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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佑娇听到消息后,坐了当天最晚的航班从美国飞回来找林月桐:“嫂子,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的嫂子,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嫁给别人。”
林月桐知道张家人必定有人要出面劝她,早就做了心理准备,态度很坚决。
“嫂子,就算三哥做错了,可我爸我妈对你一直都不错吧,你就不能稍微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吗?”张佑娇一脸急切地恳求道。
提到二老,林月桐沉默了,张佑娇知道自己说到了要害,心中一喜,立刻乘胜追击,不断地提起张建平夫妇对林月桐的种种好处来。
“姑姑,你说这话就奇怪了吧。”见林月桐脸色不好,张雾善开口打断张佑娇的话,嗤笑道,“你不是一直自诩为自我不顾一切吗?怎么,你可以为了爱人远走美国,我妈和喜欢的人结婚就是对爷爷奶奶的不尊重?”
张佑娇一顿,嗔了张雾善一眼,说:“看你这张小嘴多厉害,我怎么会是这样的意思呢?我是想告诉你妈,不是所有的公公婆婆都像你爷爷奶奶那样疼儿媳的,让她慎重考虑。”
“这你放心,我可以打包票,王家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会无比无比疼惜我妈的。”张雾善朝林月桐眨眨眼说道。
林月桐脸上一红,显然是明白了张雾善的暗示。
四十二年的老处男肯结婚了,王行舟的父母只怕要烧香来感谢祖宗保佑了吧。
张佑娇不免责怪张雾善胳膊肘子往外拐,张雾善没把她的气话放在心上,反而平静地问道:“姑姑,你也是离过婚的人,将心比心,如果你是我妈,你会选谁?”
张佑娇终究叹息道:“善善,我是真的舍不得你妈,她……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
“姐姐嫁人了就不是姐姐吗?”张雾善又问。
张佑娇一愣,然后慢慢地笑了,苦涩而沉重。
张雾善正忙着婚礼的时候,接到罗尚清打来的电话,她有些意外,但还是爽快地去赴约。
谢长林真的倒下了,这个时候吕大宏还只是代市长,还不能大刀阔斧除旧弊,但迟早有一天会动到罗尚清头上的,罗尚清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要趁吕大宏位置还没有坐稳之前将大局定下来,所以他要拿下江宿,但他有些事要确认。
“你想要看这个吧?”张雾善一坐下就将几张照片从包里拿出来甩到罗尚清的面前。
罗尚清拿起来看,竟然是纪筱筱靠在床边抱着一个婴儿的照片,照片上的纪筱筱有点胖,还有些色斑,明显就是生产后的样子。
“纪筱筱和孩子真的在你手上?”罗尚清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如果孩子在他手中,对付江宿就又多了一份筹码了。
“你不相信就算了。”张雾善站起来作势就要走。
罗尚清赶紧拉出她:“我没别的意思,习惯说的,坏习惯,坏习惯。”
张雾善坐下,翘起腿,看着罗尚清,问:“说吧,你要怎么对付江宿?”
“对付江宿?我怎么会?”罗尚清一脸惊讶,“我可是他亲舅舅呀。”
“亲舅舅才可怕嘛。”张雾善嘲笑道,“我是个爽快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是好舅舅也好,坏舅舅也好,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利益,如果你不能满足我的利益,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合作的意思。”
罗尚清收敛起温和的表情,沉着脸想了很久,说:“你想要什么?”
“博艺的一半,还有,”张雾善一顿,舌头在唇齿间停留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像刻意体验一般,“我要江宿跪在我面前,自称龟儿子,求我原谅。”
罗尚清的表情很纠结,他是发了狠心想要对付江宿,可他毕竟还是江宿的舅舅,他实在不能接受张雾善的第二个要求。
“一半太多了,不是你一个小女孩能吃下的。”罗尚清说。
“我没打算自己吃。”张雾善看着自己的手指,说,“我可以送人,跟裕美一样。”
博艺的发展,罗尚清有不可替代的功劳,他听到这样轻亵的话,心中别提多不舒服了,他当下就想到超过十种让张雾善当场死掉而他完全不会被怀疑到的方法,他忍了下来,问:“不就是劈腿而已,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他让我那三千万没了,让我在马来西亚跪了两个月,我多收他一点钱,只让他跪一次,对我这种睚眦必报的恶毒女人来说,已经很是宽容了。”
罗尚清想了想,又问:“既然这样恨他,那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张雾善挑眉,奇怪道:“这句话问你自己不是更好?你既然要对付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他?看来你是不想谈了,那我找别人去。”张雾善这次是真的要走,因为她深知点到即止的道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认真的?”罗尚清追了一句。
张雾善回头,说:“你可能不知道,除了纪筱筱和她的小孩,我还有很多本事,你要不要试试看?”
