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浮云主神- 第4部分

夜晚的流魂街荒凉而安静，冷风不时从门缝里吹进来，拂在脸上，一片冰冷。

凌晨的时候，天依旧是灰色的，像是积压着无数的尘埃。清水夕已经醒了，休息了一晚上，乱菊看起来起来精神不错，市丸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算了……反正这家伙本来就喜欢一声不响地闹失踪。

“来！小乱菊！叫声姐姐听听！”=w=让御姐叫姐姐是多么有爱的事情啊！

‘小夕……’冷冽略带宠溺的声音响起。

‘什么事？’

‘没事……不过市丸银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知道，我只是需要一个能够让我接触蓝染的契机而已。’她的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一只爪子蹂躏着乱菊的头发，果然发质很好啊……

冷冽地无奈地看着她，这丫头这几年当惯了米虫，倒是懒惰了许多，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性格没有以前那样到处放冷气了。

冷夕的性格，在这几年的确软化了不少，收敛了一身疏离，嘴角时常弯起细微的弧度，却对任何都是漫不经心，甚至不经意散发出慵懒的气质。

呐……自己的妹妹变得越来越诱人了。

“夕姐姐！”小乱菊羞涩地叫着，软软糯糯的嗓音直叫到她心坎里去了。

“啊拉……我怎么没看出来，夕的年纪要比乱菊大？嗯？”银毛狐狸倚在门边，怀里抱着无数的干柿饼。

乃是在吐槽对吧！银子乃是在吐我的槽=　=！

“外表不能代表年龄！”清水夕握拳捶掌，坚决地说道。朽木露琪亚都几百岁了还是那副初中生都不如的身高啊！

“银！”乱菊一看到银，就转身走到了他的旁边，绽放出大大的笑容，仰头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乱菊！乃怎么可以始乱终弃TAT为毛乃还是抵抗不了银子的美色！

乱菊是想市丸银揉她的头发吧……

市丸银看着乱菊一脸的期待，只是一如往常地微笑，从怀里拿出一个干柿饼递给她。

“吃吧！”接着走到了清水夕的身旁，示意她从自己怀里抽走一个。她拿了一个，郁闷地啃着，为毛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会有干柿饼？不过天天吃这个，再好的胃口也受不了。

算了，反正过不了多长时间，市丸银就会离开了。抛弃乱菊，也抛弃她。

“小乱菊，过来姐姐这边。”她笑着招手，等乱菊走近了之后，一把抱过她按在怀里，再一次用爪子蹂躏她的头发。

“小乱菊是喜欢夕姐姐，还是喜欢银呢？”清水夕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冰凉却温柔，从心里缓缓流过，带来一阵平和。

她呼出的热气都喷到了乱菊的脸上了，而乱菊正面对着市丸银，粉颊通红，羞涩地低着头，不敢正视他。

狐狸银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笑容。

她趴在乱菊的肩膀上低声轻笑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手指轻轻摩挲着乱菊的脸颊：“呐……乱菊不知道的话，就不用回答了。”

无论你是选择依赖谁，喜欢谁，都不会有结果的，乱菊。

因为你遇见的是市丸银和清水夕。一个是总是一言不发离开只留给你背影；另一个骨子里是冷漠如斯。

如果你遇见的不是我们……或许就不一样了吧，抑或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自嘲般地笑着，嘴角只是弯起一个弧度，细不可微。但是敏锐如市丸银，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清水夕发誓，她刚刚绝对有看见市丸银唇角上扬的弧度有增大。

***

八十区的日子很艰难，不过有市丸银的干柿饼维持着，还是能够的勉强度日的，只是水资源太过缺少。

清水夕觉得自己的身材又缩水了许多，更加怀疑，生活在这样环境里的乱菊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身材，果然是基因比较好吧……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有长大的那一天，就算封印解开了，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却是难以挽回的。

“夕姐姐，银呢？”乱菊扯着她和服的一角，眨着眼睛迷茫地问着。

“找干柿饼去了。”每次她都会给乱菊这个答案，估计等乱菊长大以后，绝对对市丸银喜欢干柿饼这件事情印象深刻。

她不明白市丸银对干柿饼的执着，正如没有人知道她自己对杏仁的执着，他们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乱菊会心甘情愿地在市丸银的背后追随着他的脚步。

明明知道那有多困难，明明他们离得越来越远，明明她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可是，为什么要那么坚持呢？

她轻笑着捏了捏乱菊的脸蛋：“不要那么担心，呐……那只狐狸才不会出什么事呢！乱菊要相信他哦……”

市丸银不在的时候，她和乱菊提起他就直接说那只狐狸，虽然有几次被抓包，不过那厮只是笑意越深，然后调侃几句……

比如，现在，她又被抓包了。

“阿拉……原来夕这么相信我啊……”那样漫不经心的笑容，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有种自嘲的感觉。

