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大唐 作者:青眉如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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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唐 作者:青眉如黛-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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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知道他是别有用心呢,捧着金光灿灿的银子谁不拿呀,我可比不上我大哥,他学商我学理,跟人谈生意头一条想到的是成本核算,有钱赚立刻两眼放光,根本不晓得人家是拿了套等我钻。
  
  “遏,阿布思和阿波达干根本长得一点不象,脸不象,人也胖得多,连声音都不象,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我打岔,顺便问出心里最大的疑问,也是最大的疙瘩,阿布思之迷也就是易昭之迷,我总觉得他那张脸有一点点问题,虽说不认得就是觉得熟悉,这人我一定认识,而且非常熟识。
  
  “这一点本来我们都不知道,可你大哥一听说你被掳立刻派人送信回来,要我查他身边那个胡人。阿布思有两名亲信一直紧随身边,子仪说其中一人好色,所以我布了个局,只两名妖艳胡女就将他手到擒来。刑都没上完一遍这人就招了,承认了阿布思是阿波达干所扮,也说了你在易昭那里,只是我用尽了手段他也说不出易昭是何人所扮,看来易昭此人小心谨慎,实非常人也。”李俶这么一说,再无疑问,他的手段我是知道的,堂堂刑部尚书,精通各国刑律刑罚,他说他用尽了手段,那受刑之人必是生死轮回了十七八遍了,只恨不得招供画押一枪了断的,哪还有咬牙不说之理。
  
  “李哥哥,你还没说阿波达干是怎么变成阿布思的,两张脸就是不象呀。”我再次打断他们小组讨论,因为在坐的刑部中人开始讨论起刑讯逼供问题,我刚吃完饭,很容易消化不良。
  
  “小丫头,人皮面具你不懂了吧,剥了真正阿布思的脸皮,沾了脸上不就行了。”移地建阴森森凑近我,吓得我当场就往李俶身边靠,剥皮?好残忍的啊,我以为易容只是往脸上涂涂抹抹呀。
  
  “移地建,你莫吓她。”李俶收拢我腰,轻轻在背上一拍,“怕不怕啊?怕了就回帐去。”
  
  才不,还有好多事没弄明白呢。我摇头,一指推开移地建,才不要他假惺惺做好人。
  
  “易容的手段史某略有所闻。一是以药物、手术改变面貌,比如以药物改变肤色、毛发、眼球颜色、声音等,还可以微小技法拉大眼距、眉距、骨格,这样就可改变一个人的外貌,不过此法颇费时,且未必人人可行。另一种就是人皮面具。南疆高手善作人皮面具,制作精良者可制得薄如蝉翼,难辩真假,甚至,连最亲近的人也辩识不出,此法又快又好,只是难得些。”史朝义终于开口。
  
  “刑部所审的犯人中也有以人皮面具伪装他人或是隐藏真实身份的,只是此手法极为罕见,也极为残忍。”冯立也大为赞同史朝义的说法。
  
  “东瀛忍术中也有易容术一枝,与副使大人所言几无差别,剥皮也是忍者刑罚中的一种,受刑之人万分痛苦,而且直到行刑完毕也尚有气息。”伊贺常晓补充。
  
  我真是来错了,中文英文在心里发了一大遍誓,从今以后再不跟这些人同桌吃饭了,勉强撑了告辞退席,又不死心再问一句,“那胖瘦也不同呀,声音也不同,这怎么解释?”
  
  “你没好好听史副使解释吗?药物可改变肤色、毛发、眼球颜色、声音,阿波达干多吃些不就长胖了?用点药物声音不就不同了?史副使师从苗疆高人,精于此道,如此微末技巧又怎瞒得过史副使去,副使大人,你说是不是?”李俶冷哼一声,不好不好,狐狸打架了。
  
  你别针对人好不好?我咬唇看他。
  
  “我又没说错,史朝义本就精通易容之术,为什么没早看出来,还把你一个人留在车里,幸未铸成大错,否则我定。。。”李俶闷哼,端了榻上的茶水就喝,“嗳,那是我喝过的。”我叫,晚了,他喝都喝了,一听更喝得起劲。
  
  “你我都如此了你还顾忌这?”他抓我到面前,“此番你被掳姓史的根本就是难辞其疚,往后莫再让我看到你与他一起,知道么?”
  
  这人就是大男子主义,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小声哼哼,你我如何了嘛,我被人掳去你也有责任呀,吃喝瞟赌你都占全了,难怪我大哥不要你这个妹夫。
  
  “叽叽咕咕什么呀,你道我只知风月么,也忒小看我李俶,我是为你懂不懂?你拔了人家的刀以为真没事么?回纥的规矩,金刀一出绝无反悔,叶护是不战而败,可规矩是不变的,要么他抢了你去当王妃,要么他只能终生不娶明不明白?”
  
