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眼元誉,见他难得未露笑颜,婠婠轻摇了摇头,抬手靠在元誉的肩。星眸盯着他的侧脸,纤长的指轻贴在元誉的脸,叹道:“誉哥哥,我到是有个主意,要是成了没准师叔的记忆恢复也说不定。”
“说来听听。”元誉低眸问道。
“你先笑一个,面无表情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你,让我怎么说呢?”见元誉因自己的的话勉强的勾唇,婠婠伸手轻捏了下他的脸,皱眉道:“别笑了,我终于发现你和邪王的不同之处。其实方法有两个,邪王和师叔是夫妇,师叔对邪王若有情,见邪王落难,定不会见死不救。在危急时刻,许能触发她的记忆,这是其一。第二,让邪王用强,让师叔恨他,恨越深越能刺激她的记忆,不过方法是个馊主意,倘若合着第一法子,效果会更好。先让使她知爱,再知恨,爱恨交织……”
“极爱与极恨,确实是激发记忆的方法!但石师绝不会对师母用强,更不会使自己陷于危难。”侯希白肯定道。
婠婠严肃地说:“想办法让这事发生。”
深深地望了眼婠婠,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元誉循声望去。见来人,突然想到一个方法,唇角微扬。
“帮我们的人出现了。”
冷风吹过,寇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瞥了眼身旁的徐子陵,他们正在元誉所指的帮忙者。而元誉所想的主意,只觉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哥说的方法好!寇仲,你想大伯帮你争天下,就帮我们这个忙,我与致致说说好话,没准致致因这事不生你的气,答应嫁你。”沐萱诱劝道。
寇仲犹豫道:“为什么是我和小陵动手?”
“因为我们和石之轩什么关系也没有。”徐子陵答道。
寇仲摇首,叹道:“我们暗算石之轩,岂不是一点便宜也占不了了,他要是记起仇来,我们还不得被他扒皮。”
“有我们在,你怕什么。你们暗算我爹,我们暗算我娘,要死一起死!”元誉拍着他的肩,笑道。
“好。”寇仲与徐子陵面面相觑,无奈地点了点头。
意园。
将被算计的两人双目对视,坐在榻上,点点的烛光流泻,照在两人的侧脸。清清收回视线,翻身下床,不理会身后的石之轩。
脸上笑意未变,眼底却透着一丝怒意,石之轩凝望着清清开门的举动。不曾料到清清醒来的第一话,竟是让他离她远点!而她那警惕的目光深深地映在他眼底,心头的怒火慢慢燃起。
缓步走出房间,清清望了眼随风荡起的秋千,想起脑海中一闪过而的画面。原来宋逸是她的爹,她竟将爹给忘了!而她在九岁那年与石之轩相处过一夜,她怎会石之轩再遇?石之轩为何会成为她的夫君?清清着实想不起来。
“二哥,我想起我在何处见过那个瓶子!”
一道声音将清清的思绪拉回,望了眼四周,这发觉自己出了意园,身站在花园间。循声望去,是二哥和三哥,清清正欲叫他们,却在听见他们的对话后,愣住。
“你说清清可能被人下了失心盅!”
“是,失心盅的解药只有一颗,只有下盅的人才有。”
“阿智,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
声音渐渐远去,清清靠在树干,惊愕地望着前方。一种可以让人忘却前程往事的盅,如果下盅之人死去,且无解药,被下盅的人也活不了多久。倚着树干,清清慢慢蹲□,双手捂着头,试着想失去的记忆。
天色渐渐亮起,眼微微睁开,望着前方灰蒙蒙的雾,目光幽深,心头思绪万千。缓缓迈步,进入灰蒙蒙的雾中。
***
十日后。
冰冷彻骨的寒风袭来,石之轩站在湖面一艘画舫上,负手立在船头,望着天上的星月。良久,视线移至湖面,湖面上一盏盏河灯缓游,微弱地烛光慢慢聚在一起,亦有令星月黯然失色之感。
双目半眯,石之轩轻踢脚边最后一盏荷花灯,握着酒壶的右手一抬,仰首喝下壶中的酒;左手一指轻弹,劲气带着跳跃的火燃落在河灯上的烛芯。再望那盏河灯,已随风游向湖心。石之轩轻摇首,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岸上草丛里,寇仲小声道:“元誉,你爹在画舫上喝了十日的酒,你娘将自己关在书房十日。我们出手,他们未必领情。”
目光投往画舫,见石之轩脸上淡淡地红晕显出,可见其醉意。元誉压低声道:“你以为我为何让言叔送酒?那是二十年前,我和娘亲手埋在幽林小筑古树下的“雪润香”,他喝了整整十日,未必能使出内力。半个时辰后,你们出手,我去告之沐萱。”
宋阀有间大书房,名为“古斋”。
此时偌大的书房里,清清跪坐在书案前,伸手翻阅着宋氏先祖留下的古籍,希望能从中翻出解失心盅的药。书案四周已摆放着数十本书籍,不知不觉间她已在书房待上十日之久,对石之轩喝酒之事更是不知。
