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发现,父皇虽然后妃众多,子嗣却十分单薄。只有太子暮云靖和次子暮云月两位皇子。母妃进宫后不久,年仅两岁的暮云月染异病身亡。母妃察觉情况不对,曾暗中调查。母妃收集了许多消息,得知宫中妃子但凡有孕者,多胎死腹中。偶有出生的,也会莫名死亡,一如暮云月那般。母妃当然查出凶手是谁。这位凶手,除长子暮云靖外,也还有过一位小公主,小公主同样离奇身亡。母妃心里一片寒冷,皇后为了瞒过父皇,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下手。”
我转头去看暮云忱,强装出一脸浅笑:“下面都由你来说好啦。我的那些鸡毛蒜皮,以后再讲给你听。”
暮云忱点头:“下次你说给我听。母妃方觉宫内非能容身之地,想过偷偷跑掉。那时却发现自己已有身孕,那便是我了。我父皇与你父亲一般,欣喜若狂,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形影不离地保护母妃。母妃武艺在身,又能识破各类毒品,总算顺利生下了我。我出生后,母妃一门心思保护我,防着皇后的明枪暗箭,就连……父皇宠幸她时,她也坚持将我放在外间。长此以往,我虽平安无事,母妃却因此筋疲力尽,心力交瘁。”
我点头:“我能理解。小时候我不吃青菜,缺乏营养,身上长了许多红点。大夫诊断我得了一种叫做‘白血病’的不治之症,爸爸妈妈都要崩溃了。结果折腾了好久,吃点红枣、花生就全好了。”
“母妃却没有这样幸运,提心吊胆的日子一连过了好几年。有一日父皇突发疾病,母妃急忙间跑去看望,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等她回来,我已是小脸青紫,呼吸不畅。母妃用尽办法将我救了回来,忍不住抱着我大哭。那次我的命虽得以保住,双腿却再也无法站立。母妃思虑良久,把我抱到皇后那里,当着皇后的面……断我双腿筋脉。母妃跪求皇后,表明今后我们母子绝无与太子争锋之意,求皇后饶我性命。此后皇后果然不再针对于我。”
我擦掉眼泪:“王爷,你母妃为何不将这些告诉你父皇?”
暮云忱摇头:“镇远将军手握兵权,皇后做事滴水不漏,说了,怕只会徒惹祸端。母妃退让,皇后却又改了主意,想要斩草除根。母妃每日亲自看着我,不敢让我出门,也不敢随便让我吃东西。我那时年幼,每每为这些大哭,甚至开始自闭孤僻起来,整日不说一句话。”
“母妃万般无奈之下,向祖父求救。祖父这才知道母妃竟已成了当朝皇妃。此消息一散开,在江湖中引起一片哗乱。这西陵国中,从未有过江湖与皇室联姻之事,江湖众门派认为此事可能动摇江湖根基,齐齐向沈门发难。诸多事情压下,母妃情绪十分不稳。时间一长,父皇也有些厌烦,开始宠爱另一名妃子。就是当时居于梨香宫中的婉妃。母妃心灰意冷,可能……那时便萌生绝意。”
“皇后暗中操作,沈门一夜之间遭遇灭门惨案。母妃几乎陷入疯狂。此后不久,母妃自杀身亡。死前给皇后秘密留书,内容与你方才看过的书信一致。自此,我便彻底成为无依无靠之人。皇后因此戒心全消,甚至时常亲善于我。这些自然是做给父王看的。”
“红叶,此后的事情你都知道。待我吃完最后一匣药丸,在木匣的夹层中发现母妃留给我的一封手信,上面说的这些,都记录在这封信中。”
暮云忱站起身,牵着我走到床帷后,再次开启密室,领我进去。
暮云忱在一面墙上轻轻一弹,露出一处暗格,从中取出一只信封,挑出其中一页,转身递给我:“红叶,要看么?”
我迟疑着接过,凑近油灯,展开信笺:“忱儿,不要怪母妃,命运让母妃无法选择。你看到此书时,双腿必定已然复原。但若忱儿此时还不够强,那么先且不要站立起来。等到具备自保能力,方可以站姿示人。此后,忱儿必须取得天下至尊之位。母妃并非强逼我儿,只有如此,忱儿才能终保性命无忧。届时,母妃方可放心含笑九泉’。”
我将信笺递回暮云忱,暮云忱垂目细看,将其凑近灯盏,在火上引燃。
我讷讷开口:“王爷……”
烧成黑色的纸片缓缓碎落下去,暮云忱的声音无限悲惶:“原来我留它这样多年,只是自私地为了今日能有人与我分享苦伤。抱歉,红叶,我不知道这个人会是你。”
暮云忱的面容看不真切,因为有水雾模糊了我的眼睛,只有耳边的声音仍然清晰:“红叶,我真想做你的那个一心人。万里江山如此沉重,而我不能令母妃在九泉之下亦无法阖目。”
暮云忱,我也很想说抱歉。
原来我并不曾真正了解过你,所以从前的那些不能叫心痛。
假冒的心痛,它的真名叫“自私”。
暮云忱沉沉睡去。换我辗转反侧,整夜未眠。
我悄悄伸出手,食指抚上暮云忱微蹙的剑眉。暮云忱迷糊睁眼,被我瞪得大大的眼睛惊了一惊:“红叶,怎还未睡?”
