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哦,是这样。”
魏良心里打着鼓,难道自己和胜男招募难民的事,惹到杨知县了?不能吧,这件事做成了,对杨知县只有好处,没有什么损害呀。
还是他怪自己没有提前通知,可、可他们也只是找人干活呀,无非找的人身份有些特殊,是逃难的灾民。
魏良脑子里不停的想着这种可能,脸色也开始沉重起来。
来到后院,魏良绷紧神经,小心翼翼的走近坐在竹榻上的杨威。
“魏良见过县尊大人!”
“呵呵,魏师爷呀,来来,坐,”杨知县并没有如魏良想象的那样,满脸怒气或者有任何不悦,反而是满脸堆笑的招呼魏良。
“谢县尊大人,”魏良心里更加的疑惑,他谨慎的觑着杨知县的脸色,没有发现异常后,也不敢放松警惕,客气的坐在杨知县一旁的方凳上。
“魏师爷,本县听说,你最近很是繁忙?!”
杨知县装作不经意的说道,魏良的谨慎他也感受到了,所以脸色的笑纹更深了。
“回县尊大人,”魏良连忙站起来,不安的说道:“卑职有罪,不该上班时间忙着私事,还请大人赎罪。”
“嗳,魏师爷客气了,”杨知县摆摆手,“你招募难民去开垦荒地,又提供了大量的粮食,安顿了难民的妇孺,使得本县境内的难民无人因饥饿闹事,附近的百//奇书//网整//理姓和乡绅,提起此事也是交口称赞。呵呵,同样是难民,玫瑰镇的难民跑去打砸粮店、冲击县衙。而本县的难民却安安分分的帮忙垦地。魏师爷真是帮了本县的大忙呀,这哪里又是私事?!”
魏良悄悄的抬起头,又瞄了一眼杨知县,见他脸上的笑意很是真诚,再仔细回味他说的话,脑子开始飞速的转动起来。
想了半天,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便咬着嘴唇试探道:“难民的事,也是受大人的指点才做成的,卑职不过是按照大人的意思办事罢了。”
“……”杨知县定定的看着魏良,神情少有的严肃,看得魏良心里直发毛,过了良久,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没错,没错,的确是本县的意思。魏师爷,你果然是了解本县的心意。你差事办得不错,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听到笑声,魏良终于送了口气,看来他猜对了。杨知县这是要功劳呀,他偷偷的擦擦汗,正想推辞,目光接触到杨知县的眼神时,他又把谢绝的话咽了回去。
“为大人办事,是卑职的职责,本不该求奖赏,但卑职有一为难之事,还望大人成全!”
“好,说吧,”见魏良如此上道,杨知县更是开心,他大方的说:“念你差事办得好,就算是求本知县做媒,本县今天也准!”
正文 第三十章 遭遇极品男
起初听到杨知县要奖赏自己。魏良本能的想推辞。但他发觉杨知县的眼中似乎还有深意,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杨知县这是堵自己的嘴。毕竟强夺功劳,不是一件非常光彩的事情,再加上杨知县对自己还不是非常放心,如果自己拒绝他的“奖赏”,反而会引起他的忌惮与猜疑。
魏良想了想,自己现在还需要杨知县的庇护,顺应他的意愿比较稳妥。但是要什么样的奖赏,也很是为难。轻了,杨知县会觉得自己没有诚意;重了,杨知县又会觉得自己恃功而骄。纠结了半天,他突然想到一个大难题,这个难题不轻不重,关键是私事,估计应该能达到杨知县的要求。
于是,魏良便说出“有一为难事,要请杨知县做主。”
而杨知县正等着魏良的要求。他见魏良满脸的羞涩,灵光一闪,想起家里的那个“小辣椒”。便有意识的引导着。
果然,他这话刚说完,魏良眼睛一亮,连忙起身,甚是扭捏的说道:
“在下的确是想请县尊大人做媒,呵呵,事情是这样的……”
与此同时,得到母亲口头答应的招姐儿,正急匆匆的赶回家。刚进家门,她就叫来管家,吩咐他马上去地里把王老四找来,说是有要事。
“要事?什么要紧事儿呀,看你忙得脚都没有沾地呢,就咋咋呼呼的找个穷小子。”
招姐儿的老公王守财拿着一个账本,不解的问着老婆。
“呵呵,事关咱们纯哥儿,当然是要事。”
招姐儿得意洋洋的坐在正屋的椅子上,接过小丫头奉上的茶,“我刚才回娘家啦,帮你家四弟说了好亲事。”
“亲事?你不是说和咱们儿子有关系吗,怎么又扯上王阿四?”
王守财越听越不明白,他把账册随手放在桌子上,探着身子问道。
“哼哼,”招姐儿刚喝了一口茶,还没有咽下去,她呜咽着哼了两声,等嗓子里的茶水吞下去后。有些忿忿的说:“还不是我们家那个长了出息的小五嘛。我嫁过来的时候,家里陪嫁了三十亩地,比起周围的媳妇,算是高的。可和小五一比,那可真是天上地下呀。嗳,你知道我家老爷子给小五准备了多少嫁妆吗?”
