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争斗起来,都需要岳父的支持”
“恩,你这么一说,倒也有理”胜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下午遇到一个莫名的“故人”后,她就总是有种危机感,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所以,见到消失许久的张县丞,很多淡去的记忆也涌上心头。想得多了,顾虑也多了。
“行啦,老婆,这些都和咱们无关”魏良自从方敬亭顶替他之后,他对梅水县衙真是没有什么大爱,若不是老婆和岳父还在梅水当差,他根本就不想踏入梅水的县衙,更不用说什么杨知县和张县丞即将到来的争权或者内讧。
比起这些没营养的八卦,他还是更在意自己的小包子,双手再次禁不住的抚上平坦的小腹,带着一丝担忧问道:“老婆,你现在怀孕,身体能承受得了吗?”
虽然是马后炮,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胜男一句“废话”已经到了嘴边,看到魏良满是忧色的眸子后,又强行咽了回去,无声的叹口气,道:“没事,老公,你别忘了,我有生命水呢”
“生命水?”魏良双眼一亮,对呀,生命水能起死回生、促进生长,胜男的身子又长年练武,比一般的女子都要强壮,应该没有问题吧?
有了胜男的安慰,魏良的恐惧似乎少了些,但一想到自己快要当父亲,还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当怀里的小人儿发出细微的打呼声时,魏良才发觉,他失眠了
失眠的不止魏良,杨知县得到心腹递过来的消息后,也烦躁的睡不着,披着衣服坐在廊下发呆。
唉,张备怎么又杀回来了呢?难道他朝里也有人?否则,一个丁忧的不入品的贰佐官,如何能在孝期便夺情起复?而且偏偏又是回到梅水?
如果不是张备投了靠山、花了重金,以他的身份和经历根本就不可能再回来的。
到底是谁要和他杨威过不去,一次又一次的找他麻烦?
哼,他可不相信那个张备回来后能和他和平相处,估计这厮一回来,王主簿也会不安分吧?
杨知县猜测的一点也没有错,他这里得到张备进城的消息后,李大头也从城门守卫那里探听到了最新情报,当下便急匆匆的赶到了王主簿家。
“看来张备这次搭上新靠山了呀,否则,他不可能这么快就能补上缺”
王主簿被杨知县挤兑的在家养了近两年的病,倒也真养得白白胖胖,看起来面色要比杨知县好许多。他听了李大头的汇报,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眯着眼睛猜测道。
“不知道,不过看他回来的气势,杨知县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李大头被李正义父女俩一直压得死死的,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王主簿重新出山。当年和王主簿同时落马的张县丞回来了,那王主簿的“病”是不是也该好了呢?
“哼,那当然,”王主簿从鼻子里哼出一道冷气,他想起自己和张备被赶下来的惨状,有些发福的脸上满是狰狞,“咱们在梅水经营了二十多年,却硬被一个毛头小子拉下马,而且还输得这么惨,换做我都不甘心,更何况为此还殇了‘嫡母’的张备?你等着吧,杨威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那您什么时候回县衙?”
李大头想到那个梦寐以求的捕头职位,双眼满是期望的看向王主簿。
王主簿摇摇头,“不急,现在还不是我出山的机会,等杨知县和张县丞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再出手。到那时,便是鹬蚌相争,我来得利”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李大头心不在焉的吃了晚饭,怏怏的独自出了王宅。
唉,眼瞅着他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现在当不上捕头,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毕竟捕头不是门子,过了五十岁,体力和脑力都逐渐退化,根本就当不了差。
可瞧王主簿的意思,像是被当年的事吓怕了,不敢主动出头迎战,可等人家杨知县和张县丞斗出个一二三来时,黄花菜都凉了,他还当个屁捕头?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送给王主簿的银子留下一部分做点小生意呢,日后他不能当差了也是个依靠不是?想起那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李大头不知咋地,突然想起了消失很久的一个人。
“算起来,他也走了两年多了吧,不知道这小子日子过得咋样,会不会埋怨我昧下他的安家银子?”
“你说呢,李班头?”
静谧的夜里,李大头喝了点闷酒,头也有些晕眩。想到某些过往,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这时,耳边却传来一声熟悉又陌生的怒叱。
他茫然的转过头,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一张满是沧桑的脸,当他看清来人的面貌时,眼睛倏地瞪得溜圆,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对方:
“你、你不是去辽东了吗?那什么,小六儿呀,你回来啦?”