我微笑:“王爷,天亮了。”
情不自禁
早饭后不久,漱玉宫来了大批侍卫,余统领满脸堆笑:“王爷,属下例行公事,冒昧打扰王爷了。”
暮云忱微微颔首,牵着我的手走到书案前,面色自若地处理起公文来,我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们搜查漱玉宫。
果然是例行公事,没两下侍卫便出到厅内集合。余统领再三道歉,笑着领他们走了。
不过片刻,有太监过来传皇上口谕,说是我可以回王府去了,暮云忱留下,有事商议。
暮云忱看着一脸紧张的我,笑了:“红叶,陈辛会来接你,你回去等着本王。”
甫一回府,傅清琳急急来到沁芳苑:“红叶,王爷呢?究竟怎么回事?父亲让我乖乖在王府等着,不可贸然行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红叶,快告诉我。”
我偏过头,久久看向窗外。这几日在漱玉宫中,我几乎忘了,王府里还有一个女人,在心急如焚地等着暮云忱。
傅清琳抓住我的手:“红叶!”
我转回头来:“王妃,宫里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王爷没事,此番正在宫里,与皇上商议事情。”
傅清琳手拍着胸口:“那就好,吓死我了!”又看向我:“王爷……今日会回来么?”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会的。”
傅清琳看着我欲言又止,半天却只说出一句来:“那我先回去了。”
傅清琳走到门边,我叫住她:“王妃。”
傅清琳身形顿住,背对着我,没有说话,扶着门框的手微微颤抖。
我叹了口气:“王妃慢走。”
沁芳苑里现在没有下人,我挽起袖子,开始打扫房间。等我气喘吁吁地直起腰,整个屋子都已经闪闪发光,连桌子腿都变得锃亮。
我把柜子里的东西全都堆到床上、桌上,慢慢整理起衣什杂物来。以前穿过的丫环衣裳全都叠好,我打算把它们送给浣洗房的丫头们。暮云忱以前送给我的那些华贵首饰,都装进小木箱里,这些东西我大概戴不出去。小玩件们待会儿送到西儿那里去。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已经到了下午。
我看着床上堆成一摞的衣服直发愣,我为什么会有这样多的衣服?好多我根本没穿过。
有人推门而入,我转头望去,熟悉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暮云忱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红叶,眠柳她……”话未说完却突然呆住,眼晴直直地看着我摞在床上的衣服。
我疑惑:“王爷,眠柳姐怎么了?”
暮云忱的目光移到我脸上,薄唇抿得死紧,眼神阴沉得吓人。
我被那眼神吓一跳:“王爷?”
暮云忱仿佛疲惫至极,往后一步,靠在门框上,闭目不语。
我心下微动,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思,忍不住笑了:“王爷,床上那摞衣服,我是要送给丫头们的。如今再穿这些衣服也……不太妥当了。还有,王爷后来命人给我做的衣服,委实太华贵了些,我打算自己去尚衣房定制一些。这样没问题吧,王爷?”
暮云忱眼睛蓦地睁开,眼神似悲且喜,变幻莫测:“红叶……”
我被那眼神吓了一跳:“你你……算了,我我我还是穿那些好了。”
暮云忱长长叹气:“你可以自己去定制一些,想要怎样的样式就让她们怎样做。如若她们做不出来,那么本王就将她们全部遣散,通通换人!”
我笑着摇头:“王爷你不可以这样昏庸,这样的话,往后王府的人会视我为妖妃。”
“妖妃……”,一双有力的手将我压入怀抱:“妖妃……便妖妃罢。”
我抬起头来,怔怔盯着那双狭长的墨瞳。那是午夜梦回间,我忘之不却的根源。
人生如此漫长,而我与他都这样孤单。
人生如此短暂,我怕来世会遍寻不见。
所以我愿意向命运妥协。
不是唯一又能怎样?能做第一……我就认了!我移开视线,咬牙闭眼。
门被“嘭”地踢上,暮云忱滚烫的双唇狠狠压下,扣在脑后和背上的手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体内。
我紧紧闭上双眼,却还是挡不住滑出眼角的那滴泪水。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我逃不开了……
我伸出手,环上暮云忱的脖颈,舌尖狂乱地攀上暮云忱的舌尖。暮云忱浑身一震,左手狠狠发力,压住我的脑后,疯狂吮吻。
绞在一起的身躯跌跌撞撞地往床边移去,叠放整齐的衣物被一扫而乱,摊了满床。
我偏过头去,想让眼角汹涌渗出的泪水在被暮云忱发现之前没入枕中。暮云忱的身子还压在我身上,头却微微探起,修长的手指贴上我的眼角,轻轻擦去那行眼泪,温软的唇印上被眼泪渍痛的肌肤,暖而温柔。
紧闭双眼,也阻止不了眼皮轻轻颤动。
暮云忱的舌顺着眼角滑下,吻过我的脸颊,在我的唇上辗转吮吸,滑过我的下颔,来到颈上。我身侧的双手死死揪住床单,身躯绷得紧直。
暮云忱探起身,轻轻将我的身子翻转过去,我伏面扑在了床上。我气喘吁吁:“王爷,你你……”
暮云忱一扬手,床帷扬扬落下,狭小的空间里一片昏暗。
暮云忱的声音微微发颤:“红叶,让本王看看……”
我脑中迷迷糊糊,看什么?
