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荣王对皇位的不轨之心,也被文官们一再提起,这些人就是要告诉皇上,皇上想要当慈父,可荣王并不是孝子。
一夜之间,在京城暗杀二十条人命,荣王绝非心慈手软之辈,荣王今日能潜入宅子杀平民,明日就能潜入官宅杀弹劾他的官员;后天就能潜入宫中,刺杀皇上……
一件件,一桩桩,荣王所做的事被众人一再放大,甚至一句玩笑的话,也被当成对皇位不轨的证明。
像是为了证明折子上的话一样,当天夜里弹劾最凶的几个文官家里,就被人灭口了,满门上下鸡犬不留……
一夜之间,七位朝廷命官遇到不明人士暗杀,百余人死余非命,所有的宅子都被一把火给烧了,而行凶的人,却一个也找不到……
同一时刻,京中的士子愤怒了,这群饱读诗书的正义之士,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荣王行凶,一群学子纠结起来,在大理寺和刑部大门口静坐,把大理寺和刑部围了起来,要朝廷给死者一个公道……
整个京城彻底乱了,人人自危,就连周王和赵王的脸色也极度难看,两人闭门不出,告诫手下的官员暂时不要妄动,因为事情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是的,事情已经不受周王和赵王控制了。杀那些平民是周王和赵王的计划,可是暗杀朝廷大臣,却不是赵王和周王的计划,他们俩人甚至不知道,这是谁下得手?
不要怀疑,赵王、周王虽然和荣王不对付,可从来没有想过,暗杀朝廷命官的是荣王。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那些弹劾荣王的人出事了,十有**会怀疑到荣王头上,荣王是犯了傻,不想活才会让人去暗杀这些官员。
赵王和周王会这么想,老皇帝自然也想到这一出,老皇帝不敢相信,这京城之中居然还潜藏了一股他不知道的强大力量,能一夜之间杀人无数而不留痕迹。
老皇帝彻底的怒了!
老皇帝可以容忍荣王杀人灭口,但绝不能容忍有一股,他不知的强大势力在京城行凶,老皇帝终于不再沉默,当即下旨严查,绝不姑息。
可是,没有证据!
不管是锦衣卫还是刑部,什么都查不出来,暗杀七位命官的凶手就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不管锦衣卫怎么查,都查不到一丝线索……
没有证据、没有线索,荣王就是最大的嫌疑,荣王百口莫辩,皇上这个时候也动摇了,怀疑这是荣王自污,故意误导众人……
老皇帝对荣王很失望,可就在他准备查办荣王时,又一起命案发生了!
荣王用鲜血写下忏悔书。写下自己犯的罪,写自己有多后悔,错得有多离谱。另外还有那些事,不是他做的是被人陷害的,荣王也一一写明,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京城两起杀案……
荣王在血书上写道,他虽然犯下了滔天大罪,但他不为别人背黑锅。不管是杀那些百姓,还是杀七位官员,都不是荣王做的,他愿以死明志,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是一封血书,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可是荣王却自杀了,用他的死也证明他所写的血书,句句属实!
荣王写完血书后,让世子代他呈给皇上。在世子拿着血书进宫时,荣王亲手斩杀自己五个儿子、三个女儿,荣王妃亦上吊自杀……
荣王做完这一切后,自己亦引剑自刎,等到世子从皇宫回来,就看到荣王府主子全部横死在地上,荣王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世子当即哭晕在地,消息传到宫里,荣王的母亲贤妃娘娘一头栽倒在地,醒来后立刻要出宫去荣王府……
老皇帝拦不住,也不想拦,与贤妃一同前往荣王府,就看到昔日富贵无双的荣王府,此时已是地狱。荣王府所有的主子,全部惨死……
“啊……老四,你怎么能,怎么能丢下母妃,你怎么能呀。”贤妃娘娘瞬间老了不止十岁,跌坐在地抱着荣王的尸体大哭……
“皇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生生被那些人逼死,我的儿子呀!”
“皇上,我儿死得好冤呀!”
“皇上,你要给我们母子做主呀!”
