着玄同向玄畅回禀,说如今的肉身根骨不佳,不适合修道,要换一个。这小道士是他选定了,要夺舍的下一个目标,他已经在小道士身上下了印记,玄畅便铁青了脸,绝不许玄同夺了那小道士的肉身——原来那小道士是玄畅的亲生子!

    这戏码终于有精彩剧情了。薛清侧头看了看地上的玄同,他怎么这么会挑人呢?

    两人又是一番争斗。这回涉及子女和生死,他俩反而是不计生死地打。终究玄同功法差了一层,被玄畅格杀当场。玄畅也知道玄同的功法奥妙所在,玄同才到了三清观,他就在屋中布下了禁锢神魂的阵法,以备不时之需,等玄同神魂离体,他将之禁锢在角楼里头,后来又挪到了藏宝阁,只叫玄同每日面对满屋的天材地宝,却看得着摸不着。

    玄同被拘押,怎么可能心甘情愿?他如今只想从玄畅手中脱身而出,先时幻想的许多,诸如修成正果,玉帝亲赏之类的,现下都不想了。只要能自由,别无他求。

    至于报仇雪恨,那也总得等出来了再说。

    勾搭了几个能出入藏宝阁的弟子,玄同还想给玄畅来个“政变”。可惜他尚未成事,就遇见了天降灵石这种事情,顿时观中人一涌而出,个个哄抢,就算是他原先的心腹,也都顾不上他这旧主。直到玄畅寻个借口收了众人的灵石,堆放在藏宝阁里,更是对藏宝阁严加看管,原先还有除了玄畅之外的人能出入此地,现在每每打开门,玄同只能看见玄畅。

    就算是藏宝阁如今堆满了灵石,玄同只有更加苦闷。他心机了得,又加上玄畅每每进来都要嘲笑他,玄同算是从玄畅嘴里得了几句话,隐约知道,为了这一堆宝贝,玄畅正谋害同门。可如今他早已看腻了这堆灵石,他只想离开这三清观中道士们都想踏进来的藏宝阁。

    又过几日,连玄畅也不来了,好容易他用以将玄同的魂魄定在原地,不叫他触摸那些宝贝的阵法失灵了,玄同就知道,玄畅也已经没了性命,他的法术这才渐渐失灵。

    可玄畅临时绘在藏宝阁地上的阵法失效了,还有建造藏宝阁时布下的阵法,那可不是玄畅所化的那种只有一时之效的阵法,玄同仍旧出不了藏宝阁的门。

    他失了肉身,化作魂魄,也不能一直如此。九九八十一日,他就只能魂飞魄散了。藏宝阁中不比寻常屋舍,建造得没有一丝缝隙,更有重重阵法,根本不明时日,玄同不知道他这回的肉身死了之后,又过了多久,心中惶惶。

    是以,他第一次见到薛清时,玄同其实是想杀了薛清,借他的肉身夺舍重生罢了。可惜,一交手间,玄同就知道薛清的厉害,连忙编了个故事,把事情推脱干净。

    既然能有外人进来,三清观中大概也没有人看守了。玄同大着胆子,编造了一个故事。瞧着眼前的薛清,不似是心机深沉之人,先蒙骗过去,大概也不难,一时是一时的事。

    等薛清走了,藏宝阁大门打开,玄同就连忙借着那几块灵石恢复了一点法力,想要给自己弄出来一具肉身。谁知外头已经多了禁制,出了藏宝阁,他才发现自己出不了三清观。

    果然薛清涉世未深,就算的确是冲着灵石而来,听了他的瞎话,却还是给他留下了几块宝石。这种行为,在玄同瞧来大约等同于傻,薛清想着,或许那时候他满心只叹时不我待。如果不是时候不对,玄同肯定还要想出别的法子,来打他这个身体的主意。

    薛清去而复返,玄同有些意料他怎么又回来,且是这么快又来了,连忙一番巧言说来,好像委屈都是他的,还想骗过薛清。薛清顿时也不想和这人多说,只让他自己看去吧。

    虚空之中的图像,就消失在薛清施法的一瞬间,眼前又灰暗下来。薛清低头看着玄同,笑道:“想来我方才还有句话说得不对,你死了也入不了地府,见不了十殿阎罗,他们还审什么案子呀?干脆我替他们审了吧!怎么样,判你个魂飞魄散,你服不服?”

