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站在厨房里的两兄弟,不止一次的觉得奇怪,这两位小皇子明明是同卵双生,可是性子却完全不同,皇太子活泼好动,只有三岁多,却聪明得让人头疼,成天都是一些鬼点子,让侍奉他的侍女们是叫苦连天,二皇子就不一样,平常都不怎么说话,总是安安静静地做着皇妃交待下来的功课,对其他事都淡漠得很,让人猜不透他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可是这种情况皇妃在的时候就会全变样了,他们变得比较象小孩子——正常的小孩子。
“大人,希腊公主的餐点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现在就送过去。”侍从询问道。
“快去,快去。”巴加特连忙道,因为皇太子的闹腾,时间已经晚了些了。
“是!”
几个侍从捧着端盘,将一盘盘精致的餐点送出门外。
除了阿尔玛,谁也没注意,凯洛贝罗斯眼眸间窜过的一丝诡异地亮光。
“你又想干什么?”
“嘿嘿~~”贝洛斯眨了一下眼。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跟着那最后捧着盘子的侍从一起出了门,然后扯了一下那个侍从的腰带。
侍从回头,见到是他,慌忙转身下跪,“皇太子殿下。”
“嗯!嗯!”贝洛斯的将小手背在身后答应着,突然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指着天空大叫道,“你看那是什么?”
侍从不疑由它,随着他指得方向看去。
就在侍从抬头的那一刹那,贝洛斯迅速伸手,朝食盘里放入一些粉末。
侍从看着天空,只有夕阳染红的半边天,其他什么都没有啊。
“皇太子殿下?”
贝洛斯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眼花了,你快去工作吧。”
侍从歪了一下脑袋,有些莫名所以,也没敢多问,行了礼,捧着食盘往希腊公主下榻的宫殿走去。
等他走远了,贝洛斯勾起嘴角,那颗雪白的小虎牙顿时亮得刺眼。
“你放了什么?”阿尔玛走到他身旁问道。
他笑得好灿然,可是眼里的光芒看上去很是邪恶,“没什么,只是一些夏笼草研磨出来的粉末。”
“夏笼草……”阿尔玛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后像贝洛斯一样眼里放着光。
不过,更邪恶!!
因为夏笼草本身没有什么,但如果放在鹰嘴豆熬煮汤里,那就……
两人相视而笑,越笑越猖狂,过了一会儿,侍女们来传话,说是皇帝正等着他们一起用膳,夕阳下就看见他们勾着肩搭着背,后边还跟着一只黑色的猎犬,哥俩好地离开厨房。
第二天清晨,皇宫某处传来一声惨叫。
还有谁?当然是希腊的塞琳娜公主,以及她的侍女朵蕾,因为她们脸上长满了红红的疹子,听说要一个月才能褪下去。
病因——食物过敏。
这就是所谓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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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雨
埃勃拉城皇宫
清晨当曙光在沙漠尽头冉冉升起时,这个金黄色的世界变成了火炉,用火炉还不足以形容沙漠的气候,那份炎热几乎可以让人窒息,吸进去的空气像是火球,让肺都觉得像是在燃烧。
阿尔缇妮斯从睡梦中被热醒,张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倏地,她捂着嘴急冲冲的跳下床,直冲到用来梳洗的铜盆边,双手抓着盆的边缘,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恶心,每每都让她吐得狼狈不堪,不过吐啊吐啊也就习惯了,但等呕吐完了,她也差不多虚脱了,缓缓走回床边,她颓然地坐在床沿上,双手下意识地抚向平坦的小腹。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一件实事,那就是她怀孕了。
之前,她还侥幸地希望自己只是因为情绪紧张而导致的内分泌失调,而现在这些妊娠反应,已经无法让她找出安慰自己的理由了,比如她开始晨吐,比如她的小腿开始浮肿,比如她的胸部胀得难受,汝头的颜色开始逐渐变深,又比如经常上厕所……等等
如果她再不知道,那么她就算是白生了一对双胞胎。
上帝……她哀叹,往后倒躺在床上,手背遮盖着眼睛。
她要快点离开这才行。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转了无数遍,可是直到此刻,她依然还在这迷宫似的皇宫中,望着灰白色的高墙,叹着忧虑和焦躁,她不知道怀孕有多久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无法用具体的时间去确定,但她肚子总会一天一天大起来的,如果到了再遮掩不下去的时候,那么事情就会陷入最糟糕的境地。
鲁纳斯·尤拉三世又会多一个筹码来要挟萨鲁。
一想到鲁纳斯,阿尔缇妮斯美丽的小脸就皱在了一起,那天,也就是她第一次孕吐发作,她隐约察觉到他眼眸里有种异动,是一种深深地压迫,更是一种难以了解地情绪。
“你……没事吧?”