贤妃抱着荣王的尸体大哭,直到哭出血泪……
老皇帝原本气荣王蓄兵想要谋反,可看到荣王一家除世子外,全部惨死府内,老皇帝再大气也消了……
345聪明,五皇子救驾有功
京城最大的事,就是大白天有刺客闯入宫中刺杀皇上,还险些得手,幸亏五皇子当时伴在圣驾旁,关键时刻为皇上挡了一刀。
太医说五皇子那一刀伤到了要害,差一点就没救了,而要不是五皇子替皇上挡那一刀,按刺客的狠厉,皇上肯定会当场毙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受了惊吓、胳膊破皮。
太医们忙着救治五皇子,而侍卫们则忙着捉拿刺客。刺客见一击失败后并不恋战,转身就走,别说活口,皇宫高手连一俱尸体都没有拿下,眼睁睁的看着刺客离开。
青天白日有刺客进宫,又杀了出去,这绝对是一件大事,不仅是当天值守的侍卫要倒霉,就连管着皇城安危的言倾也要吃挂落。
皇上大怒命御林军首领、禁卫军统领进宫面圣,限他们三日内缉拿凶手,十日内查出幕后主使者。
于是,刚开没有几天的城门又一次关上,直到三天后才能重新打开。
言倾回城了解情况后,第一件事就是命侍卫去各个药铺和药店,查有没有受刀伤的病人,有没有人买外伤用的药。
刺客虽然成功逃离,可却受了伤,其有一个刺客腹部中剑,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性命不保。言倾派人在大街小巷各个医馆蹲点,只要有外伤的患者上门,立刻派人跟上去。
京城风声鹤唳,继虚庾庵的案子后,京城的百姓和达官贵人又一次感受到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气息。
官差到处抓人、拿人,别说城内的百姓,就是远在郊外的东林书院也深受影响,三三两两的学子围坐在一起,谈论着此次圣上遇刺的事。
当然,他们不敢胡乱猜测谁是凶手,只说这次的事多么多么凶险,五皇子多么忠孝,关键时刻牺牲自己救圣驾。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舆论几乎一面倒,五皇子被夸上了天。
顾承意远离人群,听到这些人不停的提五皇子,顾承意忍不住皱眉,他讨厌五皇子。
顾承意的父亲是顾家庶出,和顾贵妃关系不好,顾贵妃也看不起他们三房,同样五皇子也看不起三房的人,包括顾承意。
小时候五皇子没少给顾承志撑腰,要不是有皇子撑腰,顾承志怎么敢变本加厉的欺负顾承意。
听到这些人不停的夸五皇子,顾承意真想上前告诉他们,五皇子才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伟大,五皇子就是一个大坏蛋,欺负他姐姐的大坏蛋。可是……
不能!
对方是皇子,不是他能惹的人物,他不说五皇子好可以,但不能说五皇子的坏话。
顾承意憋闷,好在因为小考的事,书院的学子都不太和他说话,极力忽视他的存在,不然这群人肯定要上前和他套近乎,好打听五皇子的事。
说起这次东林书院小考,就不得不说秦王殿下的良苦用心。东林书院这次小考由贤隐居士出题,书院会将优秀卷子呈给贤隐居士过目,这其中就有承意的卷子。
贤隐居士从中挑了顾承意的卷子,招来顾承意亲自为他讲解了一番。
顾承意答的不是最好的,可偏偏他就有这个殊荣,书院里不知多少人眼红他,可再眼红也没有办法,贤隐居士指导完顾承意后就潇洒离去,他们想要上前抱大腿也不行。
顾承意不想和外面那群人说五皇子的事,便把自己关在房间,就连晚饭也是让人送进来的,直到景炎来找他。
“景炎大哥,你找我?”顾承意放下手,起身相迎。
景炎穿了一件朱红外衣,脸色些白,脚步比平时重了许多,可顾承意并不是习武之人,并没有发现这个异常。
“承意,你姐姐给你的药还有吗?”景炎开口,声音是掩不住的虚弱,顾承意皱眉,“景炎大哥你怎么了?”