  李俶恨铁不成钢,手下发狠肆虐我的小脸,“你精灵调皮得还不够么!漠北走了一遭惹了多少事!叶护与你大哥投缘,那我就只能与移地建亲近,他日叶护无名正言顺的子嗣,回纥可汗之位还不得传了给移地建?他正年少之时,勇武好色乃草原之风,你大哥不屑与他为伍那只有我陪他罗!你大哥也是奇人,我堂堂广平王刻意求好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连番拒绝,我可说在前头了,再一再二可不能再三,你大哥若再不放人,哼哼,我就抢了!”
  
  啊,这是威胁吗,大哥好象说过他正妻是姓沈耶,我昨夜怎么又发昏了,我逃,我逃。
  
  “珍珠,你逃什么?”他笑脸在我面前放大,我头皮发麻,这人属笑面虎的,越笑越是在摩拳擦掌等着抓你。
  
  “李哥哥,我真不能嫁你,我哥哥说你会娶沈家千金。。。”我破罐子破摔,反正早死早超生。
  
  “珍珠!”他怒叫,“你还不信我?我都已经把你的簿牒都改了,只等开春送入礼部纳采,我李俶的承诺何时儿戏过!”
  
  “什么改了?”我比较懵懂,也根本不明白唐朝的礼法。
  
  “我朝郡王迎娶正妃,非三品以上人家女儿不选,温良贤淑是人可说了算的,可你年纪实在太小,你才十六,女子十八岁才能参加选妃,我是等不及了。”
  
  “我暗里把你薄牒上的年岁给改了,只等一开春便可娶你为妃,富贵城一事后你大哥不肯给我机会,我本想等年节里再来灵州看你,是以才顺道到了西受降城作陪。我用尽手段,仍是一个月后才得了你消息,你从伏俟城楼上跳下正被常晓看到,他身怀绝技,费了周折出城回禀。我正踌躇救你之法,巧从幽州守将薛嵩处得知史朝义也在暗谋此事,可恨他颇有办法却半点不露风声,若不是常晓以隐身之术探得他手中的易王府地图及伏俟城城防,我抢先下手,今日此时恐怕你我还未能相见。”
  
  “可还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只要你信我,他带给你的伤我会治你,穷我一生,我能治愈你!我知易昭存心在你,怕你早是身心受创,是以整夜守在一旁,怕你伤心难过,怕你有寻死之念。我夜里看你梦魇连连,惧极惊叫,知你实是受怕至极。本想一早告知你迎亲之事,又见你腕上的伤,见你悲泣不已,所以我才先放下儿女情长,所以我。。。”
  
  “所以你决定攻打吐谷浑,你是为我,都是为我,对不对?”我何德何能,得他屡试屡败,屡败屡追,得他苦心周旋,契而不舍,得他小心翼翼,呵护如微,得他冲天一怒,只为红颜。“不逃了,我不逃了。”我喃喃,珠泪滴滴,教他一一抿尽。同样一句,多日之前是求饶是绝望,而今日,却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做什么对我那么好,你以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娶别人,沈。。。”深深一吻后我脑子又开始翻历史书。
  
  “你这小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我哪里会娶别人!还娶沈家的!我何时认识过沈家女子!”他手下动作不断还抽出空来敲我头,“现下都快二月了,等灭了吐谷浑回京正是三月,赶紧地让礼部去纳采,四月先在长安建了郭府,接了你住来,我可不想老是快马往返灵州,六月大婚,七月你有喜脉正好,长安八月就转凉了,等三月你生下一男一女正赶上皇爷爷大寿,老人家定高兴得合不拢嘴。。。”
  
  “李俶!”我大叫。
  
  “什么事?”他正说到兴起,大为不爽。
  
  “你这是在说你我之事么?”我瞪大眼。
  
  “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娶他人为我广平王妃?”他开始咬牙。
  
  我很震惊耶,哪有人这样流水帐地在报结婚生子之事的,好象都是他一人说了算在,我是母猪么,成亲一个月就怀孕,我才十六岁耶,未成年少女好不好,还一生生两个,一男一女,你哪知道的,连送子观音的事都归你刑部管么?
  
  “男女我都喜欢,男孩儿就是我李俶的长子,将来袭我一切荣华的小世子。女孩儿我更喜欢,要象你一般,娇美俏皮,迷死人不偿命。还有,你大哥的孩儿好漂亮,将来做我李家的女婿好不好,我把女儿嫁给郭暧,亲上加亲,正好拉拢了你大哥,省得他成天给我脸色看!”
  
  我很感动耶,又激动又感动,一种创造历史的激动,一种由心而发的深深感动。他没骗我,他真的把我们的女儿嫁给了郭暧,连郭暧醉打金枝都没责了半句,虽然是近亲结婚,不管拉,唐朝流行表亲结婚的。
  
  身上怎么凉凉的,我惊喘一声,他竟脱了我衣衫,连内衫里衣都一件不剩,我走神走到美国去了么。
  
  “李哥哥。。。”我窘极羞极,既不敢推开他更不敢靠上他。
  
  “叫我俶。”他呢喃。
  
  低头,双唇落于我唇,缠绵腓侧,深抵没喉,复落于眉眼额颊,点点复点点,我嘤咛一声要逃去,他轻笑,更攫住我耳垂,轻咬轻吮,一片酥软灼热滋滋周身游离。身上一无长物,如初生之婴儿,大掌轻抚轻揉,一片粉肤娇痕。我辗转扭去,他欺身压上,肌肤相贴,颤不可抑,心如鹿撞。寸寸肌肤,轻挑轻舔,情潮波波袭来,我缴械投降,任他攻城掠寨。双腿不由自主环上他腰,火热昂仰相抵,他俯身含住我唇,“珍珠,嗯?”
  
