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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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淡定-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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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称呼,亲切,遥远,又有些可笑。原来在这么多年过去以后,还有人记得他这个小王爷呢!尽管他并不记得这个婢子。
  “小王爷!真的是你吗?你总算是回来了呢!我要去告诉郡主,她一定会高兴的!”香菱原本也不确定李元谦的身份,看见他的反应后,便相信了他定是那个离开许久的小王爷。说着话,便已经回了品贤院中。
  门口的侍卫虽是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但听固山郡王,小王爷这两个称呼,便也知道他的身份定不会多简单,忙是跪下,报道,“固山郡王到!”
  “阿哥!”侍卫的声音还未落下,李浮云便已经满脸笑意的跑了出来,站在李元谦面前久久凝望,“阿哥,真的是你吗!阿哥,你终于回来了呢!”说着话,整个人便扑在了李元谦的怀里,激动,或是喜悦的哭出声来。但很快,又自己抹去了泪水,转过身,没好气的对那侍卫道,“他是我的亲哥哥,以后阿哥来找我就不用通报了!”说罢话,便拉着李元谦向宫中走去。
  全公公无奈的笑了笑,但也只是跟着进了品贤院。
  听见李浮云的声音,君宛清有些不自然的回过头。她知道李浮云有个哥哥,便是她所认识的寄谦。但寄谦明明在秦淮,那来的人又是谁?莫非,李浮云还有另一个哥哥?但走进来的人,却正是寄谦。
  怎么会是她……看见君宛清的那一刻,李元谦突然有种想逃的冲动。明明是她伤害了他的妻儿,但他却恨不起她,反而,害怕自己在这儿出现会被她认为是对米朝的背叛。
  见两人的样子,李浮云很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君宛清身为皇上的妃子,此时却盯着另一个男人看。若是平时,她定会抓着这事给她些颜色,但那人却是她的阿哥。
  像是示威般,李浮云挽上了李元谦的手,“柳芳婕,你还有别的事吗?若是没事,便请回吧。”简单的逐客令,虽说依旧是没什么好口气。
  君宛清默默一笑,福身道,“那臣妾便先告退了。”说罢话,便自然的走出品贤院,再没有看李元谦一眼。
  香菱也是识趣的同全公公退出屋子。
  “阿哥!这些年你去哪了!”没有像别家女子那样撒娇,李浮云的口气,听来倒更像是质问。
  李元谦没了假面的掩盖,虽不算俊美,却透着一种飘逸。他虽是因为看不惯父王和妹妹才走的,但毕竟是血溶于水,尤其在花语死去之后,他更是珍惜着这两个家人,连同李浮云腹中未出世的孩子。想到这,他不由笑了笑,避开了李浮云的问题,道,“云儿,你过得还好吗?”
  还想问些什么,此时却是全没了话语。平时的刁蛮无理,在此时却全成了女儿家对哥哥的思念和依恋,“阿哥!你走了之后,父王的心情一直不好。说我是个没用的女子,不能代替阿哥,说我们全是他欠的债……”她有几年的欢笑,便藏了几年的泪水。如今见了李元谦,便一点一滴的将泪水流出,将那些委屈倾诉。
  李浮云落泪,李元谦便帮她将泪水拭去。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妹妹长大了,却又觉得,自己那一走是太对不起妹妹。
  “阿哥……我真的很喜欢莛哥哥,他和阿哥一样,对我好,不因为我是郡主。可是……杨柳!就是她!就是那个贱人,她一个秦淮女子,为什么莛哥哥会喜欢她……翎哥哥也喜欢她……不管我是好是坏,他们喜欢的都是她……都是她……”泪水不断流下,曾经大胆问周敬莛要不要娶她的女子,在后宫中刁蛮任性的女子,如今,她只是落着泪,将她的不快倾诉出来。
  杨柳。君宛清。李宛婷。又是她!是他欠了她?还是他家欠了她家?明明……他们都是李家的后人……
  “云儿。”冷漠出声,打断了李浮云的话。伸手将李浮云脸上的泪水擦去,李元谦才接着说道,“今天的晚宴你能想办法让她来吗?”
  “她?”李浮云不解的问道。她,是说杨柳?
