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其事?”
蓝重光的眸子虽然已经没有年青的亮泽,可是却隐着许多人不及的人生经验与沉淀。
“属下已经查明,东刈使者应该在五日后便会赶到,如果昊日王真与其联姻,那么,他背后又多一个东刈国在支撑,国库的有无对于他来说已经无任何威胁可言。”
他们已经查到秦煜丢了国库的钥匙后,立即与东刈国与姻,本来昊日国与歆月国算得上兄弟国,可是由于真伍修芸的下落到现在还未明,两国似乎有了隔阂。
昊日国只得向东刈国联姻,而东刈素来承服于昊日国,对方既然先提出联姻,东刈国当然不会拒绝。
“丞相,我们再不动手恐怕会失了时机,打铁趁热,现在速速出兵打昊日国个措手不及,没有财力的支援,相信他们撑不了多久。”
王妃休夫,夫比窦娥冤(1)
这时坐在左侧的一个肥臃的中年男子道。
蓝重光又一次拿起手上黑色石坠,左左右右再次反反复复细看了几次,他仍然在质疑着。他本是一个多疑的人,这钥匙来得太快,倒让他不敢相信,再者,宫中传闻芷儿与昊日王两人感情极好,这让他不得不质疑。
“丞相,别再犹豫了,真的钥匙您并不是没见过。七小姐可是为了这钥匙现在还被关在宫中地牢内,昊日王到现在都没去理会,想来他们并没多少感情。”
这时,右侧的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又道,想来这两排人应该是与蓝重光一起逆谋造反朝臣。
“是啊,听说七小姐在牢中受了伤,并且无人送食,丞相,我们得救小姐啊。”又有一人附和道。
蓝重光抬起头,望着这些手下,他的眸中无一丝波动,听闻自己的女儿遭遇牢狱他似乎并不在乎。
“做大事的人不应该有儿女感情,芷儿若牺牲了,老夫自会为她立功臣碑。若芷儿欺骗于我这个父亲,我也定不会练父女之情,逆我的,都得死,不管对方与我有没有血缘关系。”蓝重光的声音很厚,厚到似乎就凭声音就能让对方畏惧于他。
在场所有人闻言皆唏嘘不敢出声,都说虎毒不食子,此言差矣,在蓝重光的眼中,为了他的谋反大业牺牲的人似乎都是理所应当。
“听令下去,广招兵马,从今日起,老夫正式与昊日王展开正面战争。”蓝重光语气不轻不重,份量却是沉得出奇。
握着手上的黑色石坠,他赌了,也只能赌了;若此钥匙为真,那么,此次举战自己必胜无疑;若此钥匙为假,自己更没多少把握可以掰倒昊日王。
都王府。
“这算什么?算什么?”
都仁把手上的锦绸撕了个粉碎,取个妃子?冷哼一下,都仁那漂亮的眼睛微眯,皇兄他这么快居然就向东刈国提亲。
王妃休夫,夫比窦娥冤(2)
三天了,他把那丫头关了三天了。他没人命人送过滴水,他从没去过问一下,自己与他解释的何其清楚,他居然不相信。
什么狗屁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现在看来,他只是为了再取一个王妃,就像提前有着预谋一般。而他对地牢的防守却愈来愈严,里十层外十层,生怕自己会带着她飞跑一般。
足足三天,臭丫头发着高烧却不肯吃药,口里一直念着皇兄会去看她,她的一片痴情换来是什么,与东刈国的联姻。
不会,决不,自己决不会让她受这个委屈。
“仁儿,你怎么可以与皇兄打架,他现在是一国之君了,不是小时候的表哥了;还有,你这个年纪,胡将军家的儿媳妇已经怀了六个月大的宝宝了,我们都家可只有你这一根独苗,也应该成婚了;”
“喂,仁儿,你又要去哪,额娘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都仁灰溜溜地跑出了都王府,再不跑额娘定是停不下嘴了。
若不是额娘刚刚说起打架的事情,他一定会再找上秦煜,两人再进行一次对决。
自己得去想办法救出那傻丫头了,只要想着那围守在地牢外的‘人山人海’,都仁就头痛,早知道他就不会向皇兄那么大口气了。
“丫头,丫头,你醒醒……”
都仁心痛地摇晃着蓝天天,抚向她的额头,还是与往常一样热,摆在那简陋小石桌上的饭菜一丝都没有动。
她为什么就这么死心眼,前两天还好,今天日她都不与自己说话了,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让他看得好生心疼。
蓝天天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悠悠地睁开眼,她浑身无力,似乎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自己应该病得很重了吧,不止是身体上的,也包括心理上的。
她好想他了,可是他为什么会把自己关在这里呢?他说要相信自己的,为什么却又食言了呢?