“后天,后天他要亲自去竞标一块地,如果你能让他不去,我们就……”
张雾善哼笑,转头就走。
罗尚清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低头看着纪筱筱的照片,喃喃道:“臭小子,都跟你说了,漂亮的女人靠不住,你就要死在牡丹花下了。”
张雾善打了江宿常用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她便直接打了他办公室的电话,秘书告诉她,他正在开会。
张雾善可等不到他散会后回电话,直接驱车前往博艺。
这是张雾善第一次来博艺,报纸上经常可以看到的宏伟的建筑看起来更加大气,特别是那幢只用于特别活动才用得起的会卿楼,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迈步进去。
被保安拦下是当然的,张雾善直接给Andy打了电话,Andy立刻下来带她进去。
“江总正在开会呢。”Andy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自从上次公司开发了张雾善投资的那块地【旁边的一大片地区,接连遇到了不少挫折,公司整个开发计划都搁浅了,但江总仍然让他关注着张雾善的那块地,他终于理解了樊律师曾经说的那番话,这个张小姐对江总来说,真的很特别。
张雾善穿着一件深橘色的大斜拉链开口的外套,在来往的黑色制服的员工中间很是显眼,经过的人纷纷回头看她,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注视,随意地四处看着,问道:“会议室在哪儿呢?”
“三十五楼。”
张雾善点点头,说:“上去。”
Andy为难道:“可是,江总正在开会,不好吧……”
“我说一句话就走,保证不影响。”张雾善说道。
“很重要的话?不能等到散会?”Andy追问。
张雾善摇头:“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散会?到时候没感觉了。”
“感觉?”Andy奇怪地重复道,他不能得罪江宿,也不能得罪张雾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就带着张雾善上去。
果不其然,当他敲了门,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时,里面所有人都不满地瞪着他,坐在最上首的江宿的眼神,让他后背都出了冷汗。
“江、江总,Emma小姐有事找你。”Andy颤着声音说道,“她说,她只说一句话就走。”
Andy移到一边,娇俏的张雾善就这么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的目光都打量着张雾善,却没有人敢回头看江宿的表情。
张雾善大大方方地任所有人打量,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江宿,慢慢地说:“我脱了等你,只等你三分钟。”她的嗓音,虽然做不到像江宿那样可以随着**变化,但在她这样刻意的慢速之下,加上那些刺激的字眼,落到众人耳朵里,生生多了许多桃色。
Andy扶着墙,小心肝那个颤抖,原来,她刚才说的感觉,是这种感觉啊……老板不愧是老板,看上的女人都这么与众不同。
张雾善说完,转身就出去,众人的目光追出去,竟然看到她一边走一边将外套脱到地上,可苦了Andy,呆站在那里,不知道当捡不当捡,只能可怜兮兮地往会议室这边看。
江总的会议室虽然也在三十五楼,可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啊,所有人都默默地想着。
没有人敢回头,只听到笔摔到桌上的声音,然后是滑轮在地板上滑动的声音,接下来是低沉而嘶哑的一声“散会”,在所有下属的注视下,江宿大步走出会议室,弯腰拿起张雾善的外套,没有任何解释就走了。
这是江总的声音吗?所有人都晕乎乎地想着,随后第二个想法是,他们真的要在办公室……第三个想法才是会还没开完,那该怎么办呢?
“Andy,那位是谁呀?”有人问道。
Andy对上一会议室的人,嘿嘿笑了两声,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拔腿便溜。
江宿没多久便跟上了张雾善,张雾善听到脚步声,便转过身,踮起脚尖,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江宿大手一托,将她抱起来,在几个秘书的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踢开办公室的门。
“小疯子,我迟早会被你弄疯的。”江宿低低地说着,将张雾善按在门上狠狠地吻着。
“原来……你还没疯啊?”张雾善喘着气笑道,伸手扯开他的领带,在他脖子上用力吸了一口。
江宿咬着牙,将她用力一抱,往房间里面走去,边走边教训道:“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疯。”
张雾善嘴上厉害,可实际上到最后每每总落于下风,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在她无力地哀求抱怨威胁中,江宿才肯罢休。
“说吧,怎么回事?”江宿闭着眼睛,大手在张雾善细滑如缎的肌肤上流连不去。
100 恩怨
张雾善将罗尚清找她的事简单说了,江宿听了一片沉默,张雾善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默默地紧抱着他,陪着他。
“后天,陪我去取婚纱吧。”
“你妈那件?你终于肯完成了?”
