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代依然奉他为家主,但他们的内心深处却是极度鄙视他的。
苏沫在花园里狂奔,她的眼皮狂跳。
不知为何,虽然她远远的甩来了那个老东西,但是心里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难道这个老东西还有其他出人意料的能力要对他们施展吗?
她要带着凯西离开这里,去找霍尔德,让他安排好凯西。
凯西一个人不能再呆在这个地方了。他刚才恶狠狠的说过要让老东西去死,那个老家伙肯定记恨他了。
如果把凯西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话,他的结局肯定会落得和他的妹妹汉娜同一个下场。
她能看出来,凯西并不想死。他认为人死后会落入黑渊,然后永生永世的受苦,他对黑渊的排斥和对老东西的痛恨一样强烈。
凯西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找到霍尔德,让他保护好凯西。苏沫就能安心的离开这里了。
耳边仿佛有人在轻轻的朝她吹着气,苏沫猛然间停了下来。手不由的抖了起来。
她的肩膀上空无一物,凯西居然不知何时被人抢走了。
她环顾四周,周围空荡荡,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一定是那个老东西搞得鬼,他要把凯西夺走然后杀掉他。
不行,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凯西的妹妹已经惨遭他的杀害了,如果凯西再被他杀死的话,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老家伙!
血债血偿,杀人偿命!
眼角有一道黑影闪过,苏沫连忙追过去。
莱伯恩府的风景虽然无人修建,里边的植物疯长,已经形成了相当狂野的一个规模。
野草夹杂着疯长的乱七八糟的灌木丛,有蔓藤缠绕在一个正在射箭的漂亮的半人半马兽的雕像上,喷泉早已停止喷水了,里边积累了厚厚的一层泥土,估计这座喷泉永生永世也无法再重新派上用场了。
莱伯恩府的庄园真的非常大,那个黑影似乎是故意在引诱苏沫追过去似的,苏沫一旦追不上了,它就会停在那里不再动弹,直到苏沫离它近了些,然后又继续行动。
见它如此,苏沫倒也不着急了,一定是那老东西想要把她也引诱过去,然后将她和凯西一举歼灭。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此时正值一天之中最炎热的时候,可是苏沫的心里却寒如冰坛。
“一定不能让凯西出事!”她心里默默的想着,即使知道前边是陷阱,她也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
仿佛几乎把整个庄园都转了一遍,黑影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在一个黑黝黝的洞窟那里呆了一会儿,确保苏沫看到它之后,便一闪而过,钻进了黑黝黝的洞窟。
虽然追了它许久,但直到现在,苏沫也没有看清楚那个黑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光线正好的白天居然都无法看出来那黑影子的形态,足以看出那东西的诡异和可怕。
苏沫隐隐约约觉得它似乎并不是活物,而是被人操控着的一个傀儡,而且那个人非常可怕,因为他似乎能从远处得知她的行动轨迹,然后非常精确的调控傀儡和自己的距离。
想到这里,苏沫犹豫了。
洞窟里很深很黑,且有一种阴暗荒凉的感觉,同洞外的艳阳高照天对比明显。
苏沫在洞窟外踯躅不前,她隐约嗅到了一丝腥味,但那腥味却被其他的味道掩盖了。
洞外有许多青绿色的蔓藤。蔓藤上开满了如火如荼的花,花热烈而奔放。香气更是袭人,浓郁的花香掩盖了洞中飘出来的腥气。
洞中的黑影仿佛清晰的洞察了苏沫此刻的心思一般。洞里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走路声。
苏沫仍是犹豫,她还没有鼓起足够的勇气进去,或许,去找霍尔德搬救兵是比较理智的方法呢。
她的心里渐渐的升腾起了这个念头。
就在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在她脑海中时,一阵尖锐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洞窟。
不好,难道霍尔德已经惨遭屠杀了吗?现在再去找霍尔德让他带人来救凯西根本就来不及了。
凯西等不起,而苏沫同样也等不起!
听到那声惨叫之后,她想也不想就进入了洞窟。
由于她的视线自从服用铸体丹之后,有了长足的进步。所以即使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在幽暗无比的洞窟中,她也能准确无误的走在该走的地方,而不至于到处撞壁。
这个洞窟里真是别有洞天,苏沫走着走着,洞窟由一开始的蜿蜿蜒蜒的小路逐渐变得直通顺敞,越往里走,空间越大,走到最后。已经有足足一个城堡的会客厅那么宽敞了。
真是惊人,不知是谁,处于什么目的,居然会在来伯恩府的地下挖出这么一个宽敞的空间。
随着苏沫的深入。有水滴从洞壁滴落下来,寂静无比的洞窟内,忽然传来轻微的呜咽声。
是谁?难道是受伤的凯西再求救吗?
