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雨突然站起来了。
「你们别吵了!不就是挨几下打吗?一人做事一人当!」梁泊雨说着边往外走边开始宽衣解带。
梁庸气得按住胸口闷咳了一声,「来人!今天不把这个孽障打残喽就不许停!」
一个比长条儿凳子略宽的木头架子被搬了过来,梁夫人让梁庸下令被人架走了,乌力吉也被人按住了。梁泊雨只穿着内衣往架子上一趴闭上了眼睛。
噼里啪啦几下,两根棍子轮番落到了梁泊雨的屁 股上。
我操!真他妈疼啊!他在心里大骂,嘴上却没出声儿。
「你们没吃饭吗?!」梁庸抬手把身边桌子上的东西一把全都划拉到了地上。
拿着棍子的人停了手,似乎在犹豫是不是真的要用上全力再打。
梁泊雨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回屁 股不开花算是完不了了。他妈的梁峥,你个王八蛋自己做了缺德事还得老子替你背黑锅挨打!我他妈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正绝望着,院门口突然传来了气若游丝的一声:「爹……」
所有的人都转头看了过去,是盈儿扶着曹月妍摇摇晃晃地来了。
「月妍!」
「小姐!」
「弟妹!」
「夫人!」
院子里的人乱七八糟地叫了一通。曹月妍身子一歪,软绵绵地跪到了地上。
「还不快去把她扶起来!」梁庸哗啦啦地自己把轮椅转到了屋门口。
曹月妍推开跑过来的小琼和梁寥,「爹,未平该骂,更该打。媳妇儿本也没脸来向您求情。可现在燕宁两军正整军待发,需要他去,您要是把就这么把他打坏了,他怕是就去不了军营了。他也老大不小的了,这事要是传出去,让人笑话是小,他以后在军中失了威信是大啊。爹,媳妇儿求您暂且饶过他这一次,先记着这顿打,等下次他回来再加倍罚了也不迟啊。」
大家都不说话了,又一起转了头去齐刷刷地看梁庸。
梁庸把脸扭到一侧,皱紧眉头闭上眼睛挺了一会儿,最后终于还是叹息一声垂下了头,「唉──难道是我征战一生,杀人太多,老天罚我吗?中年痛失爱子,老年又失一子,现在半死不活地还得为这个孽障所累。月妍,我这逆子对不住你,就是我梁家对不住你,你不但不怪他,还以德报怨给他生了儿子为他求情,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罢了,事已至此,他做过什么我也无力回天了。我答应你,不打他就是。小琼,快点儿扶你们家小姐回去休息。」
曹月妍被扶走了,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梁庸盯着梁泊雨又看了一会儿,一甩袖子掉转了轮椅,「滚!都给我滚!别让我看见你们!」
乌力吉扶起梁泊雨把衣服帮他穿上。院子里谁也不敢再说什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地各自散了。梁府的又一次天下大乱也算暂告一个段落。
话说这边夏纪拉走了夏天之后本想就此离开梁府,可想想又实在是不行,他不能让跟来监视他的内官知道他的儿子不但没死还跟梁家的人在一起,而且他跟梁庸也不好就这么不辞而别。另外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就是看到梁庸大发雷霆还是很高兴的,虽然他知道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幸灾乐祸实在是有失体统,不过他还是想听听「梁峥」被处罚的结果。
到了下午,夏纪听说「梁峥」只挨了几下棍子就被本来应该是自己儿媳妇的曹月妍给救了很是郁闷,可郁闷归郁闷,场面上的事不能失礼,他就又去找梁庸劝慰了一番。说到梁峥和夏文敬,两位父亲谁也没好意思先把话说破。尴尬了一阵子就很快转移了话题又去说他们以前一起出兵打仗,上阵杀敌的事了。
这种情况下梁府当天的晚饭没有像以往那样在一起吃。夏纪、夏天和唐小三也是在他们住的院子里单独吃的饭。夏天从始至终一句话都不说,夏纪想着自己暗杀的任务更是懒得张口。
吃完饭父子两人各自回屋,唐小三分别给打了水送过去伺候他们早早歇下,自己也回了房间。折腾了两天一夜,唐小三躺下就着了,完全不知道其实他的两个主子哪个也没睡。
夜里,夏天听见夏纪的房门轻轻响了一声,接着他偷偷跑到窗口,眼看着夏纪翻墙出去了,猜他一定是要回客栈去找他说过的那个宫里的太监,于是夏天也悄悄出门从院墙爬了出去。
梁泊雨的院子本来没有人把守,可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梁庸不好让人去看着夏天,就派了两个人把他那个院子看上了。
夏天在那附近鬼鬼祟祟地转了好几圈,实在不好意思直接过去,正一筹莫展,忽然看见余信拎了个桶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梁泊雨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天,一直到傍晚的时候余信送饭过来才彻底清醒。吃了饭他就再也睡不着了,虽然一共也没挨了几下,可屁 股上还是火烧火燎的有些胀痛。跑去逗了会儿孩子又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儿,梁泊雨实在无处可去干脆回房看书。
随便翻了几本,除了兵法就是四书五经,都没什么意思。梁泊雨又把它们一本本地放回去,放书的时候无意中又发现旁边有一本里好像厚厚地夹了什么东西。梁泊雨很高兴,赶紧把那本抽出来翻到了夹着东西的地方。
是一沓折在一起的纸,梁泊雨把纸打开看了看,是大段大段相同文字,笔迹还不是很成熟,应该是小孩子写的。梁泊雨笑了:一定是梁峥小时候被罚的抄写。居然写了这么多,这梁庸对他的管教还真是从小就很严啊……嗯?不对!
