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相公说过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再说了,出门在外的,帮人就是帮自己。”胜男把饭菜都盛了出来,这时,魏良也给两匹马喂了些草料,在林子边的小溪里洗了手走回来。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清风见男主人回来了,知道马上要开饭,连忙快走几步来到马车外,就着门缝对立面喊着什么。
没一会儿的功夫,胜男两口子外加两个穿着粗布衣裤的女道士,四个人围坐在一个临时小桌上,客气了一番后,吃起饭来。
“恩,真香!”
魏良刚出门的时候,曾经对老婆的手艺表示质疑。毕竟他们成亲半年多了,胜男下厨的次数大于等于个位数,每次还都是煮清水面,其难易程度和前世煮方便面一个等级。以至于魏良一度怀疑,他老婆是不是不会做饭呀?!
所以,当他们正式出行的时候,魏良曾经提议,去五梅楼定N份儿套餐放在宝葫芦里,反正有神奇的保鲜功能,饭菜在里面也不会坏掉。到了饭点儿,就把套餐拿出来一蒸,多方便?连刷锅、洗碗都省下了呢,味道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
结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婆随手丢过来的圣女果砸到了头上,随之而来的还有若干‘看不起老婆’、‘蔑视妇女同志’之类的大帽子。于是乎,在胜男气呼呼的不忿中,他楞是没敢去订套餐,而是偷空儿跑到林神医那里,拿了不少肠胃药!
提心吊胆的走了半天,终于等到吃饭的时候,他几次提出要帮忙,都被老婆拿着菜刀或者铲子赶到一边。眼瞅着饭菜要出锅,魏良自救失败后,只好认命的准备好肠胃药和熬药的砂锅,然后拿着筷子恶狠狠的开吃。
当饭菜吃到嘴里后,魏良突然发现,咦,也没有这么难吃嘛,只是鸡蛋炒过了,葱花爆糊了,肉片有点硬,盐好像放多了,味道也似乎差了一点。不过,吃了肯定不会死人,而且还能管饱!
当然啦,这话他肯定不敢说,而是做出一副‘恩恩,好吃,真好吃’的模样,让叮叮当当忙活了一中午的胜男,笑得见牙不见眼。
有了老公的夸奖,又有了非常多的空闲时间,胜男似乎对做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几天行程下来,别的没有什么变化,唯一长进的便是她的厨艺——由能吃成功升级为还算好吃,当然,如果照此发展下去,早晚有一天能升级为非常好吃。
“嘁,乡巴佬!”
一旁的圣女听到魏良的话,嘴里像开了一瓶可乐,发出嘶嘶的声音。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耳力超人的胜男听到了。
“两位道姑,现在雨也停了,你们的身体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碍了,不知你们有何打算呀?”
哼,睡着我家的床,吃着我家的米,居然还敢嘲笑我家老公?!不是天生NC,就是后天缺管教!
对于这种不知感恩的大NC,胜男无法给予足够的客气。
“呃,我们……”圣女开可乐的声音,离着她最近的清风也听到了,当下一口热粥险些喷出来。好容易把菜粥咽下去,再听了胜男的委婉逐客令,清风的脸上禁不住一阵又一阵的发烧。
“嗳,那个魏氏。这天都黑了,我们就再在你们的马车里过一夜吧。”
圣女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周围怪异的气氛,她连喝了两大碗菠菜粥后,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饭碗,想抽帕子拭嘴,却发现衣服早就换了,只好拿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饭粒。
“呵呵,这位道姑倒也不客气哈,”胜男气极反笑,她啪的一声把饭碗扣在桌子上,“马车是我们夫妻的卧室,刚才见两位病得厉害,可怜你们,才留你们临时避雨。如今雨也停了,病也好了,难不成你们还想一直跟着我们?呵呵,您两位不在乎男女大防,我相公还不乐意呢!”
“咳咳!”魏良听了老婆的话,华丽丽的喷鸟。
“你说什么?”
圣女听她说话很不客气,感觉自己被侮辱了,气得几乎跳起来,连带着临时小饭桌也晃动起来。
“这位道姑,难不成您不是大明人士?怎么我说得这么明白,您还听不懂?”胜男冷笑了一声,把碟子里的几片肉片夹给老公,给了他一记‘别说话’的眼刀,然后继续对圣女说:“我的意思很明白,我肯收留你们,那是我心软,绝不是亏欠了你们。我们做好事也不求什么回报,只希望能得到应有的尊敬,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求人更有求人的姿态。”
“施主,对不住了,”清风见胜男真的生了气,连忙放下筷子打圆场,“我师妹头一次出门,不太懂人情世故,还望施主海涵。您救了我们,我们非常感激,日后有需要用到我清风的地方,您尽管说,刀山火海我也绝不会含糊。另外,您说的也没错,这小雨也停了,我师妹的身子也康复了许多,我们是不该再叨扰你们。只是,您看这天也黑了,我们两个弱质女子——”
“恩,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如果你早这么说,那我也不会说得这么直白,”胜男喝了两口温粥,随即用大度的口吻说道,“这样吧,我们马车里还有一些褥子和被子,你们就在外面打个地铺凑合一宿吧。”
“嗳,好,谢谢施主!”
