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低泣地翎雪,带着满脸的泪水,突然挣扎开忍足,冷不防地用力推开了一位工人,挡身在云霓的棺木前。“我不准你们这样做,我不准!!”翎雪使劲地摇头说着。
逼迫停下工作的工人们为难地看看其他人,发现并没有人出声阻止,也便没有继续了。
“雪儿……”凝视住这样的翎雪,欲想阻止的忍足无力地垂下双手,不忍心地闭了闭眼。“雪儿,别这样好吗?”
“呜呜呜呜……我不要啊!!霓霓怎么会离开我们?!她说过要永远和我们在一起的!!她怎么可以失约呢?”翎雪闭上眼睛朝他们吼道,然后双手抱着胳膊蹲了下来,自语般地喃喃着:“她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这样呢?……”
翎雪的举动无疑引发了被众人狠狠压在心底下的悲伤……
哭泣的紫月脸色惨白虚弱地靠在柳生的胸膛,只能任由他扶撑着她随时会倒下的身躯,脸上的泪水渐渐地渗湿了他胸前的衣服,而柳生此刻唯一能就是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
翎枫走到翎雪身边,蹲下身子,抱着妹妹颤抖的身体,低唤:“雪……”浮在眼眶里的泪水,在她合上眼睛的那一刻,一滴一滴地流下了。“雪……霓霓她,霓霓她不可能会死的……她只是回到了那个世界而已……”
“以前的世界?”闻言,翎雪微微一怔,“真的吗?”
稍稍退开的翎枫,抓着妹妹纤细的肩膀,望进那双渴望得到想要肯定的答案的眼眸,咬紧唇瓣,好一会儿才点头:“真的!”
垂下眼睑,翎雪再次沉默了,只是静静地蹲在那里落泪。
“……”翎枫无助地看向迹部。
望着眼睛湿润,唇瓣被紧咬,极力压抑着的翎枫,迹部心痛伸出双手将她搂进怀里,任由她抓紧自己的衣服发泄着……其实他知道她同样很悲伤,可是云霓离开后,紫月和翎雪都需要她的照顾,如果连她都倒下,那么……
忍足把翎雪抱进自己的怀抱里后,眼神示意着一旁等待着的工人们可以继续开始,这次,翎雪没有再阻止了,“侑士……我不想留在这里……可以吗?”
听到怀里传来翎雪微弱的声音,忍足立刻地将她横抱,向其他人示意一下,迈出这充斥着哀伤的地方……
铲土的声音在沉寂的墓园越发地显得响亮,刺耳……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毛毛细雨沾满了每人的黑衣,可是没有任何人会在意,静静地默哀着,献上了一朵一朵云霓生前最喜欢的白色蔷薇花……
待所有的人都离开后,躲藏起来的身穿白衣黑裤的幸村拖着虚浮的身体,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一步地来到了云霓的坟前。
手,微微颤抖地抚摸着刻印在黑石上的照片……照片中的人儿是笑得多么的幸福,可是讽刺的是,这张幸福的照片却被烙在如此的一个冰冷地方……
雨还在下,幸村半长不短的头发往下“滴答,滴答”地滴着水……湿润的俊脸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瘦削的肩膀渐渐地抖着,“啊!!!!!”内心的痛令幸村无法再压抑地冲口而出,“花裳云霓!!!我恨你!我恨你!我幸村精市这一生一世都会恨你!!!”幸村带着绝望的悲痛失控地朝墓碑上的照片吼着,“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对我……霓霓……霓霓……好痛,霓霓,我的心好痛,好痛……真的好痛……”低喃着。
蓦地,幸村拿出了一张薄薄的刀片,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划过……修长的手指划过云霓的笑脸,血,粘上了石碑,幸村苍白无色的脸,露出了一抹解脱的笑容,“霓霓,你曾经说过,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会发现,原来费尽心思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会忘记。可是如此深刻的爱恋,你要我怎样忘记?我早已将这一切都刻在骨髓里了,无法也不想忘记……”头靠着碑上,幸村噙着甜蜜的笑意,静静地说着两人的回忆:“霓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第一次见到霓霓时,我真的以为见到了天使,想不到这位天使居然是我的小未婚妻……你呀,总是古灵精怪,经常把爷爷他们和弦一郎气得半死,可是,我知道,大家都很喜欢你,因为你,家里变得更热闹了,父亲、母亲也变得爱待在家里……不过你还真是整人不偿命的魔女,呵。”幸村半垂眼睑,续道:“霓霓,你知道吗?我真的很高兴你是专属于我幸村精市一人的魔女……爱上你是我一生的荣幸……只不过……霓霓,我不能没有了你,所以等我,好吗?”
