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坐在案上的凌卿云一个踉跄直接向前扑倒,真的是太激动了,对,就是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是哪门子破规矩!
“老头,你这把老骨子再过几年就要溺死在酒缸里了,难道还要抱着清风十二式一起作古?别说本公子不答应,就是你师尊都会从土里蹦出来!他老人家创立清风十二式可不是让你抱着他泡酒坛的!”一番颠倒是非黑白的义正言辞气得天机老人彻底清醒,“啪”的一声,竹桌已经光荣牺牲,趴在上面的北怪直接做了无辜鬼,一个跟头载了下去,委屈的站起身,指着天机老人,破口大骂,“天机老儿,你要死何必带上我!我哪害你了让你这般害我!”
见此,柳昱辰微微一笑,这样剑拔弩张的场面却是怎生的亲切自在,即便是他这个外人也不知不觉的融入其中,为这副生动的人物风景画添上了淡淡一笔。
“北怪,我不是那个意思……”天机老人站起身,百口莫辩,委屈的对着正怒火中烧的北怪轻声道,而后又迅即转身,眼冒金星,瞪着正看好戏的风如尘恶狠狠喝道,“小娃儿,老头收你做徒弟难道就是让你翅膀硬了咒老头早点死的!你这小娃太没良心了!”
“哦……”风如尘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是听见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缩了缩脖子,一脸可惜,“老头,你没打算抱着清风十二式入土,难不成是想要出去风花雪月?嗞嗞,老头,你看你都这么把老骨头了还色心不改,可惜天意弄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你……老头我撞死算了,反正也被你气的没几天活头了。”造孽啊,怎么找了这么个冤家做徒弟,这娃儿真真是个欺师灭祖的不孝徒儿啊!天机老人恨铁不成钢,转过身就往墙撞去。
刚刚还火气冲天的北怪早已没了脾气,幸灾乐祸的咧着嘴欣赏着天机老人孤独的受虐,心想,还是我的云儿好,哪像尘儿那怪胎,天生就是气人整人的料。
“老头,既然你这么想去风花雪月、自己又不行,本公子看在你拐了我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畏艰苦的就替你接下这个苦命的差事好了,只要你把清风十二式给我,本公子一定不负众望,以天机老人的名义逛遍三国的窑子的。定让你天机老人名留窑史,扬名青楼。哦,你怎么不撞了,怕本公子说话不算话是吗?放心,老头,不看僧面看佛面,北怪对我也不错,看在他的面子上,本公子一定会不辱厚望,圆满完成这个伟大的光荣任务的。耶……老头,你怎么还没撞到墙?是怕本公子不卖力去风花雪月吗?既然如此,本公子也不排斥再以你的名义去采采花啦……”嫌乱子闹得还不够大,风如尘不怕死的不断添油加醋,不把天机老人气死誓不罢休!
“拿去!”天机老人气的吹胡子瞪眼,就差七窍流血了,停住撞墙的动作,从怀里拿出一张卷羊皮样的东西,狠狠一扔,再不给他不知道这个可恨又可恶的小鬼又说出什么不堪的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北怪,出去打架去……”一把抓起还在暗暗得意的北怪,‘哼,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不计后果的将北怪扔出了门,不由分说的便同饿狼扑虎般的栖身而上,噼里啪啦的就打了起来,现在他杀人的心都有!
“天机老头,关我什么事啊?有本事去找你的小娃打!哎呦……”北怪的惨叫声远远传来,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再反观屋内,战后横七竖八的情形于外面交相辉映。凌卿云刚爬回案几上,还没坐稳就又被放倒在地上,饶是不否言笑的柳昱辰也也忍不住张开了扇子儒雅的动了动嘴皮,而阴谋得逞的风如尘正“嘻嘻”不停奸笑,宝贝式的抱着那快让他嘴皮子都说破的“清风十二式”,缠了七年,终于到手了。
趁两个老头忙着打架,风如尘飞速的回屋卷了包袱就往外冲,可不能等老头清醒了把宝贝给要回去,那是老头的命根子,反悔来抢都说不定!
却不想还没出门口便被那尊似笑非笑的笑面佛给提小鸡一样的给拎了住,磁性而充满诱惑的嗓音自头上传来,“尘儿还未曾同两位老人道别,就这么急着走?”
“小尘尘想走便走,关你什么事?”凌卿云整理好包裹,正好见到这一幕,一见柳昱辰云淡风轻的提着风如尘,阻他道路,就气不打一出来,他愿意被风如尘欺负,可并不代表其他人就可以欺负风如尘!
