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忧的脸上总算有了表情,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可这笑容不是面对林若素时温暖的笑容,而是在地狱之中的使者才会有的笑容,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清朗的夜色,而是熊熊的炼火:“如果,他不怕龙窟被赤炎霜占了先机的话。”
“你!”玉叶没想到,她当初私自透露给安无忧的消息,此时却成了他的要挟自己的筹码。
安无忧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真的如同火焰一般愈加炽烈,却叫玉叶有那么一瞬间的胆战心惊。他轻轻地从玉叶身边走过,极低极低的一句话从他口中吐出,飘飘荡荡地进了玉叶的耳朵,犹如是私语一般,语气却冷得仿若冬日里的湖水:“别忘了,是你说的,我们是一样的。”
若素,以后,若我真的堕入地狱,你在极乐世界,会不会想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 m,章节更多,支持作 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泪冷
第一百四十七章 泪冷
无忧回到房间,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用头靠住门 板之间空出一段距离来。他微微侧头,看见铜镜中自己的影像,在房间烛光的照射下,他的面容在铜镜之中呈现出一种蜡黄色。
想起陆砚上次给自己的药丸,他又拿出一粒来服下。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他有些惨淡地一笑。她怕是想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吧,他哪里还有她说的那种笑容。
想到林若素,安无忧的眼睑微微下敛,盖住的不过是眼中无尽的落寞。他默默地坐下来打坐吐纳。
忽然,几声敲门声响起。
安无忧警觉地睁开眼睛。
“是我。”门外响起陆砚的声音。
看了一眼仍然在床上却已经安静地睡着的卢月,安无忧这才去开 门。
“我来给你换药。”陆砚举起手中的布带和药膏道。
安无忧侧身让他进门。
换完药,陆砚看了一眼卢月,他已经从安无忧的口中得知这个女子对于赤炎霜十分重要,他想了想,道:“我查了一些医书,有些事情我想告诉你。”
安无忧看向他……
听了陆砚的话,他才知道,原来,这女子不是天生的疯傻,竟也是遭人毒害的。安无忧对于猜测这女子的过去没有半点兴趣,但是她毕竟和赤炎霜关系匪浅,安无忧不得不猜想她的疯和赤炎霜是否有关。她。到底是谁?
灯下,两人都默默无语,突然,一阵急促地孩子的哭声从对面传 来。
不好,是安狐!陆砚和安无忧几乎同时向外冲去。但安无忧只到门外,却又顿住了脚步。陆砚知他是怕中了别人声东击西的把戏,略微朝他一点头,就立刻朝自己的房间奔去。
他之前明明是将安狐哄得睡着了,这才来找安无忧的。而且。依着安狐的性格,很少有哭得这么惨烈的时候。
来到房间前,陆砚推开门,急匆匆地向床边走去。
安狐一张小脸已经哭得通红,额上也全是汗,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不停地上下舞动。即便陆砚将他抱入怀中,他也不停地扭动,哭得几乎要接不上气。
陆砚将手轻轻覆住安狐的额头。奇怪,没有发烧啊。怕安无忧担心,他抱着依旧啼哭不止地安狐朝安无忧的房间走去。
安无忧一见安狐还在。一颗心这才放下。
“怎么了?”他伸手接过安狐。问站在一旁的陆砚。
“不知道。不像是饿了,也没有生病。”陆砚不解地摇了摇头。
安无忧四下看了看。小雪狐吱溜从陆砚的脚后面探出脑袋来。眼睛转来转去,似乎也很不安似的。
陆砚不知怎么地突然冒出一句:“别人说。小孩子刚脱离母体,在会说话前,和娘亲的感应是最强烈的,安狐在哭,是因为若素在哭 吗?”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但是,却哪里还有心情去补救?
安无忧面无表情地皱起眉,眼神却泄露了心中地担忧。
姐,小狐在哭,真的是因为你在哭?
是的,林若素现在在哭。准确地来说,她现在应该属于不自觉的哭泣。她早就被鬼医给“全麻”了,现在身上被扎着很多根中间空心被注入药汁的银针而不自知。
赤炎霜看着林若素地眼角滑落一滴泪,低声问依旧在把脉,扎针,忙个不停地鬼医:“她怎么了?”
鬼医看了一眼林若素眼角地泪,不关己事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听着鬼医如此干脆地回答,赤炎霜眯起双眼,显然很不满意
答。
鬼医凉凉地一笑:“她现在说好听些是昏迷了,说难听些大概和梦魇差不多,要想问她怎么了,赤庄主何不问问你自己,她过去怎么了你不是最清楚吗?”
赤炎霜不搭理他地话,只目不转睛地看着林若素脸上地表情。心中腾起阵阵疑惑,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会哭,难道……是那天的事情?那件她不该看到地事情。
赤炎霜面色忽然便寒霜冰雪迎面而来。他走到鬼医身边,问道: “她还要多久才会醒?”
