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非道:“其实,真的是有什么的,你猜错了。”
陈君莫挑眉:“那就算有什么,也不会是你说的那个关系。”
陈君非伸手去揉了揉她的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小屁孩一个,你以为你真的明白男女之间的感情吗?”
“……好吧,其实我不是很明白。”陈君莫恹恹地低头了,“你一路小心啊!”
“你也一样。”陈君非拍拍她的脑袋,“如果真的要去青城派的话,路上小心点,要不让赵玠跟着你?”
“……你和赵玠的关系不一般啊!”陈君莫斜睨了他一眼,“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和他有什么?”
“其实就是很纯洁的打架关系而已。”陈君非翻了个白眼,“你知道的,学武的人,总会有一两个在一起打架的好兄弟,来相互切磋武艺。你不要想歪了好不好。”
陈君莫撇嘴:“他千里迢迢追杀我和小溪就是为了引你出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就很难纯洁了好不好。”
陈君非道:“那追杀可不是他下的。他要杀你们,直接动手来得更快。”
“那是谁?”陈君莫挑眉。
陈君非沉默了片刻,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玉斑荔吧!”
不等陈君莫开口,从屋顶另一边传来了赵玠的声音:“小非非啊,其实你猜得很对嘛!其实不得不说,虽然你没出扬州,但是消息还是很灵通的。看样子,那苏云棠还是对你很死心塌地的。”
陈君非沉默着没有接话。
赵玠晃晃悠悠拎着一壶酒从屋顶另一头走过来:“我不建议你去找玉斑斓。”
“为什么?”陈君莫问。
赵玠似笑非笑看着陈君莫,调笑道:“小姑娘,你就不要问这么多了嘛,夜深了回去睡觉吧睡觉吧!”一边说着,他随手拎起陈君莫,扬声向屋子下面喊,“方公子,你接好她啊!”说着,他就松手把她给丢下去了。
随着陈君莫一声尖叫,方霖溪在屋子下面稳稳接住了她,冲着屋顶上的赵玠点点头,就拖着陈君莫回屋子了。
蹲在屋顶上侧耳倾听,还能听到陈君莫和方霖溪之间纠缠纠结的对话:
“你干嘛啦,不要抱着我的腰!”这是陈君莫的声音。
“好啦好啦,睡觉了,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这是方霖溪的声音。
“不要,我要听我哥和那个赵玠到底在说什么!”然后是挣扎和物件落地的声音。
“没什么好听的啦,那些事情你知道有什么用啊?”继续挣扎和物件落地的声音。
屋顶上陈君非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赵玠道:“我不喜欢玉斑荔。”
“你喜欢谁关我什么事?”陈君非反问。
赵玠道:“所以如果你要杀她也好,要把她怎么样也好,不用看我的面子。”
“……你觉得你有面子吗?”陈君非继续反问。
赵玠忽然觉得很受伤:“你这样说我觉得我很没面子。”
“好吧,你和我说说斑斓在哪里。”陈君非看向他。
赵玠道:“……你刚才不是说你做梦了?那个梦或许是真的。”
“……你什么意思?”陈君非站起来。
赵玠轻轻笑了两声,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就不用我多说了对吧?”顿了顿,他又道,“我先走了,后会有期——不,一定会再见的。”说着,他便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陈君莫若有所思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跃下屋顶奔向马厩,牵了马就走。
屋子里面易咏毅揉了揉眼睛,不满地嘟哝:“这大晚上的,闹什么呢?明天要把他们统统都赶走!”
林丁懒洋洋的在屋子另一头接话了:“也要赶我走?”
易咏毅一个枕头砸过去:“我给你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你还敢说话?闭嘴闭嘴!”
“哎,这是凶器啊,你用的是玉枕,可以砸死人的啊哥哥!”林丁不满地接住了那枕头随手塞在脑后。
“你才哥哥,你比我老!”易咏毅抓狂地又砸了个茶杯过来。
林丁稳稳地接住了茶杯,喝茶:“正好睡得口渴了,小易你真是体贴的好男人啊!”
易咏毅抓狂地从床上蹦起来,拖着林丁往屋外推:“你出去出去!”
“唔,正好,要上茅房了。”林丁淡定地出了屋子,朝茅房走去了。
这样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一早上起来,林丁在厨房里面磨豆浆,一边磨一边嘟哝:“今天豆浆也很香,不知道会吸引了谁来呢?”
