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他们是魔族不过是一种美称罢了,正确的来说,他们并不是真正的魔族人,只是魔族和贱民的混血生出的后代而已,他们只拥有一丝丝正统魔族的血统,但就是因为这一丁点不起眼的血统,就足以让他们傲视普通的贱民,践踏在他们的头顶上,并且可以不把他们当人看,普通的人类在他们眼里,只等于奴隶罢了。
没过多久,远处的地平线上掀起滚滚烟尘,人群里有几个承受能力差的已经在惊恐之中跌坐在地上,更多的人则紧咬着牙关,攥紧了拳头。
近了,才能看清,原来是一队骑着野地战马身穿漆黑盔甲的兵队正在烟尘之中向他们奔来,赫然就是令人闻之胆寒的骷髅兵团。
而在前头引的正是早晨被魅魂树所引诱的那孩的母亲,她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意。
“你,你疯了!”老者拿着拐杖狠狠的敲打着地面,他甚至想走上前去拿拐杖敲死那个疯掉的女人,却被一个沉默着的男人拉住了。
老者无声的哀叹了一声,拐杖从无力的手里脱落,掉在地上。
从兵队中跳下几个高大的身影,面孔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它们从野地战马上跳下来,坚硬的盔甲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很快,这群人就被包围了。
一个又矮又胖穿着精致礼服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上走下来,他满意的看着这群贱民,想了想即将发生的好事,他不禁咧开了嘴,点起了头。
“把他们都给我带走。”
当目光落入那群贱民身上时,他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带着莫名的不可一世,看着十分令人讨厌,不过他确实有不可一世的资本,因为他是一个魔族人,他是这片土地的领主——埃尔斯男爵的走狗。
普通的魔族人看起来和贱民并没有差别,唯一的差距却也是致命的差距,魔族人的武力值总是比贱民要高出不少,甚至他们可以像捏死蚂蚁一样轻而易举的一脚踢碎一个普通贱民的肋骨。
矮胖男人一声令下,那队骷髅就开始行动起来,它们挥舞着兵器,把那群人像畜生一样往前赶。
人群中有一个英俊的少年,他有着棕色的皮肤,当他看到骷髅兵的时候,一脸嫌弃的样,却被迫不情不愿的向前走去,他落在了后方,因走的慢了被一个骷髅兵刺了一下,鲜血从后背流淌下来,他呲牙咧嘴的朝魔族人丢去一个愤怒的眼神,那圆圆瞪出的眼珠仿佛能把他吃了一样。
人群里有人低低的哭出了声,很快,这种忧伤的气氛就传染了许多人,他们掉着眼泪像家园告别,也在向生命道别。
无论是谁都能预料到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下场,魔族人对待贱民从来就兴不起一丝怜悯之情,他们看待贱民,从来都是像看待动物一样,在他们眼里,贱民的性命甚至不如一头野地战马值钱。
地面上弥漫起烟尘,骷髅兵队带着猎物开始缓缓返回,因为要带上一群贱民,所以他们的速远远不如来时的速。
这时,一张谄媚的脸走向矮胖的魔族人,正是告发自己族人的女人,她脸上堆起了肉麻的媚笑,她试图巴结魔族人的丑恶脸孔暴露在众人眼前。
老者讽刺的笑了笑,他在等着看好戏,贱民在魔族人眼里就像老鼠一样的存在,贱民惧怕魔族人,魔族人厌恶贱民。
果然不出他所料,当矮胖的魔族人看到那女人谄媚的笑脸时,厌烦的挥了挥手,“那个贱民怎么还在乱跑,快点把她给我拖远点。”
一个骷髅兵立刻沉默的执行起这个命令,它抓住女人的双腿,像提垃圾一样不顾女人的哀求和讨好,直接把她丢到了远处。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淡绿色的身影正悄无声息的混进了这支队伍里。
它穿着明显偏大的盔甲,装模作样的驱赶着人群,它暴露在空气中的骨头全是绿色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身上的绿意也越来越淡,直到这支队伍返回城堡的时候,这个骷髅的颜色已经完全回归正常了。
除了它的个头比其他骷髅明显小了一圈外,同它们没有分毫区别。
这个骷髅正是苏沫。
当她从狂乱的精神状态中惊醒后,也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魅魂树竟然死去了,它的枝条和躯干全部都干枯掉了,原本用作攻击用的长着尖刺的柔软枝条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把魅魂树消灭掉了,苏沫想都不敢想,对于侥幸逃过一劫这种幸运的事她还是窃喜的情绪居多。
同时,她惊讶的发现,她有一种精神饱满,充满了力量的感觉,战斗后会疲惫这种事根本跟她扯不上关系。