清风一边向胜男道谢,一边用力拉住圣女的手,示意她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饭后,胜男把下午拿给两人的被子递出来,又翻出两床褥子一起交给她们。
清风连连道谢,然后抱着褥子和被子,来到马车边一块空地边。你还别说,清风经常在外面行走,野外的适应能力还是蛮强的。
别的不说,单看她选择的位置就很好:这个地方是胜男做晚饭时生火的地方,清风先把火堆挪到一边,然后褥子铺在被火烘烤的温热的地上,接着被子放在褥子上。
等临时床铺弄好后,她又去笼了笼火堆,在火堆旁边支了个架子,把她们换下来的湿道袍搭在上面,既烤了衣服,又权作帘子。
忙完这一切,清风这才去请圣女就寝。
可惜,坐在火堆边烤火的某圣女还在气愤中——
“清风,你刚才拉着我干什么呀?你没有听到她刚才侮辱本圣女的话?”
“……”清风第一百零一次的在心里默默叹气,脑海里也反复想着出门前圣母的交待,以及完成任务后得到的晋级和嘉奖,借此压下肚子里的无名之火。
努力了好久,她还是很郁闷,这位圣女实在太不靠谱了吧。难怪出任务的时候,其他姐妹见她接了这趟活儿,个个脸上露出同情的表情,唉,谁能想到堂堂的圣女如此的不着调?!
后悔呀后悔,可惜晚了。清风用力闭了闭眼睛,然后劝道:“圣女,属下拉着您,也是为您着想。您发现没有,这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尤其是那位少奶奶,手上绝对有功夫!”
“有功夫?!”某圣女楞了下,随即不悦道:“咱们也有功夫呀,难不成你怕了?”
“……”第一百零二次叹气,清风揉了揉眉心,继续:“怕倒不怕,属下的武功虽然算不上天下第一,但对付几个普通人还是没问题。只是这次属下的任务是护送您去蓬莱,万事以您的安全为先,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为妙。圣女,天也晚了,咱们还是早些休息,明天尽早赶路吧!”
“恩恩,你说得也有道理!”圣女对清风把自己放到一个非常高的位置,很是满意,便点点头,准备给清风这个面子,不跟那些俗人、村人一般见识。
第二天一早,睡得并不踏实的清风便起床了。这里是野外,而且马车里还有一个男人,圣女又是个妙龄女子,有些事还是多多考虑比较好。
“圣女,咱们不告而别,似乎不太好吧?”
清风去小溪便端了盆凉水回来,正准备叫圣女起床。却发现某圣女,已经换好了道袍、收拾妥当地坐在青石板上等着她,一副要急急赶路的样子。
“有什么不好的呀,她昨儿不是都赶咱们走了吗,咱们也不能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再赖人家一顿早饭不成?”圣女语气正常的说着,只是眼里闪烁着丝丝寒意,“再说了,咱们不是赶时间嘛。”
心里的小人却在发狠:哼,你等着吧,等我忙完正事后,再去找你算账,还没有哪个人敢如此冒犯本圣女。魏氏,我记住你了!另外,我也会给你留点纪念品的,嘿嘿!
“好吧!”
清风无奈,谁让人家才是大*OSS?!
一刻钟后,胜男和魏良从马车里出来。
“嗬,这就是所谓的‘侠义’人士?”
魏良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马棚,啧啧有声的感叹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投宿土地庙
“估计两位‘侠女’打算劫富济贫了,”胜男围着空地转了转,脸上的阴云越来越多——两匹在树下休憩的红马被顺走了,两床褥子和一床被子也被刀划得棉絮外露、崭新的卧具成了破烂儿,火堆上留着的水壶和铜盆也被丢得乱七八糟……见到如此场景,任谁都以为,这里曾经遭土匪或者仇家洗劫,任谁也不会想到,这种局面竟然是欠人恩情的两个堂堂道姑所为。
“劫富济贫?切,我看小说的时候,最烦的就是这句话,”魏良把地上乱丢的器皿收拾好,听到胜男的话,唾弃道:“偷东西就是偷东西,就算是她把偷来的钱分给穷苦的人,那也是销贼赃!哼,富人怎么啦,人家富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人家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哪像这些所谓的侠士,整天无所事事的东游西逛,饿了就偷,渴了就抢,做了坏事,还一脸替天行道的模样,简直就是无耻之极!”
“呵呵,也没有这么糟糕吧,”胜男也很少见到老公对某个人如此反感,她听了这话,自己肚子里的气反倒下去了很多,“好啦,至少咱们马车没有任何损伤。至于马嘛,哼,我会让她们知道偷东西是需要付出代价滴!”