    那玄同一时间好似将身上的痛苦也忘记了,也不挣扎抽搐了,两眼低垂,不知道看的是哪里,大约是在盘算,今日还有什么生路。

    薛清冷笑一声,顿时就有一张网从天而降,罩在了玄同身上,细看时那张网通体是法力凝结而成,不管是活物还是鬼魂,都牢牢束缚在内。每一根绳索都足有手腕粗细,足以见威力,这下就算是玄同仍有肉身,法力分毫无损,他也绝不能寻出逃脱之法。

    每动弹一下,那张网上就会激射.出一道电流一般的法力,形成一条鞭子,抽打在玄同身上,直打得他惨叫出声。玄同见识了厉害,这才终于安生,只是他此时上半身已经存在肉身之中,下面却从腰间拦腰截断,血不断流出,单只是疼痛,就令他无法坚持住一动不动。

    一时间只听见玄同的哀嚎惨叫,薛清叹道:“罢了,真不知我这是折磨你呢,还是折磨自己的耳朵呢!你给我闭嘴!再叫唤直接砍了你的头!”

    没有了鞭子抽他,玄同自然也就不叫了,蜷缩在网中,看着薛清的眼神也带上了畏惧。或许是明白自己今天除死无他了,玄同已经放弃去想逃脱的法子,只战战兢兢地等死。

    薛清看他这模样,心里又有些来气。如果这人视死如归,或是起码装出个视死如归的样子,大概他还能略抬一抬手,留下他的真灵去投胎。毕竟天地间比这个玄同更为丧心病狂,谋害亲人同门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一个一个都抓出来,挨个掐死。

    如果得法,能成就大图谋,就算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也没有谁敢说三道四的。除了几个得天独厚的,但凡修道之人,能成就大能,谁手上没有了断过几个同道的性命?天道大势,物竞天择,玄同算是争败了,又正好撞在薛清手里,也不必弄得他真灵不存。

    可惜这个让薛清看见了的,真是让薛清觉得,此人一点存在的价值也没有,干脆叫他魂飞魄散,也不可惜。冷哼一声,薛清想起还有想问的事情,这才又开口道:“你那师弟,观主玄畅,他真的死了?该不是你这道士以什么手段蒙蔽了真相,那玄畅当年,举洛阳城的修士都奈何他不得,这回怎么死得这么容易?”

    玄同本已经垂头丧气,听见薛清又问他话,一愣以后,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道:“这位道长,贫道也不知道究竟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啊!玄畅师弟他将我禁闭在藏宝阁之中,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外界究竟是怎生情势,只知道玄畅师弟的阵法失了效力,他本该是死了。”

    薛清也料想他不明所以,便不再揪着这事问他,大不了一会儿再掐算那玄畅的下落。若是此人还活着,薛清拿走了三清观中的灵石,玄畅也应该知道。若是此人胆大包天,活着利令智昏,上来找麻烦,却怕一个防不胜防。还不如主动找到他,除了后患。

    摆了摆手,令还想解释的玄同闭嘴,薛清道:“你方才出藏宝阁,观中也有阵法,不令你出得门,你可知道那阵法是谁布下?那阵法又是怎么样的阵法?”

    阵法十有**就是薛清自己弄出来的,不过他自己察觉不到,自然要让玄同证实。且他想问的是,那明明是张符纸,虽然上头绘着阵法不错,可为什么符纸会凭空消失,然后怎么会又变成了阵法?但这话不能直白地问出来,不然岂不是在玄同面前大大的丢脸了?

    玄同正心中惴惴,薛清又问他,他自然是立即小心翼翼地道:“观中是有个阵法,不过贫道以为,那必不是玄畅师弟的手笔,玄畅师弟的法力道行,虽有几分火候,可却不足以定出这么精妙的阵法。且贫道先前也曾有……曾有一回,被人杀了肉身,仅剩下了魂魄回来,却没有那阵法禁锢。贫道以为……贫道以为,这布下阵法的,应当就是杀了玄畅师弟之人。”

    薛清顿时在心中撇嘴。阵法既然是新出现的,又不是玄畅能达到的水平,想必就是他那张符纸的效果。可他却不是杀了玄畅的人,玄同嘴里连“符纸”这个词都没说出来,想必也不知道,还有符纸变阵法的事情,求问于他,是缘木求鱼了。

    叹了口气,可是他还能问谁解惑?薛清正有些无奈,却忽地又想起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超级冷……碧昨天就发烧鸟,大家也注意身体呀