第一百四十五章 齐聚南山坳
一宿没有睡好,第二天清晨,魏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满脸傻笑的带着媳妇儿和未出世的宝宝,赶马车回到南山。
“老公,老公”突然升级当了妈妈,胜男也非常高兴,但比起很不在状态的某人,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呀。面对一张不时“嘿嘿”傻笑的脸,胜男觉得有必要让这个男人忙起来,否则在这么傻乐下去,等宝宝出世了,有可能看到一张面瘫的脸呢。
车外有车夫,胜男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于是她轻声的叫着魏良。可惜,某位被“宝宝炸弹”袭击的准新爹,一会儿盯着胜男的肚子傻笑,一会皱着眉头想事情,根本就没有听到胜男的呼唤。
“老公,魏良,”胜男见状很不悦,声音也禁不住的提高了两档,可对方依然没有反应,胜男顿时火大,“嘭”的抬腿踢了魏良一记,狠狠的说道:“姓魏的”
“厄,怎么了,老婆”
魏良脑子里正幻想着,可爱的宝宝出生后,他亲自给孩子启蒙,教他读书的温馨场景,没想到突然一记无影脚袭来,顿时将他踢得精神气爽。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呀,”魏良那副茫然的样子,让胜男更加火大,但想到外面还坐着一个外人,实在不好发火,便稳了稳呼吸,“我怀孕的事,你给魏家送信了吗?”
“魏家?”魏良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要做爸爸,为什么要给那些无关的人送信。无所谓的目光迎上胜男认真的眸子,想到某些事情,脸上升起一抹无奈的笑,摇头:“没呢唉,等到了南山后,我再让小庆子给魏家送信吧”
说实话,他真是不想和魏家有任何来往。当年他和姨娘、小妹被赶出家门的时候,魏家的大小亲戚一个一个冷眼旁观,谁也不肯伸手帮他们一把;现如今,自从他当上玫瑰的县丞后,那些莫名其妙的亲戚便纷纷冒出来,个个摆出一副“我和你如何如何”“咱们魏家如何如何”的亲热模样,已达到借魏良之势为自己谋私利的目的。
对于这样的亲戚,魏良根本就不理睬,更不会因为对方姓魏或者娶了姓魏的女儿,而另眼相看,反而更加约束魏家的亲戚,不允许任何人借他的名义为祸乡里。
结果,几次交锋下来,魏良直接被族长请了去,族长倒也没有大声苛责魏良、为告状的族人说好话,只是凉凉的问了句“魏县丞百年之后,魂归何处?”
威胁魏良听了这话,便知道,族长这是红果果的威胁。意思很明白,如果他再无视魏氏族人的利益,再铁面下去,他死后大有不能进魏氏祠堂的可能。
当然,对于现代人魏良两口子来说,死后不能进祠堂并没有什么,可大明土著田姨娘受不了呀,她从族里的三姑六婆那里听到信儿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让魏良给族长请罪,说是以后要“善待”族人,请族长不要怪罪如何如何。
面对慈母的哀求,魏良也无奈。但他不能违背做人、做官的底线,于是,经过和族长的反复谈条件,双方终于找到了一个平衡点——在不违反大明律的基础上,魏良会尽可能的帮族人谋福利
和魏氏族人的矛盾似乎解决了,但魏良对魏家算是彻底死了心。尤其是,小秀儿的婚事提上日程后,魏老爷的不闻不问和魏大少的别有用心,无一不让魏良寒心。
所以,魏家对于他,已经近乎是路人的存在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毫无关系的家族,他却不能真的不去在乎。这不,老婆怀了孕,作为“儿子”,他还要给那些无关的人送信,还不知道那边的人,得到这个消息后,会不会又弄什么幺蛾子。
“小庆子?你不是说让小庆子带领镖师去护送难民吗?”
胜男当然知道老公和魏家的恩怨,只是听完老公的话,她眉头微皱的问。
“对哦,我怎么给忘了,还有难民的事呢”
魏良一拍脑门,他怎么把这件大事给忘了呢。想起和岳父大人的谈话,魏良想了想,还是告诉了胜男:“对了,老婆,那个NC可能会来找咱们呢”
“NC?”胜男一愣,随即想到记忆中的某圣女,眉头拧成了花朵,“不会是那个狗屁圣女吧?她不是被押解进京了吗,这还是咱们亲眼见到的呀?”
难道NC的人,命也变态的硬?