当早上的那群人返回的时候,苏沫惴惴不安的躲到了残骸后边,亲眼目睹了一切。
压抑不住沉重的心情,于是她悄悄的混进了骷髅兵队里。
曾是人类的她对自己的骷髅形象虽然无法接受,但也能清晰的意识到,像她这样的人,并不多见。
而眼前这队骷髅兵,显然就是揭开谜团的关键,她想也没想就打昏了一个骷髅兵,穿上了它的盔甲,拿走了它的武器,混了进去。
至于那个昏掉的**着的骷髅兵,谁管它呢?也许被打死了,她把它直接埋在了残骸下方,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她殴打它的时候可是一点也没留情。
一上,她被触目所及的景像惊呆了。
天呐,她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天是火红火红的颜色,平坦的道两侧全是诡异的建筑物,让苏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跟随者它们缓缓向前走着,最后来到一座城堡的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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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黑暗,绝对的黑暗,触目所及的地方,光线分毫无法透进来,连呼吸似乎也停顿了下来。世界仿佛回归混沌,思绪也逐渐静止与这混沌的黑暗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一抹朦朦胧胧的火红光团从西方跳跃出来,头顶的苍天似乎比平时矮了许多,黑沉沉的即将要掉下来似得,逐渐的,温暖的赤红色笼罩了整片天空,整个世界都沐浴在这热烈如火的颜色中。
“天亮了,大家快出来啦,天亮了,我们又熬过了一夜……”
一个几乎算是赤身**的男人从一堆漆黑的形状如狗尾巴草的一般的巨大的圆筒形植物的根茎钻出来,他匍匐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再放下,无比虔诚的跪拜着西方那团火红的类似于阳的东西,他激动的泣不成声。之后他站起来,回头招呼着身后的同伴,帮助他们一个一个从那植物的根茎中钻出来,他们的重要部位全被草编的衣物遮盖住了。
他们一起虔诚的跪拜西方的阳;他们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一同念道。
“魔王的女儿菲特大帝,感谢您化作明日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感谢您散发光辉庇佑我们让我们在白天辛勤劳动生命不受到威胁,感谢您奉献出强大的力量保佑我们这群卑贱的人。”
他们睁开眼垂下双手开始亲吻地上的泥土,脸上的激动神色溢于言表。
一具惨白的骨架孤零零的倒挂在一棵魅魂树的粗大宽阔的枝条上,枝条上长满了细小密集的青紫色尖刺,每个尖刺的顶端都长有一个小小的如同米粒一般大小的粉嫩的花朵,小小的花朵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那香味甚至带了一丝迷惑人神智的作用,吸引着无知的人前来采摘。这种迷惑人的花朵对意志坚定或身体健壮的人并没有影响,但是如果是儿童或是身体病弱的人闻到这种香味的话,那就不妙了。因为他们会沉迷在魅魂树的香味所制造出的幻象中,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的深渊。在他们触碰到魅魂树的瞬间,魅魂树会伸出柔软的却长满毒刺的枝桠温柔的卷起猎物将猎物送到树的高处,毒刺会释放出毒液麻痹猎物的神经,让他们再也无法动弹,当然也无法从树上逃脱。然后,魅魂树的枝桠上会长出无数个细长的吸管状的尖刺,毫不留情的刺入猎物的皮肤中,一点一滴的吸取猎物的血液和吞噬猎物的血肉,直到猎物成为一具枯骨,再也没有价值的时候,就会被魅魂树的枝条狠狠抽打掉落在泥土地上,每天的夜里,就会从树身上释放出能够将骨架侵蚀成粉末的毒液,让骨架逐渐成为自身的养分。
这群人跪拜完阳后,默不作声的绕过魅魂树向远处走去,对树枝上那具新增的骨架视而不见,他们见多了类似的惨事,心里对这样的事情已经麻木不仁,甚至见过比这还惨的多的事情,因为前几年,就有一个喝醉的普通魔族人硬生生的冲撞到这棵魅魂树,然后不出意料是一幅血肉飞溅的画面,那个魔族人纵使有比他们强健的多的体魄,可依然被怒气冲冲的魅魂树用两根粗大的枝条狠狠的抽成几个血糊糊的肉块。
但是纵使有魅魂树这种凶恶的存在盘踞在他们家附近,这群人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这个地方,甚至,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对这棵魅魂树还隐隐有几分感激之情。就是因为这棵恶树的存在,他们的家才免于被凶兽冲破,他们的族人才没有像其他的贱民一般日日担忧下一刻是否会死于凶兽的利爪之下。
