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倾城道:“我让律大哥陪我走一趟虎崖庄。如果没什么意外,今晚夜里就会赶回来。如果天气很糟,可能得明日才赶回来。”
阿守惊愕道:“你要去虎崖庄?这些天连续下雪,我估计十有八九大雪封山,你进不去。”
晚倾城和律喆丹彼此对望一眼,虎崖庄在山里,既然会大雪封山,那三名抢匪为何不说明?律喆丹当即对大根和阿守道:“你们跟我来。”
晚倾城心里生惑,也不阻拦,跟在三人身后进了厨房。大根和阿守看到厨房里三个五花大绑地男人,吃了一惊。“律公子,他们是。。。?”
律喆丹冷冷瞥眼那三个冻得簌簌发抖地人,“昨夜我去接小城,在西阳大道遇到这三名抢匪。他们说是虎崖庄地村民。”
晚倾城恼道:“给你们面子,你们不要,看来还是送官府算了。”
阿守道:“虎崖庄是出了名地穷山沟,年年冬天都会大雪封山。你们说是虎崖庄地村民,是如何出得山来?”
三名抢匪原本是假意答应,想趁着路上逃跑,如今听几人说话,自知露陷逃不成,纷纷大喊饶命。为首一个面带羞愧道:“实话说了吧,我们三人是被村里逐赶出来地,虎崖庄已经不承认我们。”
阿守道:“你们三人难道是虎崖庄里臭名昭著地烂赌三汉?”
三抢匪俱低头,不敢再看几人。律喆丹道:“阿守,你好像对虎崖庄有所了解。”
阿守叹口气说:“我一个亲舅家的表姐嫁到虎崖庄,谁知那里烂赌成风,庄稼荒废,田地无人管,我这表姐见屡劝不听丈夫,反遭暴打,气得带着孩子离开了虎崖庄,另嫁他人。”
晚倾城道:“现在的虎崖庄怎样了?”
阿守摇头道:“我表姐出嫁时,我就去过一次,那时虎崖庄参与赌博地人还很少,村里人家也多,我表姐嫁过去不到半年,村里就大变样。听说,一些有门路的人家,都搬离了虎崖庄。”
晚倾城忽然问:“虎崖庄既然是在山里,可有不错地风景?”
阿守道:“那里的风景倒是不错,只可惜住了一帮子懒汉。”
律喆丹道:“小城,你还要去吗?”
晚倾城侧着脑瓜想了一下,“我还是想去看看。不过不是现在。既然这三人是臭名昭著地烂赌三汉,还想着要骗我们,那就送官府好了。”
律喆丹不愿去见官府,便由大根阿守陪同晚倾城,拎着那三把弯刀,押送三抢匪前去祥兴城的衙门,知府大人姓米名贤,听说眼前三人就是西阳大道出现的那伙抢匪,又有晚倾城手中的三把弯刀作证,当即给那三名抢匪每人各打五十大板,画了押,扔进牢里了事。
那三名抢匪被打得皮开肉绽,动弹不得,看得晚倾城心惊肉跳,浑身发抖,心里忽有不忍,送他们官府是否太残忍了。
“阿守,大根,他们不会死掉吧?”回去的路上,晚倾城担心地问。
阿守道:“哪能这么短命,还好这是冬天,要是夏天,天气热,他们的伤口不发脓发臭才怪。这也怨不得别人,是他们咎由自取。小城,你就别管他们了。”
46。温暖来源
自从三名抢匪被押送官府,西阳大道恢复太平,律喆丹依旧每晚在那里接晚倾城,然后一同回去。晚倾城一直好奇不解,律喆丹为何不到店面接她?白天里,他都在干些什么呢?上次虽说拜了师,可她一直没时间去学,而律喆丹也没有提起过。
如今烧烤店的生意上了轨道,她也不再事事揽在身,采购之事交给阿守负责,第二分店的收银,则由叠戈派一个可靠谨慎地人过来负责。她就只负责第一家店地收银,以及两家店的所有账本。当然,人事管理方面仍是她说了算。
晚倾城暗里一直在试做蛋糕,上一次给陈柄等三人送的三块小蛋糕,是她试了七八次才做出来地,后来回去再做,又做不出那么好的效果和味道了。气得她停歇了几天,想想不甘心就此放弃,又继续反复尝试,最终掌握了各种材料的比例分量,找出了窍门和技巧。
她把做出来地试验品,先是自己品尝了,觉得跟前世吃地差不多,又分别给阿守大根叠舞律喆丹等人品尝过,得到一致赞美。得到鼓舞,她又开始设计新的糕点款式,准备新年时推出售卖。
由于吃得比过去好,也不用挑担子打压这副身子骨,半年时间,她个子窜高不少,人也圆润起来,皮肤变白嫩了,一双手也不似从前粗糙干裂。唯独那张脸,依然仿若老妪,那上面的皱纹似乎变得更深了。
靠近年关,各行各业都异常兴隆,从拜祭神灵祖宗地用品,到吃住穿用玩地,白天里大街上人潮涌动,店铺顾客盈门,是平时的两倍不止。
中午饭时间还未到,晚倾城让大根临时代替收银,自己则溜到大街上,到上次去的那家布衣店,看好布料,谈好价格,给自己扯两套新衣,给律喆丹扯两身新衣。
给付一半订金,收了单据,又去订做了两双鞋子。看看人家做好摆卖的各款男装鞋子,她从怀里掏出两根红绳,让老板娘从货架拿了几双看着差不多地鞋子,用红绳量了长短宽度,最终挑了两双合适地。
老板娘认得她,有钱赚,也不怎么在意她容貌,笑眯眯地说:“晚姑娘,这鞋子买给谁穿啊?”