暮云忱的双手从我身下穿过,解开我的衣襟,将我的上衣拉至腰下,背上袭来一阵细微的凉意。
床帷内一片安静,我忍不住出声:“王爷……”
暮云忱的拇指在我背上一处轻轻抚摸,身后响起低低的叹息:“红叶,还疼么?”
“不……不疼……”
滚烫的双唇印在了元宵夜留下的疤痕上,久久缠绵,不肯离去,仿佛那里有他不能舍弃的珍宝。
我屏住呼吸,身子难耐地轻轻扭动。身后的呼吸骤然沉重起来,暮云忱的双手趁机从我胸下插入,我大惊挺身,光裸的背贴上暮云忱凉凉的丝袍,激得我一阵轻颤。
修长的手指握住我胸前的丰盈,紧揉慢捏,我的声音支离破碎:“疼……”
“很疼么……红叶……”左手还在肆虐,右手刚松开,却迅速下滑,从我的裙带内侧挤入,覆住我的小腹,紧紧往上托压,挤掉了我与他之间的最后一丝间隙。有坚硬的物事深深没入我的腿间,摩擦的疼痛让我忍不住轻抽了口气。
暮云忱气息沉重,猛地俯下头,含住我颈侧的肌肤,疯狂吮吸:“红叶……”
“嗯……”
小腹上的手缓缓向下,终于覆上那片幽草,我与暮云忱俱是一颤。
暮云忱声音暗哑:“红叶,腿……张开……”
我揪住床单,身体烫得不像话,两条腿像被悍住,怎么也分不开去。
暮云忱微微挺身,腿间的坚硬没得更深,耳边的喘息仿佛也热烫起来:“红叶,乖……听话……”
我将头埋入枕中,死也不动。
暮云忱大口喘气,却不再强行掰我的腿。我刚松了口气,一阵酥麻感猛地来袭,暮云忱修长的手指竟浅浅没入进去。我大惊失色,膝盖一使劲,身体往上一弓,手伸到身下悬出的空隙,试图抓住那只作乱的手。
暮云忱闷哼一声,腿间的坚硬火热滚烫。
我暗中叫苦,赶紧重新趴下,却又带动他的一声闷哼。
“王爷,你你你……”我的头被强行掰转,薄荷清香的唇严严实实地堵上我的唇。身下的手指不安份地上下滑动,我脑中一片混沌,几乎晕厥过去。
一阵眩晕间,我被翻了个面,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暮云忱的身躯重重压下,腿间的坚硬狠狠抵住我的柔软。身下一阵热流汹涌而出。
我仰起头,疯狂喘气,身体绷得像琴弦。
脖颈间一阵刺痛,暮云忱的唇在那里辗转吮吸:“红叶,别怕……”说话间又是一个挺身,柔软处一阵刺痛,裹夹着奇异的感觉,我牙关紧咬,怀疑自己真的要晕过去了。
我紧张得浑身发抖,不住往床头缩去,双手使劲推着暮云忱的胸膛。
暮云忱左手将我的两只手扣在一起,压向头顶,唇覆住胸前的樱果,轻咬重吮,我忍不住呻吟出声:“嗯……王爷……啊……”
暮云忱的右手滑向腿间,竖刀没入,稍一使力,我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分开。在我反应过来,急急收腿时,修长的手已经占领城池,紧紧覆住。
事到临头,我突然退缩了:“王爷,别!我不要了不要了……”
暮云忱没有理我,剑眉微皱,表情仿佛十分痛苦,手指一动,我身下一阵刺痛,眼泪都被痛出来:“痛!王爷,不要,真的不要了!痛!快停下!”
暮云忱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红叶……别怕……本王会轻一些……”
我痛呼:“真的好痛,快出去,出去!”
被缚住的双手疯狂挣扎。
暮云忱无奈:“红叶别动,本王……出来便是……”
手指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