  抵死缠绵中我伸手环住他颈,颈上汗湿津津,触手火烫。
  
  “嗯?”他再发一声,扣紧我腰肢。
  
  眼角濡湿,我微微点头,此生,只有他,才是可托付之人。
  
  他如获至宝,温柔一吻,纵身挺进。
  
  啊!我一声尖叫,弓身而逃。
  
  “珍珠,忍一忍,我轻些。”他扣住我,不断轻抚轻弄,软言安慰。
  
  安抚许久,情深炽热,我鼓足勇气,他方长驱再入。
  
  啊!我再叫一声,惨得他大惊失色,连连封唇噤声。
  
  “珍珠。”他无奈。
  
  “救。。。”我再叫,他狂堵我唇。
  
  “珍珠!你又要把人都叫来么?我不碰你了行不行?”他唉叹,狠垂一下床榻,青筋直暴。
  
  “李哥。。。”
  
  “住嘴,叫我俶!”
  
  “俶,好痛的,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我乘势卷被而逃,他掀被狠狠压我入怀。
  
  “那谁来可怜我呢!你这小精灵,我被你害死!”他不依不饶,掌下发狠,我娇喘不止,连连告饶。
  
  “珍珠。。。我保证。。。这次肯定不痛。”他厮磨许久,翻过我身。
  
  “救。。。”我弓身再叫。
  
  “你再叫声救命试试!”他翻脸,脸绿得跟苦瓜有得一拼。
  
  “不是你痛你当然死活不管!”我委屈,叭叭掉泪,他心软,罢手抱我。
  
  “珍珠,你快点长大好不好?”他又叹,叹气的次数手指加脚指都数不过来。
  
  “我很小么?”我看自己,巧迎上他的目光,巡巡上下,“是好小,好小。”什么嘛,他说得是什么!
  
  “今夜我保证不碰你了,你放松些好不好?”他轻轻撸上我背,那里绷得僵直,“等你再长大些。”
  
  就是么,怪不得选妃要十八岁,你染指我有没有点蹂躏祖国花朵的感觉啊。
  
  “李哥哥,你说过的,无媒苟合绝非你所为。”我再次搬出金口玉言来砸他,噎得他说不出话。
  
  “你定是给我下了蛊了!第一次亲你也叫救命,今日也叫救命,事当如今还抱了你不敢下手,我定是中了你的蛊了!”他如梦初醒。
  
  “有可能。”我好心推他,“李哥哥,你回帐好不好,被人看见了不好。”
  
  “回帐?”他眯眼看我,心头发毛。
  
  “我偏就宿在这里了!郭子仪敢再拒绝我次看看,你都是我的人了!”他奸笑。
  
  “乱讲,我们才没。。。”
  
  “你莫乱讲话,我可以变成事实的。。。”
  
                  
第四十七章 离歌 下(5)
  第四十七章 离歌 下(5)
  
  吐谷浑王城——伏俟城,东连西平、金城,南下可达益州,西通鄯善,北依祁连山脉。
  
  贞观九年,吐谷浑西平王伏允兵败,奔走鄯善,自杀,至此吐谷浑分为东西两部。高宗年间,西部降伏吐藩,吐藩称作“阿柴”,东部由伏允子孙慕容顺率领,居伏俟城,唐朝册封为西平郡王。
  
  吐谷浑易王易昭,生平不祥,数年前破空而出,一朝封王。传其宅院之豪华堪比西平郡王之王宫,权势之无匹更甚郡王嫡子河源王诺曷钵,更为希奇的是,据说西平郡王准其以青面出入宫帏朝堂,以至其真实面目知者聊聊。此中缘由无人能知,不过坊间最可信的传闻是——易王面目与西平郡王慕容顺一般无二,貌甚俊美儒雅,好事者乃推测其为慕容顺与一中原女子所生的私生子,王钟爱之,有意承其继位。
  
  桌上的卷宗是昨日由凉州加急送来,当然不是呈给我看的,只不过那人放着觉不睡通宵达旦用功而已。
  
  披了大氅出帐,那是他盖在我被上的,稍长些,披了走路得小心提着。
  
  雪山上那人白衣飘飘,迎风攫立,一如那日踏月留香之时,玉树临风,翩若惊鸿。
  
  雪地吱呀,我提了鞋蹑足跟进,手才伸出一半,那人已隔空抓住我腕,旋身急转,我倒入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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