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红颜泪(- 第19部分

　　　　墨轩紧紧盯着梦瑶一张一合的嘴，出声道：“没有想到，你的伶牙俐齿与以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梦瑶一笑：“彼此彼此。”转脸沉声道，“不过，你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墨轩慢慢松开钳制住她肩膀的手，负手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难得的一个月圆之夜，好好陪朕走走吧，现在回去皇祖母的气还没消，自讨苦吃……”

　　　　身后没了声音，回头一看，哪里还有梦瑶的身影！

　　　　该死！这个臭丫头居然给朕溜掉了！

　　　　临近莞清殿门口，远远就看到王嬷嬷站在那里。梦瑶的心都提到嗓眼了，这下没了皇上撑腰，回去之后不知道会怎样。

　　　　王嬷嬷一脸笑意：“进去吧，皇后等着你呢。”

　　　　梦瑶一个激灵，等着我？

　　　　随后快步闪进，果见皇后靠在软塌之上，一只手撑着头，见她进来冲她摆摆手。

　　　　梦瑶搞不懂刚刚还那么气愤的老转眼间就这么蔫儿了？迟疑着向皇后靠去，皇后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反而笑了：“刚才哀家吓着你了吧，也是，这么长时间没发过脾气，猛然发一顿脾气身体还亏损不少，看来以后这样的体力活还是少做。”

　　　　梦瑶走到皇后身边，皇后拉起她的手，慈祥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笑意。

　　　　搞什么，这古代人变脸怎么比现代演员还厉害，回头望向王嬷嬷，哪知屋里现在除了她和皇后再无他人，什么时候，王嬷嬷带着下人们退下了？

　　　　“别怕，哀家刚才演戏呢。”皇后起身拉着梦瑶下了床榻，　梦瑶连忙反手搀扶着皇后，二人走到桌前，皇后另一只手搭上梦瑶的双手：“来，坐下，陪哀家说说话。”

　　　　梦瑶听话地挨着皇后坐下想，心里却在打鼓，这个老，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儿说。

　　　　“哀家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在皇后身边当值，只不过比你神经大条的多。”皇后开始追忆起她刚进宫的那会儿。

　　　　“当时不是皇上选妃，而是。很多像你这么大的女孩都希望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当时哀家已经被皇后选中当宫女，没有办法参加选妃……”

　　　　“当时皇后也希望做妃吗？”梦瑶脱口而出，忽觉不妥，忙低头补充道，“对不起，奴婢只是……好奇……”

　　　　皇后听她这么问反而笑了，拍着她的手道：“没事，就当咱们是唠唠家常，这里没有外人，别拘谨。当时啊，哀家只见一面，是俊朗少年，一下就被他吸引住了。去上傅课的上他会经那个莲花池，哀家会偷偷跑去等在一侧就为了看他一眼；他在巡场练武，哀家也会赶在皇后没吩咐的时候偷偷跑去看。选妃的那天，天很阴，眼看就要下雨，皇后觉得这样的天气选妃不吉利，所以推迟了日。回来的上，哀家替皇后娘娘去取遗落的物，不巧正遇到瓢泼大雨，躲在凉亭中的时候就见到了。他站在雨帘中，一动不动，看上去十分落寞，小小年纪脸上弥漫着和那个年纪不相匹配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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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和太皇太后谈心
　　　　梦瑶静静地听着，她没有想到皇后和那时的还有这样的一段故事，更加没有想到，她会和自己说这些，只是不知用意在何。

　　　　“我站在凉亭扶着柱，想喊他却又不敢喊，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可能是看他看的入了神，竟然发现他朝我走了过来……”说道激动的地方老人家直接把哀家都换做“我”了，估计又重新陷入到当初的少女情怀了。

　　　　皇后看着梦瑶笑了：“哪是幻觉啊，他是真的向我走了过来。当时我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想逃避却又想留下来。见了我，问道，你是哪里的宫女，我如实回答。他没有再和我说话，而是站在亭中呆呆地抬头看着外面的大雨，脸上留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我递给他一方手帕，他转头看我，没有接手帕却是问了一句，你想家吗，想回去吗？”

　　　　“我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摇了摇头回答，我不能回家，回家就没有饭吃。他打量着我，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他笑，很好看，即便是混着水珠向下滴的发丝都闪着光芒。做我的妃吧，他说。然后我手中的手帕不知何时飘到了外面，呆愣的我却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跑到外面，从地上捡起那方手帕，在雨中扬了扬，冲我喊着，这就是你给本的定情物，我收下了，选妃那天记得来，我会向母后要了你。”

　　　　梦瑶听呆了，脑海中随着皇后的讲述想像着当时的情形，心里不禁艳羡，被心爱的人喜欢，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可是选妃那天，我没有去。”