鬼医擦了擦手,漫不经心地道:“不知道。”
下一秒,赤炎霜的剑已经划破了他的脸颊,一滴血顺着剑尖滴落在地面上,那“啪”的一声却也好似特别响亮。然而,他的声音却分外的优雅动听起来:“我不喜欢杀人,但是也不排斥。不过,要是鬼医先生就此仙逝,倒是江湖一大损失。”
鬼医看了一眼情绪忽然阴沉下来的赤炎霜,冷冷地笑了笑,这才回答:“待到半个时辰之后,我替她除去身上所有的银针。她要是能醒,就是她的造化,赤庄主你希望的事情也算成功了一半;她要是醒不了,那就看老天爷的安排了,或许就一直这么睡着,指不定哪天突然醒过来就成了个女疯子,或许挨不了几天就去见阎王了,倒也是个解脱。”
赤炎霜无声地看了一眼平躺在床上的林若素,这个虽然穿着冬衣,身子却还是单薄,虽然没有蜷缩,却依旧那么娇小的女子,眼前忽然闪过她一双眼睛灵动精神地瞪着自己的样子。现在的她,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弹,这样倒是很好,赤炎霜对自己说,这样实在是再好不过了。他还是喜欢安静一点的她,听话得和小白兔一样,任他掌握。
鬼医慢慢地用指尖夹住赤炎霜的剑锋,慢慢地挪开,然后一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在脸颊上的伤口一擦,然后将染血的手指放到嘴里一阵舔 ,脸上露出冷冷的笑容,就好像吃着多么美味的汁水。
赤炎霜对鬼医阴恻的行为视而不见,他抱剑而立,犹如入定了一 般。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鬼医在他的注视下将林若素身上的所有针都收了起来。
不用赤炎霜赶,鬼医很自觉地反手出去,顺便连门都带上了。“接下来的事情谁也帮不了她。”他掩上门的那一瞬间,轻飘飘地一句话从门缝间丢了进来。
赤炎霜看着床上的林若素,眼神蓦然复杂起来。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升起一个疑问,这个女子,当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嫁给自己的?
她的眼泪依旧在流,细细的,轻轻的,没有悲伤的哭声,却叫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那潺潺如溪水的泪流,晶莹而落寞,秀眉微蹙的样子,犹如患了心疾,看得旁人也跟着心里一阵落落的疼。
可是,这个旁人却不包括赤炎霜,只是,他的心里依旧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他走到床边,低下头,轻轻地用手指揩了些她的泪水。为什么她的泪水会这么冷?因为天凉还是因为心寒?
林若素的眼睛突然睁开,扬手便给了赤炎霜一巴掌:“禽兽!”
赤炎霜眸子一冰,有浓烈的杀意一闪而过,继而又面无表情起来。她骂他禽兽,只证明一点——她想起那件事了!
她的记忆恢复了!
他逼近林若素,还未开口,林若素忽然便又昏厥过去。(未完待 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疯爱
第一百四十八章 疯爱
前,有一个少年,他一直错把认仇人为母亲,甚至为 人,而害得真正的母亲丧失了心智,陷入疯癫。
若干年后,当他终于得知自己的身世,对亲生母亲的愧疚强烈得几乎没顶。每夜,他看着母亲痴笑痴哭,看着母亲以或是迟疑或是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嘴里喊着父亲的名字,他的心犹如万蚁群噬,内疚和悔恨仿佛咆哮的海水,淹没了他本就没有光明的世界。
他做了所有他能做的去弥补他对母亲造成的伤害。为了让她能重新清醒过来,他花费若干年的心血去部署。武林中人看到的惊雷山庄的少年庄主,年少老成,气似剑芒,一双薄唇既可以说出这世上最利落的命令,也可以宣判这世上最无情的罪名。
江湖上的小儿女,却也总爱说起这个风发少年的事迹。
这位帮主的女儿说她游历山水时,见过赤炎霜山之巅与人比酒,雪花飞扬,他掷了酒盏,双手拨琴,一曲有误,却又醉中犹顾。那含在唇边未曾绽开的淡淡笑容,比雪多了份冷冽,比冰多了份酷寒。
那家豪杰的千金,说曾见他追击魔头,单枪匹马,杀尽对方四大护法,不料最后却惺惺相惜起魔头的行事,不仅查明有人栽赃陷害,还结交了这位挚友。后来二人合击江湖叛徒,黑衣如墨,红衣似火,终是成就了江湖的又一段传说。
