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歹徒的住处在一个荒废的地下仓库,四周杳无人烟,空旷的走廊上回荡着苏沫的脚步声。
她心若擂鼓,撒腿便跑,很快便跑了出去。
这种逃出生天的自由感让她整个人精神一振,那颗紧张的心也逐渐松懈下来。
清冷的月光透过薄薄的雾气静静的照在那条并不平整的泥土上,旁栽种着一些不知名的小树,凉风拂过,树影婆娑,无比安谧,同时给人一种十分安全的错觉。
苏沫的精神此时处于紧张后的疲软状态,根本没有注意到。
不远处,一个蠕动的黑影,不紧不慢的跟住了她。
档口大街,最末端的店铺。
此时正值客稀之时,方才招待过苏沫的黑胖老板正无聊赖的摆弄着手机,空闲之余,时不时张望一眼隔壁的店铺。
不知从何时开始,李胖暗暗和隔壁的刘瘦猴较上劲了,或许是从刘瘦猴嘲笑自己的体型开始的。
刘瘦猴不收摊,他也绝对不会收摊。
隔壁几家对这种现象早已见怪不怪,他们忙里忙外的收拾了一阵,把重要的东西锁好,互相打完招呼,就两两的回家睡觉去了。
李胖打着哈欠,走到厨房打一盆凉水洗了洗脸,强打起精神,这时,一个客人上门了。
来者是一个其美貌的青年男,但却穿的怪里怪气的。他身着一袭素白的宽大长袍,一头墨黑色的及腰长发被一根古朴的木质发簪束起,俊逸出尘,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乍一看,宛若一位从古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人。
他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进店之后神情淡漠的将四周扫视一圈,疾步走向摆在中间的那张桌,低着头抚摸着桌上残留的水渍。
李胖眼睛都看直了——怎么会有长成这等逆天模样的男人,那打扮,那气质,更是绝了,根本不给他这种普通男人留活了。
一向热情的李胖这次难得的迟疑了一下,犹豫了片刻,本着客人至上的原则,才慢吞吞的挪步过去。
李胖小心翼翼的问道,语气里不由自主带着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恭敬。
“这位客人,您吃点啥?随便点,这是菜单。”
李胖回过头翻找菜单,刚把菜单拿到手,耳畔就传来刘瘦猴特有的尖细嗓音。
“哈哈,李胖,你是傻了吧?更半夜发啥神经啊?”
李胖皱着眉头,颇想把菜单朝刘瘦猴的头上丢一丢,但顾及客人在场,他硬生生的忍住这股冲动。
攒了满脸的笑意,李胖回头把菜单双手奉上,却哪里还有那男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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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苏沫一直以为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不过这种愚蠢的念头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便会幻灭了。
此时她正坐在高档的花园餐厅里小口地啜饮着咖啡,平日省吃俭用的她,难得的奢侈一回,却无心享受眼前的美食,心心念念的全是即将到来的薛安。
一想到这个人儿,苏沫满脸的幸福甜蜜几乎要化作汁水溢进咖啡里。
“沫沫,下午六点在公司楼下的餐厅等我,我,我有话跟你说!滴滴滴…”
这是薛安的电话留言,平日里低沉平稳的声音难得流露出一丝郑重和紧张。
苏沫不由得同样紧张起来,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她想入非非,也许,恐怕,一定是他要跟我求婚了!
苏沫是在s大上大二时认识薛安的,那时候薛安已经即将毕业工作在即,优秀的外在条件固然第一时间吸引到了苏沫的注意,不过最终同意和薛安交往的原因却是由于他的细心与温柔。
那时苏沫的父母刚刚出车祸去世,苏沫伤心欲绝,甚至因此一蹶不振,是薛安日复一日的鼓励与安慰重新激起了她对生活的希望和热情,后来,薛长逐渐变作她的男朋友。
到如今,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
也许待会儿便能终结这六年的恋爱长跑,迎来让所有人都喜笑颜开的goodend,苏沫的双眼十分明亮,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
“沫沫,对不起,我来迟了。”
面前这个男人的笑容中充满了歉意,他笨拙的摸了摸脑袋,憨厚的笑道。
“没事。”
苏沫紧张的咽口唾沫,悄悄地揩掉额头的细小汗珠,故作淡定的问道。
“那么,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呢?”