    第五十九章  心劫

    既然来到了人间界,离沈暄也不远了,不如过些时日去寻他,这些人间界的修士如何修行,画符如何,炼丹又是如何,有什么疑问也都能清楚明了,沈暄必然知道一些。

    这个玄同道人也没用了,薛清随手打碎了他元神,只留真灵一道,看他懵懵懂懂转世投胎而去,薛清径自回了左慈的旧居。

    院中长草萋萋,微风如薰,薛清自湖池上飘然而过,到了亭中,坐下看着水面上粼粼点点,风景之美之清幽,却只反衬着方才经历之事,所见所闻,脏污不堪,令人作呕。

    实则类似事情,前世的薛清也不是从未听闻,只不过前世毕竟只是普通人,而普通人之间,即便勾心斗角,相互谋算,也不会轻易就到了害人性命,还牵连他人的地步。

    正是因为身为修道者,已经是逆天道规则而行,所以将世俗所重视的伦常与人命都罔顾了吧。这么说来,这也算得上是无德者而有能。

    怪不得修行要历劫。薛清暂且将此节放下,又算了算那个玄畅道人的所在,却有些意外,原来那道人竟已经死了。

    薛清先时只想,此人能与那玄同斗得平分秋色,甚至还压了玄同一头,先前不见踪影,肯定是别有什么打算,谁知道他竟然真的已经死了,薛清一时间还有些失望。

    不过如此也正好少了些麻烦,薛清放下掐算时摆在膝上的草梗,叫了一声“朱眉”,看那红狐狸从屋里蹿出来,薛清就把青玉壶丢给他,道:“你拿着此物去找青玄,让他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与白梨黑鸦,你们各自分得一些,于日后修行有所益处。”

    朱眉盘坐起来,两只前爪捧着青玉壶,晃了晃,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将东西取出来给我们分了?非要找到青玄才知道是什么东西。”

    薛清笑道:“这青玉壶是一件法器,我正要把它给青玄。只是少停我要打坐,等不到他回来,就让你转交了。”

    朱眉便点点头,嘴里咬着青玉壶,也不说话,跳起来从草丛里溜出门外。

    薛清看着他一身红色皮毛在深草掩映之中添上了一种沉暗的色调,忽然有几分不确定,朱眉是否已经知道了,这是一种试探的举措。

    关于三清观之事,朱眉所说的那些话,也算是薛清杀灭玄同的根由所在,他若是说谎,这其中肯定就是另一重玄机了。

    适才薛清还并没有怀疑朱眉的想法,不过,既然玄畅道人死了,那么朱眉……

    薛清心中笑哂自己总是平白思量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倒真不如去打坐。既然已经这样对朱眉说了,索性做一回课修也罢。

    ~~~~~~~

    说是打坐,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是睡着了。薛清隐约知道自己这是身在梦中,因为这里是……已经很久没有记起过,险些就忘了的,前世的场景。

    来到这里之后,别说做梦,就是睡觉,也是没有过的经历。神仙自然是用不着睡觉的,即便是空坐冥想,也会被上清的思绪意识牵引着,陷入上清那庞大的记忆之中。

    所以,竟然能梦到自己的前世,身为普通人的时候,还真是弥足珍贵。

    薛清很欢乐地于梦境之中,漫无边际地跟着以前的同事,乘坐地铁,去往地名无厘头的地方,目的是为了公事。

    当地铁到站,走出站台口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昆仑山。过于熟悉而印刻在记忆之中,即便真实的“薛清”只去过一次,也能一眼就认得出,前方积雪的山峦就是昆仑顶峰。

    侧头看去,原本站在身边的同事早已不知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二哥玉清元始天尊,玉微笑了笑,指着那雪峰说道:“自从帝俊太一领了天庭,不周山就再也不得安宁,所幸我寻到了这座山峰,咱们兄弟干脆弃了不周山上的道场,搬来这里另起炉灶。”

    随后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样,在昆仑山上建起了第一座草蓬,那时候仅仅是为了遮风避雨而已,也混不计较这草蓬究竟美观与否,会不会落了三清颜面。直到某日大哥嫌弃草蓬狭小,放不下他新得的炼丹炉,这才又在旁侧起了一座丹房。

    自此以后,又不知几载,原先的草蓬早已经不见踪迹,玉虚宫立在雪峰半腰,其后还有绵延而上的宫室,巍峨依靠着陡峭的石壁。

    薛清记得,就是玉虚宫建立起来的时候,上清离开了昆仑山。不过这毕竟是梦境,大约本心之中,是并不想离开的,所以,即便仍旧有争执不虞,这次薛清却没有离开,而是带着门徒们往玉虚宫后面去了。那里原本就是玉微计划中要让薛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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