沐萱端着一杯茶推门进入,走至书案前,柔声道:“娘,喝杯茶吧!”十日来,她每日这个时辰为清清送来一杯茶。
抬眸见递来的茶杯,清清微笑着接过,轻抿茶水。过了一会儿,她将茶杯递还,沐萱接过后转身离开,清清凝望着她的背影,微启朱唇,唤了声萱儿,这些日子她一直想和萱儿说些话。当沐萱转身望向她时,清清却又不知与她从何说起,故只是笑笑,嘱她早点休息,看着她步出书房。
轻轻的阖上门,疑惑地望着眼前的木门,沐萱提着的心放心,之前被娘唤住,她的心便忐忑不安,差点以为被察出不妥来。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沐萱轻抚了下胸口,转身望向站在园口的侯希白,淡笑着走至他身前。
正欲开口说话,两人同时被人拉向一侧草丛,沐萱侧首望去,低声道:“哥,你唤一声便好。”
望了眼沐萱,再望向侯希白,元誉抬手一掌拍在他肩。侯希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攻,未来及反抗,一连往后退上几步,直至园口才稳身止步。
见侯希白受伤,沐萱失声叫道:“希白。”快步至侯希白身侧,伸手扶着他。转望向元誉,正准备问他为何行此举,却见元誉伸手指了指古斋,接着转身运轻功离去。沐萱立刻明白其意,转身跑向古斋,在推开古斋大门时,叫道:“娘,出事了!”
而元誉身落至宋府外的大街,侧身时正好望向瞧见婠婠站在街口,微微一笑,元誉跺步,似悠闲的走至婠婠身前。凝望着她的眼,笑道:“拍我一掌。”
不曾想到元誉开口便出这种话来,婠婠摇首道:“知我不会伤你,还这么说!”
“戏要做足,拍吧!”元誉伸手握住婠婠的手,将她的手移至胸口。
见手处的位置,婠婠皱了下眉,轻拍了他一下,侧身道:“拍了。”
“我怎就没感觉呢?再拍拍,当试试你夫君的武功。”元誉笑道。
婠婠忍不住横了他一眼,掌心用了三分劲气,轻声道:“你这人,就知道为难我。”回首望元誉时,见他唇角有血,胆忧地说道:“都说了不拍!”
元誉摇了摇头,以示无碍。听闻身后脚步声,慢慢转过身去,见是清清,立刻唤道:“娘。”
“誉儿,你……你快进府疗伤,我去看你爹。”清清伸手拭去他嘴角的血,皱眉道。说完,便绕过他们身侧,双足一登,朝郁林郡外飞去。
怔怔地望着前方,元誉仍未回过神来,待婠婠轻声询问他,他竟伸手将婠婠紧抱在怀,喜道:“婠婠,娘叫我誉儿。她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赶至郁林郡外十里小湖,见前方画舫上有三人正在打斗,一人被两人合力击倒在地。清清一惊,飞身落在画舫上,绸带飞出,将他们逼离石之轩,纵身落在石之轩身侧,再运内力,借绸带攻向二人,二人对视一眼,转身飞离画舫。清清见后,忙蹲□扶起石之轩,见他脸色微红,一股酒味扑鼻,秀眉微皱,扶着他进入画舫。
将石之轩扶至画舫床榻后,清清顿觉全身异热,站在的身子微晃,跌坐在榻沿。而石之轩在此时微微有些醒意,见清清坐在他身侧,立刻起身抱住清清。
“清清,你不愿记起,难道是信了那些传言?天下人都可不信我,为何你也不信?”石之轩失望地说道。
此时清清双颊生出异样红晕,再被他紧抱,只想扯去身上的衣,哪还有心思答话?双手轻推他的身,抬头望石之轩片刻,再也忍不住体内莫名燃烧的火,双手环在他的脖颈,微侧首吻上他的唇,将他所说的话吞进唇间。两人慢慢倒在床榻,清清伸手扯去身上的衣,接着一道劲气射向摇晃的烛火,舫内瞬间被一片黑暗笼罩。
醉意中的石之轩,半眯着眼凝望清清,见她突然主动,登觉不对,醉意全无。本想为清清把脉,却被她点住了穴,只能任她在自己身上点燃欲火,当清清主动脱下他的衣时,石之轩眉头一皱,几时被女子反压在身下过?很快意志又被**引导,唇轻轻的吮吸,呻吟声在耳畔轻响,待到清清无力的趴在他身上,石之轩这才发觉穴道已解。
被欲火焚身的清清抬首,眸光若水。石之轩在清清未有动作前,立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三指按在她的脉搏处,这才知她是被药影响而为,何人对清清下药?正欲问清清,唇却被吻住,无奈他又一次被反压。
***
“什么!你在茶里下了**散?”元誉讶道,没想到沐萱在茶里下了药。
低着头,沐萱小声答道:“爹怎会强迫娘,所以我只能下药。哥,我错了。”
从城外回来的寇仲和徐子陵逃命似的冲进屋内,正巧听见他们说的话,震惊的望着沐萱。
“小陵,我们真不会有事,有人比我们还大胆。”寇仲大笑道。
伸手轻推肩侧的手,徐子陵轻喘道:“仲少,你的手移开些,我快喘不过气来。”
“小陵,看你累的。走,我们去睡觉。明天等看邪王训女!”
