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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江凌这命令一下,护卫们就觉得莫名其妙。且不说这公主别院是最为安全的地方,没有人敢来打这里的主意;就算是有那脑袋拎不清的,一头撞了进来,他们只要拿下便是,待到天亮等候主子发落就好,何必惊动大家,点亮火把让大家起来呢?那些丫头婆子们起来又有何用?
再说,姑娘怎么就这么笃定今天晚上会有人来呢?就算有人来,守外院的那些护卫早就应该发现,还轮得到他们守内院的操心吗?
不过皇家护卫的第二条法则,就是不问。只管执行主子的命令,其余一概不问。所以江凌的话说完,八个护卫抱拳行了一礼,便各就各位地守护院子去了。
江凌见状,很是满意。清点了一天的东西,她也累了,回房梳洗了之后,进到空间里练了一个时辰功,便睡下了。
至于秦忆今晚会不会来,不在她的考虑之内。他本知道错怪于她,白天来求见,就应该是来和解的。正大光明的从正门来,大概也是在通过这个方式,向兰陵公主表明他的态度。然而她让奴仆们又打又泼水,最后仍是不见,就是告诉他,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而公主明知他如此狼狈,却没有任何表示,那就表明她在无条件地支持女儿。所以他如果在乎她,还想娶她,顺顺利利地将亲事办成,今晚就一定会来,私下里求得她的谅解。而且时间上还得及时,绝不能拖到明晚。
至于为何不吩咐外院的护卫特意将秦忆漏进网来,这也是江凌的一点小小的好奇心。她虽然知道秦忆武功高强,但强到什么程度,却是不知。兰陵公主身边的护卫可是皇家侍卫,武功就算不是大唐里最强的,也是较强的。今天晚上有这机会,趁机可以试一试他的深浅。如果秦忆技不如人,被护卫所抓,吃点苦头,也是应该;可如果他能不惊动这内外两层护卫,偷香窃玉的本事极为了得,偷摸进她的房间来,那给他苦头吃的事,就得江凌亲自上阵了——男人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征服世界;女人如果能征服这个有能力的男人,从而间接地征服世界,那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啊
这天晚上,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到了亥时三刻,一匹马蹄上被包了软布的马从驿站处奔驰而来,到了离公主别院还有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个黑影从马上翻身下来,将马栓在树上,然后如猫一般轻盈而快速地窜向了公主别院。然而到得快要接近公主别院时,他却停了下来。摒息仔细地听了听,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院墙脚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用力朝东头的大树上扔去。
“谁?”一个黑影从树叶里闪了出来,伸掌就往那东西上拍去。
“喵呜~~”一声哀鸣从那东西里发出来,然后直直地往地上坠了下去。
只在这火石电光之间,墙脚下那人一个纵身,飞快地掠过两米高的围墙,往里面几个纵步,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古代的房屋都是严格按照一定的规制建造的。地位最高的主人,一定住在中轴线上最居中的正院里。除此之外,屋檐上的檐脊兽的个数、院门上的门钉数量、柱子的进深开间、须弥座台阶的级数,甚至门前的狮子头上的卷卷数量,无不表明院落屋子主人的身份与地位。譬如皇帝的寝宫,檐脊兽十一个,门钉横九竖九共八十一个,房屋九进深五开间……无不显示他的九五之尊,他九九归一的至尊。各阶层有各阶层的建制,丝毫不能乱来。
所以进到公主别院,黑影就直接往中轴线上的建筑掠去,感觉到某棵树上、某间屋顶有武功高强的人,他就避转开来,往别的地方绕过去。不一会儿,就到了离正院不远的地方。他凝神听了听附近的呼吸声,发现除了正院,就数左边的那个院子呼吸声比较多,飞声朝那边掠去。
然而让他沮丧的是,这院子东南西北四个角落,明显有都有护卫,而且武功比起刚才他遇到的似乎还强上几分。外面的那些暗岗,他还可以绕个道避开,可现在这四角都有人守着,可如何是好?与之交手他或者有几分胜算,但想要避开这些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江凌的住处,却是不可能。
呆在那里想了一想,黑影直起身来,飞快地掠上了墙头。不管怎么样,今天来了这一趟,那是绝不能就这样回去的,就算让人发现,他也得让她知道,自己曾经来过。
掠上了墙头,他在那里站了片刻,发现四角的人并没有动静,心里一喜,纵身跃下了墙头,正要往正房里去,却听得“啪啪”几声,四处有火折子被吹燃,继而很快燃起了火把,把秦忆那张英俊的脸照亮。
