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风.大唐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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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清风.大唐双龙-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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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发出细微的呻吟声,燕飞回过神,伸手解开男子之前封住的穴道,再将初成的金息丹扔进男子嘴中,笑道:“反正你这小子是死,不如让我试药,若成许能活;若不成你也不白死,可帮吾解惑,也算幸事。”
  挽起裙角,用药擦拭被抓青的部位,清清咬牙,终将药上完。怎料那男子身中剧毒,身上多处外伤,竟有余力伤她!忽闻师傅笑声,不禁疑惑,师傅怎笑得如此诡异?莫非在打什么主意?
  待脚上疼痛缓解,清清移步出屋,朝试药房走去。走至门边,便见躺在床榻上的男子,面色青中夹红,赤*裸上半身,师傅正将银针刺内其上身重要穴位,皆是稍有不慎便会致命的穴位。男子似再也无法忍受体内疼痛,痛苦地叫出声。
  “啊!”伴随此声,银针飞出男子穴位处,朝四周射去。
  一道银针朝门方向飞去,扎入木门一点,清清伸手取下银针,银针刺入男子体内的部分,已呈黑色。
  燕飞见银针飞出,指间轻弹,一道道劲气射入男子扎针的要穴。劲气在男子体内游走,男子眉头轻皱,疼痛应是比之前有所缓和。
  见男子疼痛似缓,燕飞转身走出试药房,转向邻间小房。推门,此屋未有试药房大,屋里陈设也简单,一个用泥堆成的四方小台,小台下有一空口,里面有小许的木屑,小台上方放有一木桶,可容一人坐入其中。
  将柴火燃起,扔入小台下空口。在由院子里几个来回,由院子里唯一一口井打来的水,加至木桶一半的位置。燕飞走出,道:“清清,多添些柴,使小台的热气侵入木桶。”说完走向炼药房。
  清清点头,走挪步进屋,将房间里唯一的大木箱打开,里面放有干燥的柴,拿出一部分添入空口中。火越烧越旺,燕飞将放在竹篮里的药材全倒入木桶中,竹篮放于地,转向试药房,将男子转移至木桶。
  站起身,清清望向只留头在外的男子,也不知这金息丹改进后是否有用?这可是第一次用人试药。
  呼出一口气,燕飞笑道:“待三日后,且看他是否命大,解去体内之毒。”转身望向清清,见清清凝视此人,再道:“他本就是快死之人,不用担心。”
  清清摇了摇头,她怎会担心这陌生男子?只是此人身中剧毒,不知此人是何许人也?若是坏人,活下来,岂不予他们带来威胁?即便师傅武功高强,可这非是好事。望了眼师傅,慢慢转身,回了房。
  夜幕降临,淡淡的月光轻洒入整座山谷,似为山谷披上一层蒙蒙的银纱。推开窗,院中的昙花正徐徐开启,只是今夜清清无心观此景,视线落在那不常进入的屋子,今有了摇曳的烛光。
  木桶下方的火仍在燃烧,燕飞双腿盘坐于地,双目不时望向木桶中的男子,一手执笔,一手拿着本笔札,隔上一段时间便书写一阵。待男子额上渐渐渗出薄汗,方停下笔,燕飞忙站起身,惊喜万分。看来金息丹在其体内已起作用,体内毒素通过此汗排出。不知不觉中,时辰已过子时,燕飞起身,添足柴火离去,留男子一人于此。
  见师傅回屋休息,清清忙吹灭屋中火烛,坐在床沿,白貂缩成一团睡在床下。望着手中长形小袋,清清拉开小袋上的绳,取出里面的白玉箫,此玉上并无杂质;借着月光凝视玉箫上雕刻的花纹,手工精致,似有些年月。非是寻常百姓家所有,需宋阀等财力可得。想及此,清清将白玉箫放回原处,起身出屋,朝男子所在的屋子走去。
  轻推开门,望向男子,其脸上青色慢慢转淡,额上满是汗迹。迈步进入屋子,将长形小袋放于他那划破的衣衫旁。转身正欲离开,却闻男子发出细微的轻哼,侧目望之,只见男子紧咬牙关,眉心紧拧,似在颤抖。
  靠近些许,犹豫是否该去唤师傅?却在清清小迈右脚时,男子突然睁开双目,与清清对视。清清受惊,倒退数步,靠在门边,低眸轻喘,再抬首望向男子,仿佛之前是自己看错般,男子双目紧闭。
  跑出门外,轻靠在门外侧,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男子刚才眼眸中散发的寒意,身子不由颤抖了下。这便是师傅所说的杀气么?清清不会内功,因在自身体弱,这八年与药为伴,不宜修习内功。若是那男子苏醒,刚才她定是死于此人手下。