“精市,不要睡着,千万不要睡……”空中仿佛响了云霓的声音,原本已闭上眼眸的幸村缓缓地睁开,望着远处的天空,嘴边勾起一抹温柔而虚弱的笑意,“等我……”随即又再一次地合上双瞳……
“弦一郎,救精市,快点去救他……”
往墓园出口走的真田蓦然地伫足,回头望向云霓被安葬的方向,抿紧嘴的他心一定,转身跑回去。
走在真田身边的柳愕然地看着真田的举动,“真田!你去哪里?”
“幸村!小霓要我去救幸村!”真田头也不回地答道。
真田的说话无疑地引起大家的诧异,但不管怎么,他们还是决定快步跟上去。
当他们回到云霓的坟墓前,一直跟着幸村却被他甩开的夜也同时赶到了,不敢相信震惊地紧盯眼前的一幕和墓碑上的血迹,
“少爷!!”
“幸村!!”
夜急忙地掏出一块布,紧紧地捂住幸村的手腕,阻止鲜血继续流出,“让开!”背起来幸村,夜对真田他们喝道,飞快地将幸村送往医院……
“真田!”柳他们错愕地望住突然跪下的真田。
凝视着云霓的照片,真田放于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沉声道:“小霓,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幸村的,这是我真田弦一郎对你的承诺!”
“真田……”柳低唤。
这时,柳和其他人同样丝毫犹豫地跪下,不约而同地齐声道:“我也是!”
“你们……”真田回望他们,黑瞳流露出了感动之色。
此刻,随风中仿佛听见了云霓道谢的话语“大家,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91
某家医院的病房里
“啪!”
“英司!”幸村由子无法置信地看着丈夫的举动。“你为什么要打他?!”瞧见独子脸上的指痕,双眼红肿的幸村由子蹙眉不满地责备他。
“我是打醒他!”性格一向温和有礼的幸村英司严厉地说,可是双眸却满是心痛之色。
眼看儿子的黯然,幸村英司放下手,突然地抱着病床上的幸村,“精市,父亲的好儿子,”深深呼吸一口气,“父亲知道失去了霓霓,你很痛苦,但我们的痛并不比你少呀,你知不知道你的举动无疑是在我们的伤口上添加一刀?我们已经没有了霓霓,要是再没有了你,你要我们怎么办?!你花裳爷爷因为霓霓的死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你爷爷也因为你心脏病病发,难道你真的忍心要我们再一次地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闻言,幸村由子捂嘴低泣着。
“……抱歉,父亲,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心了。”良久,幸村低语。
内心悄然地放下沉重,幸村英司浮现一丝欣慰的笑意。将妻子和儿子一齐拥抱着。
对,他不能就这样死,他要找出幕后的凶手,亲自为霓霓报仇,报仇!!此刻,幸村紫瞳里闪烁着冷酷和恨意……
夜晚
三野和下属们来到了云霓的坟前,动手砸开了她的坟墓,打开棺木,三野将处于假死状态的云霓抱出棺材,再让下属们恢复原来的样子。
待一切弄好后,便驾车离开墓园,前往一处宽阔的空地,乘坐直升机飞离日本……
半个月后 真田家后院
“你真的决定要离开了吗?”真田沉声地问着背对他的幸村。经过半个月的时间沉淀,幸村没有再折磨自己,但却也改变了不少。此刻的幸村变得冷漠了,完全褪去了温和的一面。
“嗯。”幸村把弄着竹子叶,蓦地将其折断,“我要变强!”捏着断开的竹子叶,幸村转身望住真田,紫色的眼瞳透露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幸村眼里的坚定令真田沉默了。良久后,道:“万事小心。”
幸村颔首。
翌日 落樱园
“母亲,我很快会回来的。”幸村搂抱着对他依依不舍的母亲。
知道儿子决定了的事情是改不了的幸村由子抹开泪水,哽咽地点头,“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嗯。”放开母亲,幸村望着父亲,“父亲,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我会的,倒是你,一切要多加注意。”
“是。爷爷他……”没有看见爷爷的身影,幸村欲言而止。
幸村英司拍拍儿子的肩膀,“没事的,你知道他老人家不喜欢这种场面。”
幸村理解地点头,“父亲,母亲,我走了。”
“去吧。”搂着妻子的肩膀,幸村英司不舍地说。
深深地看了父母一眼,幸村转身,迈出了坚定的步伐,走向直升机……
走廊前,盯着飞向远处的直升机,幸村恭朗忽地叹息。幸村家有一个极少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们幸村家与神秘组织幻影存在着姻亲关系,这也是为什么幸村家能够一直安然存在的原因,因为幸村家的每一位暗卫都是从幻影里出来的,不仅如此,“落樱园”的每一位也是经过训练才能留在这里。
这次,精市提出的要求,让他决定将他送到幻影里进行磨练。他了解自己的孙子,即使是多么苦的过程,他也会咬紧牙关挺下去,但这同时也是他担忧的地方,毕竟他之前经历一场大病,身体刚恢复不久,深怕他身体承受不了那么严厉的训练,而且幸村家也只有他一个继承者。
“夜,我是不是不应该答应他的要求?”要不是精市想靠自己的能力亲自为霓霓报仇,他会不惜一切的代价回敬那些伤害他们家的人!
