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鞋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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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鞋弃妃-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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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咲咲,你的脚可全好了?”

凤十七俯身豪气地拍了一下小腿,给了岚西一个请她宽心的笑容,道:“我现在好着呢。就算让我背如梓下一回山也不是问题。”说着,她直起了身体,把脸凑到岚西面前,仔细端详着,“嫂嫂你看来也完全好了呢。”

岚西点点头,应道:“嗯。多亏娘的医术好。”

“四婶的医术确实不错。记得我小时候出水痘的时候,就是四婶给看的。”凤十七跟着点头,突然她的脸又往前凑了一点,只是这一次看的不是岚西的脸,而是她的脖子,“嫂嫂,你脖子上好像有点红红的……”她说着,玉葱般的手指已经伸了过来。

岚西愣了一下,很快就想到她脖子上的东西是谁造的孽。她飞快地用手捂住脖子,身体往后倾了一点,道:“没事。只是……”她实在想不出新鲜的借口,只好捡了最俗的,“只是被蚊子咬了一口而已。”确实是老大的一只蚊子。

“是吗?”凤十七有点不相信地还想凑过来,“好像不太像。”

“十七。”凤翎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够了。”他看着凤十七的眼神带了点警告的味道。

 

121 不单纯的十七

凤翎话落之后,小花厅中长长的一段沉寂,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微的尴尬。

坐在一旁的岚西瞅了瞅凤翎,又瞅了瞅凤十七,琢磨不准该不该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但想想人家两兄妹闹脾气,哪轮得到她这个外人瞎掺和——这话一个说不好,没准她就成了被迁怒的人。岚西自保地选择了沉默。

片刻之后,凤十七突然笑了,带着小女孩的顽皮与娇态,扁着粉润的樱唇娇滴滴地说道:“令羽哥哥,我这不是关心嫂嫂吗?你这么凶干吗?”她说着,半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歉疚,“说到底,要不是因为我,嫂嫂也不至于差点……令羽哥哥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任你再铁石心肠,都有几分心软。

岚西琢磨着她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就有些不识时务了,尤其人家已经搬出了那天的事……她总不能继续沉默着,显得她好像真的在计较些什么似的。

于是岚西赶忙陪着笑脸说道:“咲咲,你这说的什么话,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崴了脚。这样说来,应该是我与你赔不是才是。其实那天的事谁也不希望发生……何况我们两个现在都好好的,咲咲,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她一边说,一边飞快地使了一个眼神给凤翎,让他好歹说些话安抚安抚——毕竟她在他凤家的地盘上人微言轻的,说十句也抵不上凤翎一句。

总算凤翎没那么不识眼色,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事情都过去了,又何必再提。”

凤十七闻言,面色不见好转,反而是愈发委屈了,水汪汪的大黑眼睛盈盈地看着凤翎,染着红晕的脸颊鼓鼓的,柳眉微蹙的样子十分惹人心疼。

“令羽哥哥,我知道你还在怪我。都是我的错,没护好嫂嫂。”她说着,霍地从圆凳上站了起来,咬着那花瓣一般娇艳的下唇道,“既然如梓受了罚,那我也该受罚,我这就回去,面壁三日,不出房门。”

岚西也没想到她平日一副可爱活泼的样子,居然会是这种说是风就是雨的性子,话才撂下,便迈着大步子走了出去。

看着凤十七决绝的背影,岚西连叫住她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句,愣愣地看着她就这么离开了。

凤翎看着岚西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突然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凤如晴退下。

等这小花厅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凤翎轻声地说道:“十七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

岚西循声去看,不知其意。

“十七她没你想的那么单纯。”凤翎又说了一句。

他也许是好意提醒,但这一句说得岚西心里忒不舒服,他明明可以换个方式直接说十七不单纯好了,非要加上什么“你想的那么”,那言下之意让人实在是窝火啊。

于是岚西忍不住就去挑了那根刺:“你又知道我到底怎么想了?”这句话岚西反问得理直气壮,事实上她对凤十七也没到什么知心的地步,毕竟凤翎很早就提醒过她:在凤家,最好莫要把亲威看得太重。

这段时间,她和凤十七虽然处得还算不错,但也仅此而已。

凤翎似笑非笑地瞅了岚西一眼,倒也没有和岚西较真,淡淡地道:“我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这事你说了算。我只是不想你以后来怨我没提醒你。”他停顿了一下,平静地丢下了一个炸弹,“你以为十七她真的不知道你脖子上的印记是什么吗?”

他这话一出,岚西反射性地便又去捂脖子,俏脸一下子涨到通红。这下,真是丢脸丢大了。她愤愤地去瞪那个完全没有羞耻之心的罪魁祸首。都怪他!这本是闺房之中发生的私事,他却搞得连未出嫁的小姑都看出端倪来,让她这个做嫂嫂的以后脸面何存!

