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这是何意?朕记得朕说过,仙师未经传召不可再擅入宫廷!”轩辕瑾安冷冷的盯着那个满脸不以为意的中年男子。
那张脸,平凡无奇,却隐隐的有着一丝不沾凡尘的潇洒隐逸气质,令人见而舒心。清明而不染一丝尘埃的眸,有着令人无法企及的睿智与豁达。
“皇帝陛下,本座的预言是应对你们轩辕皇家曾许的承诺。既然承诺已达成,自是不必再归入五方之内,也不必受尘世俗规所限。今日本座前来,无非为了再次警醒陛下。”
清清淡淡的声音,平平稳稳的韵脚,却是奇异的带着些能够涤荡人心的力量,令人听而舒心。
“朕自有分寸,此事何劳仙师忧心!”轩辕瑾安依旧是那样冷冷的语气,此时更是显得有些不耐。
'150'2376点击_151。 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候到来【八】
仙师却恍若未见他的不耐,继续说道:“本座只再说一次,万望皇帝陛下切莫做出令圣女失心之事!切记天心石所示预言:得圣女之心者得天下,失圣女之心者,失天下。”
“砰——”轩辕瑾安蓦然起身,一掌重重的拍在书桌上,笔架上的笔晃荡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来人,送仙师出宫!”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预言,自己怎会有如此被动的一天?该死!
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仙师的身旁,做出个请的姿势。
轩辕瑾安的怒火,却似乎并未波及仙师,他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深深的看了一眼轩辕瑾安,然后轻轻摇头,自顾自的往暗门走了出去。
“皇帝陛下,您已情动,谈何掌控圣女之心。”清清淡淡的声音,那样波澜不惊。
书柜和墙壁移开,再复原,白色的衣袍消失不见。似乎一切不曾发生过,不留痕迹。
可是轩辕瑾安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眉心狠狠的蹙起,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阵细微而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谁!”轩辕瑾安看向门外,黑衣人鬼魅般的身影追了出去。
轩辕瑾安看着黑衣人消失的背影,只狠狠的吐出一个字:“杀!”
这件事绝对不可以传出去!不管偷听的人是谁,都绝不能留下活口!
轩辕瑾安看着空手而回的黑衣人,眉头紧皱。“是谁?”
“启禀皇上,有死士代为受死。”
“查!”绝对不能放过,万一让她知道……
“是!”绝对遵从的姿态,他是他的影,这便是他全部的活着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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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拒绝了小青她们的跟随,随意的在银装素裹的御花园中踩着厚厚的积雪,闲庭信步般走着,不急不缓。
有些微微眯起了眼。从什么时候起,在这个宫廷里,甚至是来到这个时代后,看到这样洁白的颜色,会有种心底抽痛的感觉。
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人影,那样的一袭白衣胜雪,若是他站在这白雪遍地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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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2319点击_152。 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候到来【九】
九月摇了摇头,唇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原来,他的身影竟然可以这样不经意的想起了。
脑中乱乱的想着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不知不觉的,竟然已经走到一个很偏僻的角落。
忽然,一排密密麻麻带着明显慌乱的脚印跃入眼帘,那样小的脚印,却很深,显然是慌乱奔跑中留下的。
九月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史无前例的好奇心,竟然驱使着她跟着那排脚印走了过去。
或许,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意,会听到那些原本该属于秘密的一切……
******
宫中突然戒严,说是有刺客出现。
有圣旨下达各宫,诏告天下:轩辕六十年,宸妃薨。因刺客图谋圣驾,以身护驾,遇害身故。皇上感念其情深意重,追封为宸德妃,谥号忠懿柔宸德妃。
九月看着寝殿外那些晃来晃去的御林军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这么明目张胆的增加守卫,生怕刺客不知道这重点都在乾阳宫,还是欲盖弥彰,故意为之?
皇上的寝殿,还有平时批阅奏折及接见大臣议事的御书房等都在乾阳宫,平时负责守卫的御林军本就明里暗里不知凡几。
她搬来偏殿后,御林军就已增加了一倍。现在,估计是增加了将近三倍有余。
死了?竟然就这样死去了吗。
连个疯子都不能放过吗?