当时,他只是淡然地说了一句,可是手却抓疼了她。
她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察觉了,万一……不,没有万一,假使他知道了,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他该高兴才对,而不是如此默然,一个皇妃一个皇子,再没有比这个更有价值的筹码了。
而在这之后,她依然是他的侍女,日子也就这般过着。
也许她多想了……
唉……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逃离这。
可是怎么逃呢?
真是让她头疼!!
“醒了?”
低沉魔魅的声音乍然而起,阿尔缇妮斯吓了一条,慌忙移开遮盖眼睛的手,鲁纳斯那张妖冶的脸孔就出现在她的正上方,近得她能清晰地看到倒影在他金色瞳眸里那个惊慌失措的自己。
“你……来干什么?”别过头,她滚向床的另一边,戒备地看着他
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悠然自得坐上床沿,“我在等我的侍女为我更衣,可是等了许久也见到她的影子,你说我该不该来?”
她看向窗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太阳已经在正空中了。
“你可以让侍女来叫我!何须你亲自来。”她的语气有些怒意。
鲁纳斯唇线略勾,凝眸锁着她,她应该还是刚刚起来,衣衫还没来得及穿整齐,纤美匀称的肩隐隐可见,白皙的皮肤泛着粉嫩的光泽,某种欲念在他心中一荡,似火般的窜起,金色的眸子渐渐暗沉,灼灼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像能烫人似的,她下意识地微卷了身体,“你想干什么?”女性的第六感灵敏地察觉到了危险。
他灼入焰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转悠,理智似乎不受控制,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眼神也越来越烫热。
阿尔缇妮斯的心狂跳,他这副模样好似想要吞了她似的,连忙从床上跳下,将身上的衣衫拉扯整齐,尤其是腹部,极力地想要去遮掩。
她的举动,让鲁纳斯眸色更深沉,但不同于先前地火热,而是一种凌厉,但很快又恢复之前的平静。
“用午膳了!”
“是吗?”她尽量离他远点,因为这个男人总给她极度危险的感觉。
他不语,径自起身,然后走出宫殿,她松了口气,急忙跟了上去。
到了大殿,侍女们已经将餐点都布置妥当了,鲁纳斯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然后再毡子上盘腿坐下,她也跟着坐下,侍女和皇帝一起用餐在这个时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她却享用这份尊宠,尽管她不是很愿意,但那是他硬要求的,她也只好照办。
今天的午膳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竟是些干硬的面包和肉类,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可是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吃东西,因为任何可能引起他怀疑的事情,她都要尽量避免。
埃勃拉的主食和赫梯一样都是面包,只不过他们的面包显得有些硬,肉类则是肉干,如果牙口不好,还真地是有点嚼不动,她不得不多喝些水好让自己不至于噎着。
咦?水呢?
她看着自己的那只杯子,里面的水已经所剩不多了,最多一小口,而今天没有盛满清水的水壶,似乎只有一杯水。
她还来不及细想,眼前就多了一个杯子,她讶异地看向鲁纳斯,因为这杯水是他的。
“喝吧!”
她不得不问道,“今天似乎水少了点。”
“已经很久没下过雨了!”他撕了面包,往嘴里送去。
这其中的意思她明白了,其实沙漠地区也有雨,而且下起来的阵势丝毫不弱,有时甚至能引起沙堆的塌陷移位,但在大部分情况下,雨水会渗透进沙里,或者在太阳出现后被蒸发,所以一般的沙漠国家都会建造巨大的蓄水池来积存雨水,而这些雨水便成了他们日常饮用的水源,但是如果不下雨,那么水也会有用完的一天,这和身份没有关系,没有水就等于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源,即便是皇帝在不下雨的时候,也要懂得节约。
怪不得面包那么硬,和面的时候估计是水加得不够多。
但这和她没有关系,因为她很需要水,孕妇是很容易口渴得,不过她也不会做得太过分,只是从他的杯子里倒了一半水给自己,另一半仍是还给他。
“给你!”那些面包没有水可吞不下去。
“你吃饱了?”他皱眉,看着她喝完水,就不再吃东西了。
她点头,“天气热,没胃口。”她找了个借口。
“那多喝点水。”他又把杯子移了过去。
“不用,我不渴。”
他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取回杯子,“最近食物和水源都会很紧张,如果需要什么,可以和我说。”
哇靠,没见过对人质这么好的皇帝。
她在心底如是想着,可是表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好。”
“你想吃什么吗?”鲁纳斯看着她的餐盘,几乎没怎么动。
总觉得他对她似乎好得有点过份了,“我已经吃饱了。”
“是吗?”他的眼眸沉了几分,有些若有所思。
她点头,他每次注视的眼神都让她有些忐忑,总怕他知晓了什么。
“听说你很喜欢吃葡萄。”
“呃……”他怎么知道?