梁泊雨突然发现这文字的内容很眼熟,拿出一张细看: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命在于将……
靠!这不是……我进梁府的第一天梦到的吗?!
嗞嘎──外面的门适时响了一声,梁泊雨正觉得毛骨悚然,顿时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书和纸都掉到了地上。
「谁?!」
没有人回答。里间的门是半掩的,梁泊雨慢慢走到门口一把把门推开──面色苍白、黑着两个眼圈的夏天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梁泊雨「噗哧」一下乐了,伸手把人揽进怀里,「都说女鬼吓人,你这男鬼也够把人吓个半死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夏天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过了好半天梁泊雨才松了手。
「吓着你了?」
「嗯,还好,也没。」梁泊雨美滋滋地看着夏天,这大半夜的,天上掉下个大美人来,吓着了他也心甘情愿。
「什么时候变这么胆小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听说你今天硬气得很呢,一大帮人帮你求情,你二话不说就去慷慨赴义了。要不是曹小姐出面,你现在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吧?」
梁泊雨嬉皮笑脸地摸摸屁 股,「不就挨了几棍子嘛,你就不用夸我了。」
「谁夸你了?!」
「嘿嘿……」
「你挨打了?」
「嗯。」
「疼不疼?」
「嗯……你给揉揉就不疼了。」
「滚蛋!」
梁泊雨扁了下嘴,「你就是这么安慰伤员的?」
「让我看看。」
「啊?那就不用了,还不如让我看看你的。」
「我又没挨打。」
「嗯……看见你的我就好了。」
夏天红了脸瞪他,「我看你是棍子挨少了!」
「让我看看嘛。」梁泊雨伸手去拉夏天,一张脸也腻腻歪歪地贴了过去。
夏天抽出手臂,「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
「你不是屁 股疼吗?」
「我又用不着屁 股。」
夏天看了眼窗户,「会被发现的。」
噗──梁泊雨把旁边桌上的灯吹灭了。
「喂!」
「这样别人就以为我睡着了。」
伸手不见五指之中,梁泊雨抱住夏天,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他的嘴唇。夏天先是稍微挣扎了一下,然后很快就迎合着梁泊雨紧紧贴上了他的身体。
一个激情四溢的深吻,再分开时两人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看得见彼此略有些模糊的面容了。看了一阵,梁泊雨再俯身把薄唇放在夏天的面颊上温柔地磨蹭,「即使发生天大的事,抱着你我就安心。」
夏天闭上眼睛慢慢转动头部,用心感受着梁泊雨的气息,一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去紧紧圈住了他的脊背,「我不要发生天大的事,只要你平平安安,一切都好好的。」
梁泊雨拉开夏天的衣领把脸埋了进去,夏天攀在他背上的手开始来回移动。两人的呼吸都愈发急促,梁泊雨把夏天的身体掉转过去,先扒掉他的外服,又很顺手地扯了他的腰带。古人的裤子就这点好,够松够宽,腰带一开就能顺着腿就直接滑到脚腕。
梁泊雨把手伸进夏天的衣服里:随着呼吸起伏不定的胸膛、平坦结实的小腹、光滑细嫩的大腿……指尖所能触及每一个地方,都令梁泊雨着迷,让他舍不得挪开双手,几度流连忘返……
夏天被摸得一阵阵头晕目眩,双腿也逐渐站立不稳,本能地弯下腰伸出手去抓住了面前放书的格架。
这姿势分明就是在邀请梁泊雨。梁泊雨觉得就要鼻血狂飙了,深吸了口气,一手解开自己的裤子一手把夏天的内衣中衣往上一推,缓缓进入到了他身体的深处。