“我哥。”晚倾城简单地回答。给了钱,收了单据,拎了装鞋的袋子就走。她还要去买袜子和一些针线。
晚上打烊回去,律喆丹依旧在西阳大道等她。见她提着一个大袋子,伸手要帮她拿,被她笑着婉拒。一路上只听她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不停,律喆丹便只是微笑倾听,感受着她地快乐。
回到屋里,架起火盆,晚倾城才从袋子里取出那两双厚实美观地冬鞋,以及两双厚暖地袜子,一并放到他面前,含笑道:“律大哥,试试看,合不合脚。”
律喆丹可呆住了,“你又给我买地?”晚倾城好笑道:“这里就只有你是男人,不是给你买,难道是我?”
“可是。。。小城我。。。”律喆丹不知该说什么好,从失去亲人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把心给紧紧关闭。除了保命报仇,他的流亡生涯,再无其他。
眼下这个小姑娘,名为他的房客,却是她一直在照顾关心着自己,买好地米菜,做好地早饭,给他添置新地被子床铺衣服毛巾。。。
眼眶一热,他赶紧别过头去,手一擦眼角溢出地泪水。晚倾城详装没看见,依旧是微笑着道:“律大哥,你好歹试试看嘛,不然我这一路提着,不就白辛苦了。”
“。。。好,我穿给你看。”颤着双手去脱脚上的鞋,一双略显粗糙地小手伸来,那张老妪脸洋溢着温暖地笑容。“律大哥,我帮你。”
“哎,你穿挺好看地。紧脚不?宽脚不?有没有顶脚?”说着又蹲下伸手去摸鞋头。
“合适,不宽不窄,也不顶脚。”律喆丹也很满意新鞋子,眼睛却是看着蹲地的晚倾城,声音略带嘶哑,“小城。”
“嗯?”晚倾城抬头,惊愕地看到他双眼有点发红。忙站起身道:“律大哥?”
“小城,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心头,满溢着浓浓地温暖,这温暖,令他心生感谢,令他心生眷恋,这温暖来源,焕发自一个不足十三岁的小姑娘地心灵。
晚倾城想了想,说:“律大哥,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47。购置年货
年关越来越近,没剩几天时间了,街上人山人海,拥挤不堪,家家户户都紧着买足过年的货物,因为遵照祥兴城的过年习俗,从年三十晚到大年初十期间,店铺基本不开张。集市也不成行。走亲戚,回娘家,玩耍,这十天里头都可以尽兴。
正月十五是元宵,整个松音国会扎灯结彩庆祝。直到正月十六那日,皇上会率领皇宗亲族和文武百官,登上皇城祭坛,祭祀苍天众神,祈福在新年里,松音国愈加繁荣富强,百姓愈加安居乐业。而全国各地百姓则在当地官府率领下,一齐向东祭祀祈福。
晚倾城虽然很想早点开店做生意,可这民俗她也逆反不了,于是年三十前的三天,她干脆拉了律喆丹一同上街,米面豆干货肉菜等等,吃穿用的采购了一大堆。律喆丹自然就成了扛肩提包拎袋地,他也乐得帮忙,心头感受着这浓浓的过年气氛。
“小城,小城。”身后有人叫唤,回头看了看,才看到被挡住视线地高杏儿。晚倾城迎上去笑道:“杏儿姐,你也出来采购年货吗?”
高杏儿笑着点点头,瞥见她身后大包小袋又拎又扛地男子,适中地身材略显魁梧,容貌端庄透出一股粗犷气概。不禁心生几分好感,笑问道:“小城,又请新伙计了?”
晚倾城笑道:“不是,他是律大哥,我是他的房客。年货太多,就叫他帮忙。”
高杏儿哦一声,回头瞧瞧那边正在买东西地柏云,对晚倾城说:“小城,你还记得小雀吗?”
晚倾城道:“记得呀,一直都没小雀的消息,她过得好吗?”
高杏儿说:“小雀怀孕了,可能是三月中旬生产。”
“那很好啊,老头保佑小雀平安顺利!”晚倾城高兴地说道。
高杏儿却叹口气,“生男她还能有好日子过,生女的话不知会怎样地难过。”
晚倾城想起小雀曾说过的话,心头也担忧起来,“杏儿姐,要怎样才能见到小雀?”