苏沫用耳朵分辨出声音方位。然后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
洞内有无数的石柱用以支撑和保证这个空间的牢固,这个洞窟里的水汽很多。想必是喷泉处的水和平日里莱伯恩府里的人用的水都流到了地下,所有的石柱都湿漉漉的。
呜咽声越来越近。苏沫越听越觉得这声音并不像凯西的声音。
凯西只是一个孩子,连变声期的年纪也没有长到,所以他的声音偏细偏尖,就算让他去冒充女孩子的声音,应该也不会有人发现异样。
而回响在苏沫耳边的,却不是一个男孩子该发出的声音,仔细听来,这声音苍老年迈,是年纪偏大的人才能发出来的声音。
难道,是那个疯癫的老东西在这里哭泣不成?
这时,所有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空气中乍然之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火球,把苏沫吓了一跳。
火球慢吞吞的在半空中漂浮着,缓缓的向下飘着,然后在点亮了一根在桌子上的蜡烛之后,就自动的熄灭了。
柔和的烛光立即照亮了整个空间。
即使光线不强,也足够她看清这里的事物了。
一个牢固且简单的石牢呈现在眼前,石牢中,堆满了人类的白骨,浓烈的恶臭就是从这里传出来了。
看着像堆积成小山一般的白骨,苏沫眼尖的从白骨堆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蠕动着的东西。
苏沫猛然向后一退,她被吓到了,那个蠕动着的东西,居然是一个衰老到几乎认不出来这是一个年迈苍苍的人了。
那个东西缓慢的蠕动着,像一滩烂泥一样缩在那里,他的双手双脚被巨大的铁链锁住了。
石屋里的一切东西都能看出有些岁月了,包括那一根又一根还连着血肉的白骨,也是在经历过无数的岁月才累积出来的,唯独那几根铁链,依然锃亮无比,仿佛是刚刚新打造出来的一般。
苏沫眨了眨眼睛,又仔细的瞧了一眼铁链。这次她看清了
铁链和那个老人肌肤相链接的地方,居然冒出丝丝的雾气,她听到有轻微的“兹拉兹拉”的声音,像是油锅煎肉的声音一般。
而在另一边的白骨堆下,则有一个灰扑扑的鞋子被丢在那里。
苏沫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个鞋子,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是凯西的鞋子。
“怪物,你把凯西怎么样了?”
苏沫怒不可遏,她冲到石牢边,想要进去翻开那堆白骨,想要找到凯西。
“呵呵呵呵……”被铁链锁住的老人忽然笑了,声音阴测测的,一听就感觉他在不怀好意。
苏沫身上却直接冒起了凉气,这笑声为什么这么耳熟?
她好像曾经听过似的,想了片刻后,她才猛然想到,不久前在地上的时候,她还听莱伯恩家那个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家主笑过。
他们的声音居然一模一样。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和莱伯恩家族的家主有什么关系?”
苏沫冷声问道。
老人颤颤巍巍的从白骨堆中爬了出来,那姿态让人忍不住想去搀扶一把。
可苏抹没有对他升起任何同情之心,因为,在那老人的嘴里,正吮吸着一块鲜血淋漓的肉块。
他的牙齿由于太过年迈早已经掉光了,所以即使有东西吃也无法咀嚼,只能用那种恶心的方式,不停的把生肉块上的血水吸到腹中,以此果腹。
“我……呵呵呵……我就是莱伯恩家族的家主啊~”
老人颤颤巍巍的说道,生肉块从他嘴里掉到地上,沾了不少泥土,不过老人根本不在意,低着头像牲口一样把生肉块再度叼了起来。(未完待续。。)
。。。
 ;。。。 ; ; 这是一个面容威严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苏沫惊讶于他的年轻。
他看起来最多三十岁出头,真的是塞莱斯特和霍尔德的父亲么?