私底下地武林金兰。最爱说的却还是有一年,赤炎霜孤身直驱北 漠,救下好友的心上人,身负重伤,却薄唇一笑,对着救回的女子道:“卿本佳人,当配影之。”这影之,便是他那好友的名字。
赤炎霜的名字,是一段传奇。而在这些红颜莺燕口中,却自有一番别样的风流婉转。他的魅惑,来自他的身份,更来自他亦正亦邪地作 风。这样一个男子,相传怕是普天之下根本没有人可以绑住他的心,连他的人,都没有人可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的确。尘世之间再也没有可以羁绊他的人,他这一生唯一的牵挂,只剩下密室之中他的娘亲。早在赤炎霜还只是少年地时候,他的娘亲,他的发如金丝。面若灿荷。神志不清的娘亲。便已经是他最初和最后爱上的人。
她,是他唯一爱过地人。
还是少小年纪。他已经习惯向众人隐瞒自己地情绪。他地压抑,他的苦闷。他地阴郁,统统只在那密室之中,说给那个不懂地女子听。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心里眼里,只剩下她。
只是,他唤她“娘”的时候,她没有丝毫反应。只有当他像父亲那样温柔地叫她卢月时,她才会有可能微微侧头看向自己。
他地眉眼越来越像父亲,她便也以为他就是赤泽,愈加地对他信 任。每次她情绪莫名地激动起来,总会被他揽进怀中,在这个她以为的赤泽的温暖的怀抱之中,渐渐地归于平静。
他开始刻意去模仿父亲在世时对她的举动。
他会轻柔地将手指分开当作梳子一般梳理她的秀发。看着她舒适地眯起眼睛,亲昵地靠住他的胸膛,他的心里不由升起异样的心疼。
父亲当初,也是这样心疼的吗?
他会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时光带走了父亲的生命,老了他身边所有的人,却似乎唯独忘记了住在密室之中数十年的她。她的皮肤依旧光滑娇嫩如婴儿,她的眼神比未启蒙的孩子还要天真。看着她安静地坐在自己身边,或是自言自语唱着他听不懂的歌时,他的心里不由升起异样的心动。
父亲当初,也是这样心动的吗?
他会缓缓地拍着她的背部,让她的头靠住自己的腿,斜躺在自己旁边,似睡非睡的表情之中,有数不尽的娇憨。他捋起她撒开在他膝盖上的金发,将那把发丝揽在手中,却抓不住自己的心思。她却突然完全不配合地哭闹起来,一边大发脾气地扑过来撕咬他。每当此时,他的心里便升起异样的心死。
父亲当初,也是这样心死的吗?
不,他和父亲不同,他不要心死。他一定要让她清醒过来!
可是,在密室外面的那个世界,他的母亲是不被世俗所容的,他的情也是不被世俗所容的。所以,他对于去密室犹如上瘾了一般,并且在其中待着的时间越来越长。
即便成了亲,即便他的妻子已经有了三位,他心里的位置依旧只有她。
每当夜晚降临,他心心念念的也只有她,即便他对她的爱永远阴 戾,无法放进阳光里……
然而,他防住了枕边人,却没有防住下人。
安敏的陪嫁丫头冰雁便是那个胆大的下人。他怎会没有想到,冰雁自随着安敏来到惊雷山庄后,一直还称呼安敏为小姐,显然,在她的心目中,她的主人只有一个。
那晚,不知冰雁是如何发现赤炎霜的秘密的,但是,她却解开安敏的穴道如实禀报。面对空了一半的床,安敏无法不信。
于是,有多少个夜晚,赤炎霜在密室中陪着卢月,安敏则在独自枯坐,心里想像着那个能让自己的夫君迷恋的女子,她到底是如何的容 颜,她到底是如何的性情,她到底是如何的聪明,她到底是如何的声 音……她猜了很多,却终是身无武功,无法亲眼去见她。
只是,自此,她的眉眼之间,却宛然多了些愁绪。赤炎霜对她不是不好,只是那夜晚密室存在之中的女子,却犹如一根木刺,扎在她心中之后已经慢慢成长为参天大树。
那日,她得知自己有了身孕,赤炎霜恰好不在庄内。她便央求冰雁带她到那密室之中,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定固执地要去见一见那个女 子,但是她却知道,自己若不去,永远都不会甘心。
谁曾料到,赤炎霜竟然又回来了。
冰雁急中生智地点了她的穴,隐了她的呼吸。
大约是因为这里是赤炎霜最放松的地方,他居然真的没有发现。
安敏默默地看着他拥那女子入怀,默默地看着他低下鼻子用鼻尖厮磨她的发鬓,默默地看着他将吻印在那女子的额头上。这一切,她也曾经拥有,只是相较当初,此刻的赤炎霜有一点不同,他的眼中不是星点温柔,而是片片炽热。
渐渐地,安敏忽而发现,赤炎霜手中的那个女子啼笑无由,神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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