　　　　“为什么？”梦瑶焦急问道。

　　　　皇后脸上的笑有些苦涩：“欣喜地把手帕拿给皇后看过，皇后下令选妃那天我不许踏出她的宫殿一步，她说，她决不允许纳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和地位的女为妃。我没有利用价值，在这样的交换婚姻中当然没有立足之地。那时，绝望的我恍然明白了的孤寂和落寞是从何而来。他，一定也不喜欢和权势等级划上关系的婚姻，凡是他纳入的妃，无不是政治上的一颗棋，他想要的，不过是可以说话的那种踏实。而我，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看起来傻乎乎的。他，其实一眼就看透了我。”

　　　　梦瑶知道后面还有好多故事，毕竟她现在已经是皇后，最终，她是会嫁给他的。

　　　　“当时我还很感谢皇后的决定，因为我想要的是爱我，而不仅仅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可以说说真心话的对象。那时候小，没有想过信任这种东西不是人人之间可以建立的，他既然选择了相信我，我为什么当时没有相信他，没有给他机会让他告诉我他对我的感觉。”

　　　　遗憾的情感不完美，却总是同样令人唏嘘慨叹，二人这一错过，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去看清对方的心。

　　　　“八年，整整八年，我已经二十出头，是宫里的老嬷嬷了，他也已经成为宁国的皇上。每每见到他挽着其他妃嫔在花园散步，我都会远远的刻意躲避，以为眼不见心便安宁，就那样静静等候二十五岁的到来。”

　　　　“又是一次选妃时日，一批更年轻的女入宫，挑起了后宫中那些年长妃嫔的嫉妒和战争，依附、拉拢、口蜜腹剑，所有狠毒阴暗的词用来形容当时一点都不为过。又是那个大雨滂沱的日，我站在八年前的亭里，亭外面，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我。那一刻，恍若隔世，时隔八年的时间，依旧能这样看着你的人，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然后，我成了历史上最快直接晋升的皇后。我本没有任何心机，可既选择然嫁他，成为他后宫的脊梁，我没有选择的余地，适应环境的生长，让自己愈发强大，夫唱妇随，宁国得以安康。”

　　　　说完这些，皇后眼睛里泛着光，一瞬间，梦瑶忽然觉得她年轻了很多，不是生理，而是精神和心态。

　　　　眨了眨眼睛，皇后收回心神，转头看向梦瑶，微微蹙眉，伸手抚上梦瑶的脸庞：“哟，怎么还把你说哭了，看哀家这张嘴，该打！”梦瑶这才惊觉，自己脸上什么时候多了两行清泪。

　　　　皇后为梦瑶拂去泪水，笑道：“今日看到你和皇上这样，就勾起了哀家的回忆。梦瑶，你和哀家说实话，你，喜欢皇上吗？”

　　　　虽然问的小心翼翼，却是这么直接。

　　　　前面做了那么多的铺垫，就为了问这一句吧？

　　　　梦瑶摇摇头：“坦言说，说讨厌吧，也不是很讨厌，喜欢却是谈不上。”

　　　　皇后皱眉：“皇上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梦儿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

　　　　梦瑶看着皇后：“皇后，奴婢斗胆问一句，您当初嫁给皇上的时候，他身边嫔妃多少？”

　　　　皇后想了想：“这个倒是没有怎么数过。”

　　　　那就是很多了。

　　　　这里女人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她们对于丈夫妻四妾的行为不觉有何不妥，欣然接受，只要能受到丈夫的宠爱，其他的都是陪衬。

　　　　梦瑶笑了，对皇后道：“奴婢不想那么早嫁人，想多经历一些事情，就像皇后刚才您说的一样，如果奴婢到了二十出头的年纪，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奴婢想，那时应该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皇后盯着梦瑶，目光慈爱：“如果哀家告诉你，先皇只有宜安皇后一人为妻，你对此如何作答。”

　　　　梦瑶闻听，愣了一下，先皇只有一位妻？皇后为什么告诉她这些？

　　　　梦瑶接话道：“为何？”

　　　　“因为宜安皇后说，在情爱上，今生，她只爱皇上一人，如果皇上也只爱她一人的话，那么她就愿意做皇后，这样，他们就在一起了。”皇后笑着回答。

　　　　“宜安皇后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男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梦瑶反问，她觉得宜安皇后酷了，在这样一个封建制的国家，敢于第一个提出让众人咂舌的观念，也幸好是皇上喜欢她，不然早就被当作异类收拾掉了。

　　　　“宜安皇后是整个宁国最崇尚的皇后，就连哀家的名号都没能盖过她。她想法奇特，观念奇特，用于治国之道上却是大有裨益。也正因为先皇和宜安皇后恩爱有加，先皇一生也仅娶了宜安皇后一人，心也系在她一人身上，直到宜安皇后病逝，他紧随其后，二人逝世时间不差半月。”说道最后，皇后有些感伤，不过，到底是过来人，眼圈红了红，望向梦瑶时又恢复了常态。

