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和他说,她看着阿尔缇妮斯,又不能阻止她,只能看牢她,免得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船越行越快,渐渐远离了赫梯的船,阿尔缇妮斯看向萨鲁的方向,手在抖,心在颤,内心的苦涩无比浓重,一直看着,直到看不见。
萨鲁……
这一走,恐怕会让他更胡思乱想。
她或许再也回不去了,因为回去了,他会如何待她,又如何对付跟着她的奥利等人。
米诺斯又会怎样?
希腊和赫梯千千万万的人民又会怎么样?
她的出现,根本就是一个罪过。
不该的,她不该出现的。
为何,这份情会如此地苦……
滑落的泪,好冰,好冷,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船都离了很远了,她还是不放下箭,似乎真打算到了希腊,才准备放下。
所有人都盯着她,一是寻找机会夺下,二是她抵得太用力了,真怕她自己拿捏不准力道。
从地中海回希腊,最快也要三天,她不会真就维持这个姿势,打算过三天吧。
当然不可能,不过也撑了一天,当她不得不放下箭的时候,所有人都冲了上去。
米诺斯不知道该狠狠甩她一巴掌,还是……最后她选择一把熊抱住阿尔缇妮斯,”笨蛋,你要是再敢这样,我非好好揍你一顿。“接着她又急吼道,”亚希彼斯,你还愣着干什么,疗伤啊,要是敢留下疤痕,看我怎么收拾你。“”是,陛下,我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你抱着她,我怎么治疗。“亚希彼斯无奈地叹气。
米诺斯这才肯松开。
不等亚希彼斯上前治疗,卡布斯比他更快的冲了上去,”阿尔,别动,我马上给你治疗伤口。“他的动作很迅捷,亚希彼斯根本插不上手。
看着手里拿着绷带,亚希彼斯想自己还是当下手吧,他还是第一次当下手呢!
奥利和塔卡松了一口气,虚脱地坐在甲板上。
唯有伊斯,疾步冲向她,将她紧握的箭,一把夺下。
它不能留下!
一使劲,他就想折断它,但无论他怎么用力,箭都不断。
他骇然,更用了力气,可是它还是完好无损。”伊斯,把箭给我。“阿尔缇妮斯见他想毁箭,急忙叫道,这把箭还是带在身边为好,萨鲁不会就此罢休的。
伊斯冷了脸,”不,我不能给,由我保管。“”对,对,这种东西,你还是别放在身上好。“米诺斯附和道。
其他人也是点头称是。”你们……“阿尔缇妮斯想夺回来,可是伊斯离得远远的。
她拿不到,他们也不会让她拿到,她只有一个要求,”千万别扔了它,这是奥利送给我的礼物。“
这话一出口,奥利立刻变成众矢之的,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他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他耷拉着脑袋,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什么不好送,竟然送了一把利器。
治完伤,阿尔缇妮斯喝了药,在米诺斯恶狠狠地逼迫下,跟着亚希彼斯到舱房去休息。
甲板上,米诺斯看向奥利他们,”你们几个可能这辈子都回不了赫梯了。“因为回去了,可能就是死。
奥利、塔卡、卡布斯、还有伊斯听到这话,脸色都很平静。”你们还挺忠心的。“除了伊斯,米诺斯第一次给其余几个人好脸色看。”这或许是命运吧。“奥利回应。
一抹淡淡地哀愁染上了他的脸,让他看不出真实年龄的脸,顿时老了几岁。
的确是命运的安排,他们几个不正是当年作为米特叛军的那群人吗?一个都不差,全在了,阿尔缇妮斯注定是他们的主人。
奥利多少有点感叹,他和伊斯他们不一样,他是赫梯的军人,有着不一样的责任。
一辈子……
当陛下说他是叛徒的时候,他就知道,回不去了。
塔卡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卡布斯也走了过来拥着他,伊斯对奥利一直有心结,当叛军的时候,他可是叛徒。
但是现在……心结早已没了。
有的只有一个信念,保护她,保护他们的阿尔。
奥利凝望着赫梯的方向,叹道,”别了,我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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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
在回希腊的路上,阿尔缇妮斯一直显得很沉默,往日水晶般澄清的眸,像是被灰暗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阻碍似的,不再发光。
她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米诺斯知道她心里很难受,想尽方法让她开心起来,不时地拉她到甲板上透透气。