一想到刚才她还睁眼说瞎话地告诉凤十七那是被蚊子咬的痕迹,岚西就觉得更糗了,闷头继续吃饭,再不想理身边这个混蛋!

本来岚西是琢磨着至少这一天不理凤翎这个混蛋的,可是这个混蛋显然早就抓住她的软肋了,吃完饭后,就提起了之前谈过的关于“学医”的话题,说是要带她去灵犀苑跟他娘说说这事。

说句实话,岚西跟凤翎的母亲并不熟络,说得白些,大概与只见过三四回的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岚西从来没指望婆媳间的关系能犹如母女,便也从来没有特意去讨好过她的这位婆婆。本来,岚西是十分享受这种互不干涉的冷淡关系的,可是当她有求于人的时候,便觉得这种关系有些尴尬了。反正她是没本事厚着脸皮自己去找她那个冷面婆婆说什么“学医”的,这便导致她能依赖的人就唯有凤翎了。

哎,你有求于人,又怎么能摆脸色给人家看?

于是岚西十分郁卒地对着凤翎好生献媚了一番,而凤翎这混蛋显然是知道岚西心里的不甘愿的,十分享受地看着她虚伪的殷勤,顺便还颐指气使地使唤她又是倒茶又是捶背捏肩的。

那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得岚西在他背后咬牙切齿,而在他回头之际,又不得不笑脸而上。

这么折腾了快一炷香的功夫,凤翎不知道是过瘾了,还是不敢再挑战岚西的极限,总算带着岚西去了他父母的居所灵犀苑。

他俩进门的时候,凤老四和他的夫人正在前院里下棋。

看到凤翎和岚西前来,两人反应不一,一向都把举止表现得很温文儒雅的凤老四居然在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悦之色,好像很不欢迎他们的到来;而相反,一向都神情淡漠的女大夫却十分热情地站了起来,瞧她双唇微勾之色,带着明显的释然与喜色。

岚西十分确定她这位冷婆婆不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儿子而喜悦,因为平日里从没见她这样。

她瞟了一眼棋盘,直觉地以为是不是婆婆输了棋便想耍赖了……

这个想法才浮出水面,就听身边的家伙仿佛在答应她心里的想法一般,笑眯眯地说道:“娘,爹又输棋了?”

原来是她猜反了。岚西大汗,偷偷看了凤翎一眼,不知第几次地怀疑他到底是有窥心之术,还是贿赂了她肚子里的蛀虫。

岚西没有纠结太久,毕竟这一回被针对的人又不是她。想到这里,她还挺佩服凤翎的勇气的,连对着自家的老爹,居然也敢用这种调侃的语气……以他老爹的腹黑程度,他就不怕被报复吗?

输棋的人果然脾气不太好,挥了挥衣袖就进屋去了。

幸好,他们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找他。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凤翎的娘答应每天会抽一到两个时辰指点岚西,并借了岚西三本医书、一本毒书。

岚西炯炯地盯着那蓝色书皮上的“毒”字,一瞬间圆满了。连带着她这一天的心情都是极好,就算偶尔被凤翎戳两句,她也能极具风度地笑回去;甚至连一一回家时哭诉着在学堂里挨了先生的竹笋炒肉,她都能笑眯眯地哄着他说没关系,下一次好好努力便是。

这种好心情一直维持到晚饭之后,她很有耐心地在一一房里哄了他睡觉,又在床边看着他可爱的睡脸许久,凤翎突然进门来,仿佛例行公事般通知她:她明天就要去祖训堂上课了。

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岚西原本弯得跟新月牙儿一般的嘴角一下子垮了下去,回头看着那个站在门旁的男人,一时间全迁怒到他身上了,咬着牙,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你故意的!”他就是看不得她心情好是不是?

说完之后,她又马上后悔了。她这话说的简直不经大脑,若是他故意扰乱她的心情,早点告诉她不是更好。

她半低下头,有些羞愧,低低地说了一句:“抱歉,我有些口不择言了。”对于那个莫名其妙的祖训堂,岚西的心情一直有些微妙,要说学一下凤族族规,确实有必要,但是非要爬到半山腰上去学,就令人感觉不快了。

她咬着下唇,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抬起头来,看着凤翎沉静的凤眸,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只是讨厌那种感觉……”她又咬了咬下唇,毕竟是不希望他以为她仗着他的喜欢就骄纵起来,迟疑之后,接着道,“讨厌那种被考验的感觉……”凭什么嫁进凤族的人就要被这样考验?爱情里就算有考验,那也应该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一个愿打愿挨。凭什么他凤族就能以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去考验别人,让她感觉……像是在以祖训为名特意给你一个下马威似的。

哎,她果然是出了六王爷的虎穴,又进了凤族这个狼窝。

而他……她复杂地看了凤翎一眼,如果她不喜欢他,她反而能毫无芥蒂地接受所谓的祖训;而当她喜欢他的时候,便会希望两人能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只是,她的想法他可以明白吗?