  肩被人轻拍,清清身子猛的一颤。
  “这么晚了,清清怎还未休息?莫不是被这试药人吵醒?”燕飞轻声道。
  清清缓过神,伸手指向门内,用手比划自己所见。
  “这么快?”燕飞惊讶道,立刻跑进屋中。
  清清转身,倚在门边,望着师傅将三根银针各刺入男子头部大穴,男子大叫出声。只见师傅立刻飞出门外,顺手拉着她远离屋子,站于院子一角。木桶裂开,药渣伴水四溅,男子向后倒于地。
  燕飞飞身进入屋中,将男子拉起,扶向试药房。
  缓缓跃下,清清走至一片狼藉的屋内,动手开始收拾房间里的碎木片,熄灭方台下空口内的小火。一切收拾完后,天色已亮,清清拭去额上汗珠,踏出屋。路过试药房,只见师傅靠在药案旁睡下,不禁摇头,踏进屋去。
  轻摇师傅身,见其睁眼,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寝屋。
  “清清,你也休息休息,这一夜累坏你了。”燕飞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道。
  清清摇手,这会已无睡意,还是她留于此看着这人。
  “好吧!若有事,你便来叫我,不过我已让此人服下‘醉仙游’,他的内力需三日后才恢复。他就算醒来,也奈何不了你。”燕飞走出试药房,话音渐远。
  望向对面进入屋中的师傅,清清移步走进床榻,这才发觉此人面色已恢复正常,到极好看的男子,虽看起显狼狈,却遮掩不下那俊逸的外貌。收回视线,清清转身欲拾起地上药材,男子发出声来。微微一愣,回头望去。
  “不要杀陈伯,不要!”男子声音微颤道,双目仍是紧闭,眉头紧蹙,放于床沿边的手颤抖。
  此人怕是做了噩梦,‘醉仙游’不仅能使内力高深之人无法使出武功,更会使人陷入梦境不得自拔,而这梦境为服药者里面思念之事。见男子手搭在床边,使得其身有向外倾斜之态。清清缓缓伸手,将他的手执起放于其身旁,缩手之迹,手突被紧握。
  “你是何人?”男子猛然睁开双目,望向清清道。
  清清一惊,抬眸望去,只见男子正凝视着她,露出疑惑的神情。与昨夜所见,眼中少了寒意,如两人般。

  弘昊

  见眼前女子低眸望向被他紧握的手,沉默不语。男子松手道:“小姐受惊,勿怪!”
  缩回手,清清转身跑出屋去。
  见清清离去,男子一愣,慢慢撑起身,目光在四周游走一番。入鼻皆是难闻的药味,深深呼吸,手抚上额,眉轻蹙,头竟疼得厉害。仿佛经历一段漫长的时间,才稍有缓解。
  “这小子醒来便醒来,算不得大事!清清,师傅我才作了个美梦,又没了。你赔我!”燕飞噘嘴翘眉道,身已被推着往试药房去。
  清清自知扰了师傅美梦,实为不该。可这屋中人,不知怎得使她无原由的害怕,即便知他无内力在身,可眼前偏现昨夜那双寒意逼人的眼。推着师傅进入,自己却是躲在师傅身后,不敢望向坐于床榻上的男子。
  燕飞跺步进屋,气愤地望向坐在床榻上的人,轻挑了下眉,暗道:按这小子中毒的时辰,他推算醒来的时间需三日,却未料到在通过药材的浸泡与金息丹的作用下,软化其堵塞的淤脉,以毒攻毒,反助这小子百毒不侵。身中‘醉仙游’者,怎说也得三、四日后醒?只是昨日他将内劲打入其体内,压制住这小子乱涌的内力,现下其不宜施展武功罢了。
  男子抬首,望向燕飞,不解他为何紧盯自己,这里又是何处?轻瞥了下其身躲着的女子,两人眼神在空中相遇,女子立刻低下头。
  忆起这小子所学武功,燕飞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掉下悬崖?慕清流与你有何关系?”
  男子诧异道:“老人家不知在下是谁么?”伸手抚上又隐约传来刺痛感的头,缓缓摇首。
  “你是什么人,我们怎会知晓?”燕飞纳闷道,这小子怎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男子放下手,不禁疑惑道:“我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边说边皱眉,为何一点也不起事来,仿佛一片白雾遮掩视线,欲想却越发头疼。
  燕飞闻言,眉头微皱,难道失去记忆?忙道:“你可是失去记忆?”
  男子怔住,多了许久,轻点了下首。一时间竟有些不愿接受,闭眼细想,望能回忆起什么,忽耳边似响起一人惊恐的声音,皱眉道:“弘昊,我的名。”说完双手紧捂头的两侧,疼痛感渐强。
  见此人脸色渐渐苍白,眉紧蹙。清清轻皱了下,这才几个时辰,他便失去记忆?这便解释了为何会她觉其判若两人。莫非醉仙游与金息丹有排斥,导致此人记忆被封。
  “一点也记不起?”燕飞伸手握住他脉搏处,再次询问,怎会失去记忆?难道是药出了什么问题?
