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风.大唐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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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清风.大唐双龙-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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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清噗嗤一笑,对石之轩道:“小明空耍赖了,快抱起她来!”

    石之轩轻步走至榻边,低眸望向明空,与她的小眼睛对望,唇角微微扬起。

    愣愣地望着石之轩,明空嘴角一扬,露出洁白的小乳牙,开心地笑出声来。接着双手慢慢抬起,嘻笑道:“爹,抱抱!”

    石之轩伸手将明空抱起,望着她叹道:“身为女娃都这么调皮,要是个男孩还不得无法无天!”

    眉头一皱,不知石之轩话中意,明空伸出食指一含。然见石之轩笑望着自己,想来不是在说自己坏话,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明空无法无天,无法无天!”说完抱住石之轩的脖劲,凑近吻上他的脸颊,然后慢慢退开呵呵笑着。

    屋子登时响起一阵长笑。

    (四)

    贞观五年,九月。

    一个白衣妇人静静地坐着崖石上,神色悠然地望着前方,朱唇微动似在说着什么。而她身侧静静地坐在一位年约四岁的蓝衫小男孩,男孩的头缓缓地靠在妇人的怀里听着。

    突然男孩直起身,微笑道:“娘,后来呢?是娘胜,还是师妃暄赢?梵清惠最后怎么样了?”

    白衣妇人侧首望向男孩,温柔地抚开他额前凌乱的发丝,柔声道:“后来师妃暄不再与阴癸派斗,师妃暄回到慈航静斋接任掌门之位。梵清惠被毁容后一直待在斋房,直到宋阀阀主去见她,梵清惠变得疯疯癫癫,当日便被师妃暄关在后山。到贞观三年江湖上传出梵清惠死了,都说是师妃暄杀死自己的师傅,但慈航静斋没人出山澄清,江湖上也无人知真假。你娘我却得到一个消息,梵清惠死之日,静斋弟子看见师妃暄身上沾了血从后山走出,手握着一把染血的长剑。”

    “这么说定是师妃暄害死自己的师傅,那为什么她要害死梵清惠?”男孩满怀疑惑道。

    白衣妇人摇了摇头,笑道:“这个娘可不知。”

    话音刚落,他们身后不远处却响起一声轻叹。两人侧首望去。

    白衣妇人见来人,立刻抱着男孩起身,淡笑道:“沐萱。”

    沐萱回过神来,点头道:“大嫂。”

    白衣妇人原是婠婠,婠婠低首望向男孩道:“庭儿,你先回去。”

    男孩听后点点头,径直朝沐萱走去,在走到沐萱身前时轻轻地唤了声“姑姑”,接着绕过沐萱慢慢地向山下走去。

    慢慢走至沐萱身侧,婠婠望着庭儿的身影,轻声道:“沐萱又与侯希白生气了?”

    “哪……哪有!”沐萱连忙否认,可对上婠婠那双明亮地眼眸,又侧首道:“我不想生孩子,看你生小庭那么痛苦,我怕!”

    婠婠哭笑不得道:“你又为这事逃了,侯希白看来是无后了。亏你还是邪王的女儿,胆子竟这么小!”

    听她这么一说,沐萱双颊红晕立显,撇过头道:“我生不生孩子,和我是爹的女儿有何干系?到是你和大哥好大胆子,让大哥入朝为官,改了容貌不说,还改姓什么上官,你们也不怕被李世民当作乱党。”

    “名算得了什么!隋有裴矩,唐有上官仪,誉哥哥不过是学爹,他说定要被爹更出色。正说你的事,怎扯这事了?”婠婠不以为然道。

    沐萱顿时沉默,凝望前方。然而她突然感觉到双腿一紧,诧异地望向身后,见是一个五岁的可爱女孩,不由道:“明空,你怎来了?”

    “我想娘定也来了。说,是不是你又把娘给骗出来了?”婠婠笑望着明空。

    明空松了手,退后一步道:“大嫂说的没错。”

    沐萱慢慢转身,问道:“这回你又是为了什么事与爹闹?”

    听沐萱问此话,明空撅嘴道:“还不是爹不肯教我武功呀!你们都会武功,我却不会,每次问爹原因,他都说我不宜学武。大哥学了娘的武功,姐夫也学了爹的武功,为什么到我却不能?不公平。”

    沐萱笑道:“你也不怕爹生气,打你屁股。”

    明空摇了摇头,她才不怕爹打屁股,每次都是吓唬她,每次回无心谷,爹都让她自己去玩,把娘给拉进屋去,说是要和娘讨论离家问题,而她当然会乖乖的走开。听说爹可怕起来会杀人,明空秉着能逃过一劫是一劫,只能可怜娘替她挨了罚。

    为什么说是娘受罚呢?因为每次她回到屋子,娘都是一脸红晕,可见爹爹打了娘的屁股,娘不好意思说。有次明空实在忍不住开口是爹不要欺负娘了,结果娘狠狠地瞪了眼爹,爹却是一脸笑意,明空得不到答案,只能挠了挠头,告诉自己不可再犯,可是她还是重复犯着。到后来她很久没离家了,有一次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叹说明空怎不偷偷带娘出走呢?还露出失望的神情。明空不明白其中原因,但她知道爹绝对不会罚自己,所以这次她又大着胆子出来了,不过她才不会告诉姐姐他们,谁让她夸下海口不怕爹罚。

    想起刚才听到的话,明空好奇地问道:“大嫂,李世民是谁?”