“银。”乱菊甜甜地笑着，那一个字中包含了无数的依赖和喜欢。

这些日子，她发现银和乱菊亲密了许多，有时候也会玩弄乱菊的头发，却仍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其实市丸银是很清醒的吧……三个人的生活，有彼此微笑和默契和可爱的乱菊。这种温情就像蜜糖，很诱人，但也会溺死人，他不想自己的心被这样的温情一点点腐蚀，就只有离开了。

下雪了……离别的日子，将要来了。


。。



第6章　选择、真央
凌晨，天还只是蒙蒙亮，外面满是飘散的雪花，萧瑟荒芜，寒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般刺骨的冰寒。

清水夕瘪了瘪嘴巴，假寐。

那只狐狸挑错了日子，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一个寒冷的大雪天，对于这个诡异的选择，她实在怨念地很。市丸银的离开，意味着她也要离开，毕竟自己不想继他之后，成为乱菊的依赖。而且市丸银在真央仅用了一年就毕业了，他在这一年之内就勾搭上了蓝染。

她正在考虑两种可能，一开始就和市丸银一起成为蓝染的助力，或者在真央多念个几年，逍遥够了之后，再去找蓝染，反正他身边有市丸银在，早去晚去，都是一样。虽然自己体术堪称一流，白打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但是鬼道就不知道了，灵力这玩意儿似乎没那么好控制。

市丸银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皑皑白雪中，清水夕躺在乱菊的旁边，恰好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用了点魔法让乱菊陷入深度睡眠。

直到雪停了，清水夕留下一张字条和一些粮食，才起身离开，毫无留恋。

【乱菊，去真央吧……】

是“去”，而不是“来”。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似乎是要将整个八十区掩盖在无尽的白色之下，埋葬所有的血腥、杀戮、残酷，苍白凄迷。

离别的日子总是在天气不怎么好的时候。

***

清水夕并不打算让市丸银发现自己的存在，所以他们一直隔着一个区，当他前脚刚踏出七十区的时候，她后脚就跟了上来，不快不慢，刚刚好。

市丸银的实力很强，不过三天的时间，就跨越了十个区，从八十区到七十区，可都是高危区，都是习惯杀戮掠夺的地方。而且……在每个区，市丸银都会找到干柿饼，当然，这只是她猜测的。

一把匕首从袖口飞出，甩在背后正准备偷袭她的男人的脖颈上，恰好是最致命的大动脉，男人应声倒地。

匕首的刀刃上只留下一丝血痕，清水夕轻皱着眉头，将匕首清理干净，收回到袖子里，清水夕才继续往前走。至于那些躲在暗处的杂碎，只要他们不要主动招惹她，她也懒得动手。

弄脏匕首是很麻烦的事情，而且人太多的话，鲜血乱喷，自己身上的这件和服就要毁了，她可没有备用的和服……

估计这段日子是这十区的灾难，她促狭一笑。先是市丸银，她可不认为他下手能有多么心软，再是她。

接二连三的杀戮，只能怪这些人实在学不乖，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却因为贪婪的驱使，奋不顾身地冲向了——地狱。

清水夕的确引来了许多人的觊觎，雪腮樱唇，浅粉色的和服衬得她水灵可爱，偏偏那双眸子妖魅至极，幽蓝深海里的一个无尽漩涡。

‘小时候的夕儿真的很可爱呢……那么多人看着你。’冷冽在她背后感叹着。

‘谁让主神不许我带眼镜！’=皿=　想起这个就莫名其妙，一声不响就把她的眼镜收走了，一句解释都没有。

‘夕儿不带眼镜更好看啊……虽然盯着你的人更多了。’

清水夕郁闷地不说话，主神其实想让她往萝莉的方向发展吧……无比少女的浅粉色和服，还有头上突然多出来的樱花发夹。

等等！这个发夹是哪里来得，她可不认为主神有那么好心送她这样一个东西。

‘这是我拜托主神转交给你的，是仙器哦……’冷冽见她的手抚上那枚樱花发夹，自觉地解释道。

‘有什么作用？’

‘秘密。’

清水夕不再问了，要从哥哥嘴里套出秘密来，比登天还难。她今天还要出七十区呢……得加把劲了。

三天后，她在五十区见到了被追杀的市丸银。苍白的脸上满是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尘土里，晕染开一朵朵的血花。那双狭长眼睛依旧紧闭着，嘴角扯开一抹极其嘲讽的笑意，如一把利刃深深割在心上，让人莫名的恐惧。
那些围攻他的人，一脸狰狞，嘴里说着难以入耳的流言秽语，呐……还真是污染她的耳朵呢……