第61章
眉睫微颤,清清缓睁开眼,借着清晨的微光,望向睡在身侧的石之轩。登时忆起昨夜的事来,凝视着沉睡的石之轩许久,清清撑起身,俯首在石之轩脸颊印上一吻。
石之轩本就浅眠,清清身子微动时,他便醒来。感觉着那抹幽香靠近,清清吻上石之轩,石之轩立刻睁目,在他开口说话之际,清清覆在他身上的手,出其不意的封住他的穴。
缓缓退开,清清望着欲语的石之轩,轻声道:“对不起。”接着翻动了□子,人已下榻。
伸手将衣穿上,回首再望石之轩,此刻石之轩脸色已铁青,清清轻叹一声,迈步往后走。推开画舫门,迈步走出,抬眸望了眼四周,灰蒙蒙的雾遮住了视线,清清转身将门关上,双足一点,身飞离画舫。
三日后,沧海阁。
亭台楼阁间,清清一身素雅淡装,缓步行走在宽敞的廊道。一双妙目环望四周,四周云雾缭绕,宛若置身仙境,山间岩上的水滴,缓缓落落在岩下,声音如簧般幽然不绝。然而再次回到沧海阁,清清觉得此处陌生至极。想到师姐对她下盅之事,秀眉不禁蹙起。
刚得沧海阁内婢女禀告,师姐已离开沧海阁十日,道被李建成书信一封请去。清清到不关心他们为的是何事,只觉眼下是个好时机,趁此机找到失心盅的解药。清清步入沧海阁主殿,命婢女们退至殿外等候。
站在宽敞的寝宫中央,清清转身望了望四周,正欲迈步,忽闻殿外婢女声响。慢慢撇过头,发出轻柔婉转的声音:“何事?”
“二阁主,四大圣僧和了空来此救人,现被困在石阵内,当如何处置?”殿外女子必恭必敬道。
清清回过身望向殿外,心道:他们来这,定是为救慈航静斋弟子!师姐将慈航静斋的五位弟子分别抓来,却在她与之轩离去当日将圣门中人释放,独留了慈航静斋是为何意?
过了一会儿,清清张唇道:“大阁主可有说如何处理慈航静斋?”
“大阁主曾说慈航静斋的人交由二阁主处置,流惜不敢妄下命令。”原来殿外女子名为流惜。
清清微皱了下眉,不解师姐的用意,转念又想当年落下悬崖之事,梵清惠虽被毁了容貌,但她还没有偿还当年的债。良久,清清侧首望向左侧,那面端放在妆台的铜镜,左袖轻甩,袖内一段绸带飞出,将铜镜一扯,镜身快速朝清清飞去,清清右掌竟大门震开,身慢慢一转,铜镜朝殿外静候的飞去。
惊讶地望着铜镜,流惜一愣,耳边是清清命令她接住铜镜的声音,双手立刻伸出,稳稳地接住铜镜。
瞥了眼身后,清清轻摇了下头,迈步走出大殿,带着流惜一同前往地牢。
地牢内,清清走在阴暗的牢道,终在当日关押祝玉妍的牢房中,看见那个已不复美貌的梵清惠。
双腿盘坐在地牢里的梵清惠,微微合着眸。听到脚步声靠近本不想当回事,当她感受到一道冷冷地目光射来,来人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使得梵清惠好奇地睁开眼,清清的容貌映入她眼帘的那刻,梵清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之前看见清清,陌生的眼神,淡然地神情;梵清惠误以为是认错人,心想宋清清二十年前便逝了,不可能活过来。现在看见清清,她却知这个女人就是当年的宋清清。
“梵清惠,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清清轻声问道,只是那双眼透着一股逼人的寒光。
梵清惠望着清清,伸手抚了抚被划破的脸,嘴角慢慢上扬,笑道:“你是要来报当年的仇么?那便动手吧!只是静斋弟子定会毁了沧海阁,到时候我们地府相见。”
听梵清惠所言,清清冷哼一声:“静斋弟子可知道当年的事?可知你这个斋主满口假慈悲,刚出身的女婴也不放过。”
“你要动手,何必在这胡说八道。”梵清惠望了眼两侧的牢房,担心被静斋弟子知晓她隐藏多年的秘密。
“胡说八道?”清清微扬起唇,笑着轻摇螓首,眼望向右侧里面的四间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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