    “当今皇帝!”婠婠讶道。

    石之轩不曾与明空讲过朝廷之事,只说年号。明空听后又问:“皇帝有什么用?是男是女?”

    “明空,看来爹是真打算将你养在山谷里,连都不与你讲。皇帝可是天下所有人主子,见了都得跪拜行礼,他当然是个男的,世上哪有女子可称帝的?”沐萱笑着摸了摸她的发,心道明空才五岁,爹未与她说这些也算不得稀奇事。

    明空一听,皱眉道:“说的好像就不能当皇帝似的,姐姐太笃定了。没准以后便出了个女皇帝呢?”

    婠婠微微笑道:“明空这话说的有趣,难不成明空想当女皇。”

    “好啊!等明空学了武,以后便做个女皇让你们看看。”明空脆生生地答道。

    沐萱和婠婠闻此言,噗嗤一声笑出。

    见她们笑话自己,明空很不高兴,用力在原来跺了跺脚,道:“你们笑什么呀!”

    “笑明空说了个笑话呀!当皇帝可不是赢在武功上,用得可是智慧,要是位智者。小明空这都不知,还说要当女皇。”沐萱笑着摇头道。

    听她这么一说,明空又道:“智慧?那天下第一智者是谁?我去拜他为师。”

    “这天下第一智者,当然是爹呀!”沐萱答道。

    “爹?”明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是一阵摇头,道:“我看姐姐说错了,爹才只是第二,娘才第一,因为爹得听娘的话。”

    婠婠淡笑道:“明空说得对极了。”

    忽而不远处传来衣袂拂动声,三人循声而望,只见一身儒士打扮的侯希白。婠婠和明空对视一笑,将这留给沐萱和侯希白,两人慢慢地望往山道上走去。

    望了眼远去的两人,沐萱转身道:“你来做什么。”

    “接你回府。”侯希白答道。

    “我不回去,休书我也写好了,你上个名就好。没人拦你去见师妃暄!”沐萱嘴上与他人解释是怕生子,实则是因师妃暄。

    侯希白轻轻一叹道:“沐萱,我们的事与师小姐有什么关系?那日师小姐与我相遇只是偶然,她问得也不过是徐兄的近况。”

    “偶然,还真巧!那你怎将她画在扇上?”沐萱回过身,瞪着他道。

    听她之言,侯希白笑道:“原来是为这事生气,我当初画不下师妃暄,确实是对她有些情,直到遇见沐萱,我反可以将她画于扇面。”边说边走上前,将沐萱抱入怀。

    “你没骗我?”沐萱侧眸问道。

    侯希白正色道:“绝无假言,若是沐萱不喜,我将这扇扔了便是。”

    “谁让你扔,那可是爹将自己的扇改后送给你之物,你怎能因画扔扇。希白,我信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你如再见师妃暄,可不许瞒我。”

    “是,夫人。”

    明空和婠婠回到山腰处的府邸,刚踏进一步,明空被人唤住,听其声便知是石之轩。

    慢慢转过身,明空撅着嘴道:“爹这次怎么快?”

    石之轩走到她身侧,蹲身伸手点在明空的眉心道:“你这小脑瓜子一转,爹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被点着眉心的明空往后退了一步,侧身躲向走过来的清清身后。过了一会,探出头来道:“娘,爹想打我!”

    石之轩纵身一跃,落在明空身后,抱起她道:“你很想爹罚你吗?”

    闻言明空立刻摇头,道:“不想。”

    “这次,爹还真得罚你一罚,回去抄女诫十遍。”

    “不要,爹!我才不抄女诫,我要当女皇,皇帝可不抄这个。”

    “明空想当女皇?”

    “爹,你教明空如何当女皇,好么?”

    “先抄完女诫再说!”

    “不要……爹……”

    (五)

    贞观十一年,八月。

    清幽的茶香徐徐地飘散,茶楼里零零星星地散落着几个人。一位身着蓝衫的女子正坐一角,眸光不时瞥向坐在窗边的蓝衣儒士,看着儒士动作优雅地端起茶杯品茗,只需这般看着,女子已是晕生双颊,娇羞无限。

    突然她身侧传来一声轻叹,女子莫名地望向叹出声的人,正是为年约十一的少女,此时她正望着自己。女子被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似自己的心事被少女看穿般,甚感窘迫,女子不由低下头。

    “这位姐姐,你喜欢那坐窗边的人?”少女微微笑问。

    女子被她这么一问,低头道:“小妹妹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可我看姐姐一直盯着他瞧,还以为姐姐是喜欢上他。”少女嘴角微扬道。

    女子缓缓抬首,望向少女,心道:这小妹妹想也和一样的心思,才会这样问她吧!