夏天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随着梁泊雨的动作一点点地放低背部,抬高了腰臀。夏天的骨架纤细,看着不胖,摸起来却肉肉的,腰也不软不硬恰到好处。此刻他的背部塌已经成了一道诱人的曲线。
「呃──早该跟你站着来一次的……」梁泊雨掐着夏天的腰加快了节奏。夏天不能自已,扭过身来半张着嘴唇迷离了双眼看着梁泊雨。昏暗的光线里,那眼睛却闪着水润的光芒。梁泊雨腾出一只手来捏住他的下巴拉到自己的唇边,还没等碰上就被他呼出的滚烫气息喷到灵魂将要出窍。
梁泊雨探出脖子狠狠咬住眼前柔软的嘴唇,再抬起头让它从齿缝间慢慢滑出。夏天扬起头来止不住开始微微地颤抖,梁泊雨则勾住他的肩膀更加卖力地摆动起身体。
夏天抓着格架的手指渐渐失了血色,不敢出声,他只能让自己的呼吸听起来好像快要窒息的人在垂死挣扎……
压抑中的快 感总是来得格外迅速、格外凶猛。梁泊雨握住夏天最敏感的地方随着自己一下重似一下的撞击加快了套 弄的速度。夏天一手攥了拳头重重在格架上捶了两下,兵法史籍纷纷掉落,夏天在「稀里哗啦」的杂音中低低地呻 吟了数声。随即他腿上一软,梁泊雨及时托住他的胯骨最后冲刺了一番……
等梁泊雨抖完了也吼完了,他们几乎同时跪着趴到了地上。
又喘了一会儿,梁泊雨才退出夏天的身体。两个人一起穿好了裤子,梁泊雨把灯重新点燃。夏天套上外服又系腰带,看着他低头认真摆弄衣襟的样子梁泊雨忍不住又抻了脖子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夏天推他一把,「点了灯外面能看见!」
「看见就看见呗,横竖也没人能把我怎么样。」梁泊雨大咧咧拿起一张纸来擦手,「我是想好了,谁也别想把再你从我身边弄走。看你,每次都弄得我满手都是。」
夏天正把地上的书捡起来,他抬手拿起一本丢到梁泊雨的脸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梁泊雨顺手接住,「得了便宜的是你吧?」
「你……唉?这是什么?」夏天看见了他进屋之前梁泊雨正在看的那一沓手抄纸。
「哦,好像是梁峥小时候受罚写的东西。」
夏天直起身认真看了一下,「咦?这个很像你的笔迹嘛。」
「什么?」
「很像你那时写了让我背下来的注意事项。」
梁泊雨头皮一阵发麻,「哪里像了?!」
「就是很像啊。那是你第一次写毛笔字吧?软软趴趴的,难看死了,就像小孩子写的一样。」
梁泊雨一把把纸抢了过去,「行了,你别看了。说的这个瘮人。」
夏天把怀里的书一起塞给梁泊雨,「那你自己收拾吧,我得走了。」
「啊?你不留下陪我啊?」
「陪个屁,我刚才是看见夏纪走了才过来找你的,万一他回来了发现我不在怎么办?好了,你也早点儿睡吧,我走了。」说完夏天就往门口走。
「唉?!那明天……」
「明天怎么了?」
「明天我就得去军营了,你跟不跟我去?」
「我去干什么?明天我还是问问『我爹』怎么想的,皇上给他的任务他是怎么打算的还不知道呢。」
「那我回来能看见你吗?」
「嗯……这府里的人太多,直接见面好像不大方便。」
「那……这样好了。从我这院出门一直往北有个后花园,花园里有个水塘。天黑之后咱们在水塘边的小树林里见吧。」
「也好。」
夏天抬脚走了,梁泊雨一手扶住屁 股皱紧了眉头:妈的!原来干这个屁 股也是要用力的!
第二天梁泊雨早早去了军营。
夏天不太清楚夏纪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等他从睡得几乎昏死过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夏纪正在院子里练刀。
夏天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绣春刀很窄,比较像剑,不过是单刃,刀尖的部分有个微微向上的弧度,不像刀那样霸气,不像剑那样君子,不像枪那样刚正,独有一种阴柔之美。夏纪的气质跟这刀很配,想来年轻的时候应该也倾倒过不少王孙公子小姐少妇啥的。
夏天正浮想联翩,夏纪一个收势回头看他一眼,「让小三儿收拾一下,明天就走。」
「啊?去哪儿?」
「回金陵。」