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秋一听到“顺序”这个词心头不觉一阵抽紧,“难道说那个顺序对于她真的就那么重要?”他想得到否定的回答。
“这个,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有些人是在坚持一些在我们看来完全无所谓的原则,可是那个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不可逾越的,我想似锦也有这方面的坚持吧。”繁荣解释。
“那照你这么说她要是知道了真相就不会再理我了?”凌泽秋仍然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
可是繁荣却微微点了点头,“就我对她的了解来说,她可能会更在意你撒谎的事情吧,然后两件事情放在一起,会更生你的气也有可能。”繁荣叹了口气。
“那就算那个谎是善意的她也会完全忽视不管吗?”凌泽秋的嘴巴已经干裂,嘴角隐隐有血丝渗出。繁荣叫了服务员再给凌泽秋上一杯开水。
“要我说,这完全要看她对你的感情到了哪个阶段,你想想如果一个女孩儿非常喜欢你,喜欢到可以忽略你的错误,你觉得你现在问的这些问题还有意义吗?”繁荣喝了一口咖啡。
凌泽秋摇了摇头,淡淡的说:“如果她知道了,她会讨厌我的,因为,她还没有喜欢上我。”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喜欢上你,我既然能让你们见面,我自然有把握你是我妹妹喜欢的类型。”繁荣从没见过这么没自信的凌泽秋。
凌泽秋低下了头,“这么久的时间里,她没有主动找过我一次,按你说的你妹妹也不是个保守守旧的人,可是在我们两个人的关系里她从来没有主动过。”凌泽秋的语气里竟然有委屈的情绪。
繁荣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再说话,两人相对无语。
良久,凌泽秋突然问繁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学法语?我很好奇,一个极度排斥和学外语的人交朋友的人,为什么会选择法语作为自己的主修专业。”
繁荣喝了一口咖啡,她说:“因为她爸爸。”
第018章 诈骗疑云
“她学法语完全是因为她爸爸。”繁荣再次向凌泽秋声明一遍。
“他的爸爸去法国了吗?”凌泽秋好奇的问。
“没有,在去法国之前去逝了。”繁荣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凌泽秋下意识的轻声喊出这么一句。
繁荣看着他,停顿了片刻,她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
“似锦的爸爸是位很有才华的建筑设计师,之前经营着一家建筑设计所,是这个城市里比较有名的设计师了,他爸爸一直以来对法国充满了向往,希望将来赚够了钱能在法国买一块地,然后盖起自己设计的房子,等到退休以后一家人能够在那里生活,事实上他后来的确在法国南部的一个小镇买了块地,连房屋设计图都画好了,可惜,梦想还没来的及付诸实践他就生了重病去逝了。”繁荣叹了口气。
“所以,似锦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就去学习法语,打算以后去法国把房子盖起来吗?”凌泽秋轻声问。
繁荣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她说:“学习法语的确是因为她爸爸的法国梦,但以后要是去那里的话到不是为了盖房子。”
“那,他父亲购买的那块地现在是闲置了吗?”凌泽秋继续问。
“那块地没有了。”繁荣回答。
“没有了吗?发生了什么事?”凌泽秋很好奇。
“从来就没有那块地。”繁荣看着他的眼睛。
“什么意思?难道,似锦的爸爸被人骗了吗?”凌泽秋意识到似锦父亲的病逝并不是偶然发生的。
“嗯,被建筑设计所里的合作伙伴欺骗了,不仅骗了那块地的钱,而且卷走了他爸爸投在设计所里的钱。”繁荣的语气了多了一些激动。
“那,那个人抓到了吗?”凌泽秋小心翼翼的问繁荣。
繁荣摇了摇头,“事情败露之前那个人已经转移了财产并且把家人都送出国了,最后那个人改头换面去了法国,到现在都没有抓到。”
“那,似锦的爸爸该不会是因为。。。。。。。”凌泽秋的话没有说完。
“嗯,是被气死的,被最好的朋友背叛,所有的钱都被卷走了,设计所也被迫关闭了,一夜之间从一个中产阶级变的一无所有,他一时接受不了,突发心脏病就那么走了。想起这事,我也很气那个人,真想现在就抓住他。”繁荣闭上了眼睛。
“当时报警了吗?这么巨大的诈骗数额也算是大案子了,怎么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呢?”凌泽秋追问。
“当然报警了,可是那个时候似锦爸爸生命危在旦夕,似锦妈妈对他爸爸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能够提供的有关那个合伙人的信息也是少的可怜,而且那人已经将身份做了洗涤,根本就找不到了,总之那个人肯定是有预谋的诈骗。后来这案子就挂在那里了,成了悬案。”
“这么说,似锦学法语,难道她将来打算出国去追犯罪嫌疑人的吗?”凌泽秋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如果换作你,你会怎么做?”繁荣目光如炬认真地问他。