“想吃吗?”
“呃……”她的食瘾被他勾起来了,吞咽着口里的唾沫,她思索着如果说需要,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可是,水果对宝宝好。
母性让她急忙点头。
鲁纳斯眼见,笑意染上了眉间,拍了拍手,几个侍女鱼贯而入,他吩咐了下去,不一会儿一个侍女便端着葡萄走了进来。
她刚放下,阿尔缇妮斯已经迫不及待的伸手过去,或许是沙漠国家吧,水果和海鲜和水一样都稀少的可怜,而这些依照她对葡萄了解,这些葡萄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无所谓,她真的很久没吃过了,顿时喜上眉梢,手指拈了塞进嘴里。
水分不够多,而且葡萄籽还很大,不过还好,酸甜正合适。
她一颗接一颗得往嘴里送,吃得好不快活,没注意到鲁纳斯金色的眸子里带着某种情绪,高兴,还有宠溺。
看着他吃得那么欢快,他突然觉得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跟着也拈了一颗葡萄往嘴里送。
好酸!!
他皱眉,差点把葡萄吐出来。
“你怎么了?”看他的脸都皱在一起了,她疑惑地问,手还在不停的往嘴里塞葡萄,那样子好似它是最美味的食物。
他的眼神骤然暗沉,半眯起眼看向她,脸色也变得阴郁起来。
没等她问出个所以然来,只见他突然大手一挥,将葡萄挥落在地上。
她惊叫,“你干什么?”眼看着那些葡萄滚落在地上,还被他踩烂了,她觉得好心痛,难得有点食欲想吃东西。
“不准吃!!”不仅是盘子里的,连她的手里的葡萄也一并剥夺。
“你疯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简直莫名其妙,这个男人是不是脑筋有问题。
他恶狠狠地看着她,好像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大手一擒,将她拽了起来,她心中一阵惊呼,还来不及脱口,腰已经被她大力扣住。
正对着他的眼,她便发现他眼眸涌动着怒潮,他似乎在生气,而且是非生气,但她不记得哪里惹到他了。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腰间地大手像是铁钳似的,紧得她身疼。
他没有放开,怒火昂扬地看着她,喉结上下跳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他松开手,复杂地看着她,好半晌,他像是压抑了什么,逐渐平静下来,然后头也挥地大不离开,徒留她一脸的疑惑。
阿尔缇妮斯呆立在那,实在被他弄糊涂了,刚才还很正常,他突然发什么神经啊。
管他呢,最总要的是……她看着地上的葡萄,尚有几颗还是完整没被毁坏的,就这么扔了,好像有点可惜耶,光是看着它们,那两颊地唾沫就急速地在分泌。
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她蹲下身子,将残余地捡了起来,等晚上再好好享用。
沙,是单调的,沙漠是枯燥的,必须要有了水,才能鲜活起来,然而天公不作美,又过了一个月,埃勃拉仍是滴雨未下,挂在天空的太阳仿佛近在咫尺,让人有一种快要被融化的感觉。
阿尔缇妮斯的日子也不好过,怀孕后她的体温升高,炎热对她来说是一种酷刑,嗜睡,乏力,让她像一只冬天里的猫,只能卷缩在床上,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逃,无力为之。
上帝,为什么非要女人怀孕,为什么男人不可以。
胡思乱想着,她脑海里就浮现一幅萨鲁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在大殿上朝政的景象。
扑哧~~她乍然笑出声,亏她在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没办法,这是爷爷教育的,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要谈笑风生,唯有如此才不会被压力打垮,失了原本的水准。
“你在笑什么?”
突入起来的问话,伴随着床榻的凹陷,让阿尔缇妮斯第N次被吓到了。
她翻过身便看到了鲁纳斯那张近在咫尺,仍旧妖冶魅惑的脸,平复着被吓到的心神,她瞪着他,“你非要这样神出鬼没的吗?”
“是你太专注了!”
她白了他一眼,“你就不会敲门吗?”
他莞尔一笑,谁有见过皇帝还要敲门才能进入侍女的房间的,话又说回来了,也没有皇帝会因为自己的侍女不务正业,而亲自来找她的。
“说吧,你又找我干什么?”她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后斜睨着他,这个男人就像狗皮膏药般无时无刻地粘着她,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正常人,她真会以为自己和他是连体婴儿。
坐在床沿上,看着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的他,他的脸颊不自觉地绷紧,显得有丝不悦。
“我今天要出宫。”
“唉?”她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他出宫为什么还要来向她报备。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眼眸不自在地闪了闪,“我是来提醒你,别以为我不在,就可以逃得了。”
她当是什么呢?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没有水,没有食物,她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