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让她一个人去做?公子还要瞒着若言姑娘?阿碧只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颤,手脚冰冷,这么做是不对的,她心里告诉自己,但是嘴里还是习惯的接受吩咐。
“去吧。”慕容复挥挥手,阿碧微微踉跄的快步走了出去。
慕容复坐上了床沿,轻抚若言苍白的小脸,喃喃道:“我这么做,或许你会恨我,但是,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们年轻,我们还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说着,他将唇凑上她冰凉的唇瓣,翻转吻吮。“好黑!我这是在哪里?”若言看着四周的一片漆黑,自言自语。
她茫然的走着,有丝恐惧,很怕地面突然出现一个陷阱,自己陷下去,万劫不复。
“有没有人啊?”她大声大叫,却无人回应,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自己要去找白少侠的,对了,她的白少侠呢?
这时,面前出现了亮光,她惊喜的冲着亮光走去,刚走两步,就觉迎面吹来了一阵狂风,然后就像是快进电影一般,无数的景象图片从她两侧飞过,快的让她一张也看不清,伴随着“嗖嗖”的图片飘过的声音,还有一个很好听的男性声音一直叫着“言言,言言……”
“谁?你是谁?”这个声音好熟,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还有那些景象,为什么跑的这么快,她看不清,看不清啊!
“言言,你到底在哪里?”又是那个声音。
她四处张望,却是一个人没有,只有迅速擦肩而过的片片景象。
“等我,你要等我……”那个声音从不知名的空间传来。
“你是谁啊?”她开始有些不耐,同时跳起来伸手欲抓那些图片、那些景象,她不知疲惫的奋力的跳,终于,被她抓住了一个,她笑着看向图片,里面是一个白白粉粉的小婴儿,正在憨憨的冲她笑,她也开心的笑,突然,图片碎了,四分五裂,继而灰飞烟灭!
“不要,不要!”她冲着飘飞的灰狂抓一通,“不要消失!”
痛!钻心的痛!她流着泪,模糊双眼,还在追逐那些飘飞的灰,直到疲倦,再次坠入黑暗……
阿碧颤抖的咬着唇,不忍看着盆中的血肉模糊,用白色丝布盖上,走出房门:“公子,好,好了。”
慕容复点点头,刚欲推门而入,又停下对阿碧道:“全府上下封锁她曾经有孕的事情,谁敢说的话,就毒哑谁,驱逐出府!还有,把他,葬了吧。”
阿碧再也控制不住的留下泪来,点点头,掩面离开,她真的做了,她真的杀死了那个孩子,她会遭报应的!
慕容复走近厢房,轻轻的坐在床沿,伸手轻轻抹去若言脸颊上的泪,看着她越发惨白的脸:“即便昏迷还是会觉得痛吗?你放心,我会好好调理你的,现在,一切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正文 第十章 终于来了
短短半个月,虚竹像是老了十岁,他的胡子从来不刮,已经布满下巴,成了一个小小的灌木林,他几乎日夜兼程的找,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包括灵鹫宫属下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却一直没有若言的下落。
他做事谨慎,怕打草惊蛇,不敢张扬的将那个叫柳生的画像到处张贴,只能动用人力去一个个的寻找,碰运气的死找!
这里是他走的第十个城镇,他从不气馁,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哪怕走遍各地,翻遍每寸土地,他也要把言言找到。
他带着乌老大等人坐在一个路边的茶馆歇脚,眼睛却炯炯有神的盯着每个过往的人。
“掌门。”身边的乌老大看着稀稀疏疏的人群,对着身边的络腮胡虚竹道,“这个城镇的集会还要等会,你可以先放松会。”虚竹的焦急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他们都心下讶异,虽说姥姥和掌门是师伯侄的关系,但是找人殚精竭虑到虚竹这个地步,无不可谓之疯狂,但是因为虚竹有恩于他们,于是人人也都不叫苦抱怨,一路跟随。
虚竹缓缓摇了摇头,一边拿起杯子喝水,一边仍盯着路上的行人,突然,他的视线被一抹身影吸引,拿着杯子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那是种久旱逢甘霖的激动,那个一身奇装异服的男子,是画像中的人!
柳生在家里憋坏了,虽然慕容复严令他不到夜深人静不准出来,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走出来,因为他有赌瘾,来到中原,好的没有学会,却染上赌瘾,昨夜输了个精光,差点就把慕容复给他的夜明珠拿出来典当,好在他还有理智尚存,咬咬牙,将从东瀛带来的佩刀抵押了,今天一早,他就变卖了家中值钱的东西,准备把昨儿输的血本赢回来。
“小二,快来两个馒头!快点!”他急着去赌场。
“掌门?”乌老大低叫,显然也看见了柳生。
虚竹按住乌老大的手,示意他们不可轻举妄动,越是到了关键时刻,越要谨慎,他记得松赞说过这个人善咒语和结界,貌似和若言的道术有几分相似,回想起若言曾在少林和灵鹫宫后山造成的巨大破坏力,他不知道自己有几成胜算,唯今之计,只有偷袭!
