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棠?叶华棠就在那儿啊!”
“怎么会找他?”一行人议论纷纷,却没有谁敢大声说我的不是,连王蓝田也闭了嘴,估计可能是这几天来被马文才给打怕了。
独有秦京生突然大发雷霆,看着玉无瑕怒气冲冲地道:“好哇,原来叶华棠去枕霞楼,找的人就是你呀!”他说着偏头瞪了我一眼,又向玉无瑕道,“你说,你跟叶华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俩来往多久了?”
玉无瑕冷冷地看着他。“我和叶公子初次相见,清清白白,你不要信口开河。”
“鬼才相信你们是初次见面!你这个卑鄙龌龊的女人!”秦京生喘了口粗气,继续揪住玉无瑕让她滚。人群里祝英台的目光却已经挪到了我身上,里面竟然带着一丝疑惑。眼见着秦京生因为怀疑玉无瑕与我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又要伸手去打她,我示意马文才在原地不要动,自己冲上前去,将几近癫狂的秦京生硬生生拽离了玉无瑕身边!
“叶华棠!”秦京生一见我过来,怒气更甚,指住我叫道,“你竟然跟这个女人不干不净,亏你还敢跟山长说你去青楼是为了救人,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说,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当然是要给她赎身的关系了,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冷冷一笑,转身扶起玉无瑕。后者显然因为我的话而有些征愣,我也不多解释,开口问道:“玉姑娘,你来这里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叶公子。”玉无瑕迟疑了一下,很快地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能不能请你帮忙,把祝公子叫出来一下。祝公子对我误会颇深,不肯见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向她解释一下,我不是为了……”
“好你个贱人,你连祝英台都勾搭上了!”秦京生一听这话怒气更甚,竟然连我在这里都不管不顾,径直上前来一把拉过玉无瑕,伸手就往她脸上扇去!我急忙上前阻拦,却被秦京生一拳挥来,打中了侧脸,当时就有点站立不稳,一恍神之际,玉无瑕已经挨了他重重一耳光!
“你找死!”马文才一见到我被波及,登时大怒,冲过来扶住我,抬脚就要踹,我急忙拦住他,把他往后扯。马文才气忿未消,狠狠瞪了秦京生一眼,过来看我的脸上状况,我觉得额角处有点儿痛,却是被打出了一处青淤。
这时候梁山伯和祝英台已经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死死拉住秦京生,祝英台更是上前去用力甩了秦京生一巴掌,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敢打她!她是你能打的吗?”
马文才也道:“秦京生,你给我等着,等回到书院里,我绝对饶不了你!”
见到这么多人同时针对他,秦京生不由得有点胆怯,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你们,你们都给我记着!”接着便头也不回地朝书院山门处跑去。有几个学子挡了他的路,他大骂着滚开,一路推开众人,很快消失在了山门口。
这时候祝英台已经拉着玉无瑕,向着一个僻静的地方走去,私下里说起话来。梁山伯则走过来,想看看我伤的情况,马文才却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大声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梁山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神色,后退一步与我们拉开距离,马文才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又故意把手臂往我肩膀上一搭,做出亲密模样。这家伙怎么好像在向梁山伯示威似的?我觉得有些好笑,拨开他的手臂,告诉梁山伯我没事。马文才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过来按住我的肩膀,当着人家的面明目张胆地告诉我,以后要跟梁山伯保持距离,他话还没说完,人群又骚动起来,只听山门处响起一个声音道:
“英台,你们在这边做什么?我叫你吃饭怎么不去呢?”
却见一个青年男子出现在山门口,方脸浓眉,模样很是周正。我不认识这个人,微微一愣之际,梁山伯已经向我解释道:“阿棠,你前两天生病,可能没见过他,这位是英台的八哥,祝英齐,特地从上虞来书院看望英台的。”
原来他就是祝英台的八哥。我瞧了那人一眼,没什么兴趣地扭过了头。这时候祝英台那边已经听到声音,立即将玉无瑕挡在身后,神色慌张地道:“不,没什么事,八哥,你先回去。”
奇怪,她为什么要挡住玉无瑕?