凌泽秋垂下了眼睛,“换作是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对啊,换作是你也一样啊。眼看诉讼时效没剩下几年,要是再不抓紧时间,那坏人最终会逍遥法外,而自己就永远不能为父亲洗刷耻辱,作为儿女那颗心该有多受煎熬,这么多年来似锦过的一点都不轻松,每一天她都希望自己可以快点长大,这样她就可以早一天出国,能够抓到犯人的机会也就多一点。”
“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出去怎么找,多危险的事情……”凌泽秋轻声呢喃。
知道了似锦竟然还背负着这样的包袱,凌泽秋满心都是心疼和帮不上忙的无可奈何。他感觉自己一直在发冷,但身体却滚烫滚烫的,现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混沌一片了。
一个女孩子那么排斥外语,而今却将法语作为主修课硬生生撑到了第三年,只为了将来能替父亲洗刷耻辱,抓到为非作歹的人。那样一颗坚强的心连自己都觉得真心比不上,会几国语言又怎么样?天生聪明又怎么样?你那看起来注定不平凡的人生殊不知却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只是个听话的提线木偶罢了。
想到这些凌泽秋的胸口一阵憋闷,因为疼痛凌泽秋闭上了眼睛,当他试图再次睁开时,眼前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凌泽秋一头趴在了桌子上。只隐约听见繁荣一直在叫着他的名字……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了,守在病床边的竟然是爷爷。
凌泽秋想跟爷爷说话却一点力气也没有,爷爷轻拍他的肩膀叫他不要说话。
凌泽秋努力张开嘴虚弱的问爷爷周繁荣哪里去了,爷爷说她已经回去了。
凌泽秋不再说话。
“你都烧到39°了还在外面瞎转悠,一点都不知道要珍惜自己的身体。”爷爷声音里带着责备。
凌泽秋眼睛微闭,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就好了,不需要回答什么,也不需要反抗什么,从没觉得生病对他来说竟然是件好事。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脑的朝他涌来,他还没有做好接受这些事情的准备,于是不堪一击还没有做出一个决定的他就倒下了。
凌泽秋好想嘲笑自己,“嘿,小子!你真的很没用啊!多大点事啊你就扛不住了!真是没用。”他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他的自信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嘿!小子!你也太没用了吧!发个烧就……”
小陶毫无礼貌的声音在他看到凌老将军的时候戛然而止。
小陶瞪大眼睛,面部非常生硬地转换成了微笑模式,“啊,凌爷爷您在啊!我是……我是专门来看秋的,您累了吧,换我来照顾他吧。”小陶点头哈腰,像个谄媚的小人。
凌将军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缓缓地站起身来,拄着拐杖走到小陶身边,小陶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他心里嚎叫着:“老头儿!快出去!”
结果,凌将军走到他身边对他说:“不要太晚了,看完秋你就早点回去吧,我会叫下属过来照顾的。”
然后,凌将军挺胸昂头走出了病房。
小陶快步走到门口偷偷打开门缝确认他的确走了后,一个大转身一下子扑到床边用双手掐住凌泽秋的脖子上下摇晃他。
“嘿!小子!你别装了!至于吗你?有必要上医院来吗?你简直弱爆了!我还以为你的叛逆计划是什么大动作呢!你可好!直接睡到医院里了?不带这么玩的!”他边掐边兴奋的大喊大叫。
凌泽秋的心脏都快被他震出来了,因为剧烈的晃动他开始一阵猛烈干咳。一看情况不对,小陶赶紧放手。
他拍了拍凌泽秋的脸关切的问他:“秋,你没事吧?你别装,我刚才没使劲儿。”
凌泽秋不说话,小陶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
“秋,你怎么了。”
凌泽秋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陶喆源,我是个没用的人。”他轻声对小陶说着,嘴唇干裂的地方有丝丝血迹。
第019章 请让我为你跳支舞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小陶在中央广场见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陶哲沅。只有在这个地方,小陶才敢把自己当作是盖世英雄。
凌泽秋的悲观消极使小陶困惑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憔悴的凌泽秋,这种充斥着无力感的氛围迅速感染了小陶,此刻的他也倍感失落,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将他紧紧包围。
小陶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广场中央的台阶上,他身后矗立着黑色的铜铁战马雕塑在冬日的夜晚也显的如此孤寂,此时的小陶没有了当初斗牛士的英姿,只有无尽的落寞。
哲沅走到他身前,伸出手推了一把他的脑袋,小陶抬起了头,一脸的倦容让哲沅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哲沅轻声问他。