“多少?”王守财人如其名,除了土地和银子,他对其他的都没有兴趣。一听老婆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便八卦的猜测:“恩,南山的土地大约有个十几顷,岳父应该不会都给小姨子吧?!”
“切,何止?”招姐儿不提南山还好,一提南山,她就想起自己亏的种粮和人工,“我爹说了,南山都是小五的,任何人都不准打南山的主意,否则就赶出李家门。家里给小五的陪嫁,扣除南山外,还有玫瑰镇的十顷良田,十顷!”
“嘶~~”王守财一听。双眼泛着精光,他喃喃的说:“这么多,咱们家的地加上堂哥家的,也不过只有三十几顷,小五一个人的陪嫁就比我们两大家的还要多?!”
“就是呀,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算计算计!”
招姐儿叹口气,心里还在埋怨父母的偏心,全然忘了自己刚刚得了一个效益非常好的铺子。她把茶杯放下,抽出帕子沾了沾嘴角,冷冷的说道:“就算是不能要一半,我也要分来十顷!”
“不对呀,娘子,”王守财听完老婆的话,想了想,说道:“这小五的嫁妆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嗳,你刚才让人去叫王老四,难不成,你想把小五说给那个穷鬼?!”
“没错,”招姐儿点点头,“小五没有缠足,又整天抛头露面的去当差,想找个好人家很难。既然她有这么多嫁妆,干脆找个穷点的人,至少人家不会嫌弃她。王老四嘛,怎么说也是你们老王家的人,虽然人穷了些,性子怪了些,但不呆不傻,不残不病。说给小五也算般配!”
王守财闻言,禁不住的直点头,“还是娘子聪明呀。呵呵,王老四是我爹养大的,就和咱们家的狗一样,小五真要是嫁给他,那她的嫁妆不就任由咱们分配了吗。好,好主意!”
“呵呵,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唉,为了纯哥儿,我可是连亲妹妹都舍了呀!”
招姐儿得意的笑了笑,装模作样的叹着气。
“哎呀,娘子辛苦啦,来,为夫帮娘子捶背!”
王守财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他狗腿的来到招姐儿身后,握着拳头轻轻的帮她按摩起来。
县衙里,魏良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的请求说完,然后躬身等着杨知县的回话。
“……”听完魏良的话,杨知县明显楞了下,他嘎巴嘎巴嘴,干干的问道:“魏师爷刚才是说。想让本县帮你和李捕头做媒?!”
“是的,”魏良再次偮手,他腼腆的说道:“想当年,在下年幼不更事,私自离家出走,要不是得遇李正义捕头,在下早就不知流落到什么地方了。别说有机会遇到县尊大人,可能连骨头渣子都被人吞了去,哪能有在下的今天?”
“这么说来,你是想报答老捕头的救命之恩?”
“也不全是,”魏良的脸更红了。他飞速的抬眼看了杨知县一下,让杨知县注意到自己的脸色,然后又垂下头,低声说:“在下本着报恩的想法,经常去李家帮忙,再加上和李胜男又是同在县衙工作,时间久了便……还望大人成全!”
“哦,是这样,”杨知县显然很失望,这个结果和自己预期的完全不同。他本来想着把表妹嫁给魏良,一方面魏家虽然不是名门显贵,但也是书香门第,家产殷实,而魏良也是个有前途的人,对表妹算得上好归宿;另一方面,自己刚来梅水,手里缺少可以信赖的帮手,而魏良一旦成为自己的姻亲后,也就是自家人,做起事来也会比较稳妥。
可、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魏良居然想娶李胜男。恩,有点困难呀。
想到这里,杨知县的眉头禁不住的皱起来,一个人独自沉默无言。
“呃,在下让县尊大人为难了吗?”魏良见状,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忍着冷笑,略带惶恐的说道,“如果实在令大人为难,那还是算了吧,呵呵,在下帮县尊大人做事,原就是尽本分,不该妄求大人的奖赏!”
以退为进,魏良说完后,便束手站在一旁,等待杨知县的回应。
次日。胜男雇了一辆马车,车里装满了她用宝葫芦培育出来的野都柿果树苗,准备让难民们栽种。
来到工地后,胜男叫来周福,把要求说了说,然后站在一边,看周福分配人手,卸下树苗后,开始种树。
“东家,这是啥树呀?”