在过魅魂树的时候,一个幼小的孩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那具新来的骷髅,突然乐滋滋的笑出了声。他的母亲低头一看,孩正在傻乎乎的指着魅魂树憨笑着,顿时一脸惊恐的抱住了他瘦弱的小身板,然后慌慌张张的呼唤来孩的父亲,一同把他抬走了。
孩在他们的怀抱里挣扎扭动着,脸上有一丝不耐烦,他力为自己辩解着,“我只是看了一眼树上的骷髅而已,真的没有被迷惑住,那个骷髅还朝我打招呼咧。”
除了魔族人的骷髅兵团因为被注入了魔灵才会动弹,这世间哪有其他的骷髅还会动呢。
孩他妈这时突然紧张的哭了出来,这孩还在胡言乱语,这肯定是被魅魂树乱了神智,看到越来越近的男人,她闭上哭的通红的眼睛,不忍再看接下来的一幕,孩的父亲从组长那里要来一根银针,他从后边搂住孩的头,咬着牙用力将银针插进了孩的后脑勺。孩刚才还在欢快的向别人描述那会动的骷髅,全然没有意识到即将来到的危险,后脑勺一阵剧痛,他翻着白眼晕了过去。孩妈的哭声顿时压抑不住响彻了云霄,惊的远处的魅魂树的花朵都扑簌簌掉了几朵。
那伙人渐行渐远,偶有一两声尖锐的嘈杂声传来,惊的苏沫颤抖不已。
魅魂树的枝条又悉悉的缠绕了过来,那几根枝条小心翼翼的在她附近打着转,但是每次,都在离她五米远的地方谨慎的停住了,似乎她这里有一种让它畏惧的力量,它只敢让自己最有力的攻击的武器在安全的范围里徘徊。
最近几天,苏沫已经会无视它了,既然她不敢过来,那正好称了她的心,她也无需理会它。
只是……
苏沫抬起手对着天边正在燃烧的巨大的红色火球动弹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痕从白森森的手指直接延伸到手背。
果然……还是不行啊……
身体不仅变成了骷髅,身体上比较脆弱的部位就连动弹一下都十分困难。
苏沫垂头丧气的把头抵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这种头朝下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虽然肉身已经消失了,但她潜意识里依然有一种头脑发胀的感觉。
这时,一根毒刺正缓缓的插入那骷髅的头盖骨处,毒刺的尖端将毒液送了进去,企图麻痹住这个家伙,然后一并解决掉她。
经过了这么多天,魅魂树的偷袭仿佛奏效了。
苏沫呆呆的望着天边的火球,她一动不动,这些表现正是中了毒的样。
魅魂树察觉到了那骨架的脆弱,心头一喜,它挥舞着两根粗壮的枝条蓄势待发要来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好歹骑在他头上好几天的家伙。
苏沫感到一阵强大的力量波动从左侧传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她从恍惚中醒过来,并未惊慌,只是,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渴望,她的内心无比的**,想要向头猛兽一样用爪和牙齿解决掉眼前这个敌人。
说做就做,苏沫踢掉缠在腿上的枝条,在这种既惊险又兴奋的情绪里,她完全顾不上脆弱的骨头正在因为她的剧烈运动而生出裂纹。
咔嚓一声。
骷髅一口咬掉魅魂树用作攻击的枝条,枝条上正汩汩冒出墨绿色的液体,灌溉进骷髅的嘴里,但随后,就立刻从骨头的缝隙中流了出去。
骷髅虽然牙口锋利,但是现在也颓势居多,它的下巴,因为那剧烈的咬合力而几乎要破碎掉了,看起来十分狼狈,无再战之力。
魅魂树整个树身不住的抽搐了起来,它的那两根枝条是全身上下最坚固的地方,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就连魔族人都得费无数的功夫才只能伤到它分毫而已,但是,如此坚固的武器,居然被这个貌不惊人的骷髅一口咬掉了一块,怎能不令它心惊害怕?
它退缩了,打起了退堂鼓,它悉悉的收回攻击,准备妥协,准备任由这个骷髅在它身上横行,但是,已经晚了。
骷髅已经尝到了甜头了,空洞洞的眼眶中居然冒出了两点绿光,即使她现在看起来那般狼狈,那般弱小,但是这一切也无法阻止她再次对魅魂树发起攻势。
她扑了上去,一口,再一口……
魅魂树感到力量正在从它身体里流失出去,它的生机也在逐渐被剥夺……它害怕的蜷缩起来,本来的庞然大物现在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如米粒一般散发着莹白光芒的花朵也全部凋落在地上……
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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