  点点头,李元谦肯定道,“她。”

  宴席

  宴游寝食渐无味,席图重馆奉明灵。
  是夜。
  残月当空,皎洁如纱。
  都说是月圆,人团圆。
  如今月不圆,人亦团圆。
  在家宴上见到彩衣,君宛清已经不惊讶了。霜儿,琴美人,寄谦。她遇到的惊讶已经够多,此时,便只是淡淡一笑,“贵嫔娘娘好。”
  那些宫人却是疑惑了。都说柳芳婕是皇后的人,但她似乎和德妃很好,又好像与玉贵妃也处得来,如今他们又记起她同彩贵嫔同是莛王的义妹。宫里那些不好处的主,倒是都与她有了关系。
  彩衣亦是笑笑。她听过柳芳婕的事,却不知柳芳婕便是秦淮的柳姑娘。如今,她也不奇怪柳芳婕的那些事了。
  家宴。
  来得都是周敬翎所谓的家人。
  他的弟弟,莛王周敬莛。他的正妻,皇后文秀。他的宠妃,贤妃李浮云。李浮云的父亲,征亲王李玄征,哥哥,固山郡王李元谦。还有周敬莛的两个义女,贵嫔彩衣,芳婕杨柳。
  “今日一宴,与国事无关,大家便只管抛开君臣礼仪,尽情玩乐。”戌时,周敬翎换上了一身白衣,并没有摆出君王的谱。
  话虽是这么说,众人却仍是恭敬请安之后才坐下。
  李浮云久未见到李玄征,再加上见到了李元谦,精神显得很好,也顾不上自己正怀着身孕,便拉着父子两人饮起酒来。
  文秀见了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贤妃妹妹,你如今怀有身孕,酒还是少喝一些吧。”
  “谢皇后娘娘提醒。是臣妾疏忽了!”李浮云虽是觉得不尽性,却还是因为腹中的胎儿放下了酒杯。
  “云儿……你有孕了?”李玄征和李元谦同时问道。前者惊喜,若是生出了皇子,那不就是大皇子了?后者则是担忧,若不是君宛清,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
  李浮云没有过多去想父亲和阿哥的话,只是一脸幸福的点点头,“大约有四个月了。”
  李元谦有些想哭,看着其她女人一脸幸福的谈论自己的孩子,而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已经长眠于地底,他便有种烦躁的情绪。尽管,她是他的妹妹。
  喝了口闷酒,或许是心情的原因,他只觉得有些头晕。转过头,正看见一脸迷惑的君宛清。
  四目相对,各有不同的心思。
  他不明白,究竟她有着怎样的心,才能在伤害了他的妻儿后还能对他露出这般纯净的目光。
  她也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固山郡王。这真的是她认识的寄谦?
  周敬莛自然是看见了君宛清同李元谦的怪异,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不喜欢她的眼里有别的男人,也不喜欢别的男人看她。当他注意到这点时,他感到一种莫名。越是想要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她,心里的妒火便越多一分。
  “今日人圆月不圆,他日月圆人团圆。今日,朕便要以这残月下酒,去残,留圆!”气氛,变得没有气氛可言。周敬翎突是站起身来,举酒说道。
  众人见周敬翎站起,也均是端了酒杯站起,李浮云刚被文秀提醒,此时,她便只是象征性的端了小半杯酒。
  周敬翎交待过,这是家宴,不需要任何外人的服侍。无论是他身边的人,或是其他人的婢子全都被留在了丰望园外。
  酒过之后,君宛清便自觉的站起,代替了婢子为大家添酒。
  酒香,伴着女儿香。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醉人。
  周敬翎不知已经多久没有见到君宛清。如今见到她,又是带着一种酒后的醉意。不顾在场的外臣和后妃,单手搂过君宛清的腰,“爱妃,朕可想死你了呢!”
  心里一揪,周敬莛有种想从周敬翎手中抢回她的冲动。但他是皇帝,他是臣子。他只能看着他搂着她,看着他在她的耳边吹着气,看着她在他身边露出笑意。
  “皇上。”文秀别过脸去,出声提醒道。
  君宛清此时正站在周敬翎和李浮云的中间,看不见李浮云脸上阴郁的表情,却也可以感觉到身后那种阴冷的气息。
  周敬翎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早已别过脸去的文秀一眼,松开了环在君宛清腰上的手。
  重心的改变,虽是君宛清已经努力找到新的支撑点,却还是不慎将酒洒出,尽数落在了李浮云身上。
  “云儿!”李元谦激动的站起身来,又是担忧的看着李浮云,又是恼怒的看着君宛清,“你不知道云儿有了身孕吗!还是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换作从前,君宛清早就找好了回应他的话,但这次说话的人是寄谦。她只能哑言,不知该为自己说些什么,更不知他为何突然这般仇视自己。
  周敬翎虽是不悦,但体谅李元谦护妹心妾便也不多说些什么。
  李浮云本就是个事事计较的人,如今更是不会放过这机会。但转头看见周敬莛一脸的不满,只好是笑道,“阿哥,不碍事的。别吓了芳婕妹妹呢!”说完话,她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周敬莛果然是喜欢杨柳的,要不然他不会因为她露出那种表情。而她果然还是很喜欢周敬莛,不然不会因为他的表情而改变。
  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君宛清忙是屈膝跪地,“是臣妾蛮撞了!贤妃姐姐没给伤到吧!”