一手便抓上柳昱辰提着风如尘的手,却怎么也动不了他,脸色不禁黑到了极点。
“昱辰哥哥,尘儿知道自己很可爱,但是师命大过天,尘儿今日必须出谷,怎可让两位老人失望呢?所以,昱辰哥哥,恕尘儿不能留在这里陪你聊天了,以后有缘再见!小师弟,走!”风如尘见凌卿云奈何不了柳昱辰,战火一触即发,忙出来打哈哈,开玩笑,现在哪有时间打架!
“对,小尘尘,我们走!”见风如尘替自己出了一口气,而柳昱辰的手劲也松了许多,当下甩来风如尘衣领上那只碍事的爪子,提了风如尘就往外飞。
柳昱辰扇子一张,望着早已失了二人踪影的前方,嘴角微微一勾,微笑着摇了摇头,师命难为,呵呵,好一个师命难为,他怎么不知道小家伙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师傅,可一直都是老头老头的叫,顺便欺点师、灭点祖,生生把人气掉半条命。
又是一年春风和煦渡,却是相知离别断肠时。
“小师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你是不是该开瓶酒庆祝终于摆脱我这只恶魔了,哈哈,千万别想我,因为我是绝对不会想你的。”玄峰崖顶风如尘一袭白衣,随意慵懒的伏在蓝衣在身的凌卿云肩上,神情魅惑,拍了拍凌卿云有些不高兴而鼓起的腮帮子,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子,记住,你是你,凌云是凌云,我走咯……千万别想我,我是不会负责的,哈哈哈……”白色身影敏捷的踹入幽林深处,清爽的笑声在群山中连绵回响。原地哭笑不得的凌卿云站在崖顶一瞬不瞬的盯着风如尘消失的方向,心里颇为不爽,有些烦乱,有些失落,不服气的朝着树林大喊,“风如尘,你小子可真是自作多情,想你?下辈子都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吗?谁知道呢。“哇塞,四大美女!”几个飞身,在林中嬉戏一阵,很快便出了幽林,来到官道,毫无准备的风如尘差点被官道上的那架势惊得没跌倒!
“尘儿,我这么一大帅哥在你面前,你就这么视而不见,可真是伤我心。”一马当先的叶睿希见风如尘完全拜倒在了诗情画意四美女的石榴裙下,把他直接晾一边,狠狠的瞪了眼无辜的诗情画意,转而泪眼朦胧的委屈道。
“死开!本公子不好龙阳之癖!”风如尘甩都不甩他,直接蹦到他身后,色迷迷的盯着诗情画意。
“呵呵……”官道上霎时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容。
“闭嘴,见过阁主!”这四个祸水,一出来就勾引他的尘儿,敢和他争宠!叶睿希不断的用灼热的眼神洞穿着四大美女的纤纤玉体。
“见过阁主!”诗情画意齐齐下马,正准备下跪行礼,膝盖却被风如尘轻松的挑起,暗惊想不到阁主虽然尚幼武功却已在希剑星之上,真是英雄出少年。
“阁主,属下风阁诗儿。”
“属下云阁情儿。”
“属下海阁画儿。”
“属下凌阁意儿。”
“祝阁主安好!”
“诗情画意,哈哈,人如其名,青衣,你的红颜知己真的个个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艳福不浅啊……”叶睿希这家伙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打工还不忘泡妞。不过干情报这一行确实美女比较容易套情报,还可以顺便陶冶陶冶心神,缓解眼部疲劳,不错,不错。
“呵……呵……只要尘儿满意就好,”叶睿希嘿嘿傻笑道,“怎么样,尘儿,你的风花雪月比起我的诗情画意如何?”
“不相上下,青衣,我先提个醒,看好你的诗情画意,哪天跑了可别来找我要人。哈哈……”风如尘不正经的打趣道,让诗情画意顿感黑线满脸,叶阁已经够花的了,怎么这正牌阁主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汗颜……不过看阁主那潜力十足的祸水样,不风花雪月倒是对不起那张脸了。
“先把你的风花雪月看好再说。”叶睿希微微有些恼怒,这个没良心的小鬼,亏他在这里等了半天,一见面就当他透明的不说,现在还和他抢女人,更过分的是从刚才到现在眼神就没离过那四个祸水,正眼都没瞧过他!