站在甲板上的阿尔缇妮斯望着眼前的海景,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海岛像珍珠似的散落在各处,星罗棋布于爱琴海和地中海中。
让她陡然生出一种熟悉和怀念。
进入爱琴海的领域后,她突然说道,“我能不能去一个地方。”
“你想去哪里,马上就到雅典了。”米诺斯觉得她现在实在不适合去任何地方,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她的脸色看起来十分差。
“那里!”阿尔缇妮斯指向一个方向,黯淡的眼神因为那个方向,而突然亮了起来。
米诺斯看向她所指的地方,那是座岛屿,爱琴海上的岛屿众多,但只有少数岛屿有居住人,其他的都算是荒岛。
“米米,我想去,好吗?”她眼里充满了期盼。
米诺斯本想拒绝,但她看起来很渴望,只能妥协道,“好,你说什么都好。”她揉了揉阿尔缇妮斯的头颅,脸上甚是宠溺,回身就对侍卫下令。
除了留下一艘护卫船,其他的战船都在她的命令下,驶向雅典的港口,克莱跟着先行返回王宫,去准备阿尔缇妮斯起居事宜,亚希彼斯当然是跟着米诺斯的,王船上除了十几个侍卫外,就只有奥利、塔卡、伊斯、卡布斯等人跟随。
人少了点,但这里已经希腊势力范围内,相当安全,因此足够了。
在阿尔缇妮斯的指引下,船行了约莫一刻钟,便靠近了一座岛屿。
船停下后,阿尔缇妮斯就迫不及待的下船,踏上岛屿。
这座岛屿看上去很明显是座荒岛,杂草重生,鸟无人烟的,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吸引人的地方,可是阿尔缇妮斯却显得很是激动。
一踏到岛上,她就像是很思念这里似的,泪雨纷飞。
他们并不知道,这座岛屿就是阿尔缇妮斯出生的地方--海中月,她二十一世纪的家啊,就算三千年前的现在仅是一座荒岛,可在她的心里,就像是回到了家。
记忆里的景象浮现在眼前--那像把巨大的伞,笼罩着大半个岛屿的月华罗树,总是在夜晚绽放着似月的光芒,宛如海中的月亮,指引着海上的航船,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蜿蜒地通向前方,如火焰燃烧的玫瑰花丛,风来轻摇,吐露着浓郁的花香,还有成排的葡萄架,架上是如翡翠似的葡萄,再往前走,橄榄树林立,散发着清香,间隔出一条长廊,尽头便是一栋白色基调的庄园。
庄园的大门前,有一个慈爱的老人,银色胡须随风荡漾,笑意浓浓,苍劲地声音轻轻地飘来。
露娜,你回来了!
那是爷爷的声音。
爷爷总是在她走到长廊上的时候,就等在那里了,总是用最慈爱的笑容,迎接她,张开双臂,等着她扑入怀里。
就像眼前的景象都成真了,她扑了上去,想要抱住他。
可是什么也没有,只有冷冷的风吹过……
什么都没有……
回身走向海边,那曾经是种植着月华罗的地方,荒凉的地面,只有风凉凉地吹过。
没有那熟悉的沙沙声,没有枝叶摆动时泻下碎光,也没有混和着树木清香的气味。
什么都没有,还是什么都没有。
泪,滴落下来,晶莹地泛着碎金般的光泽,她失望得闭上眼,当睁开的时候,眼前只有一片荒凉。
一如她的心,空荡荡的。
“你怎么哭了?”米诺斯见她到处走,每到一个地方都像是失望似的,难掩脸上的伤心。
阿尔缇妮斯摇头,“没有,只是想起了很多事情。”
在爷爷怀抱里的她,曾是那么幸福,那么快乐,而现在,她选择离开了爷爷,选择留在这个时代,以为会同样幸福,同样快乐,却没想到,她有的只有痛。
抬起沾染着泪水的脸,风飞发扬,心中的痛,愈发地剧烈起来。
米诺斯想安慰她,可是阿尔缇妮斯脸上的表情太过哀泣,让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米米,我不去王宫了,我想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她出生的地方。
米诺斯愕然,“这里!?这里可是荒岛,什么都没有,而且天黑后,会很冷。”
“没关系,我只想呆在这里!哪里都不想去。”她眼里充满了固执。
米诺斯正思索着要怎么打消她这个荒唐的念头,亚希彼斯此走了过来,轻语道,“你最好随她的意思,她现在需要一个地方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而这里很显然能让她安心。”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米诺斯反驳道。
“你是希腊王,要让人在这里搭建一个避风遮雨的小屋,不难吧。”
米诺斯眼睛一亮,对哦,没有就让它变成什么什么都有,不就行了,而且阿尔缇妮斯好像很喜欢这里,虽然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好的,不过她喜欢,就无所谓了。
她随即下令,让侍卫去准备生活所需的用品。
阿尔缇妮斯就像是丢了魂似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奥利、卡布斯、伊斯在一旁守候着,壮实的塔卡则被米诺斯指使着和士兵们一起搭建小茅屋,谁让他看起来是那么力大无穷呢?