小陶看着她的脸,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他欲言又止。
哲沅再次伸出手摆在他面前,“起来,别坐在地上,这么冷的天,会着凉的。”
听到哲沅这关切的声音,小陶不再犹豫直接抓住她的手站了起来,因为太用力,哲沅向前趔趄了两步,小陶一把将她拥在怀里。
毫无准备的哲沅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的睁大了眼睛,之前看韩剧的时候,多少次幻想自己是剧里的女主角,能够被帅的掉渣的男主狠狠爱,此刻,她的幻想竟也毫无征兆的实现了,她的心怦怦直跳。
哲沅也轻轻抱住了小陶,脸上不可抑制地露出满足的笑容。
小陶的下巴顶着哲沅的头,这个高度只要哲沅一抬头就可以碰到小陶的耳朵,小陶闭上了眼睛,哲沅感到小陶将她抱的更紧了。在寒冷的冬夜里,人际寥寥的广场上,他们紧紧相拥,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了。
哲沅渐渐感受到抱着她的小陶此刻的心情并非与她一样,甚至可能与她相反,不是兴奋也不是高兴更不是幸福,而是一种无力感。
哲沅装作大人的样子轻拍了拍小陶的头,温柔的问他,“怎么了?”
小陶缓缓地放开了她,他捧起哲沅的脸,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觉得好空啊,空到我的脚都不知该在何处落脚了。”
“为什么会有空的感觉呢?”
哲沅感觉到小陶的手很冰,她用自己的手捂住了小陶的手,小陶转而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两人握着手相视而站。
小陶的男子气概是印刻在骨子里的,他内心感谢哲沅给他的温暖,但作为男人,他更乐意主动的那个人是自己,自己的女人由自己来照顾。就像他说的他出自书香门第,传统是他自小接受的教育,自己是个绅士。
“凌泽秋病了,病的很重,现在在医院。”小陶的声音也变的很虚弱。
“什么?似锦知道吗?”显然哲沅的思维和小陶并没有在同一频道上。
小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似锦知不知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了。”
“那,我要赶紧通知似锦。”说着哲沅抽出被小陶握在手中的双手,急忙开始翻包找手机。
小陶再次抓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的行为。不明状况的哲沅抬起头看着他。
“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凌泽秋好奇怪,他好像是心生病了。”小陶希望哲沅能明白他的空虚感是出自何处。
“你明白吗?”小陶再问哲沅一遍。
哲沅眨了眨眼睛,低着头,想了想,然后她缓缓地抬起了头,迎上了小陶渴求的目光。
“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是我好像能理解你。”
“凌泽秋是心生病了,你只是情绪病了而已。他的心病根源肯定不是你,你理解不了他了,然后你误以为自己的心也生病了,所以某种情绪控制了你。是这样吗?”哲沅认真的问他。
小陶睁大了眼睛,“是,是这样吗?”他竟然反问哲沅。
“那要问你自己啊!傻傻地问我……”哲沅快要笑出来了。
小陶咬了咬嘴唇,说:“凌泽秋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斗志,没有了自信,憔悴到好像灵魂都没有了,你知道吗?我好像看到他……他……”小陶吞吞吐吐。
“他怎么了?”哲沅追问。
“他是哭了吧。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见过他掉眼泪,最近这段时间他真的变了很多,他变的我都不认识他了。”小陶仰起了头看向天空。
“会不会和似锦有关?”哲沅问他。
“这要问你啊!似锦是你的朋友,凌泽秋哪会跟我八卦这些事情。”小陶学着刚刚哲沅讲话的样子。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似锦最近忙着准备报告会的事情,我都很少见到她。”哲沅确实不清楚。
“哇,梁似锦真是迷一般的存在啊,能让凌泽秋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她得有多大本事啊?”小陶夸张的说。
“你不要胡说,怎么凌泽秋病了就是我们似锦有问题?你敢保证凌泽秋身边只有似锦一个女人吗?啊!不,我们似锦哪是他的女人,似锦可从没说过她和凌泽秋是情侣。”
哲沅不愧是似锦的好姐妹,够义气,关键时刻必须为自己的姐妹讲话,一句似锦不好的话也听不得,就算是小陶说的也一样毫不客气的全部驳回。
小陶嘟囔了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后,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嘿!草履虫!我好了!”说着他抱起哲沅在原地转圈。
哲沅又被他这一突然举动惊的大叫,她嘴里喊着:“什么好了?你什么好了?”
转了几圈后,小陶将她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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