    怎想女子心里刚有此认定,少女却叹道:“姐姐,我是不想姐姐被他的容貌给骗了,他可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姐姐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怎能喜欢老头儿?”

    女子听后,惊讶地望向少女道:“小妹妹,你可是眼花了,那位公子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怎会是老头?”

    “怎么会不是老头!他是我爹,他多大年纪,我还不会知道么?而且我还有哥哥和姐姐,侄儿都与我一般大了。”少女睁大双眼,无比认真道。

    女子啊了一声,惊讶地望向儒士,然见他侧首望向自己,竟站起身朝她走来,女子害羞的垂首。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待在声趾,女子双颊红晕更显。然而女子羞涩不知该如何说话时,却听见少女叫疼声,女子赫然抬首望去。只见男子正捏着少女的耳,唇角微扬的模样宛如神仙中人。

    少女叫了一阵,侧眸望着男子道:“爹再捏我,我就去告诉娘。我还告诉娘,爹又招风引蝶!”

    “胡说什么!明空怎不在武府待着?”男子轻哼道,他正是石之轩。

    少女一听,皱起眉道:“我不喜欢武府,他是我亲爹又如何?我从小就不在他身边,他也只是将我当作可以利用的工具!爹,你不会因为我不是你亲生,便不要明空了?”

    石之轩凝了她一眼,伸手又轻捏了下明空的耳,叹道:“你可是我和娘亲手带大,怎会不喜?”

    闻此言,明空微笑着靠在石之轩手臂,开心地说道:“知道爹最疼明空。我姓元,才不要姓武!”说着拉着石之轩往之前靠窗的位置走去。

    女子愣愣地望着父女二人的背影,眼中失落一闪而过,起身离开茶楼。

    当父女二人走至窗边小桌时,明空抬眸望了眼窗外小河,见不远处小船上站立的女子,淡笑着伸出手来,指着女子道:“爹,是娘!”

    石之轩顺着她的手望去,见清清俏立船头处,斜撑着伞,似掩芳容之景。清清仿佛感觉到石之轩的目光,抬眸与他对望,露出淡淡地微笑。石之轩一见,双足一登,身飞出窗外,眨眼间落在清清身侧。

    伸手接过清清手中的伞,石之轩温柔地笑道:“见过了?”

    望着石之轩,清清点点头道:“见了,妍姐姐和陌言很好。”瞧其神情似不想多说,想来是与祝玉妍有过约定。自祝玉妍将掌门之位传于婠婠,便与石陌言离开,不曾将行踪透露与其他人,只是偶尔与清清书信。

    “看见明空了吗?”石之轩眸光一转,又问。

    清清望向茶楼窗位,笑道:“看见了,她又偷溜出武府。我当初还担心她会气我们不说真话!”

    “明空是我们教出的孩子,自是与我们亲。”石之轩微笑道。

    清清凝望着明空,突见她扔来一张折好的信纸,抬手接住。打开信纸一瞧,纸上写着:“娘,明空一定能当上女皇,将凤冠赠娘为礼。走了!”夫妇两人看完,抬首面面相觑,再望茶楼窗边,已不见明空身影。

    “这孩子为何一定要当女皇?”清清不解道。

    石之轩望向茶楼,笑道:“谁知这丫头心思!不过我们教出的丫头,从李唐手中夺权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只求明空平安便好。”

    “清清不用担心,朝堂上有誉儿和徐子陵。”

    小船慢慢行远,河畔树下站着一位女子,她正是之前茶楼望着石之轩的女子。此时,她的失落已然消失,只因在看见清清的芳容,心中顿觉不如。

    (六)

    车水马龙的大街,一位身着白色衬衫,外着蓝色格子短袖外套的女子慢悠悠的走着。在经过一间古典琴行时,女子停下脚步,转身望向琴行。

    “缘生琴行。”女子念道。

    在琴行外站了许久,女子迈步走进琴行。琴行里摆放着数张古琴,吸引她的却只有一张雕刻着昙花的古琴,女子走到这张古琴前,伸手抚摸着一琴身,感受着琴木的冰凉。不知为何女子的心在此时抽搐着,眸中一闪而过的哀伤。

    琴行老板是位年约五十的老先生,见女子站在古琴前许久,故走到她身侧道:“小姐,是想买这张古琴吗?”

    女子会过神来,望向微笑的老先生,微微颔首道:“老板,这琴叫什么名字?”

    “这张古琴为隋时一位有名的逸琴先生所有,逸琴先生为此琴取为‘琴心’。”老先生微笑道。

    “琴心。”重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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