  李浮云的退让,君宛清的致歉,周敬翎的忽略,还有其他人的旁观。李元谦突然觉得很是尴尬,他只是个郡王,虽说他的作法能让人理解,却还是显得过于冲动。想着,便又开口道,“皇上,臣自感不胜酒力,怕扰了雅兴。请准许臣去后院走走。”
  周敬翎倒也干脆应了。不管他是真醉还是什么,让他清醒下也总是好的。
  李玄征莫名的看了李元谦一眼,又看了李浮云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君宛清身上。他总觉得,这个女子会是给他们带来危险的女子。又是因为他年过中年,确是不胜酒力,便向周敬翎告退后,先出了宫。
  文秀和彩衣也不是好玩的人,如今夜越深,便也出了丰望园,有宫娥伴着离开。
  原本还能说是热闹的家宴,只留下了了数人,在残月映衬下越显凄然。
  趁着未有人注意,君宛清也悄悄转去了后院,她并没打算回宫,只是想寻了寄谦,将不解问个清楚。
  丰望园是皇家专门备来宴请的院落。
  可摆设数十张圆桌的空地,供戏帮表演的舞台和准备用的换衣间。
  再后面,便是一个花园,花园里还有一塘池水。
  此时李元谦便站在池边。
  君宛清走到了李元谦的身后,不解问道,“寄公子,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离开秦淮了。”
  听到声音,李元谦转过头,看着君宛清,不由是几分伤感和愤慨。但也只是这么看着她,什么也不说。他让李浮云想法子将君宛清叫出来,便是想找机会当面向她问清楚,她为什么要害牡丹和他们的孩子,但如今,他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李元谦一副隐忍的样子,君宛清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小声问道,“寄公子,花……花姑娘呢?”
  花姑娘……花姑娘。花姑娘!她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的提到花语,她有的究竟是颗怎样的心!李元谦有些恼怒的瞪着君宛清,“不要再跟我提秦淮!也不准你再提语儿!你不配!还有,你认识的寄谦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固山郡王李元谦。”
  看着他眼中的怒火,她的眼中只有不解。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他的样子,定是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她却也不知能说些什么。
  怒火渐渐平息,看君宛清眼中的不解,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柳姑娘,你不是一直对语儿很好吗?为什么,你却要害死她?就算你恨我们,至少,算过我们的孩子吧!如果你要命,我给你……把语儿和孩子,还给我……”起初还带着冷漠的声音,变得有些伤感。纵使是堂堂男儿,却还是落下泪来。
  如果你要命,我给你……把语儿和孩子,还给我……
  如果你要命,我给你……把语儿和孩子,还给我……
  如果你要命,我给你……把语儿和孩子,还给我……
  花语怎么了?孩子怎么了?他们死了……死了……
  听李元谦的意思,是她……害死了花语?
  “不是!不是这样的!寄公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君宛清显得有些慌乱,她不知该如何解释,但因为花语的死讯,更显得语无伦次。
  李元谦冷漠的看着她眼里的慌张,突然失声笑道,“怎么了?你不是向来对什么都是一样的淡定吗?怎么现在却变得如此慌张!你心虚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花语……为什么……
  拼命摇着头,想要解释,但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不断的摇着头。
  突然抓住了君宛清的双肩,转过身子,迫使她向后退步,离池边越发的近。目光透露出了一丝凶猛,李元谦低吼着,“我们同样姓李,为什么你们非要避我们!为什么!我一直敬你,想帮你一起复米,但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妻儿!为什么!”吼过之后,眼里又是一片迷惘,默默念叨着,“若是将你推入这池中,是不是就能为语儿报仇了……是不是……”
  君宛清心里一惊,她怕!她怕在没有查清事情之前便死了!她怕在没有复米之前便死了!但她却不敢,更是不愿挣扎。她只是直视着李元谦,希望他能够清醒过来。
  泪水自眼角流下。李元谦松开了手中的手,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担忧。君宛清无奈的一笑,笑中带着苦涩。自然的转过身,脚步的落空才无情的提醒她,这个位置,在池边。
  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扑通”,李元谦有片刻的僵硬,脸上不忍的表情却渐渐变作了冷笑。没有在意女子的求救声,只是往丰望园走了回去。
  看见李元谦一个人走回来,周敬莛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目光在丰望园中转了一圈,却未发现那女子的身影。她也随着文秀她们离开了?还是……
  表情越加的隐郁。杯中酒一饮而尽,好似他喝的只是清水般,没有任何的表情。突然,周敬莛似是醉了一般,默默一笑,站起身,向后院绕了去。
  她会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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