她停下脚步，飞身跃上树梢，躲在隐蔽处观战。

“小夕要帮他吗？”冷冽不解问道。

清水夕掏出干柿饼咬了一口，说道：“不，我相信他哦……这些杂碎，眷顾他们的，可是死亡之神呢……”
她只是想见识一下现在的市丸银，究竟有几分实力。
看着手中的柿子饼，忽然失笑，=　=居然又拿柿子饼吃了，不过话说回来市丸银的柿子饼究竟是哪里来的？

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那边市丸银早已将那些“杂碎”放倒在地，一身红黑的鲜血显得他越发血腥邪气，左脸有些细微的擦伤，混着细沙，渗出一点点的血丝，狼狈异常，他有些疲倦地微喘着。
看来还需要成长啊……

足尖轻点，衣袖翻飞，瞬间飘到市丸银的身后，无声无息地落地。

“乖孩子都是很爱干净的哦……银……”
她所秉承的方式，一向是狠绝果断，干净利落。这么拖拖拉拉，留下那么多血腥气，这可一点都不好。
所以，努力成长吧……如果这样的厮杀都可以让你倦怠的话，如何背负“天才”之名呢？

独留市丸银一个人颓然立在原地。日暮渐袭，那背影竟有几分萧索怅然的意味，干涸的血迹像是斑驳的铁锈，腐朽而充满罪恶。
***

第七天，她已经踏入了一区的范围，估计现在市丸银已经在真央灵术院报名了。

　‘夕儿不去报名吗？’

　‘不急……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我也累了。晚上有个祭典，不如放松一下。’她低首敛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好像被那只狐狸发现了。

***

流魂街的夜晚比往日更加热闹，人来人往，身上穿着崭新的浴衣。各式小玩意儿和游戏引得人频频驻足。头顶上浓郁的深蓝天空绽出火树银花，刹那间的璀璨陨落。　

　‘那个小子在你后头。’冷冽忽然说道。

清水夕微微侧头，瞄了人群中的那个银发少年一眼：‘呐……你说如果他知道我抛下了乱菊，会不会杀了我？’
她忽然想起市丸银和乱菊之后的暧昧。

　‘他很喜欢乱菊吗？小夕应该担心的是上次那件事情吧……’

‘上次吗？洌是怎么觉得的呢？’

‘他还在犹豫。’
犹豫杀掉你，还是站在一起。

　‘……这小子和我一样没良心。’清水夕无谓的耸了耸肩，其实市丸银和她还是不同地吧……如何伪装，只是没有人猜的透他，而她却是流在血液里的凉薄，永远也洗不掉的，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刻骨浓郁，而非消弭。

她太难爱上一个人，不喜欢爱情的轰轰烈烈，不喜欢份奋不顾身飞蛾扑火。这些对她而言太累了，她更喜欢安静和默契，只需要喜欢就足够了。

她想要的是一个可以宠溺和包容她的男人，或许她付出的感情并不对等，但认定了，她必会认真温柔地对待。

　“嗨！”

看到市丸银从人群里钻出来，朝她走来，清水夕十分自觉加自然熟地笑着伸手打招呼。

市丸银的嘴角咧地更开了，却包含着一丝不明的意味，一瞬间，她觉得这只狐狸有点危险。

　“撒……清水桑也在这啊……”

清水夕没有回答，离开前还是叫“夕”叫的不亦乐乎，几天的工夫，就变成生分的“清水桑”了。真是个搞不清楚整天在想什么的人。

　“清水桑看起来玩地很开心呢……”市丸银突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银的收获应该比我多吧……不是吗？”继续盯着手里的关东煮，她随意说着。

　“嘿嘿……清水桑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恩啊……跟着银来考真央，银子不是也一样吗？彼此，彼此。”　反正他们俩都是半斤八两，没什么好指责的。幽蓝的眼眸锐利如锋芒，切开夜的帷幕，直直地射入那个少年的眼里。

那是只有他们这类人才会懂的伪装后真相。

市丸银的眼睛忽的睁开了，妖冶如血般的赤红，星芒微闪。

“阿拉……夕越来越坏了呢……”惑人的嗓音带着丝丝孩童的天真，清淡地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这算是承认了她吧……不再是清水桑了呢……

“嘛……谁知道呢？”　其实她从来没有变，伪装可以有无数，但渗入骨髓的冷漠理智，是无法磨灭的。

清水夕独自站在街道的最冷清的角落，背后是混沌的灰暗和残垣断瓦。清冷的月光洒进她的海之瞳里，空灵寂静，如梦似幻。

嘴角噙着浅笑，微勾的弧度带着讽意，神情却无比淡漠，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慵懒而狡猾的猫，很危险。

谈笑间，灰飞烟灭。

纵使无意如此，但身已入局，不得不破。

黑暗中，另一双眼正看着他们。

***

第二日去真央报名回来之后，没几天就是考试的日子了。不过当得知考试内容以后，市丸银很不负责地甩头就走，原因是——考试太麻烦了。清水夕非常清楚地记得这是官方小说里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