  弘昊想了许久,抬眸坚定地点头,什么也记不得。想到自己失去记忆,不由皱眉。心中似有什么事,望能办妥般。
  良久,燕飞站起身,眼珠一转道:“你这小子命大,失去记忆到也没什么,不过用了我不少珍贵药材。不能白送你,那些珍贵药材,你便是进皇宫也找不着。”停顿片刻,凝视弘昊再道:“也罢,看你功力深厚,便留此,继续为我试药。清清,拿件衣给这小子换上。”打了个哈欠,作欲睡状,迈出试药房,嘴角边逸出一抹诡异的笑。
  忘了好,忘了好,这便容他继续观察这小子的症状,以便改良金息丹。
  望着师傅离开的背影,清清轻蹙秀眉,这便就决定下了?回过头望了眼弘昊,对上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眸,但他眼底深藏的阴霾未能逃过清清的眼。清清伸手指了指右侧方向,慢慢转身,心道:是为失忆而不悦么?
  望着青衣女子背影,弘昊一怔,此女竟不能言!不知为何,觉此女有几分眼熟,似在哪见过?
  待清清将一件衣送至,放于床边,转身走出房,顺手阖上门。院中,关关正在原地打着转,追着自己的尾玩。见主人靠近,停下玩耍,走至清清,轻倚在主人脚边。清清却未如往常般,抱起关关,反走至木架旁,将当归翻了个身。
  闻门开声,清清回过神,转身望去。入目乃是一袭深色儒衫的俊逸公子,虽衣着略显老气,然其身有着说不出的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
  弘昊走下三格小石梯,移步至清清身前不远处,有礼道:“多谢小姐赠衣。不知小姐芳名,在下该如何称呼?”
  清清闻言,走向炼药房,踏步进屋。
  弘昊站于原地,凝视炼药房木门。听闻细微声响,目光下移。
  石梯之上,一只白毛雪貂,乌黑的小眼珠正望着男子,在见弘昊与它对视,起身朝其叫了一阵。不多时,身后传来主人的脚步声,白貂噤声,作温和状。与面对弘昊时,竟是截然不同。
  弘昊望之,轻摇了下头,微笑望之。只是望向的人,正是向他靠近的清清。
  不解此人为何失笑?清清一愣,伸手将纸笺递予弘昊。
  接过纸笺,望纸上墨字,隽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弘昊轻抬眸望了眼清清,微微皱眉。此女名为清清,竟是不能言语之人,不禁为其惋惜。正视清清,弘昊微张唇,却被清清误解。
  见他欲言,清清指向试药房旁,门大敞的屋子。意告予他,身上之物皆在那屋子里,好在之前她将此人衣物放于角落小案,昨夜木桶碎飞,到也没毁坏他的玉箫。只是那身石青色儒衫沾了药汁,衣上多道破痕,已毁。
  弘昊取回白玉箫,由清清带领前往客房,客房与清清房间隔了三间房,其邻间正是那位老前辈的寝屋。
  交待过无心谷内不可随意走动后,清清退出房间,朝厨屋而去,时候不早。再过一个时辰,太阳便要落山,师傅醒来定会找吃的。
  当清清将晚膳送至弘昊所居寝屋,一手托盘,一手轻扣木门,以作提醒。
  手执白玉箫,望了半饷,弘昊怎也想不了过去的事,为何他会中毒落下悬崖?忽闻敲门声,弘昊起身开门,见是清清送膳至。
  “清清小姐,多谢。”接过食物,却是一阵不解,不是说有用膳的房间么?怎亲手端至他房?
  清清摇头以示意其不必言谢,要是此人知留下后,所遭受何等苦果,定是气愤至极。
  侧身离去,脚步轻无声,弘昊回过头时,已不见清清踪迹。移步于门边,正巧老前辈门边轻扫过淡绿色裙摆。
  清清将食物放于案,见师傅靠坐在床榻熟睡的模样,只是那鼻动轻吸的举动,告之他人其已醒。微微一笑,清清手握一精致小壶瓶,轻步靠近床边,打开壶塞,淡淡的酒香飘逸而出,伸手在师傅面前轻晃动几下,欲收。
  燕飞睁目,伸手抢过,先是闻闻酒香,笑道:“清清乖,明师傅的之意。”他指得便是被清清扰去好梦的事,转念有察不妥,气恼道:“被清清给骗了,前日道须在等些时日,才可有‘雪润香’,怎今日便有了?”
  淡淡笑之,清清伸手在床沿边写道:此为去年存留,以便师傅解馋,若是不愿接受,还是倒了吧!
  “去去去,我才不与你这小丫头言。”燕飞如护宝贝似的将小酒壶纳在怀中,一手轻推清清。
  ***
  微烛摇曳,清清盘坐于琴案,伸手抚过琴身,不禁回忆起这些年所发生之事,三年前大伯突患重病离世,如今宋阀之主已是大哥宋缺。这三年,师傅用稀罕药材为她调养身子,体内由相克药物产生的毒,以及体寒之症,到也除了大半,只是这哑症未见起色。想至此,竟有些伤感。
  侧窗外,昙花已然开放,清清指压琴弦,另一指轻拨,浑厚低沉的琴音飘出窗外。屋外蛐蛐的叫声似为琴声伴奏,为这寂静的深夜带来轻吟的曲儿,别有一番情意。白貂轻倚窗边,眯着眼,闻曲,似快入睡的模样。
  忽闻悠扬的箫音,清清指间未停,却是愣住,缓缓将目光转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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