王妃休夫,夫比窦娥冤(3)
“为什么不吃饭?药也没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还在生病。”都仁带着责备。
“我,我吃不下!”蓝天天从昨晚开始就滴水未沾,现在的午饭都已经凉了,她却还是感觉自己没有一点饿的迹象。
“都凉了,我叫他们送份热的过来。”都仁边说着,站了起来。
“不要,我真的不饿。”
蓝天天微微红了眼,她本是什么坚强的人,可是近两日为什么老感觉眼睛里面进沙子了呢?
望着眼前那能与天使伦美的脸庞,他就像是自己的天使,只有他才关心自己。可是,这么完美的他,自己居然没有心动的感觉。
“好,你不吃饭,那么我也跟着你绝食;你一顿不吃,我便一顿不吃;你一天不吃,我也跟着一天不进食;你若饿死了,我也跟着你一起死去;到时候世人便会赞扬我们两的爱情,一起在地牢里以绝食殉情。”
若是平常,蓝天天一定会笑出声,可是现在,她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能说出这样的话只有都仁,虽然看上去很幼稚,可是却是最真诚的,也是发自肺腑的。
不像他,明明承诺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他都会相信自己,可是现在呢?把自己关在这昏暗不见天地的牢房,甚至连来看自己一眼都不施舍,望着手中的黑色石坠,叫自己要如何与他解释。
无奈地望了一眼都仁,蓝天天反过身接着睡去。
都仁就这么呆坐着,只是望着她的背影,似乎已经变了味,她的背影看起来好孤单。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了……
又是夜晚了,蓝天天一直这么背对着都仁睡着,都仁也没有移动分毫。
肚子早已经开始抗议,想都仁可是喜欢吃的人,饿了两顿后,他实在是憋不住了。突然,都仁站了起来,却……
“嘭,嘭嘭……”一阵乱响后,蓝天天被吵醒。
王妃休夫,夫比窦娥冤(4)
她爬坐起来,转头望着正以‘H’形状趴在地上的都仁,小石桌上的饭菜与药水全散在了他的身上,地上被他整得一片狼藉。
蓝天天扯起嘴角,淡然一笑,他真像个活宝,一定是坐那里坐久了,然后突然站起来,才会摔倒在地的。
都仁见蓝天天她三天以来第一次笑了,虽然很淡,但他却兴奋笑道:“你终于笑了,为了搏你这一笑,真是苦煞我了。”
他说得好像是自己故意如此摔一跤般,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
“丫头,既然他不来看你,那么你去看他,如何?”都仁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残根饭菜,望着蓝天天很认真道。
蓝天天闻言,拢了一下眉头道:“可是我出不去。”
“丫头,如果,他现在另外要与别国公主成亲了,你会伤心吗?”都仁最怕的就是她会受不了打击。
浑身一震,他会与别人成亲了吗?蓝天天只是带着些许疑惑望着都仁,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丫头,如果是真的,你愿意跟我走吗?离开这里,我带你去闯荡江湖。”都仁现在看起来没有一点孩子气,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盯着蓝天天。
离开?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闯荡江湖?似乎很刺激……
“可是我要怎么出了牢房。”蓝天天突然想去证实,到底是不是如都仁所说那样,如果是呢?那么……
“想出去还不简单,我可是新一代的毒王之王,外面只不过是两千人马而已,我只要制造一场很大迷雾,我们便可踏着他们的‘尸体’出去。”
在都仁的说服下,蓝天天当天终于喝了一碗热粥,他嘱咐她一定要按时吃饭,等自已布置好了迷药,然后再来带她出去。
两千人,皇兄还真是兵多,明明与蓝重光开战了,可是他还如此奢侈地安排两千人马来守着蓝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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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休夫,夫比窦娥冤(5)
虽然人多,但使毒是暗招,对于他这个从小便对毒有着爱好的人,似乎并不是难题。
两日后。
一如既往,每天的凌晨,当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一道黑影总会如时而至。