一时间荒凉的小岛,变得十分热闹,可这人气的一面,丝毫没对阿尔缇妮斯有任何的影响,她的脑子里在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是进退两难。
更重要的是,她的要挟只能让希腊和赫梯的战争暂时停止而以,根本无法消弭这场战事,这一次可以,下一次未必能行得通,到时候,恐怕所有的人都会防着她来这一招。
或许,她应该离开,离开所有人。
不,不行,她舍不得离开孩子们,就算离开了,以萨鲁的个性也不会就此罢休的,到时候,米诺斯没有了她的庇护,会更危险,同样的,奥利、塔卡、伊斯、卡布斯也会因为她遭罪。
更何况,萨鲁的身上的诅咒还没有解,这是他最后一世,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她怎么能放任他不管。
或许,她应该找个机会和萨鲁好好谈一谈。
但是,会有用吗?他是那么的不相信她。
如果他相信,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她因为思考,而将所有的情绪展露在了脸上,一副心碎难受的样子,让看顾她的奥利等人,跟着难受。
“阿尔,别想太多了,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糟。”卡布斯出声安抚她。
奥利跟着说道,“对,陛下可能只是一时太生气了。”他心里清楚皇帝的个性虽然容不得背叛,但起码他绝对不会伤害她。
伊斯沉默不语,因为他的心一直在为她中箭的预知而忧心,那把箭,她不让扔,看他又看得很紧,他找不到机会,所以只有片刻不离的带在身边,预知里,除了那把箭,还有月华罗树,这里没有月华罗,也就代表此地不会是发生预知中事情的地点,因为没有相同的条件,但,他却还是不能安心,总觉得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了。
这把箭,不能留,他得赶快解决掉,烧了它,埋了它都行,就是不能让它存在。
他摸向腰间,紧紧握住,浑然未觉箭隐隐地发着光,而后落下点点银光,这些光像是丝线一样,悄悄的钻入了泥土之中……
开始发芽……却无人知道。
三人陪着阿尔缇妮斯在岛上走走停停的,逛了一圈,已是夕阳西下了,米诺斯已经早早让人准备好了膳食,比较简单,都是船上干粮,再有就是海里的鱼,烤一烤,勉强算是美味。
阿尔缇妮斯没什么胃口,静坐在火堆前,心事重重,火光映照下,她的身体是暖的,可是心却还是冷的,米诺斯坐在她身边,不说话,只是陪着她。
或许是累了,又或许是火堆旁太暖和了,她竟靠在阿尔缇妮斯的肩膀上睡着了。
亚希彼斯走了过来,见米诺斯睡着了,便取来毛毯,替她盖上,然后找了她附近的空位,坐下来,开始研磨药材。
卡布斯见了,无事可做之下,同是医生的两人便聊了起来。
塔卡还在吃东西,因为他的体能消耗比较大,搬了一下午的木材。
奥利则主动肩负起守夜的职责,因为别人看守,他总不放心。
伊斯本想趁这个时候,解决那把箭,但是他这个人实在不适合做偷偷摸摸的事情,刚起身,就让阿尔缇妮斯给逮着了。
“你要去哪?”莫怪她会问,因为伊斯的表情像是很害怕她会发现什么似的。
“没……没什么……”伊斯僵了僵身体,只好又坐位原来的位置上,看着火堆,企图避开她的视线。
阿尔缇妮斯本想再问些什么,猝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陛下……”来的是一个士兵,神色相当慌张,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米诺斯被吵醒,揉了揉眼,睡意浓浓的问道,“怎么了?”
“陛下,海面上出现了不明船只,约莫有七、八艘,正往这边靠近。”士兵喘了口气说。
这下,所有人的心都停跳了一记,尤其是阿尔缇妮斯,慌张不已。
难道是萨鲁……萨鲁来了吗?
米诺斯察觉到她的慌张,安抚道,“别吓自己,这里是希腊,他想如无人之地的进来,没那么容易。”而后,她问向士兵,“知道是什么船吗?”
“天色太暗,看不清楚,但十分诡异。”
“诡异?”米诺斯迷糊了。
“是,因为这些船上都没有什么照明,黑漆漆的一片,但行驶的速度却很快。”说诡异,也就是诡异在这里,哪有半夜黑灯瞎火之下行船的。
除非是为了什么目的才这么做得。
阿尔缇妮斯听了,心猛颤,下意识地扣紧膝盖,她不是傻子,这种行船方式的目的,她只思考了一下,就想到了。
“米米,一定是萨鲁,一定是。”
米诺斯拍了拍她的手,“你别着急,还不一定,希腊也有很多敌人,并不一定是他。”
“但是在往这里靠近,不是吗?”这里不过是荒岛,如果真是准备奇袭希腊的敌国,应该往雅典的港口行驶去。
“你别担心了,我先去看看。”米诺斯站起身。
阿尔缇妮斯一把拉住她,“米米,别去,如果真是萨鲁,他……”
“我说了,他没那么容易进来,我早就让人在赫梯来的方向设下了岗哨。”她很清楚暴风雨神是不会罢休的,进入希腊的领域后,她就让人严密注意赫梯的动向,一有可疑,就会有人来通报。
她觉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