“哈哈……放心,你早十年都没那本事!哈哈……”风如尘一个纵身跃上马背,爽朗一笑,挥了挥马鞭,“美女,和本公子约会去!”一骑绝尘,已跑出了老远。
诗情画意见此,马上跟了上去,这阁主,有趣可爱的紧。
“那我呢?”被撂在原地的叶睿希急的立刻清燕飞身,来之前就打着让小鬼与他同骑的主意,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要抢我的风花雪月,那本公子先拐了你的诗情画意!”肆意嚣张的喊声再次惹起诗情画意一阵铃笑,却气得半空中的叶睿希差点直接摔下去!
这个小鬼天生就是克他的!可恨自己没骨气还不怕死的粘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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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 第十二章亲情无疆'
“什么人?可有进府通告?”风如尘进了风都后便同叶睿希一行告了别,流星阁有叶睿希在,早看晚看没区别,归家心切。王府却是一刻也等不及了,不知道七年以后的靖王府是什么样了,娘亲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高贵漂亮,绿湘是不是还是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后奔跑的女孩,真的好期待。只是没想到,刚踏上石阶,便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了住。
“本公子进门从不需通告。”风如尘看着这个一脸严肃的国脸侍卫,他老爹带的兵个个都把“忠”字刻在心里,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这王府的侍卫可有因主人的离去而改变。
“不管哪家公子,靖王府岂是谁都能进的!”侍卫大喝一声,王爷不在了,王妃和小主子的安全都要靠他们,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放进去。
“好样的。”风如尘在心里暗赞一声。
“大胆奴才,你竟对本公子如此无礼!你可知本公子是何身份!本公子可是李相大公子!”
学艺七年,风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后之兄既太子之舅李国藩在丞相的位置上没了老爹风束霖的压制只花了一年时间就把持了朝政,权倾朝野,而这让整个靖王府都怀疑靖王风束霖之死和这李国藩有莫大关系,可想而知靖王府对李家的态度。虽然明面上由于朝中无人,娘亲水明月这些年也是沉寂宁静,和李家都没怎么去纠缠,但只要是真正追随靖王风束霖的亲卫应该是恨透了这李家!
果然……
“王妃喜静,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小王爷闭关,靖王府不便招待李大公子,怕怠慢了李大公子,还请李大公子回吧。”另一身材较为瘦小的侍卫上前直视着风如尘的眼睛,不卑不亢的答道。
“哼,这就是靖王府待客之道!本公子屈尊降贵,你们几只看门狗给脸不要脸,难道你们不怕得罪了本公子要你们的命!”这个侍卫倒是特别,身材虽然瘦小却依旧不失气势,而且他居然敢盯着风如尘的眼睛!在这个年代,主仆分明,下人回话都是低头不能直视主子,这个侍卫竟然有个胆子直视客人、而且是随时可以结果了他小命的杀神,他居然毫无畏惧之意,这个侍卫不简单!
“敢问公子属下何罪之有?属下遵王妃之命看守王府大门,自当遵守王妃之命。公子既无王妃之邀,又无进府通告,属下以王府安全为重,岂能让身份不明之人随意进入王府!如果公子真要属下的命,属下无话可说,为王府进忠乃属下之幸!”一番大义凛然的铿锵回答让风如尘感慨,好一个誓死效忠、却又颇有头脑的侍卫,不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带的兵,已经去世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有这么多誓死效忠之士,反观自己真是什么都不是,惭愧,惭愧。
“哦,你的意思是要了你的小命还得谢谢本公子,既如此,那本公子就成全了你!”说完最后一句,风如尘就运气了五分力向那侍卫拍出一掌,这样一个人不知道武功如何。
只见那侍卫稍一躲闪,便轻松的躲过了风如尘的攻击,来回几个回合,双方都未全力以赴,风如尘稍稍占上风,惊得风如尘暗叹——他到底是什么人,不卑不亢,头闹灵活,武功中上,怎么会心甘情愿跑王府当侍卫!
“尘儿!”一声夹杂着不可思议、期待并伴有浓浓欣喜的声音自风如尘身后温柔响起。
见到来人,听到这样的叫唤,瘦小侍卫难以置信、悲喜交加的住了手,温柔的可以滴出水的眼神复杂溢满了心疼、自责和狂喜。
风如尘将他的表情和眼神都看在了眼里,虽然心里有千般疑问,但可以肯定他没有恶意,便先不理会他,转过身,惊疑的打量着来人。
“尘儿,真的是你,千沫哥哥总算见到你了!”风千沫见风如尘转过身,在看到那张他日思夜想的面孔终于真实的出现在眼前,虽然长大有了些变化,但和他想象的出入更好看,忙大步跨前,激动的把风如尘紧紧搂在怀里。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