小青在寝殿外轻声唤了声:“娘娘。”
“进来。”九月站起身,走向书桌后的梨木雕花背椅坐下。
自从来了乾阳宫的偏殿住后,就没有那么方便可以随时窝在属于自己的书房里看书了。
御书房,自然是不能随便去的。
这张书桌还是轩辕瑾安看她躺在软塌上看书后,特意吩咐内务府的人赶置的。
小青走了进来,手中捧着厚厚的一叠书卷,恭谨的禀报道:“娘娘,您要的书都在这了。皇上还特意吩咐了,若是娘娘想看书,自可去御书房随意拿了便是。”
“随意的去御书房吗?随意……”九月轻轻的念着,唇角的淡笑有些恍惚的讥讽。
帝王,从来都是孤独的。他们有生以来,什么都能,唯一不能的,便是信任。
'152'2462点击_153。 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候到来【十】
九月听着小青沉稳恭谨的语调,看着小青毫无异色的神情。
她知道,原来那个凡事沉稳细致的小青已经回来了。
这样,很好。
在这步步皆有可能是深渊的后宫之中,最妥当的就是谨慎。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要让人进来打扰。若是皇上,也要先进来禀报一声。”看书的时候,不习惯她们在旁伺候着,那便少了那份惬意。
“是。”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走到烛台前又燃起一根蜡烛,确定书桌前的灯光足够明亮,便躬身行礼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又略微站了一会儿,才往自己的屋内走去。
偌大的寝殿内,瞬间安静的只剩书卷被轻轻翻阅的声响。
忽然,九月翻阅书卷的手指顿了顿,又继续翻阅着,淡然的道:“出来吧。”
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一个一身夜行衣的人影由屋顶梁柱上,很利落的翻身而下。只是在落地的时候身形微微顿了顿。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为何你会发现我?”这个女人,不是没有武功?
“受伤了,便别撑着了。你不必担心,我的确并无武功。”九月依旧那样淡然的语气,仿佛不过与人谈论着今天天气怎样般平常。
视线却始终停留在手中的书卷上。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便不断见识那些高来高去的轻功,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如果在现代也有这样的功夫,不知道满大街会轻功的人和车一起跑,该是怎样壮观的景象?
呵,自己还真是……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想这些。
原来,竟也真是有刺客。
遇到所谓的刺客了,自己不是应该惶恐害怕吗?至少,也该是紧张的。
脑海里忽然闪过那群死党的话:九月,你果然是个……不正常的女人!
呵,是啊。她还真是,不正常的女人。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黑衣人显然也意识到了,面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怕他。应该说,依旧不怕他!
即使他现在身负重伤,但让面前这个女人轻易死去的能力,绝对绰绰有余。
'153'2165点击_154。 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候到来【十一】
“这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九月微微顿了顿,又道:“刺客。”这次,她抬起了头,晶莹的水眸对上了一道冰冷的视线。
在九月那样晶莹剔透的眸里,他只看到了一如既往的清明和澄澈。
“是,刺客。”黑衣人似乎语气微带着些挑高的尾音,使得他冰冷的语气有了些许温度。
他还真是很不习惯这种情况。
一个柔弱的宫妃,竟然在面对一个深夜闯入寝殿的刺客,依旧能这样冷静,还是在经历了那样惨烈的经历之后。
竟然连眼神也不曾动容吗?
九月不语,只是唇角染上一抹无谓的淡笑,“有区别吗?”她依旧直视着他满是冰冷的眸。
“区别?”黑衣人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突然转变的问题。
“如果你要杀我,我害怕,或者不害怕,有区别吗?”
“没有。”这次的语调,又增添了些许温度。
“把衣服脱了吧。”九月突然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书卷,向他走过去。
一丝抽气声几不可闻的从黑衣人的嘴里发出,他不禁后退了一步,惊诧的看着突然走近的九月道:“什么?”
“血腥味太浓。”扔下这句话,九月也不理会他的惊诧,他当然听到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反正也看不到蒙面巾后的表情,不是吗?
她径自的走向衣柜,拿了一件棉质的轻薄裙衫,走到桌边坐下。
看着依旧满眸疑惑看着她的黑衣人,她突然微微蹙眉,“你不脱衣服,我怎么帮你包扎伤口?”
黑衣人有丝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竟然还要为他包扎伤口?她说要他一个男人在她面前脱衣服,还说得那样理所当然,毫无不妥。
心里有丝恶意般的想要看看,她是否真的会不介意?