“真是便宜了王行舟。”王行舟这么轻易就求婚成功,张雾善多少有些不甘心。
江宿笑了笑,说:“绝大部分的人都会觉得是岳母占了大便宜吧。”
张雾善轻轻捶了他几下,江宿拉住她的手,说:“永远不要因为一时的得意而轻视对手,要时刻记得,他的阅历足可以让你我随时毁灭。”
“知道了。”张雾善认真地说,“你也……不要因为是他而心软。”
江宿久久才嗯了一声。
工作中的江宿永远都是不苟言笑的,他曾经说过一句话,谁慢待了工作,他就慢待谁,这句话一直被博艺的人力资源部引用为新员工培训的重要信条,没想到江宿竟然自己打破了这则信条。
那么重要的招标他竟然毫无预兆地缺席了,项目经理根本不敢负责这么大的案子,只能给他打电话,结果竟然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女人说:“你找江宿?他今天一天可都是我的,你要跟我抢人吗?你哪条道上混的?”项目经理还能说什么吗?
不出一天,博艺上下所有人员都知道江宿为美人不顾事业的消息了,罗尚清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闹得那么大,他越发觉得有猫腻,不肯相信。
但张雾善后面的动作却让他的怀疑荡然无存了。
平安夜,辛琛应邀出席一个大型慈善拍卖活动,此次他与平常的隐形出席不同,他是携伴出席,女伴是目前诺盛极力打造的一位电影女星。在亮眼的女星的映衬下,辛琛突然变得很不一般起来,他谈吐自然大方,穿着沉稳而不失新潮,如同一颗被尘染的重新现世一般,引起多方媒体的关注。
主持人还邀请他上台进行简短地访谈。
辛琛不再是以前那个木讷的呆子,虽然离如鱼得水还有很长的距离,但他不卑不亢,应对得体,就连些许的沉默也被视为很有男人味道,晃亮了女主持人的眼睛。
话题不可避免地落到造型的方面,辛琛直言不讳,将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张雾善。张雾善虽然不是艺人,但她的名字在云城也有不可小觑的知名度,因此镜头很快就找到了正坐在过道边位置上的她。
而这个时候的张雾善正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游戏,灯光打到她身上也只让她稍微抬了一下眼睛往台上看了一眼,又埋头盯着手机,根本不在乎现场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她。
辛琛颇为无奈地对主持人道歉:“不好意思,她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不习惯?是不在乎吧,主持人在心里抱怨道。
可即便张雾善是这样的态度,可主持人不得不承认,在所有女星不是暴露的礼服就是夸张的盛装的对比下,张雾善的打扮虽然不算出众,却很特别——黑色的镂空长袖束腰短褶裙,红色的高跟鞋,很简单也很舒服。
等辛琛离去时,主持人才发现其实她想错了,穿上红色短皮衣外套跟辛琛并排走一起的张雾善,其气势丝毫不亚于现场任何一个叫得名字的女明星:张扬的红色压在沉稳的黑色上更加肆意,白皙的皮肤配上仅擦了红色唇膏的妆容,大冷天里光着的那一双纤细的腿,从她走过的地方,没有人不会多看她一眼。
于是,第二天某家大型娱乐报纸上刊登了这次拍卖活动时采用了这么一张照片:张雾善大步地走着,辛琛落她半步,正伸过手帮她整理衣领,而张雾善则半垂着眼睛,嘴角似笑非笑。
江宿是在公司的休息室看到这张图片的,据当时在场的职员反映,他只是扫了一眼,脸立刻黑了,将报纸狠狠地揉成一团,丢到地上,然后他的秘书就听到他在办公室打电话跟人吵架的声音,接着他忘记了还要见客户的事,直接开车走了,到了第二天,他更是将出国的日期提前了,一个人出国了。
罗尚清觉得有些怪,可又说不上哪里怪。
“你不怕他真的生气?”他这么问张雾善。
张雾善挑了挑眉梢,说:“生气就生气,反正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罗尚清一顿,想起江宿的秘书告诉他的事,忍不住问道:“你打了他耳光?”秘书说,江宿一大早就打电话让她订票,她去机场送文件的时候,看到江宿的脸肿得很厉害。
“打他怎么了,谁让他没头没尾冲进来就骂?”张雾善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对你好吧,你不稀罕,对你差,你反倒没皮没脸地贴上来,你说怪不怪?”
罗尚清也很想给江宿一个巴掌,竟然让一个女人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