王老实最近过得很舒心,他们第一批佃户的房子已经上了房梁,等房子的湿气去净,他们就能搬进红砖黑瓦的大房子了。
而地里的庄稼,也像上了最好的农家肥,蹭蹭的直窜个子,即使损失了一半多的苗子,剩下的也能有个好收成。
每天他们一家都是在邻居们羡慕的眼神中去地里干活,还有不少亲戚,也悄悄的托他给东家说好话,想秋天的时候来南山租种土地咧。
“野都柿,是一种黑蓝色的小果子,味道很好。”
胜男见马车里的树苗全部卸完,把工钱给了车夫,然后和王老实一起慢慢的巡视各个工地。
因为现在人手充沛,各个工地的工程进展的非常快。最初建的佃户们的房子,如今已经竣工。而在山外围建了一些房屋,也已经进行了一半。十几顷的沙土地开垦完毕,山内和山外的两个大水塘,也已经开始挖掘,估计再有个三五天,面积约两亩的储水塘也会完成。
当然,黄河的水患也正在治理。胜男看了邸报,说是朝廷已经派刘大夏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前往决堤口治河。相信这些灾民很快就能重返家园,到那时,自己的南山基本上也就全部建设完毕。
想到自己既帮助了灾民,又建设了家园,胜男脸上不自禁的露出满足的笑。
“小五,小五!”
正出神的想着,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胜男转过头,循声望去,发现正是她家大姐,穿着银红色的褥衣,下面配着一条藕荷色的八幅裙,通身贵气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婆子和二十岁左右的男子。
“嗳,大姐,我在这里。”
胜男心里虽然疑惑,但仍是热情的招手。
“哎呀,小五,你看看你怎么休息还穿着官服呀,”招姐儿似乎对胜男的作息很是了解,她有些抱怨的说着:“这么大的太阳,你也不说站在阴凉的地方,瞧瞧,这脸都晒黑了!”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对于招姐儿的过分热情,胜男有点儿不适应,她连忙侧身躲开她的手,笑呵呵的问道:“姐,你怎么过来啦?”
“来来,四弟呀,我给你介绍下哈,这就是我家五姐儿,在梅水当捕头呢。”
招姐儿听到这话,连忙把身后的男子推出来,指着胜男说道。
“恩恩,好好,”男子心不在焉的瞄了一眼半男不女的胜男,接着便冲向了一旁的耕地,啧啧有声的抓起一捧土,“哎呀,真是好地,好地呀!”
“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胜男有些不解的问道,她怎么看招姐儿的眼神那么的不怀好意呢。
“呵呵,你看这人咋样呀?”
“咋样?什么咋样?”
“哎呀,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呀,我是说——”
招姐儿突然有些张不开口,她隐隐的有些后悔,不该这么着急来。正在她不知如何向胜男说的时候,一旁的男子却站了过来,很不客气的对胜男说道:“那个,我看在地的份上就答应了,不过,女人就是女人,成了亲,就要老老实实的呆在地里干活,不许抛头露面的当捕头!”
“大姐,这人是谁呀,怎么胡说八道的!”
胜男突然明白了,但这也太不靠谱了吧。招姐儿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人呀,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开始大放厥词?!
“禁言!我也是堂堂秀才的儿子,怎么会胡说八道?李胜姐儿,如果你想嫁给我,那就好好学学三从四德,省得出去丢了我家的面子!”
年轻人从鼻孔里哼出这句话,只是脸上的黄土和满嘴的臭气,让的气势减弱了许多。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新一波谣言
胜男怒极反笑,她斜睨着大姐儿。一言不发。
“哎呀,四弟,你说什么呢?”招姐儿见王老四有些不着调,心里暗骂:真是个没心眼儿的,这亲事还没成呢,怎么就蹬鼻子上脸的?就是想立规矩,那也等事儿都办成了再说呀,唉,抬眼再瞧瞧小五脸色都变了,招姐儿连忙示意身后的婆子把王老四拉一边儿去,自己也笑呵呵的挽着胜男的手:
“呵呵,小五别见怪呀,四弟他爹是读书人,性子难免有些呆板。”
“咦,大姐这话从何说起呀,”胜男看都没看那个一头扎进田地里的JP男,而是一脸茫然的说道:“他性子如何,与我何干。呵呵,大姐,姐夫人老实,又心疼你。所以对你也没有多少管束,可你也不能欺负他呀。”
“欺负?!”招姐儿一听这话,脸色的笑容顿时凝结,她冷着脸子问道:“小五,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说我偷人不成?”
“呵呵,大姐,我可没有这么说,”胜男摘下帽子,慢悠悠的扇着风,“只是小妹觉得大姐是有夫之妇,人前人后的还是避讳些!就算是小叔子,那也要注意距离呀。”
“……”招姐儿拼命压了压腔子里的怒火,她硬扯着几分笑意说道:“那个,姐姐还不是为了你嘛。昨儿我会家给爹娘送蜜橘,偶然间谈起你的亲事。你看你现在也老大不小的,却整天和一帮大老爷们混在一起,啥时候才能正儿八经的嫁人?就为这,娘都愁坏了,所以我就——”
“哦,”胜男拖着长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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