祝英齐显然也觉得有些怪异,又朝前走了两步,祝英台吓得急忙向梁山伯打眼色,梁山伯会意,上前一步朝祝英齐道:“八哥,英台在下面跟人说话,我们先回去等他吧。”
“恩?英台在跟谁说话,我也去听听。”祝英齐说着就想往下走,梁山伯赶紧挡住他,并且向我使眼色。马文才才一皱眉的工夫,我已经在他拦我之前先大步走了下去,走到祝英台旁边,帮她挡住玉无瑕。祝英台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自己向阶梯上走去,半途拦下了她哥哥,也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她哥便放下怀疑,揽着她笑着往回走。走到山门处的时候,祝英台遥遥回头向我这边看了一眼。
而这边的玉无瑕,早已经泪流满面,只到祝英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门处之后,便伏地流泪不止,停也停不住。
这时候书院里面的学子大部分已经失去了兴趣,纷纷回转而去。只有梁山伯和马文才还在这边没有走,但也没有过来,两个人在远处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伸手扶起玉无瑕,从怀里摸出一张巾帕让她擦眼泪。玉无瑕哽咽着向我说谢谢,我摇头表示你不必如此客气,并且直接问她道:“玉姑娘,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我打算给你赎身,你愿意不愿意?”
“给……给我赎身?”玉无瑕惊愣道,“好妹妹,你是在开玩笑吧?你为什么要给我赎身?”
她叫我妹妹?
我瞪大眼睛望住她,却见玉无瑕擦去眼泪,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笑道:“你也是女扮男装,来到这书院里面读书的吧?那一日你哥哥带你去过枕霞楼,我是记得的。我整日呆在烟花之地,识人无数,怎么会看不出,你是个姑娘家?好妹妹,你的好意姐姐心领了。你也不必为我赎身,就当做不认识我吧。我这样的人,实在是不配与你们有交集的。”
她说着目光微沉,很快转过身,飞快地钻进了轿子里。小轿被迅速抬起,几个脚夫调转方向,朝着山下行去。我却不管那个,伸手扩了个喇叭花,朝着轿子大声喊道:“玉姐姐,记得等着我!”
小轿很快消失在远方。我淡淡一笑,回身向马文才走去,后者冲我点了点头,表明了他的立场。
不管怎样,玉无瑕这个人,我们是赎定了。
然后,秦京生这个混蛋,也死定了。
当天下午,秦京生就被马文才和王蓝田叫去蹴鞠场,王蓝田对于欺负人这种事情倒是自来熟的很,主动过来帮助马文才收拾秦京生,结果他们动手打人的时候,偏偏被祝英台的那位倒霉催的八哥给看到了,过来管闲事,救下了秦京生,还责怪我们无故欺辱同窗学子。好吧,其实我们是欺负同窗学子了,不过这种无耻的东西,欺负了也是活该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十有,就是那个把玉无瑕卖进青楼里的人。
我看得出,马文才对于玉无瑕的事情是很在意的,但是他又不愿意去直面这个与他娘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帮他出头。当天晚上我便换上便服偷溜出了书院,亲自去了一趟青楼,跟玉无瑕说了要为她赎身的决心和原因,并希望她以后离开杭州城,随便去什么地方谋生,如果有家的话,把她送回家去也是可以的。玉无瑕摇摇头,表示她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至于赎身的事情,她还要考虑,等到下个月再给我答复。
感觉她好像还有什么苦衷,或者是在等待什么人的样子。我心里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兴趣管太多她的事,反正对我来说,首要的问题是解决马文才的烦恼,别人的事不打算管。但正当我准备跳窗离开枕霞楼的时候,却意外地撞见了秦京生!
这家伙竟然也在今晚跑来找玉无瑕!
混蛋,还敢来跟文才兄抢女人,你是想找死么!
'梁祝'马文才,你欠抽! 作者:墨涧空堂
葵水
! 葵水 秦京生一看到我,登时也傻了眼,将手里一直攥着的一束花嗖地扔掉,从窗外跳进来,指着我们大骂道:“好啊,叶华棠,黄良玉你们两个贱人,你们这对狗男女居然背着我跑来这里幽会!我……”
“喂,你说谁是贱人呢!”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挺直腰板横在他身前,将玉无瑕挡在后面,同时冷冷道,“秦京生,你给我把话说清楚点儿。现在咱们两个可同样都是半夜来逛青楼的放荡学子,这事捅出去可是谁都没有好处。不过看秦兄如此激动,莫不是你与这位玉无瑕玉姑娘之间,另外有着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不成?”
“不,没,没有!谁会跟这种贱人有什么关系!”秦京生神色一滞,当机立断地开口反驳。他这话一出,玉无瑕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人也无力地坐到了椅子上。
“我是来拿我的月钱!”秦京生道,并试图绕过我往屋里去,“这个□欠了我上月的月钱还没给,叶华棠你少管闲事,快让开!”