虚竹晃动手中的杯子,渐渐有了主意,就见他轻轻将杯子里的水倒入掌中,不消一会,就变成了薄薄的一层冰。
乌老大脸都变了,他知道这个东西的厉害,打死他都不愿再尝试一次,这是天山童姥最恐怖的暗器——生死符!
“嗖嗖嗖”数个薄冰射向柳生。
柳生只觉脊背发凉,猛地回头,就见数道白光射向自己,想设结界已是不及,就见白光“噌,噌,噌”的尽数滑进自己的体内,消失了!
虚竹缓缓放下杯子,向柳生走去,力道、时机跟他计算的丝毫不差,天助他也。
柳生看见虚竹走近,忙念咒语,可惜,他忽略了生死符的厉害,尚未凝神,一阵钻心刺痛袭来,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对于有内力武功修为的人,生死符都足以让其痛不欲生,更何况他毫无一点武功修为,痛死了,痒死了,难受死了,让他死了吧!
虚竹走近正在地上蠕动的柳生,声音清冷:“若言在哪里?”
柳生痛的蜷缩起来,口中已微微吐出些白沫,他仍在僵持,发挥他自以为是的东瀛武士道精神,虽然他不是武士,他心中愤恨,这个人是谁,居然对他突袭,他艰难的张嘴:“八格牙路!”
虚竹皱眉,蹲下身来,看着柳生的眼睛:“我只想知道若言在哪里,就是被你和慕容复掳走的女孩。告诉我,我会给你解毒,还会给你一笔答谢的报酬。”他向乌老大伸出手。
乌老大了然的递过一个小包裹。
虚竹眼睛不离柳生的表情,手上缓缓解开包裹,里面是金光灿灿的金砖,足足有十几块之多,周围慢慢的开始围起人群,个个盯着金子眼睛发亮。柳生没神的眼也亮了起来,虚竹轻笑,看来,他押对了宝!
“告诉我,除了这些之外,我还有别的报酬,我要的只是你的配合,其实我没必要对你如此恭敬,因为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生死符的厉害,我是不知道,只能你自己体会。”
柳生的脸变了:“生死——符?”他虽然武艺不精,但是也算在中原行走了不少日子,生死符的厉害,堪称中原武林第一狠毒暗器。他有些动摇了,在生命、金钱和忠诚面前,他选择前两者,“真的给我解毒,还有——金子?”
虚竹深深的松了口气,点点头。
“好,我说!”
无人注意,人群中有一个绿衣的少女悄悄的退了出去,快步小跑离开。
“你说真的?”慕容复听完阿碧的汇报,浇花的手顿了顿,猛地把水壶扔出老远,“那个蠢货!”终究还是被找到了?
阿碧不知道那个蓄着大胡子的年轻人是谁,但是看他的出手和焦急的样子,若言姑娘应该是他很重要的人,但是处于对慕容复的衷心,她还是把所知道的一切又告诉了慕容复,她这么做,是不是又错了?
慕容复心烦意乱,搓着自己手上的扳指:“若言今天怎样?”
“姑娘身体很好,心情也不错,跟白少侠玩得很开心。”阿碧如实的汇报。
慕容复点点头:“你去陪陪她,我要去书房想想。”
阿碧点点头,来到若言的厢房,看见她正在和白少侠亲密的玩耍,脸上漾着真心的笑容,脸色已恢复了红润。
阿碧心中对若言是充满愧疚的,她永远忘不了若言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我做了好长的梦,总感觉好像丢掉了什么?”当时,她差点忍不住的大哭出来。
还好,若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天天开心,对于身体的虚弱和流血不止,她们骗她说她受了刺激,葵水(古代对月经的叫法)异常增多,要她好生调养,她想了想,自己确实常常月经不调,故而也没多心,重要的是,她的白少侠安然无恙!
若言看见站着门口发呆的阿碧,笑着招呼:“阿碧,你来了,进来啊。”在书中,阿碧一直暗恋着慕容复,不过,她现在没心情去撮合他们,她心里只想着要离开,因为慕容复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古怪了。
阿碧僵着笑容走进来:“姑娘,今天身体还虚吗?”