说着,胜男一纵身跳到近旁的一棵大树上,脚步轻盈的站在壮硕的枝干上。她一手扶着树干,一手罩在眉上四下里张望。过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东南方向的山坡下,两骑快马如同小黑点儿一样不紧不慢的移动着。
胜男见状,忙从腰间取出一个两寸长的竹哨子,坏坏的一笑,然后把哨子放在唇边用力吹呀吹呀吹。
清脆的声音顿时响起,在静谧的林间显得格外响亮。而远处的两个小黑点儿似乎也听到了哨音,移动的身形立刻停了下来,原地挣扎了少许时间后,将马背上的不速之客甩到了地上,然后撒开蹄子飞速的跑了回来。
“老婆,小心!”
魏良站在树下,仔细关注着胜男的动作。
“嘿嘿,这次肯定摔得她们够呛!”胜男收起竹哨子,掂着脚尖又瞅了一会儿,听到魏良的声音后,这才笑得心满意足的从树上下来。
“怎么,酸枣和蜜枣回来了!”(PS:这是两匹马的名字,谁让它们都是红色的?!)
魏良见胜男直接从树上跳下来,连忙张开双臂把她接住。
“没错,”胜男点点头,颇有几分解气的说道:“早就看出那个什么师妹不地道,没想到她们还没有脱离困境呢,就开始算计咱们。哼,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也是,我还以为她们会等到了村镇后,才会动手。”魏良也有些气结,本来嘛,他们夫妻好心好意的收留她们避雨,又帮她们熬姜汤、做晚饭,不奢求她们如何回报,至少也不能如此恩将仇报吧?
两口子说话的当儿,重获自由的两匹大红马“呱哒哒”的跑了回来。胜男和魏良看见它们的身影后,连忙迎了上去,各自抱住自己的坐骑,一劲儿的亲热:
“蜜枣,你们回来啦,那个NC师妹怎么样啦?”
胜男双手挂在红马的脖子上,小脸期待的蹭着蜜枣的红毛。
“NC是什么呀?”蜜枣也是被胜男用生命水喂大的,虽然智力不如悍马和馒头,和胜男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它哈着白气晃着大脑袋,显摆道:“偷我的那个道姑一脸便秘的死样子,要不是主人有交代,我才不要让她骑着呢。忍了大半天,一听到您的哨声,我就把她甩了下来。”
“哦……那她有没有受伤?”
胜男不知怎的,脑子里居然很期待看到某师妹跌得头破血流的糗样儿。可听了蜜枣的话,似乎人家也没有什么损伤?!
“呃,我不是故意的啦,”蜜枣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眸子里露出一丝调皮,“本来呢,我只是把她甩了下来,没想到她坐在地上对我破口大骂,骂得话里还提到了主人……那个,我一生气便用蹄子重重的踩了她一下,好像听到‘咔嚓’的声音,估计腿骨断了吧!”
“噗!”
胜男脚下晃了晃,心说话,还有比自己更狠的,她对某师妹的忘恩负义很不齿,但也只是幻想一下她受伤的样子,根本就不会真把人家怎么着。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小红马,居然如此有魄力,踏断了人家的腿还一副无辜的模样。
“胜男,怎么了?”
魏良喝生命水的时间尚短,还不能和自己的爱马交流。和酸枣亲热一番后,眼角捕捉到胜男的反应,有些疑惑的问道。
“呃,没事没事,”胜男连忙摇摇头,脑子里不断的对自己催眠:我听不懂蜜枣的话,我不知道某师妹的悲惨遭遇,一切和我无关!
“哦,那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准备赶路吧,”魏良见胜男满脸的心虚,估计她又指挥两匹马干了什么好事。不过,既然她不想说,自己也不会勉强。再说了,这事儿肯定也不是什么大事,否则胜男不会瞒着自己。
“恩,好,”胜男见魏良不再追问,连忙放开爱马,和魏良一起去小溪边洗漱。
收拾妥当后,胜男又做了一锅西红柿鸡蛋汤,和魏良喝了热汤后,这才套上马车继续赶路。
马车上,魏良坐在前面赶马车。而胜男则仰躺在车厢里的皮垫子上,头探出车厢,靠在魏良的大腿边,两个人边赶路边聊天。
“哦,这么说,地瓜和玉米都是这个清风给的?”魏良手里拿着一包瓜子,自己磕了皮儿,把瓜子仁儿塞进胜男等着的小嘴里。
魏良说是赶马车,可两匹红马都是用生命水喂养的,即使不能和魏良交流,但对主人的指令还是能明白。所以,他也不过是坐在前面的座子上,连鞭子都没有拿的做做样子罢了。
“对呀,唉,其实这个清风还是不错的,只可惜投错了门庭。遇到这么一位‘师妹’,以后够她受的。”
关于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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