苏沫微微抬起头,眼里簇拥着狂热的火花。
出乎意料,薛安看起来并没有兴奋激动的情绪。
他一直低着头,忐忑不安的搓着双手,最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笑笑;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们不合适,我想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吧。”
苏沫的笑容凝固了,她激动的从座位站起来,不过薛安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说完那句话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沫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高挑挺拔的身影,看着他身上最后一丝颜色逐渐淹没在人群中,鼻尖又酸又胀,可最终,眼泪也没有流出来。
是的,她已经长大了,不是曾经那个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小女孩了,只是她突然觉得很委屈,千言万语却无处诉说,最终汇聚成一颗漆黑的种占据在心头,任由那里发酵,生根,发芽,逐渐长成参天大树,遮蔽心中最后那一片阳光。
只是,天……好像塌了呢。
午夜时分,葫芦市早已经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白天有多喧嚣,夜晚便有多宁静。
但是南区的中心大街依然灯火通明,这里便是葫芦市著名的档口大街。整条街从南到北全是餐饮大排档,生意火爆,热闹非凡,是不眠人绝好的容身之所。
“老板,再来一瓶。”
档口大街的边缘,最末端那家排挡店的老板无奈的看着正在豪饮的苏沫。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女娃样看起来挺乖巧的,没想到是个如此狂野的主,这种不要命的喝法,哪里是在喝酒,简直就是在喝水。
苏沫推开面前的瓶瓶罐罐,一张红艳艳的脸蛋从中露了出来,昏黄的灯光下,她的嘴唇像抹了口红一般丰满,晃神间竟然觉得有些微的妩媚。
只不过她的行为很快便破坏了这微妙的氛围,一声大大的酒嗝直接将看的发愣的老板惊醒了。
“哈哈哈,薛安,你以为我离开你就活不了吗?我要让你看看,我会活得比……咦?钱呢?哎?”
苏沫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围着桌东倒西歪的走来走去,她甚至不顾满地的狼藉,钻到了桌底下,最后终于在凳底下找到了她的钱包。
“老板,嗝~~~结账。”
老板是个黑胖的中年男,啤酒肚高高的隆起,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不禁有些头疼,不过他还是弯下他粗壮的腰,笑眯眯的陪着笑。
根据他多年的开店经验,喝醉酒的人同本地的地头蛇一般可怕,是必须处处陪着小心的存在。
“妹真是海量,一共一二十八元,喝好走好,下次再来嘿。”
“哈哈,不用找了。”
苏沫咧着嘴笑的傻乎乎的,扔下二块钱,高兴的回家去了。
“豹哥,来活了。”
黑暗的巷里,几个喑哑的男声窃窃私语。
“点正不?”
“嘿嘿,放心,人傻钱多,是个娘们。”
豹哥深吸一口气,擤了下冻的通红的塌鼻,抬头向夜空喷出一口呛人的烟雾,随手丢掉残余的烟头。
微弱的火光在空中划了道浅浅的弧,便落到地上,被一只泛着臭味的大脚碾灭了。
“东二巷,老二老,抄家伙,走起。”
苏沫的住所位于一个老式楼房的顶层,电梯年久失修,楼梯的应声灯也坏的七七八八,她倒是好心换过几次灯泡,但是每次不到一周的时间,灯泡总是不翼而飞,天长日久,苏沫也无心过问了。
斑驳的墙壁,潮湿的空气,无一不彰显此处环境的恶劣,不过胜在租金便宜,所以这里的房是不愁没人住的。
苏沫一走的晕头转向,兴许真的喝大了,她的胃部波涛汹涌,十分想找个地方大吐特吐,所以,回家的愿望相当迫切。
就在她刚走到楼梯的时候,一道劲风袭来,然后,一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充斥了她的鼻腔。
一条粗壮的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同时后腰传来了尖锐的刺痛,仿佛被尖利的武器刺进了皮肉。
“不要动,不要尖叫,否则杀了你。”
男人粗重的喘着气,混杂着浓重的口臭,他恶声恶气的威胁将苏沫彻底惊醒。
清醒后的苏沫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随机应变想方设法脱离目前的困境,反而对刚才一时脑抽大方丢给大排档老板二块钱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一定是无药可救了。
另外两个高大的身影熟门熟的从一个灰色布袋里掏出捆绑用的麻绳和蛇皮袋,麻绳一圈又一圈紧紧缠绕在苏沫的身体上令她动弹不得。
她在漆黑的夜幕中努力睁大双眼,拼命想去看看挟持她的歹徒们的样。
“唔…唔…”
嘴里被塞了一块揉成一团散发着汗臭的毛巾,苏沫险些呕在上面。
紧接着,她被塞进蛇皮袋中,袋口同样用绳被紧紧扎住了。
“兄弟们,走!”
一声喝令,苏沫摇摇晃晃的被人抬起。
“啧,这娘们个头看着娇小,没想到分量这么足。”
许是见妥妥的制服了苏沫,一个歹徒居然兴起了调侃的心思。
闻言,苏沫险些气昏。
不过在这种关头她什么也做不成,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蛇皮袋里,这可不是耍性的时候。
苏沫曾经过和女防身相关的课程,她一边回忆,一边不停的扭动双手,不一会儿,绳居然隐隐有松动的迹象。
“老,闭嘴,看着。”
在豹哥的带领下,人一溜小跑,飞快的消失了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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