“……老爷子,经过磨砺的少爷绝非池中之物。”少爷的出色是他们几个暗卫都看在眼里。
“但愿他能坚持下去。”
英国
“什么?精市出国留学?”获得消息的直枝实乃蹙眉。
“是的。”三野淡道。
幸村离开日本的原因她大概也能猜到,“去了哪一个国家?”
“不知道,不管我们如何调查,也没有查到幸村少爷的具体地点。也许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出国留学。”三野猜测说。
“……”闻言,直枝实乃沉思了。幸村家的真实情况如何,没有人清楚了解,他们家总是有一股神秘力量在保护着,这也是为什么直枝家一直不能取代幸村家的地位成为神奈川第一大家族的原因。“他总会有回来的一天,既然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年,同样也会有耐心等他出现!”抬眼望向三野,“现在,我该做的事就是夺取权力,成为家主!”
父亲、爷爷,你们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三年后 法国
自云霓记得事情时,已经是十八岁的年龄。有关于十八岁之前的年华记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唯一的记忆就是这栋房子,和房子里的人。每天,她坐在靠窗的台阶上画画,白色的纸张上反反复复总是一个相同的图案,那是一只带有蔷薇花形的指环。
“喵!”
云霓微微一笑,向眼前的波斯猫伸出瘦弱的双手。这是这栋房子的主人——送她的礼物。
“喵!”波斯猫蜷缩在她的怀里。
云霓温柔地梳理着它的毛发,神情渐渐地变得恍惚了……
等熊木天笛回来时,她已倚在玻璃窗睡着了,一脸怜爱将她轻轻地抱上床,为她盖上柔软的被子。然后拣起地板上散落着重叠着纸张,看到用铅笔涂画着的指环,熊木天笛心头一颤,随后冷漠地它们撕毁,往外一扔。
躺在云霓的身边,熊木天笛痴迷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原本吃了假死药的她会在一个月后醒来,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一直沉睡着,询问过许多医生,医生们都一致地说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正当失去耐心时,想不到沉睡了差不多三年的她在前一段时间终于清醒了。尽管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可是这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幸村精市的影子已经不存在于她的心中。
当云霓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温和儒雅却透露一丝邪惑的面孔,是熊木天笛,一个自称是她丈夫的男子,然而她记不起她与他之间所有的事情。
熊木天笛把一小碗红豆西米露放到她的面前,云霓望着碗里馥香的红豆糖水和洁白饱满的西米,神情再次地有些恍惚了。
房门响起,熊木天笛走到门前打开:“什么事?”
“珍妮小姐在书房等你。”老管家三浦道。
“嗯。”他走到吃着香甜红豆西米露的云霓的床前,一脸温柔地拍拍她脸颊,“我要去处理一点事情,你乖乖待在这里,好吗?”云霓点头。
熊木天笛刚迈进书房,秘书珍妮·沃特夫就迈着轻巧的步伐迎面走了上来。她薄施粉黛,穿着一件艳红的洋装,是一个性感美丽的混血儿。珍妮看熊木天笛的眼神很妩媚,充满了爱意。
面无表情地接过珍妮递上的文件,草草看了看,便快速起签上字,“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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