魏良明白胜男的感觉,遗憾的摇摇头,“在临清渡口被人救走了,我担心就她那不正常的大脑、以及恩将仇报的小人性子,很有可能跑到咱们这里找麻烦呢。另外,岳父说,咱们南山聚集了太多的难民,里面鱼龙混杂很不安全。”
“恩,那我们就要快点吧难民们转移出去,否则,真要是被有心人一煽惑,咱们的一片好心很有可能招惹祸端呢”
胜男想到滞留在南山的数百难民,猛的一阵心悸,一种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仿佛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那咱们还是先忙正事吧,让小庆子护送第一批难民去桃花岛,小福子和王老实他们带着佃户们分化好难民,”提起了正事,魏良一扫刚才的傻样儿,有条有理的计划着,“另外,老婆,你现在情况特殊,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南山有变,什么都不要管,直接和姨娘小妹躲进暗道就成”
“……好”
胜男见魏良说得郑重其事,也连忙认真的点点头。
随着马车咕噜咕噜的行进,两口子有商有量的安排着家里的事。
南山坳,李大头和一个中年汉子,一起站在隐蔽的山石后,探头探脑的看着前方热闹的集市。
“老六,你瞧见了吗,这还是荒芜的贼窝南山吗?简直就是热闹的小县城呀。你说,如此规模的房子和铺子,还有这大片大片的耕田,如果没有足够的银子,李胜男和魏良怎么折腾起来的?我看呀,分明就是李胜男拿了你藏匿的金银,悄悄放进了自己的腰包”
“李胜男哼,这是你欠我的第二笔帐”
厄,第二笔?难道马老六还有其他窝藏金银的地方,而这些金银全都被李胜男昧下了?
同样一宿没睡,李大头双眼泛着血丝,嫉妒的看着自成村落的南山坳。
于此同时,另一边的官道上,几辆硕大的马车,正风尘仆仆的朝南山赶来,微风掀起的轿帘后面,是一张年轻却充满仇恨的女子的面孔……
第一百四十六章 众人送妾忙
“这是?”
见到马车里走下来的人,魏良两口子有点傻眼。好吧,虽然他想过魏家知道自己的老婆怀孕后,会借此生事,但这也太快吧,他还没给魏家送信呢,魏大少怎么先杀了来?
其实吧,魏良还真是被乐晕了呢,以为自己不去给魏家报信,人家就不会知道。他也不想想,当初是怎么知道老婆怀孕的事?
还不是因为董家大少爷的小妾陈姨娘,“不小心”把胜男推到后,胜男突然昏迷送去就医才知道的呀
这点都没有想到,他也就更忘了那位陈姨娘的身份,那位陈艳姐儿不是旁人,恰恰是魏家少奶奶,魏良大嫂的表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有如此铁的关系,魏家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不,魏家的人得到最新消息后,齐聚一堂纷纷讨论:小三媳妇儿有了身孕,小三也就没人照顾了呀,作为小三儿的嫡亲家人,他们应该大方一点,送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去伺候亲弟弟。
只是,当讨论到送哪个,由谁出面去送的时候,众人发生了分歧,从魏大少到魏太太,谁都想给魏良屋里放个自己人,更不用说还有那些别有用心的族人们。没办法呀,不是他们真有什么兄弟亲情,而是魏良的身份实在太招人了。
年未弱冠,便已经做到八品的朝廷命官。身后又有关系莫逆的恩师高官,那以后的仕途岂不是更远大?
以前呢,因为某些原因,让魏良和自家人不亲,魏家上下正愁不知如何改善和魏良的关系呢。偏巧呀,瞌睡送来了枕头,那头母老虎居然怀孕了,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是和魏良拉近关系的绝好机会呀
乃想想吧,趁着李胜男怀孕的当儿,给魏良送个丫头过去,一旦这个丫头怀上魏良的孩子,他(或者她)这个送出丫头的人,岂不是和魏良的关系更铁。如果母老虎走背一点生个赔钱货,而他们送去的丫头运气好一点生个儿子,母凭子贵,那魏良的一半家私不就归他们了?
噼里啪啦,啪啦噼里,参加讨论的每个人心里的小算盘拨得那叫一个响,脸上则是露出梦想万一成真的傻笑,口水更是哗哗直流。
只是,个个都这么想,那人选怎么定?面对利益的驱使,在场的母子、兄弟、妯娌险些吵闹起来。经过一番厮杀,各方都作出妥协,决定一人送一个丫头过去,然后由魏大少出面,以魏太太的名义送。
这时,一直沉默的族长开了口,人家老人家说了,你们一人一个一共三个,说出去不好听呀,俗话说好事成双,哪有送单数的理?
于是,为了“帮”魏家凑吉利数,族长勉为其难的从自己的侄女中选了一个,与魏太太、魏大少和魏二少送去的人,组成“准小妾”四人组,在魏大少夫妻的带领下,晃晃荡荡的赶赴南山。
“呵呵,三弟呀,恭喜恭喜,”魏大少似乎没有看到魏良两口子吃了苍蝇一般恶心的模样,而是满脸堆笑的凑了过来,先恭喜后问难道:“三弟、三弟妹,这事你们可做得不对呀。有了孩子那是喜事,关乎咱们魏家血脉传承,有了喜,怎么也不回家报个信儿?”
看吧,看吧,让你傻乐,终于乐极生悲了吧
胜男被面前一堆莺莺燕燕晃得脑仁疼,她伸出两指,在魏良的腰侧软肉上一顿狠掐。
“厄,大哥,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