陈君莫悄无声息地飘进了厨房:“我来了,你豆浆做好没有?”
林丁缓慢地回头看她:“你是豆浆爱好者啊?”
“你的豆浆真的很香。”陈君莫默默盯着锅里沸腾着的豆浆。
“的确很香。”方霖溪也进到厨房里面来了,“记得一会儿给我灌两袋,我带着在路上喝。”
易咏毅站在厨房门口看他们:“林丁你不跟着少主走?”
林丁道:“不了,北边出了点事情,我要赶去看看。对了小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易咏毅扭头:“我回帝都去了。”
“哦……那我事情办完了去找你。”林丁笑眯眯,那娃娃脸上说不出的谄媚。
“要是不来我就阉了你!”易咏毅转身出去。
“咦?”陈君莫睁大了眼睛,看看易咏毅的背影,又看向林丁,最后看向方霖溪,“他们他们?!”
方霖溪淡定道:“林护法腰上的伤要找小易治,对吧?”说着他看向了林丁。
林丁淡定地磨豆子:“是啊,陈年旧伤近年复发,这滋味真不好受啊。”
陈君莫疑惑地歪了歪头:“为什么我就觉得你们在忽悠我呢?”
没有人回答她。
陈君莫叹气:“我哥哥走了你们也不理我了。”
“陈公子走了?”林丁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陈君莫继续叹气:“昨天晚上。”
林丁道:“你哥哥走了,也不会少了你的豆浆,你放心吧!”说着,他走到锅子前面舀了一碗出来递给陈君莫,“有点烫,别喝太急。”
方霖溪看着林丁:“我的呢?”
林丁淡定道:“少主自己动手吧!”
方霖溪怒:“你这是差别待遇啊!我才是你少主呢!”
林丁继续淡定道:“你是少主又不会变,要是陈姑娘突然不愿意了,那少主夫人就会换人了。我挺待见她当少主夫人了,所以先讨好一下是没错的。”
方霖溪瞪了他一眼:“歪理!”
陈君莫一口一口地啜豆浆:“这豆浆比昨天的好。”
“那是,豆子我昨天千挑万选呢!”林丁得意地说。
方霖溪给自己舀了一碗豆浆慢慢喝:“怎么没看到鲍叶和卢仁武?”
话音刚落,卢仁武的声音响起来了:“陈姑娘,方公子,林护法,大家早啊!”
“这么好的精神,以前在延辉门怎么没看你这么和人打招呼?”跟着的是鲍叶阴恻恻的声音。
方霖溪回头一看,只见卢仁武和鲍叶一前一后正进到厨房里面来。
林丁笑眯眯看着卢仁武道:“嘴巴很甜,来喝豆浆。”
“我也要!”鲍叶皱鼻子。
林丁笑眯眯看着鲍叶道:“来,给大爷笑个,笑得好看就给你喝豆浆!”
卢仁武笑呵呵过去接了豆浆慢慢喝,看着一脸呆滞的鲍叶道:“少门主,你就笑一笑,不会少块肉的。”
“你以为你离了延辉门我就不能管你了吗?!”鲍叶怒。
林丁嘿嘿一笑,道:“哎呀,居然不笑?那不给豆浆了。”
鲍叶皱鼻子:“才不笑给你看!”
六、青城之行(三)
在一片阳光灿烂中,陈君莫和方霖溪踏上了前去青城派的道路。两个人三匹马,剩下一匹马驮行李。本来卢仁武也要跟上,但方霖溪说了,鲍叶怎么说都是延辉门的少门主,不能让他一个人灰溜溜的就回去了,卢仁武以前就是延辉门的人,送他回去再好不过。
陈君莫一想,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太喜欢有个人跟着——尤其这样一来她身边就有两个男人。别看那卢仁武名字好像很路人,但是长相是一点都不路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那个桃花乱飞。
于是在陈君莫小姑娘的内心其实是纠结又微妙的:她其实很喜欢看两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在一起并肩而行……拉拉小手……再搂搂小腰——但是其中一个男人是自己的男人?她默默地扭头了。
方霖溪可不知道陈君莫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奇怪了,平常挺呱噪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安静了。马头下垂着两大袋豆浆,方霖溪伸手拿了一袋递给陈君莫:“喝豆浆?”
陈君莫接过豆浆,大口大口喝:“其实你们魔教的人其实都很多才多艺嘛!”
