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诗人陶渊明?我知道啊,这个人我可是熟悉的很。
陶渊明,字元亮,一名潜,号五柳先生,世称靖节先生,乃是东晋末期南宋初期著名的诗人,文学家,辞赋家,散文家,著作有《归园田居》《归去来兮辞》《桃花源记》等等。
好吧,我承认,其实这都是以前学校时考试语文老师逼着我背下来的……除了这些之外,我对于这位大诗人基本上一无所知……
荀巨伯却是对这位五柳先生颇为尊崇,满脸向往,正待跟我说起陶渊明的种种事迹,却见许多学子纷纷出动,往书院门口涌去。我们觉得奇怪,荀巨伯这个促狭鬼自然不会错过半点热闹,当即拉住身边的一个学子名叫刘伯锡的问道:“哎刘伯锡,你们跑什么?出了什么事?”
“山门处来了个奇怪的家伙,说是要来找一个什么姓叶的,大家都在赶去看热闹。”
正文 26 探访
探访
“姓叶的?”荀巨伯看了我一眼,我摇头表示不知。荀巨伯便拽住我一溜烟地往山门口处跑去,他的速度快我跟不上,就一个人先跑了去,留下我在后面慢慢往山门处走。还没等走到山门前,就听到阵阵喧哗声,有个男声道:
“小生来这尼山书院,乃是想要找一位姓叶的公子,还请各位兄台帮我寻他出来。”
“我们书院里姓叶的公子多了,你要找哪个?”答话的是人似乎是王蓝田,在面对马文才以外的人的时候,他的口气就变得莫名倨傲起来,满含着天老二我老大的不可一世。
“是一位温文儒雅,和善亲切的俊秀公子。”那男子这样说道,“个头有些娇小瘦弱,眼睛却很黑很亮,看上去清澈得就像一汪弘泉。”
王蓝田大笑起来。
“这位兄台,你是走错地方了。我们尼山书院可从来没有什么俊秀的,又风流温柔的叶姓公子,歪瓜裂枣的倒是有几位。除此之外,剩下的只有一枚姓叶的霹雳弹,就怕兄台你消受不起呀!哈哈哈哈!”周围人也跟着哄笑起来,隐约听到荀巨伯的大声喝止声,不过他也过去跟那男子认真地说,书院里的确没有没有姓叶的温柔公子,是不是他记错了书院名字?兴许是别的什么书院也说不定。
我被这帮人气得差点暴走,赶紧拨开人群挤上前去,山门前引起围观的年轻公子一看见我立即冲过来,脸上难掩惊喜,急急过来抓住我肩膀道:“叶兄,你果然在这里,小生找的你好苦。这些人硬说我走错了书院,我就记得没有错,应该是尼山书院才对。”他一边说一边把我的手攥得紧紧的,像是生怕我跑掉一样,却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在谢府里认识的新朋友,琅琊王徽之。
= =于是说您闲着没事还真来找我了啊,王家不是朝中的重臣么?放着族中子弟这样遥处乱跑也没有关系?
我试图把手挣出来,努力了几次才成功。王徽之却已经自来熟地伸臂揽上我肩膀,对于能够在此遇到叶兄表示出了极大的兴奋愉悦之情。并且说是想要在书院逛一逛,希望我能帮他带路,顺便拜会山长。
我觉得他放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但看他兴致高昂,也不忍搅他兴致,遂带着他往山上而去。临走前还记得用眼横了王蓝田一眼,示意他要是敢再说我坏话,晚上等着瞧。王蓝田打了个哆嗦,没敢再在王徽之面前说我的不好,急急带着一帮人溜走了。荀巨伯则跟着凑过来,对于王徽之竟然是来找我的表示出极大的诧异。
等到我把王徽之送到山长住处后,荀巨伯就急急拉我到僻静处,问我是怎么认识那个狂人的。我有些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说王徽之是狂人,荀巨伯便说我枉为士族,消息实在太闭塞。说那王徽之乃是出了名的山阴狂徒,狂傲放诞,清高自恃,虽然才华横溢,但为人极端的随性不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说他有一次喝醉了酒,拜会友人,赶了很久的路,到了人家门口突然没了兴致,连门都没进,转身回家了。他还曾经上任黄门侍郎,结果受不了朝中规矩,没多久便弃官归隐,整日的东游西逛,不干正事。
听荀巨伯的话意,似乎对王徽之的行为颇有鄙薄,认为他言行不正,并非良友。在书院里这些学子之中,荀巨伯的性格已经算是比较洒脱大度的了,但是就连他也觉得王徽之性子放诞不羁,可见这个人平素随性到了什么程度。想到他在谢府中敢扮哥哥来相亲,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假意晕倒,赤足行走,其性格也可见一斑。