恐怕是大部分人都会借着祖训劝她忍忍吧?

好像一个借口用得时间久了,就成了皇帝的圣旨了!

 

122 被强制消费?

岚西低着头,等着他说些什么,可是该等的没等到,反倒一双熟悉的鹿皮短靴走进了她的视野。

她自然是知道谁是这靴子的主人,正想抬头去看他,却感到背上传来一股压力。她来不及反应,便被推进他的怀中。

她坐在床沿,斜斜地撞了过去,光洁的额头正好抵住他的上腹。

他的右手停在她的背上一动不动,掌心上的热度穿透薄薄的衣料直熨到她的心口。

这种被人拥抱,被人喜爱的感觉真是让人觉得愉悦。岚西微微地翘起嘴角,陶醉地半眯眼眸,心道:总算他没有说些让她觉得讨厌的话。

“岚西……”他轻轻地叫她的名字。清朗的男音中带着些微的沙哑,语速故意放得慢慢地,软软的语调厮磨得她的心也软绵下来,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猫儿一样被人安抚住了,只差没有陶醉地“喵呜”出声了。

哎。她都不知道该高兴他愿意安抚她,还是唾弃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他抚摸住了。

她感到他的左掌搭上她的肩头,然后他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虽然音量不大,却十分清晰:“我不想答应我做不到的事情,也不想为族里的规矩狡辩些什么。你期望的公平,至少现在,我无法给予。我只能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他顿了顿,坚定地说道,“明天开始,我陪你一起去。”

一起去?他?岚西一时只觉得天雷轰顶,一点感动也没有尝到。

她慌忙地离开他的怀抱,挺直了身体,抬头看着他背光低下的脸庞,勉强地一笑,好像对着一个顽皮的孩子一般安抚着说道:“不用了,你有这个心就好。”她表面上还算平静,但心里简直觉得他疯了,他这么个大男人陪她一起去祖训堂,那算什么回事?别人都是自个儿一人去的祖训堂,就她一人拖家带口的,这不是招人眼球、惹人话柄吗?

有一句话说,枪打出头鸟。

这句话,她一直是极相信的。

可惜凤翎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淡淡地抛下一句:“我意已决。”便信步朝房门口走去。

这算什么回事?岚西急了,赶忙小跑着跟了上去,怕吵醒一一,又不敢太大声地叫他的名字:“令羽。”脱口而出的同时,她已经迈过了门坎,正要再跑两步以便拉住凤翎的衣袖,却发现叶荷正尴尬地站在一边,看着她的表情不太自然。

岚西的脚步一下子缓了下来,眼角抽搐了一下。叶荷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该不会刚才的一切都被看到了吧?

一想到刚才她和凤翎的对话还有拥抱都被叶荷看在了眼里,岚西就羞得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她干咳了一下,故作如常地微笑地看着叶荷,道:“叶荷,我已经哄一一睡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叶荷继续表情奇怪地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应了一声:“是,主子。”

岚西当做没看到她的欲言又止,继续往前走去。只是,这一次为了她已所剩无几的面子,她不太自然地放缓了脚步,慢慢地,尽量优雅地……若在平时,这不是难事,但此刻她已窘得巴不得她能即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便使一件易事变成了一场苦难的折磨。

总算,在她还没走到一半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吱”的一声关门声,应该是叶荷走进房间去了。

岚西回头确认了一下,总算释然地放松下来,加快脚步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她一迈过门坎,就看到凤翎正站在床边,脱下了深紫色的外袍。

难道他这么早就要睡了?岚西愣了一下,便转身关上了门,然后走到凤翎面前,继续刚才那个他擅自就终结的话题:“令羽,”她一脸讨好之色,声调放得软软甜甜,“真的不用了。你有这个心,我已经很感动了。”她配合着语气,露出信誓旦旦的表情。

可是,一向知她心思的凤翎在关键时候好像突然变迟钝了似的,恁她好言相劝,还是不为所动,像根死木头一般地应道:“你何必这么客气,我虽然陪你一起去,但也真的就只是陪而已,根据族规,你还是要自己爬上山去。说到底,我不过是尽我的心意,实际上什么也帮不了你。”他一边说,一边把脱下的外袍随手放到了旁边叠了两层的樟木箱上。

既然知道帮不上忙,干吗还要没事找事?!岚西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着,这时真是后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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