“承意,你姐姐没有告诉你,我的事你要尽量少过问吗?”景炎左手放在腹部,依桌而立,完全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可是你问我借东西,你不说清楚我不敢给你。”顾承意吸了吸鼻子,他似乎闻到了血的味道。
“承意,你景炎哥哥不会害你。”景炎温和依旧,可顾承意却觉得不对劲,想要寻问,可对上景炎那双深沉复杂的眸子,顾承意不敢开口,乖乖的将药给了景炎。
“好孩子,这块砚台不错,你留着用。”不知何时,景炎放了一块澄泥砚在顾承意的桌上,个中意思十分明显,那就是:他是来给顾承意送砚台的,而不是拿什么药,承意可不能说漏嘴。
顾承意老老实实的点头,心中暗道:千城姐姐说的果然对,景炎大哥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景炎回到屋内将门窗锁好,跌坐在椅子上,低头,便看到染满鲜血的左手,景炎苦笑一声,“顾千城,希望你的药有效,不然我可真得去和义父做伴了。”
景炎颤抖的解开外衣……
没有人会想到,刺杀皇上的刺客居然是与封似锦齐名的景炎,更不会有人想到,刺杀皇上的刺客会躲在东林书院。
顾承意有所察觉,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如往常一般上课,温书,让暗中监视顾承意的人很满意。
顾承意要是有告发的念头,那么他绝对没有机会说出口。毕竟,要让一个半大少年意外死亡并不是多难的事。
皇宫里,五皇子所在的宫殿里,太医、宫女进进出出,血水一盆盆端出来,顾贵妃的眼泪一直没有停,可却没有哭出来,只是默默地垂泪,那模样要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皇后看了一眼便移开,心中暗道顾贵妃能得宠多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顾贵妃美,明艳动人,鲜活明亮,是皇上喜欢的美。
顾贵妃蠢,张狂肆意,目中无人,可正好是皇上要的蠢。
可顾贵妃也有眼色,比如这一刻。
换作任何一个妃子,自己的儿子为救皇上生死不明,必然会哭的惊天动地,要皇上许诺一甘好处,可是顾贵妃没有。
顾贵妃不仅没有嚎啕大哭,她反过来还安慰皇上,说五皇子救驾是五皇子该做的,让皇上不用担心,五皇子有皇上庇护,一定不会有事。
可是,顾贵妃又不是不悲伤,相反她悲痛欲绝,整个人浑浑噩噩好似撑不住,可又坚定的坐在那里,不哭不闹的等太医的消息,懂事的让人心疼……
皇后知道,顾贵妃又要复宠了,甚至五皇子也会因此更上一层楼!
346坑人,太巧合就是疑点
顾千城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已是第二天的事,这个时候京城查的最严,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言倾管着城门进出的事,虽然可以帮顾千城进城,但风险太大,要让人发现了,言倾不仅会丢官还有可能被治罪。
这种损人利已的事顾千城不会做,只是要在白云寺呆三天,还是让顾千城很郁闷。
“这简直是祸从天降,我还真是会挑时间。”顾千城深深地后悔了,早知道会发生这种破事,她一定不出城。
不,她应该当即立断跟言倾回城,现在好了……
哪怕她在朝中有人,这三天怕也不能进城,只能在白云寺装“孝女”。好在白云寺有不少夫人小姐在,她们看到顾千城诚意十足的的为父“祈福”,私底下都夸了顾千城几句。
当然,夸顾千城的人绝对不包括程夫人,程夫人没有那么好的肚量,顾千城毁了程三公子的科举路,程夫人恨不得吃顾千城的肉、喝顾千城的血。
程夫人的女儿程蕊,也就是和吴六郎偷情的姑娘,对顾千城也没有一个好脸色,每次遇上都要冷嘲热讽几句,话里话外都说顾千城闺誉败坏,像顾千城这样的女子就该被浸猪笼。
顾千城听得直想笑,这位程蕊姑娘是多怕浸猪笼?开口闭口就浸猪笼,既然这么怕浸猪笼,怎么还敢偷尝禁果?
顾千城不屑和小女生一般见识,每次程蕊冷嘲热讽时,她最多似笑非笑的看对方一眼,然后不理会程蕊自顾自的离去。
几次三番后,程蕊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见到顾千城自发绕着走,让顾千城甚是满意,可是,程蕊好打发,那位吴六郎却是一个难缠的主,那天过后顾千城就被吴六郎缠上了。
顾千城前世今生活了两辈子,就没有见过像吴六郎那么厚脸皮的男人。吴六郎人完全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的无赖,要不是她有暗卫护着,他肯定会在半夜摸进她的房间。
到了傍晚顾千城几乎不出门,就是白天也不敢单独在外走动,就怕遇到吴六郎那个贱人。
吴六郎确实本事了得,就连只招待女客的厢房,他也能悄无声息的溜进来。顾千城拿吴六郎没有办法,而秦寂言的暗卫也拿吴六郎没有办法,他们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吴六郎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吴六郎的过往经得起细查,他是程夫人的远方亲戚,是程蕊一表三千里的表哥,十五岁那年就寄住在程家,现在二十岁已有举人的功名,准备明年考进士。
吴六郎是程夫人那边的亲戚,知道自己寄住在程家不方便,平日里深居简出只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直到半年前遇到程蕊才频频外出。
两人表哥、表妹相处了一段时间,借着一个意外偷偿了禁果,此后两人的感情一日千里,私底下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程蕊频频在程夫人面前说吴六郎的好话,这段时间吴六郎经常出入程家,与程家几位少爷关系不错,但程老太爷不喜欢他。
理由很简单,像程老太爷这种上了年纪又见多识广的老人,实在看不上轻浮、浪荡的吴六郎,哪怕吴六郎才华再好,也入不了程老太爷的眼,只是看在儿媳的面子上,没有把吴六郎赶出去罢了。
只是吴六郎的过往越干净,顾千城和秦寂言就越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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