　　　　梦瑶不知皇后所说这些寓意何在。

　　　　“你刚才问哀家，嫁给皇上的时候他妃嫔多少，是不是怕进入皇室会受到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夫君的困扰？”皇后盯着梦瑶的眼睛问道。

　　　　梦瑶承认，的确不排除这个因素，但关键问题是，她对墨轩根本没有那种情感，而墨轩对她……想了想，也不是那样的感情，没有感情为基础的婚姻，梦瑶是决计不会要的。

　　　　“刚刚哀家帮你试探过了，鞋样只是一个幌，皇上对你的担心程大家都都看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怎么，你还不确定他对你的感情吗？”皇后进一步引导。

　　　　梦瑶张着嘴，原来如此，皇后也会绕了吧，说了半天，就是在向我说皇上这个人多好多好，又担心我不喜欢多妻，说明先皇就是一夫一妻制，摆明立场，她可以接受一夫一妻。

　　　　“可是，皇后，您看您和当初的皇上是两情相悦，先皇和宜安皇后也是恩爱夫妻，都是有情感基础的，而奴婢对皇上真的只是主仆关系，没有掺杂任何其他的想法。”梦瑶挺直了身郑重其事和皇后说道。

　　　　皇后愣愣地盯了她半晌，忽然“扑哧”，笑了，讪讪道：“别开玩笑了，哀家早就看出来了，你和哀家招了，哀家又不会限制你，反而会成全你们呢。”

　　　　梦瑶郑重点头：“皇后，奴婢对皇上没有二心。”

　　　　皇后停止笑：“那好吧，如果哀家把你许配给皇上，你会怎样？”

　　　　“嗖——”地梦瑶站起身，把身后的凳都带翻了。守在外面的王嬷嬷闻听声音，连忙带着人跑了进来，看到梦瑶正在伸手扶凳，皇后则朝她摆摆手，王嬷嬷一干人又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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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赵王的出现
　　　　“你不用紧张，哀家只是问问你，你只需要答愿意还是不愿意。”皇后慈祥地看着梦瑶问道，一脸期待。

　　　　梦瑶咽了口唾沫，当皇上的妃……

　　　　“不愿意。”梦瑶干脆地回答。

　　　　“是因为不喜欢吗？”皇后问。

　　　　“谈不上不喜欢，只是……没有那种感觉。”梦瑶如实回答。

　　　　皇后站起身拉住梦瑶的手：“哀家可以实话告诉你，他对你有意思。”

　　　　说完，她自己呵呵笑起来，慢慢走回了软塌，梦瑶忙上前把她的双腿搬到榻上捶打着。

　　　　“好，既然你不愿意，那咱不急，慢慢来，这点儿耐性哀家还是有的，就怕那个臭小忍不住，再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说着半阖眼睛，“唉，等皇上的事情一了，哀家也算是了无牵挂了……想想宜安皇后，还是她聪明啊，早早地走了，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还要记挂着她儿的亲事，真是，到老也不省心……”

　　　　梦瑶一看皇后快睡着了，轻声说了句：“皇后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奴婢告退了。”

　　　　也不知皇后听到没有，梦瑶看她没有反应，出了殿门。

　　　　迎面看到王嬷嬷，王嬷嬷小声问：“怎么样，谈完了？皇后……”

　　　　“睡下了，您进去看看吧。”梦瑶说完就要走。

　　　　“哎——”王嬷嬷叫住她，“老祖宗和你说的……”

　　　　梦瑶笑笑，摇了摇头。

　　　　王嬷嬷叹口气，却也是笑了：“没事，一辈的事，哪能这么容易就决定了的，往后日还长，不差这一年两年的。时间不早了，歇息去吧。”说完，进了殿门。

　　　　王嬷嬷是老嬷嬷了，又跟了皇后这么多年，自是知道老祖宗在里面和自己谈了什么，只是为何，听到自己的答案有些失望，她们，都希望自己能嫁给皇上吗？为什么？

　　　　心情烦乱，四处走走，夏日的晚风不冷不热，加之古代污染不严重，有池水掩映，风中带着湿润的气息，说清凉似乎更贴切一些。

　　　　举头望明月，不自禁摸上自己的脸，真的像月亮？

　　　　一直好奇且没有机会见面的赵王终于得以见真颜。御花园内，皇后对面坐着的就是赵王，梦瑶看他的背影，体态颀长，宽肩窄腰，从后面看是个帅哥的料，不知从前面看如何。

　　　　端着水果走近，低头放果盘的空隙，梦瑶偷偷撩眼，一看不要紧，两个人同时“咦”了一声。

　　　　梦瑶吃惊地一把捂住嘴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