不过说真的,我倒不觉得他的性格有什么不好。魏晋名士本就以风流不羁而出名,况且王徽之多才多艺,不代表他就一定要把那些才能用到当官上面去,逍遥自在,游乐山水也很好啊。
话虽如此说,对于王徽之的来访,我倒也没有抱着什么特别的想法,想着带他在书院四处看看转上几圈,也就罢了。孰料傍晚的时候山长突然召集全院学子,宣布了一个消息,说是文士王徽之自愿当书院的客聘教席,负责教授大家的书法课。
这真是个意外的惊喜。以王徽之的大家造诣,指导学子其实还是大材小用了。为此山长大肆赞扬了我一番,说是我交到了好朋友,恩泽全院学子,这份恩泽也就很快在其它地方延续了下去。第二日公布的品状排行上,我的名字高高在榜,与梁山伯并列第一。
梁山伯上榜还情有可原,而我的文化课和其它课业成绩并不好,品状方面因为跟马文才吵架,本来也该是排在最末的,结果因为王徽之这么一来,一下子跃到了大前面,立即有人不乐意了。首先祝英台看到我就脸色不渝,她的丫鬟银心更是瞪着一对杏眼不高兴地瞅着我,嘴里叨咕本来是她家公子与梁公子并列第一的。王蓝田则和刘伯锡公然讽刺我攀亲附贵,靠着别人上位,直到王徽之过来找我悻悻地才住了口。
梁山伯倒是坦然磊落,先是安慰他的小贤弟祝英台一番,接着又过来恭喜我,看起来很是替我高兴的样子。这时候马文才走上前来,先是冷笑着朝梁山伯说了句恭喜,接着又扭头剜我一眼。我被他瞪得莫名其妙,正想回瞪的时候,王徽之提起他房里有一副叔父送的字画,想让我帮忙鉴赏一下,我想到下午跟荀巨伯约好了一起练字,便出言拒绝,王徽之却说正好,练字的话他可以帮忙指导一下。有名家亲自指导自然是好,我正准备答应,马文才却冷冷开口道:
“叶华棠,你不是说好了下午和我们一起蹴鞠的吗?”
额,蹴鞠?我有说过么?
见我迟迟不回话,文才兄突地一甩袍袖抛下句“你以后别后悔”,便怒冲冲地走开了。后面王蓝田秦京生急忙跟上,王蓝田还说了我一句什么,他声音太小,我也没听清,只隐约听到“伤风败俗”二字,正要追上去细问,王徽之却拽住我,表示不用理他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接下来他和我一同去吃了午饭,下午练字的时候,荀巨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说是有事,没练几笔便匆匆告辞离开了。王徽之便过来手把手教我正确姿势,说我写字的方法不对,应该这样这样。我总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些过于亲近,试图与他拉开距离,王徽之却纳闷地问我怎么了,朋友之间不都是这样吗,有什么不对的,还是说,我根本没有把他当成朋友?见我语塞,他又安慰我说没事没事,大家都是男子,不必在意那些小细节。
他不在意没关系,我不行啊。接下来的几日里我也努力试图躲开他,可是但凡我在的地方,王徽之就定然会出现。他授课的时候还好,不授课的时候便索性在席位上与我同桌一起听课,吃饭也跟我一起吃,晚上睡觉还说他房里宽敞,不然我去他那边睡也可以。我觉得这个家伙热情过了头,有些受不了,马文才也一直不给我好脸色看,荀巨伯梁山伯都因为他而对我有些疏远。
但书院就那么大,避也避不开,王徽之一直对我关照有加,我也不好像对待王蓝田他们那样直言拒绝,以至于几日下来心力交瘁,这一日正在堂上半死不活地听课的时候,陈夫突然匆匆离开,回来后便迅速走上讲台,告诉我们书院为了裨益我们的学业,决定邀请五柳先生陶渊明前来授课。
学子们瞬时兴奋起来,我听到梁山伯在高兴地对祝英台说着陶渊明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事,后者却不知为何很不爱搭理他的样子。这时候夫子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又表示陶先生情依山水,居无定所,所以他想要派几位学子下山去寻找,问谁要去,大家立即纷纷举手。但陈夫子又告诉大家,这几天朝廷派来的贤良方正考评官,就要来到书院了,要是下山去寻找陶渊明,就会错过被朝廷选拔的机会。
这帮家伙一听要错过入仕的好机会,立即纷纷表示不去了。我对做官没兴趣,又见没人想去,心想这倒是个可以摆脱王徽之的好机会,当即举起手来表示我去。这时候偏偏祝英台也举起了手,大叫一声“夫子我去!”我们两个都愣了。
陈夫子倒是不在意,点点头赞许道:“好。那么就决定由叶华棠和祝英台去寻找五柳先生陶渊明。不过呢,此次任务艰巨,不如再多派一个人前往,各位学子,你们有谁愿意与他们二人同往啊?”
“我!!!”