“她欠了你的月钱?”我觉得奇怪,“你在开玩笑吗?她怎么可能会欠你月钱?”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让开!”秦京生见我只有一个人在这里,胆子也大了,竟然还敢伸手来推我,被我一把钳制住关节,刚想动手将他扔出去,却听到身后的玉无瑕突然开口道:“叶公子,放开他吧。”
我闻言松了手,隐约感觉到玉无瑕似乎想单独跟秦京生那畜生说话,也不好多说什么,嘱咐她小心之后便离开了。这里毕竟是青楼,有那么多人在,想来秦京生也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回书院的时候,我意外地在花园溪边碰到了梁山伯和祝英台。这对鸳鸯正背靠着背,坐在梯阶上甜甜蜜蜜地放风筝。
= =大晚上的,他俩也不嫌冷,还在外面卿卿我我。我目不斜视地从鸳鸯们身边笔直走过,隐约听见砰的一声,好像是梁山伯手里的线轴掉了。
“哎,叶……阿棠!你这么晚出去是去哪里了?”梁山伯急急把风筝递给祝英台,冲过来问道。
“你问我吗?”我抓抓头,也没有掩饰,直接告诉他,“我去枕霞楼了呀。”
“枕霞楼!”梁山伯被噎了一下,急急过来拽住我的袖子道,“你去那个地方做什么?心莲姑娘不是已经救出来了吗,你怎么又跑了去?万一被老鸨发现,把你抓起来怎么办!”
“该做的事,总是要做的。”我偏头看了祝英台一眼,注意到她红唇紧咬,显然是有些明白我去枕霞楼做什么,便也没有再多说话,径自向卧房处走去。马文才正在门口等我,见我平安回来,不由得松了口气,我给他讲诉在青楼里遇到秦京生的事情,还想推断一下那两人之间的关系。马文才却一把搂住我,在我耳边低声道:“够了,阿棠,不用再做了。这样就足够了。”
= =啊?我没有做什么啊,不过是去传个信罢了。干嘛这样一幅仇大苦深的模样?况且秦京生那个家伙居然说你的女人欠他月钱,文才兄你也不生气?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什么我的女人?”马文才有点儿莫名其妙,“你说谁是我的女人?”
“玉无瑕啊!”我也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要给她赎身么?秦京生半夜跳窗去她那里要钱,你也不生气?”
“谁说她是我的女人了!她是我女人,你是什么?”马文才皱眉,伸手一把揪住我在我耳边咆哮。
“我是人啊。”=。=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有些不解,伸手去拨他的手臂,结果反被对方一把捉住,拽过去按到了床上,紧紧压在身下。
“你,你干什么?”我发现情况不对,终于开始紧张起来,努力踢打道,“马,马文才,你压着我干什么?给我起来!上长椅上睡去!”
前几日我生病,这家伙怕我晚上乱蹬被子着凉,一直是搂着我睡的。我连着说了几次会传染他让他别过来,他也不听。好不容易这两天我的病好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撵他去睡长椅,结果这才过了多久,他居然又想往床上来挤,难道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你现在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马文才瞪起眼睛看我,“之前跟梁山伯,荀巨伯那些人勾肩搭背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大半夜的自己一个人跑去青楼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
“我去青楼还不都是为了你!”我梗起脖子反驳,结果被马文才重重一拍,脑袋又陷进了枕头里。
“为了我?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管这些事,那个玉无瑕,就让她去自生自灭好了,你一个女孩子,不要一个人往青楼里跑。结果呢?是谁告诉我要去找木槿补衣服,自己中途溜出去几个时辰后才回来,还大摇大摆地告诉我,你是去去帮‘我的女人’赎身,恩?你给我说清楚,我的女人到底是谁?”
“你女人是谁你自己不知道,还跑来问我!”我努力把脑袋从枕头里面伸出来,下一秒又被按了回去,马文才压住我,凶神恶煞地质问道:
“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我们的对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由知道不知道,变为了说不说,于是马文才表示,你既然不想说,以后也就别说了。
我觉得他是在威胁我,挣扎着从枕头里面脱出来,试图与他争辩,结果下一秒,嘴被堵上了。
这下就算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对吧!
我被他死死压在被子里,身体也给压得牢牢的,挣扎之际感觉马文才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我的腰间,摸索着就要去拽腰带。我一下子慌了,想开口阻止,嘴却被堵住说不出话,惶急之间突然觉得小腹处猛地一抽,整个身体霎时僵住了。
许是因为我之前一直拼命挣扎的缘故,现在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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