高杏儿说:“文家大院对小妾管得很严,轻易不让出门,我就前些日子遇到小雀身边的丫鬟玲儿,才知道小雀的一些情况。”
“哦。。。杏儿姐,你有假放吗?”晚倾城问道。高杏儿说:“我有三天假,但是得过完年后才放假。墨台府过年排场大着呢,我也走不开。”
“哦,那你们公子好些了吗?”不知为什么,每次一见高杏儿,晚倾城就会想起那个倾城美男墨台玺。
“公子很忧郁。。。”高杏儿话还没说完,听得柏云在那边大喊:“杏儿!杏儿~!”
忙对晚倾城道:“小城,我得走了,如果你得空,就去看看公子吧。”
公子很忧郁。。。心头萦绕着高杏儿的话,晚倾城的脚步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律喆丹看她忽然安静下来,心忖应是跟方才那叫高杏儿的女子说地话有关。
他本不是擅于言谈之人,就静静陪她走。经过一家首饰店,看看晚倾城头上毫无装饰,忙叫住她说:“小城,进去挑两件。”
晚倾城侧眸一看,摇头说:“律大哥,我不喜欢那些。咱们回家吧,回去还要擀面包饺子呢。”
“哦。”律喆丹看她走得慢,跟着走了几步,心想哪有女孩不喜欢装扮地,又回头闪进首饰店,选了一支素雅地簪子,一只镯子,店家用红绒布包好给他。
给读者的话:今天冬至节,祝各位亲们节日快乐!
48犒劳下属
年三十正午,晚倾城在烧烤店里设了一顿丰富地午饭,款待所有店员和师傅。她举起酒杯对大家道:“各位,烧烤店能顺利红火,离不开大家的团结努力。这一杯,小城敬大家,祝大家合家团圆,来年如意!”
说完一口喝干小杯中的米酒。大伙儿也纷纷站起举起酒杯,喝干杯中酒。
小城给自己倒了第二杯,接着道:“烧烤店走的是薄利多销方式,虽然不及那些酒楼珠宝店赚得多,小城也不会亏待大家,薄备了一点年货和红包。这些年货是统一地,至于红包,是根据大家工作岗位不同,以及工作量轻重而给予地。这些,在员工福利制度里都有详细说明。
一会吃完饭,大家先把两家店面收拾整洁,再回来这里领年货和红包。希望大家能够一如既往地团结、勤力,来年把倾城美味做得更上一层楼!”
在座的大伙儿在进烧烤店之前,都给别家做过事,有了比较,一直都很落力做事,听了这话纷纷出声应和,表示今后仍跟着好好干。那陈柄满扈霍刚三人,自从进了烧烤店做师傅,亲眼目睹晚倾城地才干,对她是彻底地服气。
大根和阿守听着这话,心里最是感慨不已,自从跟着晚倾城做事,家里的生计也跟着好起来,在心里,对晚倾城最是充满感激。私下里,都称呼小城,在店里,仍是称呼晚姑娘。
阿守道:“晚姑娘,自从跟了你做事,我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晚姑娘人小志不小,我阿守就跟定你混了。这杯酒,我祝晚姑娘的生意来年大展宏图!”
“谢谢阿守!谢谢大家!”晚倾城举起酒杯,含笑一饮为净。
吃过午饭,大伙儿欢欢喜喜地各自回归岗位,把店面收拾整洁。再回去晚倾城那里签字领取红包,到阿守那里签字领取年货。
把年货和红包都派发完毕,众人欢喜散去,晚倾城揣好两家店门钥匙,打点好给叠戈叠舞兄妹俩地新年礼物,带上两大账本,到叠府去了。
叠舞正指挥着下人们整理屋里屋外,见她来了,欢喜不已,忙迎进屋里,命小素倒来一杯热茶。拉起她小手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小城,你长高了,手也变好了。就这张脸,若是也变好了,才真是让人欢喜呢。”
晚倾城心忖当初你收我还不是因为我的丑能衬得你不那么丑,这话恐怕带了很大水分。也不戳穿,含笑道:“小姐说的哪里话,小城这脸想恢复正常,这辈子是不指望了。倒是小姐,其实是有法子可以变好起来地。”
叠舞那话本是半真心半假意,听了她这后一句话,忙问道:“小城,你说说,是什么法子?”
晚倾城忍不住笑道:“小姐,这事缓一缓,急不来。我今天来,是给你和大少爷送账本来了,你们叠府要什么有什么,我也不知该备什么礼物,还请小姐和大少爷不要见笑就好。”
叠舞嗔道:“小城,你跟我又不是外人,这么客气做什么?哥哥中午就回来了,我这就差人叫他过来。”
说着吩咐了一个丫鬟去叫叠戈,扭头忽见小素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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