“多才多艺是魔教中人的一种属性。”方霖溪笑眯眯,“刚才你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陈君莫抿了抿嘴唇,把豆浆袋子还给他,又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然后才慢慢地开口:“那个……我在想其实你长得很好看。”
“哎?这是自然了嘛!”方霖溪乐了。
“卢仁武虽然长得块头大一点,但是也很好看的。”陈君莫继续道。
“呃?”方霖溪有点不祥的预感。
陈君莫认真地看着他:“我很喜欢的一个类型的话本故事……就是一个看上去块头很大的男人被一个看上去很纤弱实际上很剽悍的男人给推倒。”
方霖溪望天:“很高兴你觉得我是会把别人推倒的那一个。”
陈君莫歪了歪脑袋,道:“你要是和我哥,你就是被推倒的那一个。”
“……”方霖溪无语了。
陈君莫笑眯眯了:“你干嘛啦,是你要问我在想什么的,否则我才不说呢!”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和你哥在一起就是被推倒的那一个?”方霖溪想了想,对这个问题十分之纠结。
陈君莫道:“我觉得没有人可能推倒我哥啊,你觉得世界上会有这么一个人吗?”
方霖溪撇嘴:“这倒是啊,我也不觉得有人能打败他,压制他。”
“那就是了嘛,所以那是不可能的。”陈君莫闲闲一笑,“所以我才不信我哦真的已经有嫂子了呢!我坚定地认为,这世界上能把我哥的心给俘虏的女人还没修炼出来呢!”
“你嫂子?”方霖溪奇怪了,“你说的是玉斑斓啊?”
“我哥说是啊!”陈君莫眨眼睛。
方霖溪望天:“你记得我当初和你说么?你哥一出江湖就被一个女魔头给盯上了,那女魔头就是玉斑斓的妹妹玉斑荔啊。你哥弄死了玉斑荔,你觉得玉斑斓会和你哥在一起么?可能么可能?”
“但是但是……玉斑荔又没有死。”陈君莫鼓着腮帮子一脸怀疑,“小溪,你很有必要更新一下你掌握的信息。”
方霖溪挠头,远目,没说话。
陈君莫郁闷:“其实当年那事情你到底是知道多少啊?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只有我是要靠猜的啊!”
方霖溪道:“我知道的就是我告诉过你的那些啊,不过不保证正确就是了。话说这事情当年我爹真是好奇啊,但是发动了全教上下的人出去查也就查出来我告诉你的那些啊。”
“魔教不是黑道第一么?”陈君莫歪歪脑袋。
方霖溪撇嘴:“黑道第一不代表能把所有黑道囊括。只是说综合实力第一,可不能说每个人拎出来都是第一。就好像武林盟主可以统领白道,但是白道未见得所有人都愿意听武林盟主的吧?”
陈君莫赞同的点头:“所以我觉得用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来代表黑白两道实在是太片面了,太以偏概全了!”
方霖溪道:“哎,我们赶路吧!否则到了青城派,估计都没什么热闹可看了。”
“……其实我都不是很想去青城派了。”陈君莫撇嘴,“要不是那个赵玠说不能去,我才不去。”
“……你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那种人。”方霖溪望天。
“我好奇嘛!难道你不好奇?”陈君莫斜了他一眼。
方霖溪道:“其实说实话,我不好奇。我爹以前告诉过我,太旺盛的好奇心不是什么好事……经过实践,我也发现太旺盛的好奇心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情。”
“反正你现在都跟着我走了,就算反悔也不行!”陈君莫十分恶霸地瞥了他一眼。
“我什么时候上你家提亲去?”方霖溪笑眯眯换了话题。
陈君莫道:“这个……等我游历江湖搞定了,你就去提亲吧!”
“那会不会太迟了?我给我爹飞鸽传书让他带上聘礼去你家提亲好不好?我们就安心在外面玩呀,等回去以后就直接拜堂成亲。”方霖溪继续笑眯眯。
陈君莫想了想,道:“这样啊……我得想想。”
方霖溪眉开眼笑:“没事没事,你好好想,我给我爹飞鸽传书去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陈君莫却静默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那个……你觉得你和我联手打不打得过前面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方霖溪奇怪地顺着陈君莫所指的方向看去,然后愣住。
“我不认识她……但是我感觉她的武功好像很强大。”陈君莫摸下巴,“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帅气的女人啊,她居然是用枪的,拎着真威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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