但她转念一想,魔族的年龄计算方法或许和人类不同也说不定。
在这里呆了许久,苏沫也了解到一些令人惊讶的事实。
这里的普通人类的寿命普遍很短,基本上,如果年龄超过五十岁就可以被称之为高寿了。也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人类的性命又不如猪狗,寿命短是一件正常而普通的事情。
但是魔族的事情她却了解的很少,一是因为这些魔族总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对他们根本爱理不理,似乎看一眼都嫌脏了眼;二是平日里苏沫根本嫌少有机会接触魔族。
不过,她理智的认为还是少接触魔族为妙,或许霍尔德是魔族中的异类,但不代表所有的魔族都愿意接纳一个贱民,包括霍尔德的家人,也未必能够接受他对一个贱民以礼相待。
霍尔德的父亲脸色铁青,愤怒无比,当他看到一个贱民居然敢攻击自己的儿子,愤怒的额头的青筋到爆了出来。
“好大的胆子。”
他怒喝一声,双拳化作凌厉的攻击,他要当场亲自处死这个贱民。
苏沫感到一道虚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眼前。
“父亲大人,手下留情。”
霍尔德仍然处在呆滞状态,当他看到父亲居然因为苏沫的无心之过要亲自动手杀死苏沫时。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刚刚颤抖着嗓音喊出“父亲”二字时,父亲就已经一拳即将要击中苏沫的面门了。
当他看到他的哥哥塞莱斯特出手挡住了父亲的攻击时。又惊又喜的跑过去,连忙把苏沫拉到身后。一脸恳求的对父亲说道,“父亲,请放过她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莱伯恩公爵一脸无奈的看着他的小儿子霍尔德。
他这么对年以来对小儿子一直很愧疚,即使无度的宠爱也弥补不了他亏欠内疚的心,本来,他想答应他的要求,但是,当莱伯恩公爵看到他紧紧攥住那个贱民女人的手瞬间。立刻就改变了主意。
简直岂有此理,难道真是他对霍尔德宠爱太过了,才导致他现在无法无天,居然同一个贱民女人好上了。
本来变得平静的脸孔这时微微扭曲,目疵欲裂,显然是愤怒至极了。
霍尔德和苏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也闹不明白,为何情绪已经接近平和的父亲忽然之间会变得这么愤怒。
塞莱斯特对他的父亲显然比幼弟要了解的多,他看见父亲紧紧盯住他俩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笑了笑,走到父亲面前,说道,“父亲大人。昨夜我的训练场失火,这个女人恐怕在那场火灾中逃出来了,霍尔德最近都和我在一起。他也见过这个贱民,想必。霍尔德是害怕她再次逃走才把她带来这里的……不如,把这个贱民交给我处置吧。我会狠狠的惩罚她的。”
霍尔德和苏沫现在都语塞了,这件事被塞莱斯特一锤子定音了,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之,自从他说出这番话之后,苏沫的境况就有些不妙了。
莱伯恩公爵脸上的怒意虽然消失了;但是他对苏沫的轻视和不屑更重。
“哦,原来是一个逃跑的贱民,把她关到城堡的水牢里便是。”
“水牢?”霍尔德惊呼,“不行,唔唔唔……”
不等他说完,苏沫便用手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照这种情况,如果霍尔德越辩解的话,情况反而会越糟糕吧,如果他会把情况弄的更糟糕,倒不如现在什么也不说比较好。
被关到水牢之前,苏沫深深的看了塞莱斯特一眼,见他表情冷漠的斜睨自己,目光中满满都是威胁之意。
苏沫一愣,他果然是故意的。
只是,苏沫并不清楚她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他的,不过这个男人可真够小心眼的,居然用这种手段来报复。
莱伯恩公爵所说的水牢与城堡的地下通道相连接,整个地下通道都潮湿阴暗,且寒气逼人。因为这里的温度总是偏低,所以这里贮藏了大量的冰块,索菲特的城堡里平日所用到的冰块全部是从这里运输过去的。
水牢则处于地下通道的最里端,这里很少关押犯人,只有当城堡中的佣人犯了事才会被送到这里。莱伯恩城堡里的佣人纪律严明,很少有人出现失误,所以这里一直没有被派上用场。
透过冰凉的锈迹斑斑的铁柱,霍尔德在水牢对面急得团团转。
“苏沫,我这就去求父亲把你给放出来。”
水牢中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污浊且寒冷的水只微微及膝,苏沫被丢进水池中,双手和双脚被锁上铁链,她抽着冷气,听到霍尔德的话,连忙阻止,“不,不用,你一定不能去求你的父亲把我放出来,否则,我可能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