三个人同时举手,倒把陈夫子弄的一愣,首先排除掉一位道:“呀,徽之兄,您可是这书院里的客座教席,怎么好让您下山去奔波呢?我们的学子去就可以了。”剩下的两位则分别是马文才和梁山伯,陈夫子清咳一声,向我们道:
“祝英台,叶华棠,你们两个自己来选择。究竟是要选马文才呢?还是选梁山伯呢?”
“梁山伯!”
“马文才!”
我和祝英台同时喊出声,彼此诧异地对望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姓叶的?”荀巨伯看了我一眼,我摇头表示不知。荀巨伯便拽住我一溜烟地往山门口处跑去,他的速度快我跟不上,就一个人先跑了去,留下我在后面慢慢往山门处走。还没等走到山门前,就听到阵阵喧哗声,有个男声道:
“小生来这尼山书院,乃是想要找一位姓叶的公子,还请各位兄台帮我寻他出来。”
“我们书院里姓叶的公子多了,你要找哪个?”答话的是人似乎是王蓝田,在面对马文才以外的人的时候,他的口气就变得莫名倨傲起来,满含着天老二我老大的不可一世。
“是一位温文儒雅,和善亲切的俊秀公子。”那男子这样说道,“个头有些娇小瘦弱,眼睛却很黑很亮,看上去清澈得就像一汪弘泉。”
王蓝田大笑起来。
“这位兄台,你是走错地方了。我们尼山书院可从来没有什么俊秀的,又风流温柔的叶姓公子,歪瓜裂枣的倒是有几位。除此之外,剩下的只有一枚姓叶的霹雳弹,就怕兄台你消受不起呀!哈哈哈哈!”周围人也跟着哄笑起来,隐约听到荀巨伯的大声喝止声,不过他也过去跟那男子认真地说,书院里的确没有没有姓叶的温柔公子,是不是他记错了书院名字?兴许是别的什么书院也说不定。
我被这帮人气得差点暴走,赶紧拨开人群挤上前去,山门前引起围观的年轻公子一看见我立即冲过来,脸上难掩惊喜,急急过来抓住我肩膀道:“叶兄,你果然在这里,小生找的你好苦。这些人硬说我走错了书院,我就记得没有错,应该是尼山书院才对。”他一边说一边把我的手攥得紧紧的,像是生怕我跑掉一样,却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在谢府里认识的新朋友,琅琊王徽之。
= =于是说您闲着没事还真来找我了啊,王家不是朝中的重臣么?放着族中子弟这样遥处乱跑也没有关系?
我试图把手挣出来,努力了几次才成功。王徽之却已经自来熟地伸臂揽上我肩膀,对于能够在此遇到叶兄表示出了极大的兴奋愉悦之情。并且说是想要在书院逛一逛,希望我能帮他带路,顺便拜会山长。
我觉得他放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但看他兴致高昂,也不忍搅他兴致,遂带着他往山上而去。临走前还记得用眼横了王蓝田一眼,示意他要是敢再说我坏话,晚上等着瞧。王蓝田打了个哆嗦,没敢再在王徽之面前说我的不好,急急带着一帮人溜走了。荀巨伯则跟着凑过来,对于王徽之竟然是来找我的表示出极大的诧异。
等到我把王徽之送到山长住处后,荀巨伯就急急拉我到僻静处,问我是怎么认识那个狂人的。我有些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说王徽之是狂人,荀巨伯便说我枉为士族,消息实在太闭塞。说那王徽之乃是出了名的山阴狂徒,狂傲放诞,清高自恃,虽然才华横溢,但为人极端的随性不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说他有一次喝醉了酒,拜会友人,赶了很久的路,到了人家门口突然没了兴致,连门都没进,转身回家了。他还曾经上任黄门侍郎,结果受不了朝中规矩,没多久便弃官归隐,整日的东游西逛,不干正事。
听荀巨伯的话意,似乎对王徽之的行为颇有鄙薄,认为他言行不正,并非良友。在书院里这些学子之中,荀巨伯的性格已经算是比较洒脱大度的了,但是就连他也觉得王徽之性子放诞不羁,可见这个人平素随性到了什么程度。想到他在谢府中敢扮哥哥来相亲,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假意晕倒,赤足行走,其性格也可见一斑。
不过说真的,我倒不觉得他的性格有什么不好。魏晋名士本就以风流不羁而出名,况且王徽之多才多艺,不代表他就一定要把那些才能用到当官上面去,逍遥自在,游乐山水也很好啊。
话虽如此说,对于王徽之的来访,我倒也没有抱着什么特别的想法,想着带他在书院四处看看转上几圈,也就罢了。孰料傍晚的时候山长突然召集全院学子,宣布了一个消息,说是文士王徽之自愿当书院的客聘教席,负责教授大家的书法课。
这真是个意外的惊喜。以王徽之的大家造诣,指导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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