秦煜坐在床头,他点了她的睡穴,怕她会突然醒来。他听侍卫说了,她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连药也没有喝。
爬入被窝,现在的天气在凌晨似乎很冷了,他把蓝天天揽入怀中,她的身子很凉,她睡不热吗?盯着她的愈发苍白的小脸,她瘦了。
“天天,我拿你该如何是好?为什么这么不听话,连饭都不吃。”
秦煜的心痛得如刀绞一般,他没日没夜地在策划着消灭蓝重光的政策,蓝重光一天未死,他便一日放心不下她的安全。
他怎么可能不相信她呢,望着床头的黑色石坠,与那一对小泥娃娃,她的泥像底刻了自己的名字,而自己的泥娃上刻着她的名字。他很开心,因为他发现她爱着自己,是深爱着自己。
可是,他也了解蓝重光的为人,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妻儿都可以抛弃。
他也知道蓝重光的报复心极强,如果他知道天天给他的石坠是假的,他一定会用极所能的来报复于她,哪怕她是他的女儿,何况她的灵魂根本就不是。
他把她关于牢中只是个假像而已,而也只有自己知道这个假像,他必有配合这个假像,而且要配合的很像。
蓝重光是个多疑的人,他不得不委屈于她。但他设了几千人马守在这里,哪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除了都仁那只‘蚊子’,是他故意放他进来的。虽然他知道都仁喜欢蓝天天,但自己却希望他与她聊聊天,也许她就不会这么无聊。
而自己只能每日凌晨,趁着大家都在熟睡之下,趁着自己没有被敌人监视的时候,他才敢偷偷来看她。
王妃休夫,夫比窦娥冤(6)
他一个人顶着这一切,承受着这一切,而这一切只为了她的安全,越来越发现,她是自己的全部。
“快了,天天,就在今明两日,我一定一举歼灭蓝重光,不留下一丝隐患。”
秦煜俯身朝着蓝天天的小嘴而印上一吻,怎么办,自己似乎离不开她的唇瓣,离不开有她的生活,离不开有她的世界。
望着那煽小石窗,老天给自己与她的时间太少了,不够,远远不够,除去蓝重光,他一定分分秒秒将她带在身边,就像影子一样。
“天天,等着我来接你出去,我要立后,而且昊日国只此一后再无它妃,我秦煜只此一妻,决无它妾。”
这就是誓言,他秦煜对上天,对她的誓言。
说完,秦煜起身为蓝天天盖好被子,最后望了一眼她那因生病而惨白的脸蛋,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好担心会失去她,一种极度的恐慌。
蓝天天望着小窗,外面的阳光射了进来,她有一种要释放的感觉,就像小鸟一样。都仁昨天说今天可以让自己出去,自己这种好动的人居然在这里面安静的呆了五六天之久,全是因为那座不情风情的冰山。
只要想到那张扑克脸,她就心绞,似乎要发生什么一般。
“丫头,丫头,唉吖,你竟然还没起来,快点,搞定,我们走。”
都仁冲了下来,拉起蓝天天,把她的外套随意地往她身上一套,拉起她就往外走。
蓝天天亦步跟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就要见到他了;她要把钥匙还给他,然后质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为什么说过要相信自己,却不听自己的任何解释。
望着外面歪歪斜斜倒满一地的人体,蓝天天惊愕地望着都仁,天啊?秦煜居然派这么多人看守自己?自己难道是什么特级保护品种?
王妃休夫,夫比窦娥冤(7)
不过眼前这个顽性的都仁更厉害,这么多人躺在一起呼呼大睡,这是多大面积啊?恩,比学校那个足球大操场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乍舌,不只是对他还是对他。
“恩,知道吗?东刈国的使者已经到王宫了,听说是与王来谈联姻一事哦。”一个宫女八卦道。
“我几天前就知道了,昊日国再与东刈国联姻就只差那个很远的兰亭国了。”
“是啊是啊,王会与兰亭国联姻么?”
“哼呵,不知道。”两个宫女边聊着边走远。
蓝天天与都仁两人一身侍卫打扮,她拧着眉头,如果真如大家说所,他又要取妃子,那么……
站在门口,蓝天天气冲冲地跨入秦煜的书房,当她看到房内的情景时,她愣在了门口。
只见秦煜与两个异族打扮的男子同时站了起来,然后相互笑道:“相信这是一段完美的联姻,也相信两国相交会如亲兄弟一般。”
“哈哈,好,七日后,本王便派人去东刈国迎亲。”秦煜显得很豪迈,显然他内心是多么的高兴。
迎亲,果然,亏自己还在牢里等着他来放自己出去,原以为他是忙于蓝重光的事情,没想到,他却在这里急着为自己另备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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