自从她昏迷醒来,每天都有人问她这个问题,难道古代女人来月经时都特别的娇气?她摇摇头:“没啥,就是卫生巾不太好用。”
“卫,卫生巾?”阿碧傻傻的重复。
“哦,没什么?”若言笑笑,她们已经服侍她够周到了,不能要求太多。
阿碧并没有把心思放在所谓的卫生巾上,只是在想着她曾经的过错,无法释然,她咬着下唇:“姑娘,你开心吗?”
若言理理白少侠颈项上的丝帕:“开心啊。”然后又抬起头来,脸上有些茫然,“只是有时会觉得大脑和身体空空的,很奇怪的感觉。”她摇摇头,算了穿越女可能都有这症状,她有白少侠就好了。
阿碧咬咬牙,她又想哭了,她怕,她怕她承受不住这种煎熬而说出来,但是说出来,可能又给若言姑娘带来更大的伤害,她是该说还是不说?
正文 第十一章 重逢
慕容复目无焦点的给自己倒着水,毫无察觉自己的手抖得多么厉害:来了,虚竹终于找来了,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快到都没有来得及让若言爱上他。
水已满,沿着杯沿缓缓流到桌上,倒水的人仍不自知。
怎么办?这个府邸虽然有柳生设的结界,但是柳生那个叛徒落到了虚竹的手里,找到这里已不是难事。柳生在虚竹手里,他铁定不是虚竹他们的对手,怎么办?难道让他乖乖的将若言交出?他不甘心。
水从桌子上满满的蔓延到桌边,哗啦啦的流到地上。
突然,阿碧慌忙的跑来:“公子!有人闯进来了!”
“哗啦!”手中的水壶掉在地上,摔了粉碎。
他惊慌的看着地面的碎渣,沿着水壶流出来的茶水,淌了一地,他突然笑了:虚竹,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吗?如今物是人非,就算你把言言抢回去又能如何,她已不再爱你了!
想到此,他又恢复了自信的笑容:“阿碧,你去陪着若言,我去会会他们。”
他们是兄弟!
他们是情敌!
或许现在不止是情敌这么简单,而是真真正正的敌人!如果所有的事实都摊开,他们有杀父之仇,杀子之仇,可惜,秘密还是秘密,所以,虚竹依旧保持着涵养。
“二哥,我来接言言回去,不要逼我动手。”虚竹不再客气,开门见山,天晓得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最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你说接就接,她是你什么人?她在我这里很开心。”慕容复凉凉的说,一边还看向有些虚弱的柳生。
柳生低着头,面色绯红,他羞得无地自容。
虚竹料到他会有此一说:“二哥,你该知道,我都可以找到这里,如果我强找,也一定能找到她,所以别逼我动粗。我知道你也喜欢她,可是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为了弥补你的感情损失,我愿意以珠兆的封地作为交换,不过,不是换言言,而是换取你对我们的祝福。”
慕容复一怔,他没料到虚竹居然愿意舍弃封地,不过一个小小的西夏封地,岂能满足他失去若言这个巨大的损失,虽然,他注定会失去若言,但是他抓住了虚竹的心慈手软,轻哼一声:“可以,但是,我希望你把大燕的玉玺给我,还有,让灵鹫宫也归我管!这样,我现在就让若言出来,而且,衷心的祝福你们。”他狠狠的加重了衷心二字。
乌老大第一个反对:“掌门,不可!”
虚竹也有些犹豫:确实不必要做如此让步,就算他什么都不给,若言他也势在必得,重要的是把灵鹫宫给了慕容复,他和若言去哪里?
慕容复阴阴的笑了:“我的贴身侍女就在若言身边,名义上是陪着她,更确切的说,是看着她,你该知道,我有办法封印她的灵力,没有丝毫内力的她……”
“别说了!”虚竹打断他的话,算他狠,拿若言的命做要挟,“我给,我都给!”
“掌门!”乌老大大叫。
虚竹苦笑着摆摆手:“不能让他伤了言言。”
“你,哎!”乌老大狠狠的叹气,罢了,如果灵鹫宫在慕容复的手上,他第一个离开灵鹫宫,不再归附,反正慕容复不会生死符,估计灵鹫宫的姐妹也不会真心归附他。
虚竹从行李中掏出那个烫手山芋——玉玺,交到慕容复的手上。
慕容复接过,冷笑一声:“你居然随身携带?”
虚竹也自嘲的笑,他早就不想要它,当初带在身边,就是有预感会用上,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他看着慕容复将玉玺小心的捧着,忙道:“至于封地和灵鹫宫我会书信给他们,二哥放心的接管就是,如果二哥不放心,我现在写个过继书!”
慕容复面上冷笑:“当然要写。”他挥挥手,身后一个机灵的小丫头,忙慌慌张张的去拿纸笔。
“哎!”乌老大看着虚竹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又是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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