与此同时,有人暴喝起来:“来者何人?”院子里很快骚动起来,继而有人陆续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提着油灯或是灯笼,不一会儿,整个院子被照得灯火通明。
被一群丫头婆子举着灯笼围着当猴子一般观看,秦忆站在那里,心里极度郁闷。
他要不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江凌知道他来过,刚才那些人打火折子他就可以转身离开,连面都不会让人看清。然而这些护卫不光不上来跟他过两招,反倒是一边叫嚷一边点火,似乎专等着那些丫头婆子过来,行为端的古怪。
看来,又这是江凌的怪招了。
“我要见你家姑娘。”他这时候终于知道江凌不肯那么轻易原谅他了,干脆把话挑明。
张婶早已从房里出来了。此时在人群里应道:“我家姑娘何等尊贵,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再说,半夜三更跑到人家姑娘的院子来求见,这是想毁掉我家姑娘的声誉么?念你初犯,且饶你这一次,赶紧地离开。往后再有如此举动,必要捉了报官,以采花贼论处。”
秦忆一听,看着亮着灯的正房,怔了半天。
张婶见他不肯离去,又道:“还请秦公子尊重我家姑娘,赶紧地离开。否则,别怪我等无礼了。”
“张婶,请你转告你家姑娘,我已知道错了,请她原谅我这一次。”秦忆话是对张婶说,脸却转身正房,声音极高。
张婶暗自叹了一声气。姑娘这样做,她是极不赞同的。她跟林嬷嬷是一样的想法,就觉得这样做,会伤了秦忆的脸面。要是他真恼了,转身离去,那这门极好的亲事就毁了。在她看来,这天底下,再没有比秦公子更好、更适合姑娘的男子了。可姑娘的性子……偏偏兰陵公主还纵着她的性子闹
心里虽不愿意,姑娘交待的话还是要说的。张婶正要张嘴说话,却听得正房里门“呀”地被打开了来,一个窈窕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接着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家姑娘说,秦公子没错,是她错了。她以前太不懂规矩了,让秦公子想见就见,以至于公子根本就没想到要尊重我家姑娘,想来就来,想离开就转身离开。于今,她决定要痛改前非,好好地做一个大家闺秀,好好地恪守规矩礼节。所以,也请秦公子尊重我家姑娘的选择。姑娘说,尊重她,也相当于尊重您自己。”
秦忆彻彻底底地怔住了。
江凌这话的意思是,在成亲之前,不再跟他见面了?事情,似乎有些严重。完全不是他想像的那般,哄一哄,说几句软话,她就会原谅他。莫非,真是他错了?
见秦忆拧着眉毛呆呆地站在那里,张婶于心不忍,却还是开口道:“还请秦公子赶紧离开。我家姑娘是不会见你的。”说完将脸一沉,喝道:“送客。”
几个护卫齐声一应,逼身上前。秦忆要是再不走,他们就准备动手了。
“不用了,我走。”秦忆定定地看了那灯光一眼,神色黯然地转身离去。
张婶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叹了一声,挥了挥手:“都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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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催嫁
江凌听得外面的动静,然后再看着窗外的灯火一点点熄灭,最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整个院子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躺在床上瞪着华美的绣花帐顶,好半天没有闭上眼睛。
她不得不承认,她这样折腾秦忆,除了生气他轻薄完自己之后转身就走,最重要要的原因,是因为她有婚前恐惧症。虽然,经过这么多的事之后,她坚信秦忆很爱她,她也爱着秦忆,但一想着要嫁给他,要跟他生活一辈子,在这不可以随意离婚的时代,她就没有安全感。
这一点上,她承认,她不如古人。这些古代的女人,婚前不知夫君长什么样,眼睛一闭也就嫁了,实在是勇气可嘉。不过,这勇气里头,包含着多少辛酸泪呢?
第二天早上江凌去给兰陵公主请了安后,正要亲手去做早餐,兰陵公主却叫住了她:“凌儿,你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是,母亲。”江凌只得再坐了下来,转头看到兰陵公主的眼里闪过一抹忧虑。
“你跟秦公子这样闹,他真的不会生气吗?”兰陵公主问。这句问话,倒让一旁伺候的林嬷嬷有些惊奇——昨天兰陵公主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现在却开始担忧起来了。
“这个……”江凌轻轻摇头,“我不清楚。”随即又嘟嘟嘴,“如果他就此真的生了气,不娶我了,我也不稀罕。母亲也别派人去问他。如果婚前就伏低作小,他不知会得意成什么样儿,以为我求着嫁给他呢,到时还不得把我踩到脚底下去?”