黑衣人走了过去,也在桌边坐下,面对着她。利落的脱下上衣,手中紧握着长剑。冰冷的眸一瞬不眨的看着九月,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些什么异样的情绪。
可惜,未如他所愿。
九月的脸上除了平静便是淡然如初,连晶莹的双眸也澄澈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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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2220点击_155。 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候到来【十二】
九月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也懒得理会他的眼神,只是低眸检查他胸前的伤口。
这个男人的武功,她见识过了,所以她并不以为她现在叫人或者挣扎反抗能有什么用。
即使,他现在重伤,也仍然可以避开那么多守卫躲到她的寝殿来。那么对于毫无武功的她来说,他伤不伤,却并无多大区别。
为他包扎伤口,只是保障自己安全的一种手段而已。她赌他不会杀她。或者说,她心底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男人,不会杀她。
那时候在悬崖边,她虽然不清楚是为什么自己会坠落山崖,但是他的最后一个伸手的手势,别人不知道,她却看得清楚,他是想要拉住她,却没有成功。
不错,她哪怕只凭感觉,也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那个将她掳到青峰之巅的黑衣人。
看着他胸前一道深深的剑伤,还在不停的流着血,她不难想象,他现在的唇肯定是苍白如纸了。
只是,她这里并没有伤药,她现在也不可能叫小青拿药。
九月抬头,看着他,“你应该有带着止血什么的药吧?”
黑衣人也低头看着她,一把将脸上的黑巾扯掉丢在桌上。
很显然这个女人已经认出他了,那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利落的将腰间的荷包也一把扯下,丢在桌上,“那里面,蓝瓶的清洗,红瓶的止血。”
九月唇角不由染上一丝淡笑,还是那张平凡得让人见一次就会忘掉的脸,没有表情,只是那双冰冷不见一丝波动的眸,仿佛他的标志。
拿起荷包,打开,将两瓶伤药取出。
看着手中的棉质薄衫,又有些犯难,这里的衣服质量是真的好,她可没那个力气去撕开。
黑衣人看着她犯难的神色,心底蓦地一动,仿佛有种异样的情绪滋生。
一手扯过她手中的薄衫,向上一抛,手中长剑像是丈量过般,凌空几划,长剑归鞘,一条条一指宽的布条便飘落到桌上,还是整齐划一的排好。
'155'2124点击_156。 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候到来【十三】
呃,好吧。现在什么都不是问题了。
九月忍住扶额的冲动,微微眯了眯眼,拿起一块布条叠好,将蓝瓶的药水倒在上面,开始认真的清洗他的伤口。
看着九月那么认真的清理着自己的伤口,他突然开口:“冷零。”
“呃?”九月有丝疑惑,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突然出声的意思。
“冷,零。”他又一字一顿的重复了遍。
九月无语,这不是她没听清楚的问题,而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应该是他的名字吧?
“哪两个字?”好吧,换个方式问。
“……”他用指尖沾着伤口流出的血,在桌子上写出笔画凌厉的两个字:冷零。
九月这次真是彻底无语了,这个男人?竟然拿自己的血当笔墨,这是写血书吗?他还真是突然惜字如金了。她好像记得那时候,他还有说蛮多话吧?
她不知道,此时他是痛得连说话的力气都难以提起了。蓝瓶的药水,虽然是清理伤口的良药,但是那种刺痛,比用酒清理更甚。
更何况,那时候,只是因为是对她,才会有那么多话说。
终于清理好伤口的血渍。又拿一块布条叠好,将红瓶的药倒在上面,然后敷上他的伤口,然后绑好。
看九月那样利落的处理好他的伤口,掩在眼底的是一份疑惑,她,竟然可以面对这样狰狞的伤口无动于衷,还可以这样有条不紊的处理伤口。
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你明天,能自己出去吧。”陈述的语气,显然她很相信他有这个实力。
九月起身,将沾上血渍的布条和残破的薄衫一起丢入了她平时练字后焚烧字迹的火盆,用铁钳到暖炉里夹了块燃得正旺的银炭扔进去。
干燥的衣衫迅速燃烧起来,明黄色的火焰窜得很高,带着些许轻烟,只一会儿便全都成了灰。
冷零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赞赏,她做事总是那么理智而干脆利落。一如那次,他甚至根本么有察觉她竟会趁机撕下自己的衣襟留下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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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会有办法脱身。”冷零依旧冰冷的语气,却多了丝连他自己也不易察觉的戏谑,“只是,你该想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被人发现,你又当如何?”
九月看着全部的衣衫灰飞烟灭,又细心的将几张宣纸点燃,任它烧着。
绕过书桌,到背椅上坐下,拿起书卷,自顾的看了起来,不再理会冷零。
冷零心底蓦然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像是,想笑。
可是,最终那张平淡如冰雕的脸依旧毫无表情,他忘了,他是不会笑的。
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