兰陵公主点点头:“理虽然是这样理,但今早我听说,先皇过世,北边有些骚乱。所以朝庭应该很快就有命令下来,要求各地军营的兵将坚守在自己的军营里,不得乱跑,否则以联络叛乱者论处。这命令,大概在五、六天内就会下来。凌儿,咱们没时间了。”
江凌呆了一呆:“没时间?什么没时间?”
“这几天内,你就跟秦忆成亲吧。这亲事不能再拖了。秦公子那天生气,也是情有可原,你也不要再胡闹了。”
“母亲。”江凌听得这话,有些发急,“为何这几天就要成亲?这样一来匆忙而草率,二来祖父、祖母、娘,还有秦伯伯、秦伯母他们都不参加婚礼,不合礼数吧?”
如果兰陵公主生命垂危,两人匆忙成亲还说得过去,算是满足兰陵公主的生前遗愿。可现在兰陵公主的身体越来越好,断没有说避开陆文远夫妇、李青荷和秦从毅夫妇私自成亲的道理。男方的亲人一个没来,她这算成的什么亲?往后回了零陵,那里的人还不知会在背后怎样笑话她呢,说她婚前失贞,奉子成婚,所以才这么匆忙。
兰陵公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凌儿,这些年,我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积累钱财。并不是因为我爱财,只因为这十几年来,我不能守护你长大,没办法给你母爱,只希望在能找到你的时候,把我积攒了这么多年的钱财给你,好让你过得好一些。现在,我这身体时好时坏,不知哪天或许又要像前一阵那样,随时可能离开人世。如果你不把这些钱财带走,到时候,岂不是便宜了窦家之人?毕竟,我还是窦怀悊的妻子。我死了,除了上造的登记在皇家册子上的东西,其余的财产也只能归窦家。就算他们承认你是我女儿,但分到你手里的财产,少之又少。如果这样,你让我如何安心?”
“可您的身体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江凌看着兰陵公主,心里那个角落最后存余的那一点点冰冷,也终于融化了。原来,像她前世的母亲那样的人,真的不多。这世上的母亲,绝大多数还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
兰陵公主微微一笑:“是,我会好好活着,看我凌儿好好过日子的。不过你把这些东西带走,我就不会有负累了,活的更为轻松,不好吗?”
“可是……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给我不也一样吗?跟成亲有什么关系呢?”这样说,江凌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就好像她眼馋这财产,伸手向人要钱一般。活了两辈子,她从来都不愿无故接受别人钱财上的帮助,更不要说还开口向人要了。
“你不知道?”兰陵公主和林嬷嬷睁大眼睛,看着江凌。
“知道什么?”江凌莫名其妙。
兰陵公主解说了半天,再加林嬷嬷补充,江凌这才明白。在后世,说起女性的地位,似乎就数唐朝时最高,其实不然。在隋朝女子还可以分到田地,到了唐朝,连这点权利都剥夺了。除了寡居的妇人可以分得三十亩田地外,凡家中有男性的女子,皆不是均田制授田的对象。除此之外,对于遗产的继承,女性也是没有多大的权利的。出嫁女没有权利分得家中遗产;而在室女,也就是还没有出嫁的女子,得到的财产只能是兄弟的一半。
也就是说,如果兰陵公主去世,她的二十一万贯家财,窦玮、窦玹应得七万,她与窦瑶各得三万五千贯。而如果江凌在兰陵公主去世前出嫁,那她一个铜板都不可能分到。这还是窦家承认她是兰陵公主的亲生女儿的情况下。如果不承认,她想闹也闹不起来——总不能到官府或皇上面前,说自己是兰陵公主的私生女吧?这不是往尸骨未寒的兰陵公主脸上抹黑吗?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就算皇上对于她的身份心知肚明,明面上也不可能在这事闹得人尽皆知的情况下承认她。她要闹,只可能招来飞天大祸。所以窦家要想欺她,一点也不难。而从现在看来,窦家人都不是良善之辈,要想从他们手里分到钱,那比登天还难。
但如果兰陵公主在自己活着的时候,把自己的财产当成江凌的陪嫁给她,任何人都无话可说,便是窦怀悊顾忌着兰陵公主,也反对不了。而江凌出嫁后,一辈子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手头上这点陪嫁。夫家的财产再多,也到不了她的手里,除非她有儿子——就算有儿子,那钱也是儿子的,不是她的。
也难怪兰陵公主一辈子想的,就是为亲生女儿攒嫁妆。这两天,更是使尽一切手段,不惜与窦家决裂,也要将这份财产完完整整地带出来。要知道这份财产的多或寡,决定了女子在婆家和丈夫面前是否有低气说话,甚至决定她的婚姻生活是否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